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的话,他说自己都可以,不就和有人问他吃什么东西,他回答一个都随便一样吗?
    虽然在他的观念当中,只要是他说了随便,那就真的是什么都可以。
    可是江淮不知道啊。
    陆无祟叹口气,在江淮期盼的目光当中,把东西还给他,其实吧
    江淮翘首以盼。
    陆无祟闭了闭眼,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
    他再继续说下去,这个小傻子,怕是要把这个礼物藏一辈子都不敢送了。
    虽然不知道记得怎么样,江淮抿唇一笑,不过我刚刚想明白了,我觉得确实没必要搞太隆重,老师也不一定喜欢,还是普普通通送出去吧。
    陆无祟凝滞了片刻。
    刹那间,时间都仿佛在他的身上暂停了,他伸出去拿咖啡的手,都显得有那么点僵硬。
    他看向江淮,一字一顿,你说,送给谁的?
    老师啊,江淮歪了歪头,表情十分无辜,给老师送礼,是不太行吗唉,可是我的礼物已经准备了好长时间啦,总不能一直不送吧?
    陆无祟灌了一大口咖啡。
    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动静,是那么的刺耳,直把江淮吓了一跳。
    那幅画,是你准备送给老师的?陆无祟咬着牙问。
    江淮见状不妙,悄悄往后撤了撤,语气也被陆无祟搞得不确定起来,怎、怎么了吗?
    陆无祟深吸一口气。
    半个小时前,他还期待能亲手触碰到那幅画,如今再看江淮身后的画框,却怎么看怎么碍眼起来。
    陆无祟面无表情道:是上次采风一起跟着去的那个男老师?
    江淮闻言,点了点头。
    陆无祟脑海中闪过什么,面色不好看起来,咬牙道:最近是教师节吗?
    江淮思考了下后,摇了摇头。
    陆无祟又问:那是什么比较重要的节日吗?你们老师生日?学校里在搞活动吗?
    江淮又摇摇头。
    陆无祟图穷匕见,充满恶意道:那还送什么礼物?
    江淮:
    好像有点道理怎么回事?
    一不是节假日,二不是你们老师生日,学校里还没搞活动,你的一幅画送出去,是不是想害他担上受贿的名头?
    江淮觉得冤枉,我没有!
    陆无祟冷冰冰道:反正不许送。
    江淮有点委屈,茫然地盯着陆无祟看。
    瞧着他可怜巴巴的目光,陆无祟的心也软了下来,语气柔和了不少。
    他谆谆善诱,送给老师的话,会害得老师惹上麻烦。
    这种时候,还是别跟这个小傻子来硬的比较好。
    可是他忘了,江淮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小傻子。
    他皱着眉道:好吧。
    正当陆无祟以为目的达成,想松口气时,江淮忽然又道:那我去问问老师住哪里吧。
    陆无祟:什么?
    去他家里送,总不能被人给发现了吧?江淮角度刁钻,这样的话,除非是老师自己举报自己,否认也没人知道
    我不是知道吗?陆无祟皮笑肉不笑。
    江淮惊讶,可是你又不会告状。
    陆无祟道呵呵一笑,笑里藏刀,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不止会。
    他现在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江淮:
    后颈一凉。
    *
    隔日,江淮打算出门的时候,陆无祟出现,告诉他:收拾收拾,准备去医院体检。
    江淮放下手中的画,不太高兴道:可是前几天不都体检过了吗?
    前几天是前几天,今天是今天,陆无祟反问他,你昨天还吃过饭呢,今天就不吃饭了吗?
    江淮:
    虽然听起来挺有道理。
    可是又莫名其妙觉得不太对劲。
    *
    不过好在,体检确实是正经的体检,医生也非常的正经。
    只不过有些内容,陆无祟不希望江淮听见,所以把江淮留在办公室里,自己和医生出去谈论。
    医生道:小江少爷的体质很好,不过男人生孩子肯定有很大的危险,毕竟就算是女人,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在生产的时候出事。
    陆无祟道:那我上次问你的,给他做手术,把他变成正常的男性,可实行性有多少?
    医生有些为难道:这
    我知道,现在我奶奶还在掌权,有些决定你们不能擅自做主,陆无祟眯了眯眼,可是你觉得在未来,是我掌权的时间比较多,还是我奶奶?
