从叶城到首都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等杨双双他们到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杨双双他们一行人多,车上坐不下,江秋月就没有和闫胜利一起过去接他们。
    等到杨双双带着几个孩子来家后,屋里面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周碧云也很高兴。
    打完一圈招呼后,杨双双又开始分她带过来的礼物,更是惹得周碧云说她瞎客气。
    杨双双会说话,三两句就劝了周碧云收下,又赶紧带他们去看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晚饭后,杨双双看着几个孩子围着闫胜利说话,就跟着走过来坐下,时不时地插上两嘴。
    等到几个孩子睡着以后,杨双双他们也睡下了。
    不过中途的时候,杨双双想起来高考的事情,就和闫胜利说了下,我的打算是也参加高考,只是你的工作还在南边,几个孩子的安排就成了问题,要是跟着你,你的工作也照顾不了他们,要是跟着我,我打算考首都的大学,那我们最好还是要在首都有自己的房子,不能以后每次过来都住在这里。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方面闫胜利已经养成了和杨双双有商有量的习惯,闻言便道:你有什么打算?
    杨双双就说:咱们家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下来,加上我之前瞒着你的那五千块,后来你又从杨家要回来的两千,算起来有一万多,我想在这边先买房子。
    后世首都的房价那叫一个贵,趁现在有机会,赶紧买。
    她是个大俗人,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见人家都想着首都的四合院,她也有些心动,只是那时候的她绝对买不起以亿为单位的四合院,现在有了机会,她怎么也要屯上几套,就是现在手上的钱肯定不够。
    闫胜利闻言就说:高考恢复至少还要一段时间,我这段时间打听一下。
    杨双双点头,行。
    接下来的几天,江秋月和杨双双他们一行就顶着寒冬腊月的冷风在首都城玩了一圈,参观了一下景点,就到了大年三十儿了。
    许长盛之前一直没有和周碧云提起周山映的事情,一是不太好说,二是担心说早了又让周碧云心里面念叨他,年前的这几天就过得不痛快。
    一直到年三十儿的早上,许长盛才和周碧云说了这件事。
    周碧云当时就愣了。
    好一会儿后才揉着耳朵看向许长盛道:你刚才和我说的什么?我感觉好像我幻听了呢?
    许长盛轻咳了一下,没有幻听,山映说今天过来一起吃顿年夜饭。
    好多年没有周山映的消息了,虽然前几年她从江秋月那里得到了另外一种猜测,但心里面一直没放下担忧。现在猛然听到,竟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一时间,周碧云竟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半响,她才抓着许长盛的手问道:你哪儿来的他的消息,他都失踪了那么久,你之前不是说你也打听不到吗?这些年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许长盛无奈,他就知道会这样,但还是一一解释了一下,不过也没提周山映到底在干什么,一是周山映现在做的不能说,二是周山映以前做的他也不清楚。
    许长盛只能说周山映如今挺好的,没什么事儿。
    周碧云心里面明白保密条令是一回事儿,但毕竟十多年了,她甚至都做好过周山映已经去世了的心理准备,此刻回想这些年的种种,她真的有些崩溃。
    好半响,她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拿拳头捶了许长盛两下,算是出气。
    一直到听到外面都有其他人起床的动静后,周碧云才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下心情去梳洗。
    许长盛见到周碧云一直强打着精神,总是时不时往门口看,想了想,干脆又走了一趟基地,把周山映提前给叫了过来。
    周碧云见到周山映的一瞬间,眼泪就留了下来。
    周山映年少的时候就极为聪明,早早留学回来,一直到他彻底失踪的时候,他才三十岁出头,可如今再见,他脸上居然都已经有了皱纹,头上也露出来点点白发。
    有那么一瞬间,周碧云甚至都不敢认了。
    她的这个弟弟出生的时候,父母年纪已经大了,小时候多半都是她带着他,就连许从周小时候都是在老乡家里长大的,她几乎没有陪过小时候的许从周,可以说她花在周山映身上的功夫都比花在许从周身上的多。
    可就这么一个她亲手养大的弟弟说消失就消失,十多年都没半点消息,她几乎都要呕血。
    早上骤然听到消息的时候,她除了开心和激动,还想着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可如今见他满脸的沧桑,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周山映也有些近乡情怯,也心知自己这些年肯定没少让周碧云担心,张嘴了半响,也只能呐呐地喊了一声,姐!
    哎!
