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样的,小金鱼也只能有他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咱就是说荣老板是真的很深情啊_(:з」)_喃
    下午六点还有更新哈,好像到现在还有宝不知道我是双更的TVT
    第46章 四十六尾金鱼
    作为一个偏理科, 并且认为所有女性都喜欢芭比粉的直男癌,余今是真的没有听懂这句话暗藏着什么意思。
    不过他知道这多半是一句情话。
    因为如果是妃子,就代表他是荣荀的附属品。
    但荣荀把他放在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电影的片尾曲开始唱起来, 冷冽的男声听上去年轻却也充满了故事。
    余今不知道要怎么接荣荀这句话好, 所以只能借着片尾曲转移了话题:唔,这歌不错。
    荣荀在心里轻哂了声,也没揪着非要余今给个回应。
    甚至余今逃避的态度,反而让荣荀有几分诡异的愉悦。
    因为这代表, 小金鱼不好意思了。
    尤其
    荣荀的视线落在余今刚刚还白皙得能够反光, 现在却泛起了一点淡粉的耳垂上。
    他的手指轻轻蜷曲了一下,是克制着,才没上手去捏:这是他自己写的。
    余今啊了声,有点茫然地看向荣荀。
    就听荣荀随意道:凉不怨。就是唱这首歌的人。
    余今明白了, 又有点惊奇:荣荀,你是在追星吗?
    不然怎么对娱乐圈这么了解?
    荣荀似乎是笑了下, 语气有几分散漫:不是。这个是我公司签下的人,他很有商业价值。而且我了解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我有一家敌对公司是主营这方面的。
    他顿了顿, 说出来的话有些意味深长:我想亲手击垮他们, 所以就了解的多了。
    余今毫无察觉地点点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他在心里感慨, 荣荀是真的很敬业啊。
    .
    余今一连在这住了四天,这四天简直是各种闲暇舒服。
    早上他起早, 就跟荣荀一块进厨房做饭, 吃完早餐后看书, 然后又是中饭。
    荣荀拗不过他, 已经放弃了把他赶出厨房这件事, 而且两个人一块做饭也是一件温馨的趣事。
    吃过中饭后, 余今要么跟荣荀一块看一部电影,要么一起打两个小时游戏。然后才去各干各的,吃过晚饭后又重复如上,再到睡点互道晚安。
    第一次的时候余今还以为荣荀想让他陪他,又或者是约会的意思,后来到第三次受到邀约时,余今就知道荣荀只是单纯地想让他放松一点。
    这样的日子是真的闲适而又惬意,如果今天不是第七天的话,余今会更高兴。
    他本来是不想提醒自己这种事的,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数几天。
    从前他不在意,也对自己的病没什么想法,抱着一种能好就好,不能好也无所谓的摆烂心态。
    可和荣荀接触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余今也就在意起来了。
    他真的前所未有的这么讨厌自己的这个病。
    如果不是它,他不会忘记荣荀。
    他真的真的很不想忘记荣荀。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余今从早上起来开始,就有点闷闷不乐。
    荣荀问他早餐想吃什么时,他也恹恹的:随便。
    虽然这不是余今第一次说随便,但荣荀还是微偏了头,抬手轻弹了一下余今的眉心:小金鱼。
    他玩笑道:怎么了?对我有意见?
    余今抬眼:没啊。
    那你说话这么不耐烦?我没做错什么吧?
    荣荀这语气,颇像小情侣吵架质问自己男朋友。
    余今张了张嘴,眼皮又耷拉了下去:今天第七天了。
    荣荀面上的笑容停顿片刻,他低笑了声,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余今的。
    小金鱼在为这事郁郁寡欢,他却十分期待明天的到来。
    因为又可以做暗号了。
    而且余今开始很在意这件事了,那就代表
    荣荀垂首去看他,鸦羽般的眼睫投下的阴影将漆黑眼眸里的笑意晕成暧色:不想忘记我?
    他的声音被放得很轻,像是大海深处用歌声诱.惑着人类为他献出生命的海妖。
    余今下意识就跟着他走,点了头,给了正面的回应:嗯。
    于是荣荀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更深,轻快和愉悦纠缠着一并浮上了他的眉眼:我说过,没关系。
    我知道你不在意。余今低声说:可我在意。
    他看着瓷白的地砖上两人重叠在一块,仿佛互相依偎、拥抱的影子:就算你真的不会因为这个难过,我也会。
    他顿了顿,又没忍住呢喃:说到底,你为什么不会觉得难过啊?
