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得也不错,好好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想不开非要栽在我身上,搞到现在害人害己?
    赵明明又从柜子里找出毛毯,抖开以后盖在我身上,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你刚刚拒绝了我,是不是应该答应我一个其他的要求作为弥补?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恒哥说的话我都愿意听,为什么要特意让我答应是什么要求?
    你跟许新荣怎么回事?
    他对许新荣的态度温和得有些怪异,许新荣对他那副颐气指使的态度也很让人费解,他俩在我不知道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难不去在意。
    直觉告诉我这里肯定有点什么,如果能知道具体情况,对我而言应该只有好处。
    我留他们手里大大小小的把柄数也数不清,他俩的小辫子我看似都能拽一拽,可又有什么用?对他俩能有实质影响?
    但赵明明看起来并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去问许大夫可能合适一点。
    要问我什么?浴室门被推开,许医生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神秘,我乐于回答我能够回答的一切问题。
    问你刚刚是不是在厕所睡着了,洗这么久都不出来,故意浪费我家水电费!
    医生笑着点了根烟,往阳台走去:你人都是我包的,这钱要说也是浪费我自己的,算不上浪费你的。
    赵明明扁着嘴没说话,我低头凑到他耳旁:我们应该抽个时间好好聊聊,对吗?
    第50章 江湖骗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许大夫这周要值班,抽完烟,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脖子后面的咬痕就走了,他心情很好,离开的时候甚至哼着歌,看来把我和赵明明玩儿了个通透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想主要原因还是他把赵明明捏在手里。
    赵明明还在房子里,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一根又一根地点着烟,手指夹着那根烟已经积了老长的烟灰,我很少看到赵明明抽烟的模样,上一次看到他抽烟还是在我之前的出租屋的楼梯间等我的时候。
    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他不抽烟。
    我对他一直不够了解,但我了解他想要的东西。
    你想现在聊聊,还是等以后再说?
    我在赵明明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拿过那根烧得不剩多少的香烟,烟灰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僵硬着的手瑟缩了一下,我将烟灰从他手上拍开,又把这根烟放进嘴里,吸尽最后一口。
    赵明明看起来疲惫不堪,扶着额头把脸拧到一边不看我。
    不想聊就出去,咱俩也没别的话好说,我把烟头丢在茶几上,我的确有那么一丝拉的可怜他,但我更可怜我自己: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说点实话吧,我愿意听的时候也不太多。
    赵明明的头还是朝着另一边,但他的呼吸有些乱:恒哥,你现在快乐吗?
    不久前在浴室里他也这么问了我,我没有正面回答,于是他撕了我一块肉,差一点。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我没再看他,但在心里细细琢磨他的问题:快乐对我这种人重要吗?我有快乐的必要吗?
    有,我希望你快乐。
    赵明明回答得很快,我不禁失笑:难不成我应该为了你而快乐吗?
    你会吗?
    一个不好笑的回答,没劲透了,他赵明明给我带来的快乐太少、烂事太多,我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够像他一样,在处心积虑伤害一个人以后,又真情实意地认为自己会被原谅。
    我不会。
    赵明明的声音又消沉了一些:我真的很后悔。
    我给过你机会,我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长了几根倒刺,这些日子最近作息不太规律,吃得也不太好:你全部拒绝了,现在说这个没意思。
    我很抱歉。
    别搁这儿磨嘴皮子,我不爱听,你知道我要什么。
    对不起。
    我恨不得给他把脑壳撬开来,看看里面是个什么钢铁构造,或者说他是不是长了脑子,这脑子肯定长得跟一般人的不怎么一样!
    行了行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许新荣到底怎么回事?我心烦意乱,从赵明明嘴里挖点真材实料怎么就这么费劲:你要实在不肯说就算了,对你我也没报什么希望,实话说吧,我就是看你俩新仇旧怨都有点,想从你俩的事情里找找看,能不能挖到一点小把柄做底牌,没有也没事,反正我跟他在一起也不算吃亏,没撕破脸的必要。
    毕竟人家给的钱可不少,我看向还背对着我的赵明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你,上次还横得不行叫人家滚远点,怎么这两天就乖乖听话了?
    哎呀,是你有把柄在医生手里?
    我恍然大悟,又想起赵明明刚刚才跟我一起在医生的摄像机前春风一度,好家伙,这人又亲自送了点料给医生,他怎么想的,难不成是做我的狗不够刺激,还想做医生的狗?
