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个趔趄,卫引正想说自己还没入门,算不得师兄,少年却嚎啕大哭起来,他们两个污蔑我,还打我
    本来气势汹汹现在却怂啦吧唧的两人:?
    他们还没动手啊!
    执法堂弟子快来了。卫引不着痕迹推开少年,扫了旁边规规矩矩的二人几眼,以示警告。他观这少年面相太像青鲤,终是没忍住问了句: 你是不是叫青鲤?
    师兄你、你怎么知道?少年擦去眼泪,眼睛红红,巴巴看向他,师兄,我
    卫引纠正他,我不是你师兄,我还没入内门。
    执法堂弟子很快来到,观看林子里留下的留影石后,严厉训斥了那两名外门弟子,少年也得到了道歉和赔偿。
    蓬莱在很多地方都安置了留影石,用来提防敌人入侵或者宗门霸凌。
    在等待过程中,卫引知道了原来他们口中的小师弟是已经离开的江雪起,而今天的这场冲突是个误会。
    解决完这事,卫引走了成为内门弟子的流程。
    此后,少年仿佛变为跟屁虫化身,一直跟在卫引身后。
    师兄,你累不累呀?
    师兄,要不要一起去完成宗门任务?
    师兄
    卫引头疼,聒噪。
    他买好丹药和一些能用上的灵草,打算回洞府。
    少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目不转睛,师兄是要干什么?
    青鲤长相眉清目秀,脸蛋圆圆,很是讨喜,卫引看着这张脸,也多了份耐心,炼丹。
    前世有位散修丹师以丹道入化神,他所炼的丹千奇百怪,却十分好用,卫引也记住了几个寻常修士也可用的简单丹方。
    譬如,止痛丹,卫引打算多炼些以备不时之需。
    师兄好厉害,还会炼丹!
    少年双眼亮晶晶的,师兄,你是从哪里来的啊,怎么什么都会?不像我,整天被人欺负
    青鲤之前有这么奇怪吗?
    卫引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社畜吗?
    少年僵了僵,什么?
    没什么,以前听蓬莱弟子说过这词,到现在还是不解其意,便想问问你。
    卫引本想着进洞府闭关,可他又改了注意,就连少年缠他衣角也没有拂去,而是借机问道:你要完成什么宗门任务?
    以为卫引要帮他完成任务,少年眼中腾起光来,欢欢喜喜开口:我接了两个任务,斩杀魔兽和护送一名佛子安全到达他的宗门。
    行,我去接这两个任务。
    卫引说到做到,去任务堂接了青鲤所说的任务,少年在他身后跟着,见他走来,小声道:谢谢师兄。
    内门弟子不论是何时入门,外门弟子都得称一句师兄,他挂了内门弟子的名头,少年也不算说错。
    走到洞府门口,见少年还跟着他,他转身下了逐客令:我要修炼,你明日再来。
    说完进了洞府,布下层层禁制与结界,隔绝一切有可能的偷窥。
    青鲤有古怪。
    卫引思忖,要么眼前这个是假的青鲤,要么他认识的青鲤是占了这少年的肉身。
    如果是第一个猜测,青鲤定有危险。
    如果是第二个猜测,他还是要试探试探少年。
    打定主意,卫引将梅浮游送的各种珍宝清点清点,选了些适合他的防御法器与攻击灵宝,又写好了传音符送进执法堂内部,化形为一只小蜻蜓,只要他一个念头,传音符便可立即送往执法堂掌事手里。
    他倒要看看,这个青鲤到底是谁。
    明天一早,打坐了一夜的卫引给自己施了个清洗术,神清气爽地出门。
    昨天他在蓬莱挂了个内门弟子的名头,表面上又是梅浮游的弟子,引来不少弟子前来观望,都被卫引以修炼名义打发。
    刚出门,卫引就感受到了青鲤的气息以及昨天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元婴气息。
    他不认识那名元婴,虽然对方不抱有敌意,但卫引不喜欢被人窥伺,想着找个机会甩掉对方。
    他微微偏头,看到昨日的少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练气期,还未辟谷,与凡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瞌睡倒也正常。
    卫引走过去,少年便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到是他,顿时笑容满面,甜甜问候道:师兄!
    他立马起身,但身体蹲的太久,腿有些软,头也晕晕的,身子一晃,忙扶住树身。
    走吧。
    卫引让少年上他的剑。
    二人离开宗门,卫引略施小计让身后不露脸的元婴跟丢,再依玉简里的地图向着任务地点前去。
    离开了宗门,没有大能的神识笼罩,青鲤会不会对他出手?
    卫引没有放下警惕,青鲤之前就有意无意提到过做宗门任务的事,分明是在故意引导他,他便将计就计,应了下来想要试探试探青鲤。
    师兄,好高
    少年一张脸苍苍白白,他抓紧卫引衣袖,不敢向下看。
    师弟。
    嗯?
