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嗓音似天籁,骨感清脆,喜欢,挺漂亮的。
    季宴手指扣在方向盘,青筋突出,眼珠子一一动不动的盯着女孩的侧脸。
    男人又问:再深入合作一下吧,公司总部几个品牌也交给你。
    深入合作四个字,像一道雷炸在季宴脑海,他猛的扣出远光灯,射在容冽脸上。
    容冽被照的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
    季宴脚猛的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飞出去,千钧一发之际,车子擦着容冽走了个S弯,又一个甩尾,横向飘移。
    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季宴一只手臂撘在车窗上,冻着一张脸,无视颜柠,看向容冽,不好意思,车子有点飘,别再给矜贵的容总吓着了,那我可赔不起,我送容总去医院看看吧。
    容冽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季宴,不必,我没事,要先送颜柠回去了,再会。
    话音落下,只听猛的一声,季宴的车子撞在容冽的车上。
    季宴松了松手上的领带,不羁的靠在车上,勾起挑衅的痞性笑容,你现在没车了。
    容冽淡淡回:你也没车了。
    季宴:
    容冽削薄的红唇幽幽:你是公了还是私了,支票还是现金?
    季宴满不在乎:支票,私了。
    颜柠心说,傻叉!你不要给我啊,这台车都可以换个进口微克分离机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粉桔:今日份男主,依然是幼稚的小学鸡级别。
    季宴:我绝不是不想让别的男人送你回家。
    颜柠:傻叉。
    第59章
    季宴下的力气不算小, 维修费用目测在三百万打底。
    季宴嘴咬了笔盖,龙飞凤舞的签了一张支票,啪一声拍在容冽车头。
    他只想比颜柠更不在意, 更无情。
    于是竭力张扬着自己的气场,却克制的,一个眼神也不给颜柠。
    他每一个眼神,动作,都在下意识虚张声势的证明, 他纯粹是看容冽不顺眼。
    和某人无关。
    容冽瘦长的手指拿起支票, 循环播放的大屏幕在浅绿色格子的支票上映出蓝光,五百万的数字映入容冽眼眸。
    薄薄的眼皮往上掀起一点弧度, 季宴对上容冽的目光,下巴高傲的朝上抬起一点弧度, 彰显自己的骄傲。
    大哥才给小弟打赏。
    容冽却没有被折辱到的恼怒,相反,左侧唇角往上一勾,我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季总做这么~~容冽磁性质感的声音拖长了一下,让人充满想象, 季总要是爱好这口,我可以考虑把家里的十几台车都开过来, 家里不够,公司还有一百多辆商务车, 一转手多了两百多万, 这么高的回报率,我还是头一次见。
    就差直说季宴钱多了。
    季宴朝容冽迈进一步, 抬手给他整了整西装, 靠近容冽耳边, 薄唇如蛇丝吐信,不知道容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做人太过贪得无厌往往没有好下场。
    他两指抽出容冽的支票,斜着插进他的西装内里口袋,像一头濒临暴怒的雄狮,隐忍而狠厉的说:拿了老子的钱就该明白,什么东西该是你惦记的,什么东西不该是你惦记的。
    容冽漆黑的眼珠似是刀,危险的射向季宴。
    季宴茶色的眼珠像是千年的寒潭,亦冰冷的射向容冽。
    交汇的眼神似两根电线的正负极,噼啪闪着火星。
    连站在一旁,听不清他们压低的谈话内容的颜柠都感觉出,此时的两个人都是暴怒的原始动物,蓄势在相互撕咬的边缘。
    容冽青筋虬扎的拳头抬到半空,一只纤细漂亮的手握住她拳头。
    容冽和季宴一起回头,只见颜柠看向容冽道:别打了,大过年的我不想看你受伤,带我去放烟花吧。
    似忽如其来的春风吹走凌冽的寒风,刹那间枝头万千梨树绽放。
    容冽收了手,后退一不,朝颜柠弯唇,好,我们去放烟花。
    两个人都没给季宴一个眼神。
    季宴整个人像是浸在寒潭里,脸冻着的冰层至少有五尺厚。
    现在是怎么回去的问题。
    华国几千年习俗,过年这一天,不论人在天涯还是海角,都要想尽办法回家过年。
    只有保家卫国的战士,消防员,警察,电视台,水,电,燃气调动中心之类的特殊岗位才在岗,像季宴容冽这样的大佬也得给司机保姆特助放假。
    容冽自然也不可能像平时一样,立刻叫到人来,网约车更是想都别想。
    容冽这头在电话里翻了一下才想到一个离这边比较近的合作伙伴,打了电话让对方送台车过来。
    剩下的事就是在这等。
    苏家那边倒是有合适的人送车过来,只是无论谁过来,都给人一种站在季宴对立面的感觉,季宴的经济实力不容小觑,颜柠不想因为自己,有任何人被季宴针对,于是便在这边等。
    容冽打开车门,同颜柠道:车上等暖和一些。
    颜柠呵了呵手,唇边冒出一串白气,好。
    跟着颜柠并排坐到了后座,容冽无视后头的季宴,啪一声关上了车门。
    密封的车子里没有冷风肆虐,颜柠才感觉自己跳动的血液和细胞逐渐稳定下来。
    容冽:冻坏了吧?
