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急。
    它对于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宿主,也就是恒邛还是有着一点特殊关怀的,到底不想看到她真就任务失败被连擂害到这种处境。
    所以难道你还能够帮我开个外挂解决连擂吗?把他当场就给转移外太空了?或者把他变成哑巴不让他说话?
    恒邛倒是冷不丁的出言。
    她语调微微上扬,一双眼睛看起来似笑非笑。
    眼睫半阖。
    系统默默咽下去到了嘴边的话。
    这当然是不可能。
    且不说这么做系统规则允不允许,单单就它现在所开放的权限就做不到这一点来,只能够是在心里想一想。
    放心吧。就算报案,连擂也达不成他想要的结果的。
    恒邛倒是难得多说了一句。
    她将碗筷里的汤汁倒掉,搭着盘子的一角放进洗手池。
    恒邛已经站起身对上被破坏的门。
    连擂走是走了,但他走了却流下来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
    凑巧赶到的房东皱了皱眉,她看着眼前场景,问道:怎么一回事?
    她的出现有些出乎恒邛预料。
    不过这不影响整体计划,甚至还能够拉一把助力。
    恒邛抹了把脸,修长的指骨草草将发尾拢起,恰到好处的无意露出一点苍白脸色,眼尾还带着疲惫通红的痕迹,似乎是有难以启齿的话。
    在房东接连几声的发问下她才艰难开口说了实话:是我那个表舅刚刚来了,他与人发生了争执,却把门也给一起搞坏了。
    不过又是你那个表舅啊?房东倒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一听见着这个称呼就已然反应过来,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情,他不是已经来找过你好些次了吗?怎么还在纠缠着不放开?指定着趴在你身上吸血了?
    他之前来找了我一次,我给拒绝了,却没想到这次又来了,只不过还是带人过来的。
    恒邛也露出一些无奈,一副深感到厌烦,却又对趴在自己身上像是蚂蟥一样吸血的表舅一下无可奈何的模样。
    毕竟我现在还没法脱离监护关系,只能是忍着,门和里边东西的我会照价修好赔偿损失给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损坏了房子里边的东西。
    听到损失赔偿,房东脸色稍缓了些,摆摆手道,不急,等到月底你同房租一起给我就行。
    她又忍不住接着话头数落了一句,你这个表舅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这一件件哪是人该做出来的事,吸血这么多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不依不饶。
    恒邛低着眼睫。
    尽管在心里已经漠然的直起身,但她此时还是保持着面上的附和,是啊,只能够再等上几年了吧。
    她掐着时间算着。
    正正好,摆放在一旁光脑上时钟跳到了整数。
    有人在外敲门,脚步声混杂着响起。
    你好,请问是这里恒邛的住所吗?
    房东刚要开口的话头被截下,她皱了皱眉,不知道屋外来了谁,但还是先行去开了门。
    看到门外衣着严肃的执法者时她视线一愣。
    下意识回头看了恒邛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恒邛起身站起来,适时的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看起来还脸色苍白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体弱昏倒过去,神情有些许微楞不解的情绪,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有执法者来访。
    恒邛咳嗽两声。
    不好意思,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嗓音勉强冷静下来,出声礼貌的问道。
    这一眼和这一句给视线不着痕迹打量着她的执法者留下的印象就是礼貌病弱。
    想到此处,他也跟着放柔和了一点语气,点点头继续道:是,你舅舅来我们这报警告知
    他话语停顿了一下,语调有些诡异起来,你想要杀了他,并且对他造成了殴打行径。
    这些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连擂走进警局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哭的凄凄惨惨,控诉自己侄女殴打还想要杀害他。虽然以连擂的体型这件事可性度实在是有些低,但是他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流血的伤痕却不得不叫他们相信。
    再则,就算一个小女生不能够做到,但说不定她还有其他帮手或者是天赋者呢?
    执法者目光沉了沉,努力恢复严肃的神色。
    面前的恒邛似乎是猜到了他心底所想,表现的颇为平静,柳叶一般的眼尾微微掀起,摇了摇头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表舅一下,再说了,以我的体型怎么可能做到殴打他?
    这倒是真的。
    执法者难得默默把话语藏到喉咙里。
    12. 第十二章 解释
    但是你表舅的确是一身伤势。
    在一旁愣了好半会的房东这会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连忙帮着恒邛出声道,不好意思,我是她的房东,我清楚这小姑娘的情况,她的确是不可能伤到连擂的,更别说连擂还是她表舅,要是真能够下手这么狠,那还至于叫他到了今天才出事。
    执法者敏锐的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不对劲,不过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却只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还是先跟我回警局吧。
    他转头看了眼房东,您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在旁给她当做证人协助对峙。
    行!