    有屏障在,大部分灵气狂风都被隔绝在外,伤不到他分毫,少年只听到在微风中,有道轻飘飘的声音入了自己的耳:
    你不是青鲤,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所有角色掉马都挺快的坚持不了多久
    第006章 师无桧
    师、师兄,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但我怕你不帮我,我更怕他们打我
    卫引话音刚落,少年结结巴巴出声,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溢满晶莹,仿佛卫引再把话说重一些就要落下泪来。
    师兄,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卫引用神识扫了对方一圈,没有回头。
    他道:你既不是青鲤,那青鲤在哪?
    我、我不认识师兄口中的青鲤,当时是为了让师兄帮我,这才冒充此人,顶替姓名。
    骗子。
    卫引自是不信这说法,之后他问话少年也毫无破绽,便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个假青鲤,在后背也贴了数张灵宝,就等着对方露出自己尖锐的爪牙。
    不过,猎物很有耐心,哪怕卫引下了长剑杀了魔兽,完成第一个任务,少年都没有任何动作,似乎也没有准备其他陷阱。
    卫引杀魔兽用的是毫无技巧的通用剑术,他转身,发现少年的视线在魔兽身上多停了一会。
    不走?
    师兄,这魔兽长得好丑。
    少年一蹦三尺远,立即吭哧吭哧跑到他身边,甚至为了加快速度还动用了灵力,他拍拍胸口,仿佛心有余悸,听师父说魔兽有低等中等高等之分,高等便是纯正魔族,与魔修一起生活在魔域。
    卫引点头,没错,但低等魔兽有机会进化为高等魔族。
    少年微愣,真的吗?
    卫引很想说句废话,但还是改了口:你回去问问你师父便知。
    上辈子魔域就出了几个异数,血脉压制固然强悍,但终究压不住一颗千锤百炼的心。
    由此联想到他自己上世的资质在大宗门并不属于顶尖,却站在了顶尖的位置,用几十年创造了个本不可能的神话,最后斩杀魔头,也算功德一件。
    灵根固然重要,但气运、心性、勤奋、灵石缺一不可。
    这道理同样也适用于魔族。
    魔族喜杀戮,魔修是修士入魔而成,二者有同有异,但都被正道所不容,几乎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正道灭魔,不需理由。
    卫引想起谢回那魔头成为魔尊后,又自称为魔主,说是要成为一界至强,被昆仑派人在魔域外骂了几天几夜。
    得道而成仙,得道修士曾被天道赐名为尊者,而一界至强方能被称之为尊主。
    二重天曾出过一位尊主,便是昆仑祖师爷,也是二重天唯一的得道尊者。
    尊主于数百年前陨落,原因未知,众说纷纭,尊主得道时仅有一百多岁,不会是寿元将尽坐化而死,而二重天无人能威胁到尊主的性命。
    有传闻说,是因为尊主得罪了天道。
    卫引对此嗤之以鼻。
    二重天唯一尊者,传说一般的存在。
    天道捧着还来不及,怎会对其下手?
    卫引沉思间收了剑,他本就不是剑修,拿剑只不过是因为这武器方便又好看。
    少年看了他一会,揉揉衣角,又弯起了眼:师兄你懂的好多,好厉害。
    卫引听多了奉承,此时内心毫无波澜,佛子离我们有百里,坐传送阵过去吧。
    可蓬莱附近的传送阵还在修。
    那群阵修这么没本事,到现在还未修好?卫引支起下巴,若是青鲤在,给他一炷香时间都能把传送阵焕然一新,并且还能加固。
    蓬莱附近城池传送阵连接佛子所在宗门无极宗,回来时那段路程御剑飞行即可。
    两人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佛子所在的那个城池。
    卫引适当离少年远了些,保持安全距离,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叫什么?
    我少年扭扭捏捏,我叫行休。
    你姓行?
    对。
    这名字挺特别。卫引道:只是未免太不吉利。
    行休笑了笑,没接话,师兄叫什么?
    我名卫引。取自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但家父姓卫,便起名为卫引。
    卫引不急不缓说完话,没有对行休凭空捏造出一个名字,他虽没有原身记忆,却对自己的名字缘来记得很清楚。
    哪怕他不知道行休到底是谁,也不惧对方,但如果对方真在蓬莱潜伏多年,想查他实在容易,没必要在名字上说谎。
    行休是我娘起的。
    她学识浅薄,以为行休是坏事散去,好事将来的意思,有希望之意,我怀着她的期望出生。
    行休并没有厌弃过自己的姓名。
    他随母姓,应母名,他的出生是全家人的爱意与期许。
    卫引在试探他,他又何尝不是。
    一个筑基修士,不该有如此胆量和气度,甚至敢对蓬莱阵师评头论足。
    甚至他还发现了这人身上有很多天材地宝。
    多的让他加深了想要杀人夺宝的心。
    行休在想,对方莫非也是重生过来的?