    、 颜柠呵着手:还好,时间不是很长。
    容冽,你很怕冷?
    颜柠点点头,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冬天萧条,天气黑的早,小时候家里又总是她一个人,扩大了她对冷和黑的恐惧,后来长大之后进入实验室,那里四季恒温,身体上就很习惯那种一成不变的环境。
    颜柠这一点头,左边的流苏夹掉了下来。
    颜柠下意识弯腰伸头去捡,而另一边,容冽也下意识伸手去捡。
    不可避免的,头撞到了一起。
    他的指尖触到了她手背。
    豪车的玻璃膜是太阳膜,这种膜色质偏暗沉,可以过滤80%的光,车门一关,里头什么也看不见。
    但越是黑暗,看不见,人的想象力越丰富。
    四面滚动的大屏幕上,颜柠一身素白纱裙美轮美奂,纯净如山间仙子,灵动的眼睛,弯弯的樱花粉唇,凹凸有致的曲线,环绕立体在季宴四周。
    一颦一笑都在他心尖鼓噪。
    逆光而站的季宴,影子投在暗沉的玻璃窗上,幽深的茶色眼珠子盯着玻璃,脑子里循环着浅笑,以己度人,仿佛看到了谁的头靠近着谁的唇。
    嘭一声。
    玻璃如蛛网的裂纹蜿蜒,一只拳头,筋骨虬扎,横穿在网洞一样的玻璃中心。
    光线刺进来,穿过黑暗的空气,季宴看见,两颗靠在一起的头一同转过来。
    人的视觉是有误区的。
    从季宴的角度看过去,像极了两个接吻的人被打扰。
    红血色丝猛的爆出来,眼睛倏然一红,心头涌起一阵激烈的疼痛。
    她!
    她怎么敢!
    他还在外头。
    他们竟是这样迫不及待!
    季宴猛的起身,暴躁的拉开车门,拎着容冽的衣领子朝外头拖,拳头就朝容冽脸上招呼去。
    容冽想揍他也很久了!
    自然也没手软,相互抓着对方衣领子,拳头朝对方脸上招呼。
    这回真的暴打起来了。
    其实并不是学过武功的人打架就越厉害,在武术界有一种说法,现实生活里,一个学武的遇上小流氓,赢的十有八九是那个流氓。
    因为武功他有具体的拳势套法,学过武功的人遵循的是这种拳法套路,而流氓不会,他看你底盘高就功你下盘,并且特别喜欢偷袭要害,会用尽所有办法去赢。
    现在季现在就是这种流氓打发,什么风度,什么气质,什么优雅,统统不见了。
    容冽迫于自保也只得一样的打法。
    各自都发了狠似的。
    相互耗头发,拳头不要命的抡,滚到地上撕扯,一会是季宴在上,一会容冽在上。
    无所不用其极,打的很激烈。
    颜柠尝试着想把两个人拉开,但是这两个人都打红了眼,颜柠完全没办法,于是呼叫了盛为。
    苏家的别墅离这头近,盛为到的时候,季宴和容冽刚刚呼叫的送车的人也都到了。
    三个人瞳孔震惊。
    两个坐拥前千亿资产,最有钱的男人,居然扭打在地上,大衣上头还沾着土。
    说好的成熟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呢!
    这是他们能免费围观的吗?怕不是得等着合约被解除。
    三个人合力才把两个人分开,盛为还很倒霉的挨了季宴一拳。
    打架别拉架是真理。
    颜柠一个眼神也没给季宴,给容冽弹后背的灰尘,关切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颜柠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刺激了季宴的神经,他心脏涌起尖锐的嫉妒情绪,爆发出一股猛力,冲破禁锢,拉着颜柠的手臂拽到自己面前。
    他心里想的事,我不准你关心他!
    不可控的,出口是强烈的问责,作为一个女人,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大庭广众的你在做什么?
    季宴的力道跟铁钳是的,隔着厚重的羽绒服,颜柠都感觉到疼,冷声道:季宴,我们离婚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们离婚了!
    季宴的眼眶子里像是被血浸染,触目精心的红,咸湿的眼泪憋在眼里,死死瞪着颜柠。
    这眼神很复杂,有滔天的恨,又有无尽的不甘,有委屈,有失望,有心痛又有冷漠。
    复杂激烈的情绪下,他死死掐着颜柠的手臂青筋在抖。
    眼皮被某种液体撑的鼓起来,在眼角因不堪负荷即将决堤的一瞬,他头往上一仰。
    再低下头,眼泪已经没有了,牙齿咬在唇瓣,只有他一个人听见那咯吱打颤的牙龈摩擦声。
    颜柠不仅面无表情,几乎是冷漠。
    盛为压住季宴的手腕,季宴你男人的风度呢?都是有身份的人,别把事情做绝了,你放开她。
    容冽也抓住季宴一道手腕,使足了力气钳制,冷声道:你放手。
    滚!