    周碧云连忙抹了一把眼睛,几乎是自喃似的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山映对上也已经老了很多的周碧云有些不是滋味,见周碧云这会儿情绪太激动,又怕她站不稳,赶紧去搀着她往屋里进。
    姐弟俩重逢,自然有不少的话要说,其他人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姐弟俩才被许长盛喊出来。
    午饭过后,周碧云这才不好意思地对其他人笑笑,然后开始给双方介绍。
    周山映知道自己有个外甥媳妇和小外孙,路上的时候又被许长盛提醒家里还有杨双双他们一行在,因此每个人都给了过年红包。
    小孩子们对于第一次见面的这个舅爷爷有些陌生,加上他这个人自带学者气质,很容易让人望而生畏,以至于也不太敢和他说话,倒是许斯颐shibushi 看他一眼。
    周山映本身也是那种研究狂人,还一心念着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也没工夫去关注其他人,他原本就想着吃顿饭就走,但周碧云一直盯着他,以至于他张嘴了几次都没办法说出口。
    保姆李嫂也要回家过年,晚上的年夜饭就是江秋月和杨双双她们喊上许从周以及闫胜利一起做的。
    饭后要守岁,一屋子的人就生着炭盆,烤着花生和红薯,顺便说说话,不过孩子们经历最初的兴奋后,很快熬不住,已经在大人的怀里打瞌睡了。
    杨双双想着周山映难得回来,他们肯定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就拉着闫胜利站起来,小声说:孩子们困了,我们就先带着他们去睡了。
    江秋月和许从周见状,也抱了许斯颐一起上楼。
    楼下没有孩子了,周碧云又听周山映坚决不肯多留几天,便忍不住问了一个她一直想要问但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
    这么些年,你还是一个人吗?
    周山映点头,说的坦荡:我对婚姻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经营一段婚姻,一个家庭。
    周碧云顿时那叫一个气啊。
    以前周山映还年轻,他这么说,她也只当他年轻气盛眼光高,看不上一般的女性,还想着再给他寻摸寻摸,总能找到合适的。
    结果没想到他后来一失踪就是十多年,她也再没有机会给他找了。
    今天,周山映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原本心里还存了点奢念,想着或许他没来得及把家人带过来,结果没想到他这些年还真的没有结婚。
    你不结婚,你以后怎么办?周碧云气的要死,人总有老的时候,走不动路,干不了活,你不结婚,没有后人,以后你老了,走不动路了,你要怎么办?你指望谁能照顾你?
    周山映对此倒是觉得周碧云莫名其妙,我老了自然有国家照顾,有什么好需要担心的。
    那能一样吗?周碧云一下子就抬高了声音,又想到楼上还有其他人在睡觉,这才重新压低嗓音道:我当然知道你老了以后国家肯定不会不管你,但那和身边有亲人照顾能一样吗?
    即便是国家给拨的养老院,那些照顾你们的人也都是拿着工资干活的,用不用心还要看他们的心情,肯定比不上身边有亲人照顾的好!
    周山映摇头,也不和周碧云争辩,但却用沉默坚持着自己的打算。
    周碧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心里面更气了几分。
    可她也清楚在其他方面她还可以做一下周山映的主,唯独在他结婚生子这方面,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想了会儿,她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些年,你的那些领导也没想着给你介绍过对象?
    周山映就说:有,但我都给推了。
    周碧云:
    得了,真没办法了。
    她气冲冲道:回头把爸妈当年留给你的东西都给我拿过来给我,我让斯颐以后给你养老!
    周山映嗯了一下。
    周碧云:
    她气得捶了周山映一下,你就给我作吧你!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七七年到来了。
    大晚上的路上不好走,周山映在周碧云的坚持下留了下来。
    第二天初一,按规矩要吃饺子。
    忙忙碌碌的一早上过后,周碧云拦不住坚决要走的周山映,只好匆匆将江秋月喊了过来。
    你帮我给他看看他身体怎么样?
    周山映昨天只来得及知道这个外甥媳妇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但没想到今天还要被拉着让她检查身体。
    他很想和周碧云说自己没事儿,身体好着呢,但在周碧云注视下最终闭嘴。
    江秋月检查完后,还来不及说什么,周山映就急匆匆往外走,周碧云喊都喊不住。
    她之后问江秋月道:他身体怎么样?没事儿吧?
    江秋月摇头,没事儿,就是平时工作的时候太拼命,有点亏损。
    周碧云就说:他就是这样,为了搞研究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连家
    说到一半,周碧云又觉得和江秋月抱怨这些不太好,转口道:那要不要给他开点药?
    江秋月不认为所有的药都有用,且周山映的情况就是累狠了的状态,能保证正常的三餐和营养能跟得上加上注意休息就能慢慢恢复。
    她这样说了,周碧云就说:那也能让他听话啊,哎!