    两个人同一时间陨落,没道理只有他能够重生。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这个令他们重生的契机是什么?
    掌握住这个契机,或许他能
    行休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他失去的那些人,还会再回到这世间上吗?
    行休的手逐渐握紧,而卫引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见行休还没跟上来,他慢悠悠提醒:不去护送佛子了?
    师兄等等我。行休蹭蹭蹭跑过去,跟紧他,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下手。
    卫引已对他有所提防,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上世对方能够杀了他,这世就算他修为略高一筹,也不敢托大。
    两人御剑飞行过去,果真看到地址不远处有光头在日光下铮铮发亮。
    佛子闭着双眼在打坐,手里佛珠轻轻转动。
    卫引走过去,这位道友,我们是接了任务前来护送你的蓬莱弟子。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弟子命牌在佛子面前一晃而过。
    修士皆有神识,无需肉眼也能看到其他,甚至更加清晰,只不过耗费心力。
    佛子终于睁眼,他眉有红痣,面色偏白,容貌秀气,一双眼好似琉璃珠儿,泛着海边粼粼。
    白衣簌簌,唯有衣襟存着黑边爬上。
    佛子看到二人,立即从入定状态脱离,大大咧咧起身,拍拍身上灰尘,嘟嚷道:这破地方!四通八达,搞得我不甚分得清东南西北,绕都绕不出去!
    这不像佛子的佛子转过头,拍了拍卫引肩头,笑得一脸憨厚:头次见面,莫要被小僧吓到了,小僧性格豪爽,与寻常佛修有异。
    卫引自然不会被吓到。
    只是,他观这和尚眉角面相有几分熟悉,脑海隐隐浮出个姓名。
    想到就问,卫引客客气气道:我辈修士,不可有刻板印象,佛修也好,剑修也罢,怎能拘泥自己。不知这位道友姓谁名谁?
    无极宗师无桧。
    这两个字让眼前眉清目秀的脸与上世那张圆润饱满的大饼重合在一起。
    师无桧。
    无极宗圣子,上世因救人而中了魔瘴气,为了去毒,体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士体内灵气居多,想长胖实在太难,大多修士体型匀称偏瘦,便让师无桧成了个异类,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师无桧的时候,对方的眼神并不像现在这般明亮清澈。
    而且魔瘴气不仅毁形,还折磨人的精神气,时时刻刻饱受痛苦,师无桧上世坚持那么久才自裁,已是世间罕见。
    耳边又传来师无桧的声音:不好意思,小僧是个路痴,所以只能劳烦二位送小僧回去。
    行休蹭蹭脚底,小声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此事说来话长,小僧不方便解释。师无桧又道:还请二位不要把小僧的行踪告知无极宗。
    无极宗圣子独自一人出门,找不到回去的路还不通知自家宗门,反而求助蓬莱。
    但卫引寻思蓬莱估计已经有人把这事告知无极宗宗主了。
    偏偏师无桧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道友,什么时候走?
    差点忘了。他拍拍脑袋,拿出一张奇奇怪怪的符,递给看起来明显是长者的卫引:这是与道友另外的交易,还请道友收下。
    卫引不客气收下,用余光去看行休的反应。
    这是行休与师无桧的交易,这东西本来也是行休的吧?
    可行休依旧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就算看到这符,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破绽。
    难道这张符不重要?行休不是为了符而来?
    卫引上了剑,沉思着。
    行休为何偏偏选择护送佛子这个任务?
    他扣着剑鞘,眉目微凉。
    若不是为了符,莫非是想对师无桧不利。
    卫引斜斜看过去,正好与剑上的少年对上视线,两人皆是一愣。
    这目光让行休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不应该。
    就算卫引也是重生的,但他上世夺舍他人之躯,用的是另一番相貌,哪怕他没以青鲤之容示人,而是用自己本身的脸,卫引也不该将他认出来。
    因为卫引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卫引是在想什么?
    卫引在想,他最好还是护着师无桧,不能让行休有可趁之机。
    想及此,卫引有意无意拉近了与师无桧之间的距离,等近了,却听到这人砸吧着嘴,一脸遗憾,摇头晃脑道:小僧还没喝够玉冰烧,可惜,可惜啊。
    玉冰烧?卫引从脑海里扒拉出有关玉冰烧的信息。
    是一种灵酒,传闻是元婴突破化神后天道降下的雨露所酿,口感极佳,有利于修士摆脱心魔,加深道悟,十分珍贵。
    师无桧还在感叹:也不知何时才能喝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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