    季宴手猛的抬起来,颜柠往旁边踉跄了一下,盛为和容冽都各自被甩开。
    在众人的视线中,季宴兔子一样的眼睛又瞪了一眼颜柠。
    朝后退了两步吗,转身,大力关了车门,只一瞬,车子消失在马路上,豪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还在耳畔。
    盛为及时扶了一把颜柠:没事吧?
    容冽:没事吧?
    颜柠镇定下来,摇摇头,没事,容总你早点回去吧。
    容冽:你不是要看烟花,走放烟花。
    颜柠其实当时只是想找个借口,苏家准备了很多烟花,我说的其实就是回去那。
    容冽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袖:烟花有去霉运一说,我也沾沾着福气。
    颜柠没道理拒绝,那就一道吧。
    人在生气的时候下意识就想通过喝酒泄愤,季宴也是这样选择的。
    过年了,酒吧的生意倒是不错,红男绿女,在震天的音乐声中尽情喧嚣扭动。
    季宴严重怀疑这酒吧的酒是搀了水的!
    一口一杯灌下去,辛辣的酒刺激着神经,脑子里,一会是大屏幕里颜柠那仙子出尘的画面,一会是两颗脑袋交叠的画面,一会是劈开虚空,颜柠浑身渡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朝他飞过来的样子。
    脑子像是要炸了!
    季宴猛的站起身,酒瓶摔在大理石卡座上,扔了钱就走。
    被季宴叫来的男人被吓了一条,却也不敢丢下季宴,反应过来立刻跟着跑出去,抢先上了驾驶位置。
    车后座一片黑暗,季宴没了骨头一样靠着,一句话也别说,车内气压很低。
    说多错多,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宴,一句话也不敢说,开着车去往季家别墅去。
    别墅是临湖别墅,看见湖边有人放烟花,找了话题出声道:季总,那边烟花还挺漂亮的,看看烟花吧。
    后头的季宴毫无反应,目光呆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于是男人绕了一点路,开到湖边。
    漫天的烟花炸在湖上,漂亮的美不胜收。
    季宴麻木的眼睛随意一暼,捕捉到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耳捂。
    灰白沉寂的眼睛里燃起一点光。
    一群人放完烟花,何雪草亲昵的挽着颜柠,亲切的像是母女。
    颜柠的另一边是盛为并肩,苏岩,容冽,苏信,一群人悠闲的有说有笑,从车子前头走过,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一群人进了别墅,季宴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灯逐渐熄灭,颜柠也没有出来。
    显然,颜柠住进了苏家别墅。
    管家和保姆全都放假回去了,只有保安室两个轮班的保安在。
    季宴也没开灯,一瓶一瓶的酒灌下去,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问自己。
    为什么!
    他到底哪不好。
    她为什么非要和他离婚。
    在南厦的时候,她分明和自己玩的很开心。
    她难道真的喜欢上了容冽!
    那她为什么要跳到他的车上来,拳击馆的时候,她明明是那样支持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酒瓶堆的小山一样高,酒精麻痹了大脑,他火气还蹭蹭的往上走。
    摇晃着身子,走的路线是弯着的,他一步步穿过凌冽的寒风,手趴着苏家的铁艺大门。
    颜柠你出来!
    你给老字滚出来。
    你出来!
    他红着眼眶,嘶声力竭叫嚣,很快,苏家一众人都被惊动了,批了外衣出来,包括颜柠。
    颜柠揉了揉额角,耐着性子走近,隔着两米的距离都问到了季宴身上浓重的酒气。
    或许是因为酒精褪去了一身的骄傲,又或者是因为脑子意识不清出,让他没有办法伪装,看到走近的颜柠,季宴空洞的眼睛重新亮起光,没了力气的扒着铁艺大门缓缓倒下。
    手朝颜柠伸,嗓音发颤,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好不好?
    不离婚,好吗?
    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视觉判断事情的,颜柠可不知道季宴的那些单相思,眼中闪过诧异,季宴居然对原身感情这么深。
    质问系统,你不是说他对原身没感情吗?你这破系统到底准不准??
    249:【你确定她是对原身的?】
    颜柠:废话!我跟他一共一起吃过一顿饭,见面次数一根手指数的过来,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可没招过他。
    249陷入了深深的怀疑,男人心海底针!
    它也不懂啊。
    颜柠看向保安,门打开,让他进来说吧。
    保安打开了门,季宴却是踉踉跄跄朝颜柠扑过来。
    一个醉酒的人,脑子压根不清醒,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他眼睛里都是颜柠,却不知道自己在扑过来的一瞬间,是盛为及时扶住他。
    他手指下意识穿过盛为手指,十指相扣,眼睛灼灼盯着颜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颜柠见他对原身这么惦念,有种气短的心虚,难得的,屈腿蹲下身,柔声哄他,你先回家睡觉,有事我们明天说好吗?
    季宴怔愣盯着颜柠的笑脸,乖巧的像是个孩子,我都听你的,现在就睡觉。
    抬起盛为的手臂枕在侧脸,合上眼脸秒睡。
    盛为:
    盛为挣扎了一下,季宴脸蹭了蹭,满足的嘟囔,别动,睡觉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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