    赵明明抬起头,我俩终于四目相对,他面带难色,不难想到是在医生身上吃了瘪,一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了暗亏,我心里就舒爽得厉害。
    恒哥,不是我不想说,有些事情我不希望把你也牵扯进来,我希望你能过得尽量单纯一些。
    真好笑,医生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我能过得多单纯?我急切地反驳道,赵明明的实话已经很近了,我再加把油就能够到:再说了,你知道的事情好不好使还不一定呢,好使的话你还用得着毕恭毕敬对着他?
    又是沉默。
    赵明明长叹一口气,坐直身体,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水:恒哥,我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问许大夫,他很乐意告诉我。
    他像是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终于放弃和我磨嘴皮子的无用行为:其实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刚刚毕业参加工作,嗯,你知道的,卖房,我运气比较好,一开始就有贵人帮衬。
    我在心里盘算着,赵明明毕业,差不多是五六年前的事情:是许大夫?
    赵明明摇了摇头,我想也是,许新荣怎么可能是热衷于扶危济困的好人:其实和许大夫没什么关系,但是他门路比较广,我们打过几次照面,后来也有些接触。
    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我们有过短暂的交集,没多久他就出国留学了,赵明明皱着眉头,如何清楚地组织语言好像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他隔了很久才继续往下说:我和那位贵人一直保持联系,偶尔帮他做一些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我介入得也不太深入,但是许新荣回国以后有一些小变化。
    我撑着头,听他用尽量简单的话解释前因后果,这中间肯定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但细节我也暂时没法儿深究:你跟许新荣能有什么矛盾,你抢他生意了?
    不能这样说,钱不是一个人能赚完的,不存在抢不抢的说法,但我们之间的确有一些小小的摩擦,赵明明捏着水杯,望着被子里的水波,眼神飘忽不定:我辞职和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我一直很感激那位贵人,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我选择退出,但是许新荣这个人睚眦必报,我本来以为他会见好就收。
    我没想到赵明明辞职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我之前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他是为了躲着我才辞的职,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热你给我添麻烦倒是没犹豫过。
    对不起。
    我抬手示意他继续。
    其他的我不能多说了,其实我没有把柄在许新荣手里,但是我的那位贵人不愿意得罪许新荣,有些事情也由不得我,说实话,许新荣这人手段很多,他回国以后就一直在挤压我的业务,我一开始以为他没有针对性,只是挑了比较熟悉的范畴,但是后来就是上次,上次在车库的时候,我想他应该是在报复我吧。
    我背后有些凉意,想起医生追问我赵明明是不是我男朋友,想起医生在深夜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想起他真诚又狡黠的双眼:你是说,许大夫跟我搞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
    赵明明轻轻点头。
    你这不扯淡嘛,我跟医生认识纯属意外,正儿八经搞在一起也是你一通胡搞逼得我没办法,人家许大夫可没害过我!
    我过于激动了,赵明明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也没必要信。
    所以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你不会相信,我早就晓得,赵明明的表情却很平静,说话的语调还是很沉稳:我也不想你晓得,你又因为我的原因被连累受苦。
    我冷笑,还能再离谱一点吗?赵明明嘴里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信:你别告诉我,你对着他毕恭毕敬是因为怕他拿我开刀。
    他点头了。
    这的确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是,我现在不能跟许新荣明着不对付,我也有我的难处,赵明明喝完杯子里的水,歪着头继续说话,他看起来很沮丧,但又有些微妙的狂热:我真的很后悔,我爱你,但我几乎毁了你的一生,许新荣的事情也是我害了你,我不晓得我还能怎么弥补你,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你,但我离开你以后又有谁能保护你呢?你能保护你自己吗?
    你保护我什么了?看着我被许新荣随意玩弄,然后快乐地加入表演队伍?
    你说得好像你在这中间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我是被你拖累的倒霉蛋。
    可以这么理解。
    我看向天花板,脑子里像是一桶浆糊翻涌不停,什么赵明明、什么许新荣,一个个的都是不拿老子当人看的王八蛋,真当我黄德恒脑浆子都变成精液射干净了?
    你就打算让许新荣一直作威作福?我瘫在沙发里,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我也许可以试一试:不可能,你也没你说的那么纯洁无辜,你应该已经有打算了吧?
