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下,视线凝住。
    片刻之后,她笑道: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虞阙立刻撇开关系:交情一般。
    盛鸢:那你准备把他们怎么办?
    虞阙抖了个机灵:你看他们都昏迷了,那我们不如
    美人姐姐笑得温柔地接道:那我们不如把他们埋了吧。
    虞阙:???
    美人姐姐看着一脸懵逼的虞阙,温柔似水:我们两个弱女子在这遍地恶鬼的地方何其危险,他们两个昏迷不醒,我们带上他们只会四个人都危险,不如我们把他们埋进土里,留个通气孔让他们呼吸,土能遮掩气味,恶鬼也找不到他们,我们四个就都安全了,等他们醒来,他们自己就能出来了。
    她说着,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迷迷瞪瞪要睁开眼睛的程青。
    程青白眼一翻,又晕了。
    虞阙听到了动静低头想看,被美人姐姐一把抬起了下巴。
    美人姐姐一手勾着她的下巴,缠绵问道:我这个方法,可行?
    虞阙被迷的五迷三道:行,行,当然行?
    美人姐姐立刻松开了她,转身道:阿郎,挖洞。
    片刻之后,女主和男二被埋进了土里,土面上留着两个浅浅的呼吸孔。
    虞阙尚有良心,担忧道:这样真不会憋死吗?
    盛鸢起身,淡淡道:当然不会,这是为他们好。
    她看着新埋的土,心想,怎么会憋死,上辈子她被这样埋进土里半个月,不也活的好好的?
    两个人刚忙活完,虞阙想着要不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第一次埋活人,心里怪怪的。
    然而还没等她说,远处又有鬼来。
    这次人数不多,只有几个的样子,但穿着很豪华,看起来不像普通鬼。
    虞阙第一反应就是掏二胡。
    那几个鬼却几乎一瞬到了近前,为首的一个鬼一副凡间无常鬼的打扮,伸手就按住虞阙的二胡。
    虞阙瞬间发现自己几乎动弹不得了。
    她心里明白,这是碰见硬茬子了。
    她当即就打开了系统商城,准备一有不对立刻买保命的东西。
    而这时,那个无常鬼却不紧不慢道:今日家中主人迎娶夫郎,还差一位乐师,主人听闻这里有一位音修使得一手好二胡,特意请您来吹喜乐。
    无常鬼?主人?娶妻?
    虞阙马上就想起来这是哪段剧情了!
    她记得原著里男主是刚进沧荡山就被沧荡山里一个大鬼抓了,那个大鬼是个死了三百多年的女鬼,一眼就看上了男主的颜,当场就决定成亲迎娶夫郎,还正儿八经的办了一场喜宴。
    只不过在那个剧情里,女鬼是想要几个人族宾客以见证自己和人族夫郎的婚礼,所以特意派这个无常鬼去抓误入沧荡山里的修士,正好抓到了女主身上,女主成了宾客。
    然后就是机智女主救被下药的男主的剧情。
    难不成是因为她把女主给埋了,所以这剧情就落到了她自己身上?
    虞阙的视线僵硬地落在了地上的新土上。
    系统满嘴跑火车:不,也有可能是女鬼喜欢听你拉二胡,不然怎么会请你当乐师。
    但她已经来不来想更多了,因为那无常鬼已经在催促,仙子,想的如何了?
    虞阙回头看了盛鸢一眼。
    盛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目光冷冷,不知道在看谁。
    虞阙立刻就说:行,我和你走,但那位姑娘你不能带走!
    无常鬼看了盛鸢一眼,淡淡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只要乐师。
    虞阙深吸了一口气,对盛鸢说:你等我回来。
    她没等到盛鸢回答就被几只鬼拥簇着离开了。
    身后,盛鸢眼睛里像是结了冰一样冷。
    她缓缓道:敢动我的人,很好。
    虞阙僵硬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府邸,被那个无常鬼一路带进了正堂。
    一路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布和喜字,倒真像是凡间大户人家要成亲的模样。
    虞阙走进正堂时,被那无常鬼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铁青着脸坐在侧席,正是男主谢千秋。
    谢千秋也看见了她。
    他估计是没想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正好被熟人看见,失态之下直接打翻了酒杯。
    正和无常鬼说话的那位鬼新娘当即停住了话,关切问道:夫郎怎么了?