    房东也是个大大咧咧不拘束的性子,她早在刚才就已经从三言两句中听出了事情经过。
    只不过以她对于连擂先入为主的印象,下意识认为这是连擂要钱不成就想给自己闹出一身伤来扣帽子给恒邛泼脏水,好进一步的继续勒索她。
    而恒邛在她心里就是清清白白还要平白被要挟的可怜孩子。
    秉着大义凛然的想法,她也跟着恒邛一起坐上悬浮车。
    一进入警局。
    连擂就已经坐在里头了。
    怎么人还没有见到影子?是不是你们办事不力没有找到她人叫她先给跑走了?今天这事情出来你们肯定得要帮我找到她,他嘴里继续胡搅蛮缠着开口。
    旁边的其他执行者已经被他说得不耐烦。
    冷下脸来,你要是真打算起诉,那就老老实实坐好等着。
    带着恒邛回来的执行者正好推开门。
    连擂下意识转过眼来,他一看见恒邛嘴里就咬牙切齿的直嚷嚷:恒邛你这个白眼狼杀人犯!你还没躲着啊?你到现在都已经敢对你的表舅下手了,你还是个人吗你?
    他这话一出大厅里不少看向恒邛的视线就怪异起来,
    站在门口的女生看起来年龄不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神色冷静,只是脸色微微的较白,看起来像是长期不见日光加上营养不良的影响,但无可否认的是那双柳叶般狭长微敛的眸子确实好看。
    叫她添了几分锋芒,虽然已经收敛,起来温和无害。
    和连擂嘴里的杀人犯白眼狼一类词汇实在是无法联系上。
    她似乎是无奈的按着额角,平复语气道:表舅,我不知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话虽然明面上是这般说得,但她语气里却深埋着浓重的恶意,恒邛生怕连擂领会不到意思,还刻意挑选了角度收敛下眼睫握着手腕森森的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居高临下,从容淡定的只像是在看蝼蚁。
    加上透出来深重的恶意带着冰冷缠绕上连擂后颈,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他整个人扒皮抽骨,整个吞噬去,毫不掩饰她掩盖在表面下的冰冷笑意。
    可惜就可惜在只有连擂接收到了那一眼里的信息。
    她分明就是在挑衅,掐着他的命门告知他。
    报警对他来说只是无用功
    连擂大脑震荡,一愣,他设想过恒邛所有有可能的方式。
    比如歇斯底里不敢置信,或者有苦难言老实低头妥协,但是唯独就是没想过她会用这么一种表达方式,反倒将他放到了理亏的那一方身上去。
    你什么意思啊恒邛?
    他目瞪口呆。
    忍不住掀桌子蹭的站起来,嘴里大喊大叫嚷嚷着,愤愤不平。
    叫一旁的执行者忍不住皱眉,冷眼看向他。
    请安静。
    既然人已经到了,那就先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是吧。
    恒邛神色淡定的坐下。
    她波澜不惊,虽然面上表现出来的却是握着茶杯,苍白的脸色微微敛起,垂下眼睫的模样。
    黑色的短袖较大了一号,套在她身上反倒更显出身形的清瘦。
    指骨关节微红。
    执行官特意将恒邛和连擂两人隔开了一点,就是怕连擂再做出什么举动惹出麻烦。
    说吧。
    他坐在对面,压下手里的文件。
    连擂被这么威吓一通也跟着老实了不少,他率先开口,执行者大人,您可要好好为我说说理,她这个白眼狼不仅殴打我,那会言语中的意图还想要杀了我,这是生怕我这个表舅碍着她向上爬的位置啊。
    执行官微微皱眉。
    虽然恒邛的档案的确是有从荒星里出来的记录,但是向上爬何必除掉他这个表舅。
    这点论据实在撑不住。
    这样想着他又将视线转向了恒邛,你表舅控告你涉嫌谋杀,虽然谋杀未果但还是将他殴打一番,造成了轻伤。
    对啊,我身上可是特地去检验过伤势的,至少有四道轻伤痕迹,还有脑震荡呢。
    说道这里连擂便得意洋洋理直气壮起来。
    目空无人的姿态冷笑着。
    执行者冷眼看他一眼,重新对上恒邛。
    眼前坐着的女生神色冷静,她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有些无奈,我没有这个能力殴打表舅,今天本来是他带朋友来我这里谈事,哪知道他们半道就起了争执,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反倒会是这种局面。
    言下之意就是说连擂倒打一耙泼脏水了。
    他自然也是听出了这个意思,气的火冒三丈起身来,我什么时候带朋友来你那里谈事
    连擂似乎是察觉出了语句中的问题,硬生生停住之后的话,咽下去喉咙,目光直直不敢置信的望向恒邛。
    她倒是不紧不慢平静的开口反问,那表舅带着那么一个成年壮汉来到我家是做什么呢?我门外安装了监控,是可查的。
    执行官收到那边的调查结果,点点头,的确,中午时候是有另外一个人跟着你一道进去。
    连擂有苦难言。
    他这会算是知道恒邛意欲何为了,逼着他硬生生明明知道这件事是恒邛做的却偏偏为了自己的那些事得憋回去不敢告知真相,只能做那个吃黄连的哑巴。
    你分明
    他说不上来。
    反倒是恒邛话语中步步紧逼,她搭着修长干净,在灯光下宛如艺术品的一双手,微微掀开着鸦羽般的眼睫,压抑着唇舌下的阴冷,平静的出声反问,所以表舅不如先好好解释一下,您那天如果不是谈事,来找我又是做什么的吗?