    嗯,是有一些安排,但需要合适的机会。
    我帮你,我闭上双眼,不想看他:前提是你必须对我足够坦诚。
    赵明明的声音离我很近,在我耳边响起:我从不愿意对你说谎。
    第51章 合理利用资源 谁能没点小手段
    累得够呛,一觉睡到周六下午。
    要不是这泡尿实在憋不住了我还能睡。
    起床就看到饭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三菜一汤,全拿保鲜膜盖包好了,往微波炉里一塞就得。想也知道是赵明明干的好事,稍微给点阳光就灿烂,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走近一看,果然压了张写着怎么热、热多久、好好吃饭的纸条。
    净干些多余的事情。
    我草草洗漱完,把桌上的三菜一汤吃了一大半,弄脏的碗筷直接丢进水池,估摸着田螺小伙抽空就会来给我收拾家务,我给他留点活省得他跑空,挺合理。
    躺回沙发,摸摸我吃得溜圆的肚子,刚吃完就躺下确实不太好,腹肌一块没有,小肚子略有一点,要说我现在大体上也能算靠肉体吃饭,这皮相再欠佳一点,金主们还能买我帐?
    爱买不买。
    我翻身换个姿势玩儿手机,仔细回忆昨晚跟赵明明的谈话内容,基本可以肯定赵明明和许新荣俩人确实在较劲,谁都没憋着好,这俩早晚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争个高下,我不知道具体情况,谁技高一筹也说不准。
    最好两败俱伤,一起完蛋。
    [许大夫,我听赵明明说你俩有点业务交集?闹得不太愉快啊]
    我给许新荣去了个信息,挺久也没回我,估计正忙着给人看屁股,没空搭理我。
    他没空,我也不是啥时候都闲着,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
    像是找人帮个小忙,以备不时之需。
    周天下午,我去了方坚的工作室,推开门,里面还有一位客人正在烫头发,我本想等他没客人的时候再来,可昨天给他发信息询问方大师的行程,方大师也没搭理我,我思前想后只能不请自来。
    方坚见我进了门,拿眼睛瞥我一眼,我给他打招呼他权当没看见,怪尴尬的。
    但今天是我找他有事,不过就是不搭理我而已,磨一磨不就好了,这要是嘴皮子实在不好使,大不了再牺牲一下我的肉体,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的工作室我熟门熟路,摸了个杯子给自己倒杯水,又从柜子里摸出一盘零食,拔了他的充电器,插在沙发旁边的插座上,游戏一开人一坐,今天我就耗这儿了。
    我看他的时候他就拧着个脖子不睬我,像是铁了心要当我是空气,可他的眼刀又时不时甩到我身上来,何苦呢,我这么大个人都坐这儿了,非要装看不到能我好使?
    大概过了快两个小时,烫头的姑娘终于搞定,买单走人,今天下午看来是生意不太好,也没其他客人上门,小姑娘一走,工作室里便只剩我和方坚两个人。
    方大师,你看看我这头,你看我头发都没型了,怪磕碜的,您受累给我理个发呗。
    方坚还坐在柜台后面,装得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对着电脑,我朝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就急匆匆摁了win+D,其实我刚刚扫到一眼屏幕,百度首页。
    一个百度首页你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色情网站。
    色情网站也没啥好紧张的啊,咱们啥关系,分享一下也无可厚非,没多大事儿啊。
    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说出来了他不知道又要想成啥:方坚,坚宝,干活了托大师。
    还是拧着头不搭理我。
    我弯腰半搂着他,他没挣开,但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模样:托大师,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方宝宝生气了,我去帮你揍他。
    你还来干嘛?上次不是气冲冲走得飞快嘛,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哑然,这人怎么楞记仇,要不是上次他自己瞎说胡话给我气够呛,我也不能甩门就走呐。
    哎,对着玻璃心要有耐心、恒心、包容心,是我找他帮忙,我忍,我得端正态度。
    可不得找你嘛,咱们一码归一码,上次的事情先不说了,你看我这头型,哪儿还能看呐,给我整整,找别人哪能有我们方大师弄得漂亮!
    要不说这人就是只顺毛驴,虽然还是垮这个脸,但好歹还是不情不愿站了起来,尽心尽意把我捯饬得贼精神,要说做头发他确实有一套。
    围兜解开来,我张口就夸,把他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方坚脸色眼见着就好了不少,我走去柜台装模作样地要扫码,其实这个流程每次都会重复上演,不出意外接下来的环节就该是被我夸得心花怒放的方大师摆摆手对我说:
    [哪能收阿恒的钱。]
    我扫好码,支付界面跳了出来,等着方坚免了我的花销。
    盛惠180,付钱。
    我一愣,咋收我钱了?不该是免单吗?
    方坚一脸皮笑肉不笑,伸手在我的支付页面上输入180三个数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没有,我有点意外,本以为这事儿就混过去了,没想到他生气的持续性还挺强,我老老实实付了钱,忍不住抱怨几句:我说,方大师,您这可是翻了倍的涨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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