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连连附和。
    郭校长还真信了,谁说不是呢,咱们物理系下一辈儿还得看钟毓秀同志的。
    可别,希望太高,肩膀单薄,担不住。
    都坐下,新学期第一次大会,先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众人息了声,找了个位置坐下,钟毓秀自觉坐到最后头,前面都是老大爷们,她不凑热闹。
    新的一期到来,去年两学期大家都做的很好,在大家有意筛选下出了二十多名优秀学子;这些学子要着重培养,不论他们毕业后是出校为国尽力,还是留校培养更多人才,都是我们华大的金字招牌。
    好了,现在来说一说接下来的安排。郭校长翻开一页资料,大家都知道各自要带的班级了吧?
    都知道。众人异口同声。
    统共才十来位教授,上一年没带班的今年一个都没跑掉。
    等郭校长将工作事宜安排下来,总结一下:安顿、安抚好学生,给学生们做好思想工作,因学校走上正轨,今晚带班的班主任都要到场,不能再如上一年似的第二天才现身,等等。
    细节方面叮嘱到位,可见郭校长有多重视此次招新。
    会议刚散,被郭校长叫住,钟同志,你留一下。
    各位教授见此,纷纷佯作不见,有说有笑的走了;等人走完,郭校长走到了钟毓秀面前。
    钟同志,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培养一批物理竞赛人才?
    钟毓秀满目疑惑,为何?
    咱们联合各大高中学校准备在今年搞一次物理竞赛,从而选拔人才;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物理天赋极佳的孩子被耽误吗?他们严重偏科,但是对物理这方面却有着非常强大的敏锐性。
    郭校长望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取得前三名的学子,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份保送名额,让他们能在天赋领域范围内发光发热;同时,最迟明年,可能要去参加国际竞赛。之前那些年没办法,以后我们年年都要参加,这方面的人才就要提前培养。
    各高中院校进行选拔.......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钟毓秀了然,您是想让我先培养华大物理系的优秀学生,提前打好基础,高中院校出来的学生们是作为储备人才。
    对,就是这样。郭校长老眼盛满期待,你能答应吗?
    钟毓秀摇摇头,内心轻叹,校长,您知道我的情况,不是我不愿意,是真的脱不开身了;等医学院开学,我也要回归医学院的,现在带的班级我都在发愁之后要怎么办呢。
    知道你忙,可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丁教授、郑教授,各位老教授都可以担起重担。并不是非她不可。
    郭校长摇摇头,他们年纪大了。
    每天放学之后,或晚自习时间召集选拔出的人才进行授课,应该没有难度。再来点儿责任,她都要崩溃了。
    郭校长轻叹,见她确实没有接手的打算,只剩遗憾、惋惜。
    你的功底扎实,比各位教授更合适的。其他教授们思维已经固化,不是说他们不好,而是人老了思维总归会慢个几拍;钟毓秀珠玉在前,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
    抱歉,郭校长,我可能真的不行,事情太多了。
    知道了,你确实太忙了;这事儿是我思虑不周。郭校长眉心紧攥,愁眉不展,你好好学,早日学成才好。
    满身落寞转身而走,钟毓秀抿了抿唇,明知道他那满身没落可怜有装的成分,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人。
    郭校长。
    郭校长心头一喜,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不用为难,我会找各位教授商量的。
    这样啊!那好吧,你们商量好了跟我说一声,让我也了解一下流程。本来还想说她最后可以把把关,有空的时候能上那么一两节课。
    就这样?
    郭校长面上不显,心知糟糕,演过头;这会儿人家不给他送台阶下,他能怎么办?自己找台阶呗。
    钟同志,咱们各退一步;你不可能每天都忙着,有空的时候给他们上上课,可行?就是占用一点你的空闲时间。
    腆着老脸,台阶下的挺顺畅,钟毓秀没眼看。
    我的空闲时间也不多的。
    你有心情,有兴致,想上课的时候再上,行不行?退了又退,总该行了吧?
    毓秀哭笑不得,眼前这位老人纵然算计她,却不会令人生厌,大大方方的,不怕人知晓他那点子心思。
    钟同志啊!我是真没办法了,咱们华大不能输给其他院校吧?你可是我唯一看到的希望了;要是你能亲自上场,我都不带愁的,可你是大忙人,咱们又确实该培养一批竞赛人才出来.......
    钟毓秀抬手打断他的诉苦,行了,郭校长,您说的啊!我想上课的时候才来上一节课;这事儿我应下了,我若是想给他们上课了会提前和您说一声的,我先走了啊!您忙。
    郭校长还没醒过神来,人已经走出了会议室,只能听见蹬蹬蹬下楼的声音。
    他好像,似乎,可能钻钟毓秀同志布好的坑里去了;还是一场他自导自演的坑。
    活该。
    让你作。
    装可怜,把自个儿装进去了吧,这脸打的,真疼。
    钟毓秀啧笑着快步下楼,姜再辣还能辣得过她?想上课的时候去上课,前提是她得想才系那个;这事儿应的百利而无一害,没揽下麻烦的同时,还能轻松脱身,幸哉!