    谢千秋不说话,只是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位鬼新娘估计也习惯了谢千秋的态度,不以为意地一笑,道:那就先让我看看我们请来的乐师吧。
    无常鬼闻言顺势让开,露出了被挡在身后的虞阙。
    虞阙也终于看清了这位鬼新娘的长相。
    怎么说呢,是个鬼气森森的病美人。
    病美人一身和谢千秋同款的喜服,托着下巴看着她,轻笑一声,道:长得倒是可爱,我听手底下的小鬼说你一首曲子击退了我五十几个小鬼,想来也是有些实力的,请你做乐师,我估计也能一饱耳福了。
    虞阙:所以这是让她在别人喜宴上拉《我在东北玩泥巴》?
    她怕自己有命拉没命活啊!
    虞阙一头冷汗,一边应付着这位大鬼,一边注意这谢千秋。
    你想不想结婚我不知道,但这位估计挺想结婚的,我要是真在你们婚宴上拉了神曲
    我还没活够啊!
    女主不在,你特么自己支棱起来啊!还真准备当别人夫郎?
    可能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灼热,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男主太过年轻,虞阙就发现他开始坐立难安了起来,在坐席上动来动去,仿佛恨不得下一刻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虞阙觉得不好。
    果然,下一刻鬼新娘就停住了话,笑容淡了下来。
    她看了看虞阙,又看了看谢千秋,没什么表情地问:你们认识?
    看她这个反应,仿佛只要有人敢说认识,她就能让虞阙血溅当场。
    那必然不认识!
    虞阙飞快否认:不认识!第一次见!
    鬼新娘似笑非笑:哦?那夫郎为何坐立难安?
    她看着谢千秋。
    谢千秋也知道现在不能说认识坑虞阙,但他毕竟年轻,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只能沉默。
    虞阙看着鬼新娘的脸色越来越淡。
    虞阙心说这样不行,当即举手道:我知道!
    鬼新娘和谢千秋齐齐看向了她。
    谢千秋想说什么,鬼新娘淡淡笑道:你说。
    虞阙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位大人,您的夫郎坐立难安又难以开口,您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鬼新娘:什么可能?
    虞阙不看谢千秋,语气笃定道:他有痔疮!
    鬼新娘和谢千秋的表情齐齐空白。
    半晌,鬼新娘梦游般的问:他有什么?
    虞阙看着谢千秋,笃定:痔疮!十人九痔,他这坐立难安的模样,难道不是痔疮犯了嘛!
    谢千秋脸色逐渐铁青。
    鬼新娘沉默片刻后,虚弱问道:夫郎,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痔疮?
    谢千秋:
    他是该说有,还是没有?
    第十二章
    谢千秋觉得,不管是有还是没有,他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铁青着脸沉默了下来。
    然而在这种指控之下,没有当场否认,那几乎就已经是默认了。
    女鬼满脸的期希破碎,一手捂住胸口,嘤的一声,居然当场哭了出来。
    她痛哭:我的夫郎怎么可能会有痔疮!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塌房。
    简直和自己那个突然得知暗恋多年的男神居然做过包.皮手术的师妹一模一样。
    师妹得知男神做过包.皮手术的第一天,拿着瓶二锅头对瓶吹,一边吹一边用东北腔痛哭道:我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怎么可能会割包.皮!
    还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少女,一心觉得男神都和纸片人一样,是不吃饭不喝水也不会上厕所的,更不会得痔疮割包.皮。
    殊不知男神不仅会割包.皮,吃肉吃多了也是会便秘的。
    不像是她,被社会毒打过一轮之后,她只想搞钱。
    虞阙看着痛哭的女鬼,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安慰师妹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唏嘘。
    她忍不住劝道:别哭了,不就是痔疮嘛,你和他成亲之后说不定还会发现他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呼噜,早上不爱刷牙晚上不喜欢洗脚,头发能一个星期不洗衣服能半个月不换呢。
    虞阙一通嘴炮,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女鬼沉默片刻后,颤抖着声音问她:你刚刚说什么?不刷牙不洗脸?睡觉打呼?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千秋。
    个人生活习惯十分良好的谢千秋: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告诫自己这不是沧海宗,无论如何他得忍耐
    然后他就听见虞阙真诚的声音:但是这就是生活啊!爱他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包容的婚姻才是幸福的,我祝福你们!