    自己喜欢的人记不住自己,自己追求的人会忘了自己这不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吗?
    荣荀其实没想到余今有想这些,甚至看他这样子,好像还是一直在因此困惑不解。
    他稍停。
    理由当然有,可问题是没法跟余今说。
    他这张皮囊看着光鲜亮丽,但剖开之后藏着的阴暗污垢,就连他自己的厌弃。
    所以荣荀想了会儿后,找了个更合适的借口,听上去像是正常人说出来的话:因为这不是你想忘的,你只是受了心理障碍的影响,不是吗?
    的确是。
    余今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但他望着地面,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点外卖吗?我想吃秋记的芝士奶黄包了。
    荣荀停了停,他微微拧眉,将语气缓了又缓:好,等下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玩?
    余今犹豫了会儿,就听荣荀很快调整了情绪,笑着对他说:你昨天不是说想去拳击俱乐部看看么?还想去吗?
    他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不过顷刻间,就将那个令人不太愉悦的话题翻了篇。
    余今也不是那种非要emo到底的人,所以他又点了点头,呼出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
    就算在意也没用,他的病能不能好,也只能明天再看。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等一等,也不是不行。
    好。
    余今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荣荀的那个回答,有点说不出的郁猝。
    他不喜欢荣荀的那个答案,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说得好像,如果是他自己想忘记的,他就会离开他,再也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可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从荣荀嘴里听见什么。
    真是犯贱啊。
    余今很想抽自己一下,他到底把荣荀当成了什么?
    荣荀凭什么在他拒绝后还要腆着脸往他跟前凑?
    .
    这顿早餐吃的比较安静。
    余今是因为还陷在今天是第七天了的情绪里,并且早餐前和荣荀的那段对话,不仅没有让他的情绪有所缓和,反而跳到了另一个不太是滋味的沼泽里。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有点对不起荣荀。
    至于荣荀
    他垂着眼望着桌面上被大理石倒映出一点模糊身影的余今,有些不太确定。
    因为知道自己看事情绝大多数时候都和正常人不一样,荣荀很少会以自己的判断为标准,多数时候是将自己代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看。
    可刚才,他有一瞬间觉得余今似乎并不满足正常人的答案。
    他觉得余今好像想听的不是那样简单而又感动的情话。
    这顿早餐各怀心思。
    公鸭嗓到点来开车接人时,就感觉到了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他小心地看了眼同样格外安静的荣荀,一点点紧张起来。
    救命!
    老板和余先生不会是吵架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他老板居然会跟余先生吵架吗????
    公鸭嗓怀揣着三分忐忑三分紧张四分震惊坐在驾驶座上,警惕地看着后视镜,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坐在后座的两个人都靠着车窗,看着窗户没有言语。
    余今在借着车窗倒映出的一点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轮廓看荣荀的侧脸,而他不知道,荣荀也是。
    车内实在是静谧到诡异,偏偏荣荀不喜欢车载音乐,他五感异于常人,在这种封闭的地方放歌,对他来说着实有点刺耳,所以公鸭嗓也不会放歌。
    等到了地方后,公鸭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负重感。
    他将车稳稳停好:老板,余先生,我们到了。
    余今哦了声,伸手要去开门,荣荀却忽然动了。
    他抬手攥住了余今的手腕:小金鱼。
    哪怕刚刚他们全程没有言语交流,此时他的语气也依旧温柔,仿佛那样的冷场就没有在他们之间存在过一样。
    余今看过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和往常一样:怎么了?
    荣荀勾起唇:等一下。
    他在余今缓缓打出的问号中看向公鸭嗓,口吻就淡了很多:钥匙给我。
    公鸭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把车钥匙递出去下车,一边不由得揪心。
    到底怎么了啊!?
    老板该不会要开车和余先生来个那个什么同死穴?!!!①
    这要是别人,公鸭嗓真不会这么想,但要是他老板
    说真的,他老板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公鸭嗓又没法说不,说到底,荣荀才是他老板。
    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公鸭嗓默默地退到了不远处,蹲着幽幽地注视着因为防窥玻璃而看不见里面的车子。
    至于车上,荣荀在公鸭嗓关好驾驶座的门后,就锁了车门。
    上锁的声音响起时,余今也没有怎么样,只是有点疑惑:到底怎么了?
    见他不怕,而且还信任着他,荣荀的心情终于好了点:我刚刚想了很久,还是准备问你一句。
    余今歪头,荣荀没松开他的手腕: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余今茫然脸:没有啊。
    荣荀那双稠墨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余今的每个反应,确认他说的是实话后,松了半口气的同时,故意用幽怨的语气道:那为什么不看我?