    回到办公室,将郭校长抛诸脑后,她先找到丁教授问清楚书本法派的地方;将学生们要经历的流程都了解一遍,做到心里有数,不至于临到头一问三不知。
    第164章 送饭
    物理一班的教室在思源楼二楼最边儿上那间,开锁进去简单看了一眼;课桌凳子齐全,不是全新的,也是半新旧,一排八套桌凳,一共五排,就是四十套桌凳。
    教室内不论窗台还是桌凳上都落了一层灰,等到学生们入学还得好好打扫一番。
    锁上门,退出教室。
    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她去了一趟教材领取仓库,领了一套一年级的课本;不说其他的,她现在得备课,现在备下来,日后按照备课录走便宜多了。
    钟毓秀回到办公室,先将物理书籍翻阅一遍,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专心投入到翻阅书籍的工程里;凭借精神力也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成,重点记录到本子上,划重点、列顺序,物理书籍上的理论知识点愣是被她给改了思路。
    往后授课,她用不着课本,有备课录便可。
    当然,她记录的都是重要知识点大略,而非大大小小仔细列出;只要她能看得懂,知道接下来的课程该怎么走,脑中自有一套理论,授课全凭自由发挥。
    花费半日,钟毓秀完成了一学期的备课录,身上担子一下子轻了。
    须知有计划和无计划的差距,无计划总有疏漏,有计划便是有章程;就问,是有章程好,还是无章程好?
    晌午,日头升起,冬日阳光不晒人反而暖意融融。
    钟毓秀伸了个懒腰,总算将备课录结尾;刚要起身活动筋骨,不想,丁教授到来了,随行的还有郝南、田尚国和严如山。
    钟同志,人给你带来了,我这个老头子先去吃饭了。打搅人家小两口不厚道。
    郝南和田尚国笑了笑,丁教授一走,他们也跟着走了。
    严如山拎着保温桶和油纸包着的烤鸭迈进办公室,毓秀,你什么时候换了办公室?
    才换的。毓秀起身走出办公桌范围,到待客用的藤椅坐,今天见了丁教授才知道,因为职称变了,又要单独带班的缘故;郭校长给我换了一个新办公室,单独一间。
    是该这样。
    严如山了然,走上前放下保温桶,打开,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再开了油纸包,一包偏好的烤鸭呈现在眼前,保温桶里有一层是放着饼子、青菜的,正好陪着烤鸭吃。
    钟毓秀笑眯眯地拈了一片烤鸭塞嘴里,一如既往好吃,我去洗手,严大哥,你要洗手吗?
    要。
    两人相携去学校卫生间洗手,归来时,见丁教授和郑教授一人手里捧两个饭盒立于门外,没进办公室。
    丁教授,郑教授,您二位怎么来了?钟毓秀含笑问。
    二人回身看来,丁教授笑的开怀,你们回来了,给你们打了饭菜,一起吃。
    俗话说:蹭饭的。
    钟毓秀无奈轻笑,二位请进,如山买了份烤鸭,正好一道用。
    哈哈,就知道你这儿有好东西。
    一行人进入办公室,分别落座,丁教授和郑教授打来的饭菜给了他们一份。
    学校食堂的饭菜,多添两个菜。郑教授将一个食盒递给严如山,小严别嫌弃。
    严如山摇头道:怎会?学校的饭菜不是第一次吃了,虽然比不过国营饭店的菜,但也能入口;能吃上饱饭就好,如今许多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钟毓秀:.......