    女鬼沉默片刻,声音突然冷漠了下来,带着股嫌弃的意味。
    她说:婚礼暂时押后,先把我夫先把他送下去吧,哦对了,还有这个乐师。
    顿了顿,她补充道:然后你们找找沧荡山里有没有医修,能治痔疮和打呼噜的。
    谢千秋:
    片刻之后,谢千秋和虞阙一起被关进了一个空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一尾烛光摇曳,两个人分别坐在房间的斜对角,远远的看着对方。
    虞阙胆战心惊地抬眼看。
    然后就从谢千秋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股避之不及的意味。
    虞阙:
    虞阙震惊: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是你把人家搞出了心理阴影的意思。
    虞阙正准备反驳,谢千秋突然开口:虞姑娘。
    一人一统同时一静。
    虞阙沉默片刻,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
    然后她就听见谢千秋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平静道:虞姑娘可知那个女鬼的来历。
    虞阙:不知。
    谢千秋平静解释道:那女鬼正是这次中元节我师尊要镇压的鬼物。
    虞阙:啊。
    这个她知道,她还知道在原著里,中元节的这次封印本来就是个局,那女鬼早已经和一只大妖勾结在一起,准备将沧荡山所有修士一网打尽呢。
    谢千秋冷笑出声:鬼到底是鬼,哪怕表现的再怎么像人,她也是鬼。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被女鬼迷惑。
    虞阙心说自己怎么可能被迷惑。
    不管她表现得再怎么像塌房少女,该杀的人她可是一个没少杀。
    真塌房少女塌房之后只会找她对瓶吹,女鬼塌房之后可是随时能杀人呢。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谢千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
    然后虞阙就听见他道:多谢虞姑娘。
    虞阙:等等,你谢我做什么?
    谢千秋斟酌片刻,缓缓道:我知道方才姑娘是故意说痔疮,好从那只女鬼救我一命,乃至之后的刷牙打呼他似乎是说不下去了,闭了闭眼,脸上一片沉重。
    但男主不愧是男主,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种种这些,都是姑娘为了让那女鬼放松警惕故意说得,姑娘,在下猜的对是不对?
    虞阙:对!你猜的没错!就是这样!
    系统:屁!你难道不是为了不让女鬼发现你们俩认识才故意摸黑的男主?
    虞阙:你闭嘴!
    她抬起头,温柔道:没错,谢仙君不愧是沧海宗高徒,猜的真是一点儿没差的。
    虞阙这句话说出口,谢千秋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大石头。
    虞阙忍不住怜爱地看着他。
    这就是男主的自我修养吗?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给彼此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爱了爱了。
    她小声问道:那谢仙君不会怪我吧?
    谢千秋:在下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虞阙鼓掌:仙君大气!
    谢千秋:姑娘谬赞。
    气氛一时间其乐融融。
    系统在一旁幽幽道:男主也不好当。
    虞阙温柔反驳:你懂个屁啊,这波是为了我吗?这波是为了他自己啊!你是愿意被别人以这种方法救一命,还是愿意被别人真的以为是有了痔疮?
    系统沉默片刻:所以谢千秋到底有没有痔疮?
    一人一统齐齐盯住了他。
    不知为何,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谢千秋一阵恶寒。
    两个人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只知道烛火已经燃了一半了。
    渐渐的就没有人说话了。
    谢千秋抱臂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虞阙摸着肚子唉声叹气。
    折腾了这么久,她除了刚逃出虞家时碰见晏行舟吃了一点儿东西外,就没再吃过东西了。
    可能是她折腾的声音大了些,谢千秋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饿了?
    虞阙点了点头。
    他抱歉道:我被抓进来的时候储物戒指也一同被收走了,抱歉,我现在没有辟谷丹。
    虞阙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唉声叹气:我离开虞家的时候也没有带辟谷丹。
    这句话不知道那个字戳中了谢千秋,他突然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艰涩道:结界之外,我为虞珏说话,姑娘可曾怪我?
    虞阙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这里。
    她抬头看谢千秋,只能看到他脸上一片晦涩。
    说真的,她饿着肚子,根本不想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而且在她眼里,谢千秋身上的标签始终是男主,男主站在女主的立场上似乎本来就天经地义,虞阙谈不上怪也谈不上恨,只能说命中注定果然如此。
    就像现在,哪怕她和男主也算是共患难过了,她也不觉得男主从此就能站在她的立场上。
    于是她面色平静道:立场不同罢了。
    立场不同谢千秋缓缓重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出神了起来。
    虞阙也没有理他,闭上眼睛保存体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拱她的储物袋。
    虞阙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垂耳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正一下一下拱着她的储物袋,像是在找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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