    他这话要是让陆家人给听到,估计又要痛斥他是多么多么的不孝顺了。
    然而医生听了,只有满头的冷汗。
    他细细思索片刻,说了个数字。
    陆无祟的瞳孔微缩。
    医生道:不过,其实小江少爷要是真的怀上孩子,生产的凶险不比这个少。
    两种危险差不多对半开。
    要是真想又不手术,又不生孩子,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江淮永远不接触性。
    哪怕是戴套,也还是会有风险,也不能保证不会怀上,现在每年还有那么多的人意外怀孕。
    而一旦怀上,江淮的生命就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险,相当于站在了鬼门关面前。
    至于结扎
    陆无祟自认,还不能为江淮做到这种地步。
    眼前的解决方法,似乎只剩下了永远不碰江淮这一条路。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不能。
    江淮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但这似乎,又是一条更加离谱的要求,比起江淮手术,比起他结扎,更加的离谱。
    *
    这次从医院里回去,陆无祟就一直心不在焉。
    江淮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忐忑起来。
    他的手悄悄地摸向沙发上的画框,还没等摸到边儿,陆无祟的后脑勺仿佛长了眼,沉声道:江恬恬。
    江淮虎躯一震。
    陆无祟声音含着警告,放回去。
    这场景,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每次江淮在床上,试图把玩偶抱进怀中时,陆无祟都会这么喊他。
    正当江淮想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画搂在怀中时,陆无祟又道:放回去,今天花瓶钱给你再减一万,不放回去,今天的一万作废,这几天存积的多加的奖励也重头开始算。
    江淮:
    此话一出,堪称绝杀。
    命门在别人的手上被拿捏着,江淮只好悻悻然放回去,心想有机会再给老师送画好了。
    陆无祟似乎知道他贼心未死。
    晚上的时候,江淮的手机上,收到了陆无祟分享给他的几条链接。
    内容分别是:#已婚男人拒绝暧昧的自觉#
    #我是个已婚男人,向来都和异性保持距离#
    #不忠是一种本能,而忠诚是一种选择我是一个已婚男人#
    在陆无祟的角度,他分享这些,无非是为了讽刺。
    可是在江淮的眼中,却变成了
    陆无祟夸他男人!
    在分享这些内容时,陆无祟就在江淮的身边,发现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后,忍不住问他,你看见这些,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江淮神秘兮兮,把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指了指画面里的已婚男人,又指了指自己。
    陆无祟见他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你知道就好。
    江淮使劲点了点头。
    陆无祟对于他的反应也比较满意,不再沉着脸,缓声道:睡觉吧。
    灯一拉,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双赢的局面,就这么达成了。
    *
    晚上的时候,陆无祟是背对着江淮睡的。
    可是当他醒过来时,自己却跑去了陆无祟的怀中,手脚并用,缠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睡姿,看上去还真像一对刚结婚没多久的小夫夫。
    江淮:
    他有好几次发现,他醒过来的位置不太对,明明他是在右边睡觉的,但等醒来之后,却是在陆无祟的位置上。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没什么。
    他今天怎么在陆无祟的怀中?
    不止如此,他能感觉到,自己又难受了。
    上次他难受的时候,是陆无祟帮的他,可是现在的话,他不敢把陆无祟给叫醒,只能自己。
    他把陆无祟的手给握住。
    陆无祟睁开眼睛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直到看见江淮红透了的小脸,用一种难捱和无辜的神情看着他时。
    他:
    江淮带上了哭腔,我又觉得难受了。
    陆无祟瞬间没了睡意,连忙坐起来,果然看见了江淮难受的地方,心顿时沉了下来。
    难道说,江夫人给下的,是长期性的药物?
    如果是的话,那陆无祟忽然有些后悔放过她了。
    先前看她是江淮的母亲,为了江淮,他才把这件事压着,一直没发作。
    但上次带着江淮去体检时,明明二次血检过,确认他体内没有残留的药物。
    陆无祟问:你这次是什么感觉?和上次的感觉一样吗?