    嫌弃的人就坐在这里。
    小伙子不错。郑教授竖起大拇指,咱们国家现在确实很多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此,农大那些老东西拼了老命的研究;期望弄出更多高产粮种。
    丁教授沉默了一瞬间,抬手拍了拍郑教授的肩头,不说这些了,来,吃饭。
    不说了不说了。郑教授连连点头。
    在坐的人都明白,粮食高产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对这方面更没研究,连了解都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严如山取出放在油纸内的两双筷子,一双给她,一双自用。
    两位教授请,不用客气。毓秀接了筷子下手去夹烤鸭,还不忘招呼人。
    我脸皮厚,不会客气。丁教授调侃道。
    郑教授笑而不语,跟丁教授一道,朝烤鸭下筷又快又准;全聚德烤鸭不好买,他们这些老家伙想吃还得请人帮忙带,问题是,不是每次请人帮忙都能买到。
    全聚德烤鸭不仅贵,还很稀缺;耐不住人家做的味道好,在上京独一份。
    所以说,好东西不怕卖不出去,关键是保质保量。
    一只烤鸭没一会儿便见了底,钟毓秀意犹未尽,停下筷子不去和两位老人家抢;严如山同样如此,筷子一转给她夹肉。
    有烤鸭在,红烧肉都不行销了。
    你吃,不用给我夹肉。烤鸭能改善口味,红烧肉也就解解馋。
    严如山改为夹菜,清炒的炝白菜,对于过了个好年的人来说很受欢迎;至少对他们几个是这样,烤鸭没了,一个个的目标都对准了炝白菜。
    钟毓秀吃完饭盒里的饭菜,又吃了几块红烧肉,放碗瞅着他们吃;目光落在丁教授、郑教授的饭盒里,食堂菜色没怎么动,饭倒是去了一大半。
    钟毓秀:??
    不是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吗?为什么要先选好吃的?
    等他们吃完,严如山带来的肉菜一个没剩,大食堂的菜还剩下一半,丁教授和郑教授二人神同步盖上饭盒盖子,悠闲靠椅擦嘴。
    所以,他们就说说而已。
    莫名真相了。
    毓秀,吃饱了吗?严如山侧目询问。
    差不多。半饱。
    一看她就是没吃饱,严如山收拾东西道:你陪两位教授说说话,我出去一趟,半个小时后回来;两位教授,您二位随意,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慢走,今天沾了你的光,改天请你吃饭。郑教授到底脸皮薄,知道吃了人家的好东西,来了一句场面话,丁教授直接说两字慢走打发。
    钟毓秀哭笑不得,丁教授跟熟人是真不客气的。
    好好的,别碰凉水了,洗手吃饭是不得不洗;之后能不碰凉水就别碰,等回家再用热水洗。严如山临走交代了一句,引得丁教授和郑教授正襟危坐,装聋作哑。
    严如山一走,丁教授笑眯眯的开了口,钟同志,严同志对你不错;经几次见面,看得出来,他人品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第165章 婚姻平衡之道
    我也这么觉得。钟毓秀坦然颔首,对严如山的人品,她是一点不担心。
    郑教授和丁教授相视而笑,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有意思,严同志的人品是信得过,你还是得多留个心眼;不是说让你们互相防备,而是做为女子该多留一个心眼,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您......跟叮嘱女儿似的语气,钟毓秀不知该如何应答。
    别紧张,就是和你说一说罢了。丁教授笑容依旧,将其当做晚辈看待,才忍不住将这些话说出口,不论是哪个年代,总是对女子较为苛刻;我知道你经历的事情不少,人也聪明,可男女之间最怕的就是亲密无间。
    钟毓秀不明白,感情好,难道不应该亲密无间吗?
    那是相对而言,人心隔肚皮,感情好不代表必须亲密无间。古往今来,不论男女,受伤的一方总是没有防备心,一心一意掏心掏肺;一旦被背叛,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感情好,心里得有一个底线,这个底线就是你的退路。
    人这一生要走过数十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男女之间也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说有距离就是感情不好,正确的夫妻相处之道应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扶持、彼此一心一意过日子,而非刨根问底将对方的一切都挖出来。
    喜欢一个人,也会喜欢他/她身上所有的优缺点。
    若是对方在挖你的底,要么对方没有安全感,想要掌握更多对方的秘密和心事;要么就是不怀好意,心有旁的打算。
    两种情况一旦出现,需及时遏制。
    爱情终究会转化为亲情,亲爹妈都能背叛,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人性重情也凉薄。
    老人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钟同志,别怪老头子多嘴多舌,人活在世多为自己打算;留后路是为往后不确定的未来,谁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需要经营,更需要底线。郑教授深有感触的轻叹,不怕你笑话,当年我和我的妻子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最终如何?在我落难时,她是第一个站出来与我撇清关系的人,这也就罢了,她还给我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至今想起来都心寒。
    钟毓秀没想到他会直言说出心中的痛苦,可见,这两位老人是真将她当成了自家晚辈来待;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可她一向主意正,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我明白两位教授的意思,谢谢两位教授的金玉良言。顿了顿,犹疑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我想试着去与他交心,我们从乡下当知青,再到高考回城,走到今天;相识相知相喜,不容易。我想,以前的那些就是考验了吧。
    郑教授摇头叹息,终究还是年轻,想法天真。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你的东西一定要抓住。丁教授跟郑教授一样的想法,无法阻拦他人的想法,也不该企图阻拦;有些人生经历,唯有经历过放能有深刻的领悟。
    谢谢两位教授的关心和提点。千言万语的感激都在这一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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