    13. 第十三章 解决
    连擂死死盯着他,心动巨震。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毫不怀疑恒邛这会绝对是已经冷笑着按上他脖子将恶意全然释放。
    当然是要钱。
    除了这点还能够是什么。
    但是这点他能说吗?
    当然不能!
    连擂压抑着怒气手脚发凉,他眼下还坐在执法者的眼皮子底下,当着众目睽睽交代出他借着扣押监护人的签名勒索恒邛,那就算真证实了恒邛嘴里的话,他也讨不了什么好。
    怕是下一刻就得名声扫地。
    不仅如此,勒索也就足够他人进去喝茶的了!
    恒邛就是知道这点,死死地掐着他命脉叫他不敢再说出实情。
    逼着他只能老老实实低头。
    怎么会。怎么会。
    连擂活了几十年,头一回这么清醒过,头一回感到了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盯着头顶上大亮的灯光和眼前人平静的面容,却死死的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掐着,逐步窒息,浑身冰冷叫他牙齿只打颤。
    干瘦的脸庞上表情凝固僵硬。
    表舅怎么不说话了?
    恒邛微微顿住视线,她刻意关心的看了一眼连擂的神色。
    视线里却全是冰冷的胁迫。
    连擂死死掐着手,脸庞上的笑容和压抑怒气的表情混杂在一起,搭上那张干瘦丑陋的脸,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僵硬的开口干笑,怎么会。是,是我那天谈事谈的昏头了,我给忘记了。
    这种蹩脚的借口显然叫一旁的执行者神色微妙。
    他冷笑道,这种事你能够给忘记,还要报警说你侄女殴打你?连擂,你觉得这番鬼话能够糊弄警局吗?
    连擂额头上溢出一片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向下滴落,压着背和手心,那里已经被他掐的疼痛麻木。
    心底也是一片愤恨。
    他难道不想说实话出来吗?
    可那些实话他能够说吗,就算说出来了,恒邛这个恶魔手里的把柄时时刻刻要挟着
    连擂情绪挣扎。
    恒邛的话却下一秒响起,她说。
    是啊,表舅你就不用再继续隐瞒了,这种殴打勒索的威胁事要是记录进档案,对于他底下的亲人也会有影响的,要是能够抓住人肯定叫人跑不了,特别是情节严重又有足够证据的。
    她语气幽幽,以连擂的角度抬眼看去只能看见她似笑非笑的冰冷眼底。
    连擂不说话了。
    他的挣扎立刻动摇下来,执法者觉得恒邛的话说的奇奇怪怪,忍不住皱眉,连擂却清楚她这句话意有所指。
    她在拿着勒索作为砝码影响自己儿子前程的事用来威胁他。
    连擂自己能够豁出去,却不能够叫自己儿子跟着一块留下档案的影响。
    只是普通事件还好,但是那份合同还在恒邛那里。
    三十万的勒索金额,足够叫他搞上个严重情节了。
    连擂浑身发冷。
    他几乎整个人都快坐不住在面前,刚刚升起的一点挣扎和对于气不过不管不顾想要拉着她一起的阴毒念头一起被掐灭的死死的,甚至燃不起一点火星子。
    连擂抵着两腮,死死低着头。
    行了,我没耐心跟你继续耗费下去,事实到底怎么样你最好是抓紧说真话,不然调出来监控没有你好果子吃。
    就在执法者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想清楚下定决心的连擂却像是被这句话下的惊惧脸色苍白。
    没了先前横蛮的样子,吓得整个人只哆嗦,突然跪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咬着牙道,没错,是我和人中途起了争执,他殴打了我还拿了钱走,我气不过就自己瞎起了念头把愤怒对我侄女发泄,想着她好欺负
    他话音顿了顿,扫到一旁恒邛的神色却是嘴唇跟着一哆嗦,提高声调是我不是个东西,我不该瞎报案还威胁她的,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连擂几乎是咬着牙艰难交代的。
    但他哭成这种狼狈的模样,反倒是更像是被吓的惊惧,腿软的不敢再瞒着事实耍横。
    这就是报假案了。
    执法者眉头紧皱。
    对于这番话的事实却是半信半疑,但看着连擂鼻青脸肿丑陋的哭成这副模样,还有坐在对面神色透露出无奈苦笑转为苍白的恒邛,却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恒邛脸色还苍白着,整个人就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毫无血色。
    作为受害者,她看起来一副虽然早知道这件事结果但却还是被连擂的这番心思给寒心道,表舅,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搞不清楚神志而已,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事转嫁到我身上,如果没有监控作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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