    余今一噎。
    他确实,没敢看荣荀。
    主要是他被自己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吓到了。
    太自私了。
    太对不起荣荀了。
    尤其这人对他那么好,他却不仅不满足,还想让荣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余今稍微走神想了一下,用了个现在网络上最流行的词填补,于是更觉得羞愧了。
    余今停了停,小声把锅甩了回去:那你也没跟我说话啊。
    荣荀大大方方点头:嗯。对不起。
    他道歉得太快,余今怔了下,就听他认真道:因为我在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好像不高兴了。
    余今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被戳了一下,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看着荣荀。
    而荣荀也看着他,没有再多说。
    两人互相对望了很久,最终还是余今选择不再回避:我看书上说,如果一个人真是这么想的,那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所以,你不是那样想的,对吗?
    荣荀敛眸。
    他掩住自己眼中的情绪,松开了余今的手腕,但还没退回去,就被余今反手一把抓住。
    这就好像是一个什么信号一样。
    刚刚是荣荀抓住了在回避的余今,而现在是余今拽住了想要藏起来的荣荀。
    可究竟是不是真的要躲,也只有荣荀自己知道。
    因为他没有半点慌乱,镇定地像是一个站在上帝视角上布好了全部棋局,算到了每一步的棋手。
    余今:荣荀,我想听。我很想知道你其实是怎么想的。
    就算难过也没关系啊。
    因为本来事实就是这样。
    如果难过的话,那他来安慰他就好了啊。
    为什么非要成为能够扛天填海的巨人?
    荣荀低垂着眼帘,没有看余今,用很轻地声音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看我?只是因为我的话惹你不高兴了吗?
    余今迟疑了一下。
    他呼出口气,攥着荣荀的手腕,不自觉地收紧:我是因为我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你。
    荣荀:?
    他一路上都以为是自己没说好话,结果?
    余今磕磕绊绊又极小声的把自己的理由说了。
    听过后的荣荀觉得自己此生可能都没有那么无语过。
    但在无言的同时,荣荀发现自己好像和余今一样,都给彼此加了滤镜。
    他以为小金鱼想要的,是大海般的自由。
    可似乎
    荣荀眼底浮现出一点轻快。
    想索取他一切的小金鱼,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无奈地看着乱想的余今,深深叹了口气:小金鱼,你以后还是少上点网,别被荼毒了。
    余今不解,荣荀反握住了他的手,认真道:喜欢不是罪,舔狗这个词的确不好听,可我就爱对你好,也只会对你好。
    小金鱼笑,他就高兴;小金鱼哭,他就去把惹小金鱼不高兴的人或事处理了。
    他想要什么他都会捧给他。
    如果连你想要的都做不到,谈什么追你?
    他笑:再说,我也乐意做你的舔狗。
    余今有被他的说法震撼到。
    他以为是他太自私。
    又见荣荀捏了捏他的指尖,低声道:不过我也要跟你道歉,你知道的,我社恐。有时候我的想法和寻常人有点偏差,所以我会下意识地迎合大众。对不起。以及关于我真正的想法,你真的想听吗?
    余今点头。
    荣荀似乎是笑了下,余今以为他要说了,结果他又提醒了句:可能会吓到你。
    余今:
    他诚恳地问了句:比脑浆还吓人吗?
    荣荀半玩笑地回:有可能哦。
    余今哦了声:放心,我可以看着脑浆吃饭。
    荣荀:。
    他也是忘了,他的小金鱼,可是深海里吃人的鲨鱼。
    他轻哂了声,慢慢地、小心地将自己藏着的那些妄念和阴暗,那些让人恐惧的情绪释放出来一点,从他光鲜亮丽的皮囊,剖开一点点缝,去让好奇又敏锐的小金鱼窥一窥。
    反正车他锁了。
    小金鱼害怕的话,也没地方跑。
    我不难过,只是因为我比你还要自私。
    荣荀的手一点点扣住余今的手,余今感觉到他的五指紧紧地夹住了自己的手指,不过他不怕疼,也没说什么。
    就是这个接触,多少有点越界了。
    但说实话,他俩之间的那条界早就模糊不清了。
    余今稍微走神一瞬,又听荣荀那极其有故事的烟嗓像是携带着电流窜入他的耳朵里。
    他说:因为这样,你只信任我一个人。
    我会是你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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