    江淮小声道:好像没有上次难受。
    陆无祟皱眉,观察了下他的状态。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药物发作,明明是江淮自己。
    想起来在医院里,听见医生说的那些话,还有江淮面临的风险,陆无祟沉下脸来,对待江淮的态度比起之前还要谨慎,江淮,我不能每次都帮你
    江淮咬唇,鲜艳的唇瓣被咬出白色的痕迹。
    陆无祟的话哽在喉间,不上不下的。
    江淮抬眸,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的期盼,巴掌大的小脸浮红一片,紧接着沮丧地垂下头。
    十分钟后,陆无祟去浴室洗手了。
    情景再现,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转身去洗了个冷水澡。
    江淮这个小没良心的。
    每次都是只管自己不管他。
    陆无祟胸腔当中,压着一股炙热的火,每当到了临界值,他都会尽力压下去。
    再看看江淮什么都不懂的眼神,这股火就会渐渐熄灭。
    如今,这股火越燃越旺,几乎到了压抑不住的程度。
    人都是有极限的。
    陆无祟在感情上不顺心,自然要在其他的地方给找补回来。
    *
    隔了一天,江淮上课时,听说他们学校有讲座,据说是学校请来的一个社会上的成功人士。
    他们这个专业都是艺术生,对于这种所谓的成功人士都不怎么感冒。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教室里几乎没人了,乍看上去,他们老师像是在独自对着椅子讲课,颇为心酸。
    江淮鼻尖染上了点颜料,还是在老老实实听课。
    在老老实实上完课之后,活动还没结束。
    朱小艾好奇无比,一下课就把手机给拿了出来。
    江淮见这边的人少,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记得,今天谢老师应该在上班的。
    他和朱小艾打了声招呼,朱小艾,我要去找谢老师,你听见什么动静记得给我打电话。
    朱小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忽然反应了过来,从手机里震惊地抬起头,等等,江淮,你老公
    面前已经不见了江淮的踪影。
    呃。
    江淮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迎面撞上了三四个打扮时髦的女生,她们在说些江淮听不太明白的话。
    你觉得人家帅,怎么没上去要联系方式?瞧你这一会儿快花痴成什么样子了。
    大姐,我哪里能有这个胆子,帅归帅,优秀归优秀,可是太凶了,他的眼神一扫过我,我腿都软了。
    这一点确实,我也是,刚才他在说话的时候,可能是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大气都不敢喘。
    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做吧,你们至于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啧,说不清楚。
    我还挺好奇的,这样的人,能和什么类型的人谈恋爱啊?要是他女朋友胆子小,吓都吓死了吧。
    你怎么知道是女朋友不是男朋友的?
    妈的,帅哥要是都去搞基,我要伤心死。
    江淮与他们擦肩而过,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哎,等等。
    其中一个女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倒退了两步,站在江淮的面前,你是叫江淮?
    江淮抬头看了她一眼。
    嘿,真是你啊。女生脸色沉了下来。
    江淮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皱着眉后退了两步,却被另外的三个女生给挡住了退路。
    其中一个道:珍姐,这人谁啊?
    就前段时间,害我男朋友背处分的那个傻子,女生揣着兜,还真是巧。
    江淮缩到了墙角里。
    女生道:我也不愿意为难你,不过你说这巧不巧,老天爷让我碰见你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说不过去吧。
    方才两个在讨论男人的女生,此刻劝阻了一下,珍姐,现在学校里严抓,而且你对象的事儿不是早就完了吗?
    被叫珍姐的女生瞪圆了眼,合着不是你们对象呗。
    听见她这么说,另外的两个女生也不好再说话了。
    珍姐抱臂,瞧着江淮,轻嗤道:长得倒是挺好看。
    江淮反应了一下,你长得,也不差。
    所以为什么找了黄毛那样瘦杆子似的对象?
    女生闻言,差点没崩住,什么鬼,我找你麻烦呢,知不知道?
    江淮点了点头。
    女生原本是想对他做点什么,可是对着他这张脸,犹豫半天都没下去手。
    半晌后,才憋出来一句:操,是比陈大言好看多了。
    她身后的两个女生没忍住,也噗嗤一笑。
    正当她们几个,对着江淮的这张脸研究时,她们的身后传来了道声音。
    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江淮瞬间瞪大了眼睛。
    女生们听见这个刚刚听了几十分钟的声音,也懵了一下,转过身去时,差点腿都吓软了。
    江淮更是。
    陆无祟穿着西装,整个人严肃、正式,俊美的脸庞也为此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
    他的身旁,站着平时只有学校举办大活动时,才会出现的校领导。
    不止一位。
    江淮结结巴巴道:陆、陆
    到底是没陆出来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陆无祟说过,如果他敢给老师送画,他就敢举报。
    这下,他是在当贼的路上被逮住了。
    女生们涨红了脸,也结结巴巴的,不过她们结巴的性质,明显和江淮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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