    又想到反正现在人也见到了,大不了她以后多监督许长盛注意周山映的身体,也不要江秋月给开药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秋月他们要跟着许长盛和周碧云拜年,闫胜利和杨双双觉得不合适跟他们一起去,就带着孩子继续在外面玩儿,顺便打听一下这时候的房子的行情。
    只可惜现在全国都面临着住房困难这个局面,很多人都还等着单位分房,杨双双他们也买不到普通的房子。
    他们倒是也去看了四合院,但如今刚刚结束革命,许多刚刚被平反的人还处在惶惶的一个状态,哪敢随便卖房子,就怕回头再被盖一个帽子。
    走了几天,也不能说一无所获,但也没成功。
    眨眼就要到杨双双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闫胜利就说:我接下来可能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我会继续打听房子的事。
    闫胜利做事情向来靠谱,交给他,杨双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话常说七不走八不归,在周碧云的坚持下,江秋月他们一行选择了年初八出门。
    许从周和闫胜利去送他们。
    临别时分,家里面的孩子都十分不舍得和爸爸分开,围在两人的身边表示自己的不舍。
    闫胜利话少,但乘希和朝希的话多,吵得他好几次张口都又被打断了。
    直到那俩小子说的有些累了,他才有机会说:路上的时候不要乱跑,听你妈的话,不要给她惹麻烦,她一个人带着你们三个不方便。
    乘希和朝希虽然性子有点淘,但都认真点头,还敬了个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这俩小子经常叽叽喳喳惯了,看着性子跳脱不靠谱,但是对于自己保证的事情却能很好的执行,闫胜利就给他们回了个礼。
    随后,他又看向美希说:路上的时候跟紧你妈,不要单独乱走,也帮你妈看看你弟弟他们。
    美希点头,放心吧,爸爸。
    许斯颐也在和许从周依依惜别。
    他打小就乖,但这次却抱着许从周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身上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家,许从周没办法保证,只能说一定尽早回去。
    等到火车鸣笛,列车员在喊送人的赶紧下车的时候,许从周才不舍地把斯颐放开,原本还想伸手抱抱江秋月,但大庭广众之下,他最终只是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柔声说:等我回来。
    江秋月点头和其他人一起就看着许从周还有闫胜利跳下火车,朝着他们挥手,目送他们的离开。
    直到看不见人了,江秋月和杨双双才各自拉着孩子坐下休息。
    许从周和闫胜利也回去了。
    走之前,杨双双还特意给陈红缨打了点电话,约好了坐同一趟车。
    到达叶城后,陈红缨上车,和其他人一起重新回到南川。
    到了家属区后,江秋月和杨双双很快又重新投入工作,孩子们也很快开学了。
    大约是过了一个新年的原因,家属区的氛围比年前好了很多。
    彭明菊和那个梁虎拖了近一年的婚事也重新布置上了,据说周婶子不仅给了她一半钱营长的抚恤金,还又另外补贴了不少的嫁妆,是真的当女儿在送嫁了。
    家属区有不少人都在说周婶子仁厚,也有说她太心软了,何必对着一个不知数的彭明菊掏心掏肺。
    不过周婶子私底下找江秋月给彭明菊看过,彭明菊怀孕了,就算不嫁也要嫁了。
    周婶子虽然心里一直不愿意彭明菊和那个梁虎的事,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多给点东西让她以后傍身。
    江秋月觉得周婶子这是做无用功,彭明菊那人就不是个能听劝的,梁虎三两句话就能拿捏她,还能让她心甘情愿。
    周婶子无论给多少东西,最终都会落到梁虎的手里。
    阳春三月的时候,许从周和闫胜利总算是回来了,家里面的孩子们都高兴坏了。
    不过据他们说,这次回来也不会待很长的时间,等完成任务后,他俩就会被调任首都做别的事。
    杨双双没想到还有这个展开,忍不住问道:还是在军区?
    闫胜利点头,算是吧。
    那距离首都远吗?
    闫胜利就说:还行,但是那边不能随军了,也没有家属区。
    杨双双皱眉:那看来还是要先买房子,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买到合适的?
    闫胜利道:首长说到时候会在首都给我们安排住房。
    杨双双就说:我当然知道部队肯定会安排住房的问题,但关键日后我们一家人除了你都要读书,学校分散,部队安排的房子不一定合适。
    那先暂时住着,等能找到合适的再买,到时候再搬过去。闫胜利道。
    杨双双叹气,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
    闫胜利和许从周接下来每天依旧早出晚归。
    清明节的当天,这边又例行举办了纪念战友的活动。
    家属区这边也要参加,今天干脆就放了假。
    学校今天也没上课。
    上午的活动结束后,很多人上山找艾草,打算做青团还和艾草蛋,江秋月和杨双双难得空闲,就跟着她们一起上山。
    孩子们也在山脚附近的场地玩。
    薅艾草的时候,有不少人上来和江秋月她们说八卦。
    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外,还是属陈瑶瑶和孟东河之间的事情最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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