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在榻前静静地燃烧,置于榻前的香炉升起袅袅烟气。
    所欢面无表情地起身,从袖中取出了谢璧给的玉瓶,漆黑的眼瞳里映出了一片青色的光影,宛若两朵未开的莲。
    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将药丸丢在没喝完的茶水里,宽衣解带,迈入先前让赵泉备好的洗澡水中。
    温热的水流漫过如玉似雪的双腿,所欢颤声吐出一口气,倚在浴盆里,摸索着捏起已经开始融化的药丸,举到了眼前。
    谢璧研制的药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唯有用温水融化才能服用这点,与旁的药不同。
    所欢还记得谢璧有时候疯魔了,会先将他揉得动情,用潮水般的淫液融了药丸,将他折磨得大汗淋漓,媚态尽显,才会将药丸推进柔软敏感的穴道。
    哧。所欢冷笑着仰起头,柔颈倚着木桶的边缘,滴滴晶莹的汗珠如雨滴般打湿了肩膀。
    他将药丸塞进了腿间的蜜穴。
    暗香涌动,情欲如潮。
    所欢闻不大出来药丸散发出来的药香,但观谢璧时常展露出来的淫态,这味道肯定是有催情的功效的。
    圆润的药丸被甬道里的软肉熟门熟路地吞到底,抵在肉壶口,逐渐融化成药汁。
    所欢的双手紧紧地攀着浴盆的边缘,十指绷出青筋,宛若缠绵的藤蔓,在滑腻的桶壁上扎了根。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眼神迷乱且空洞,而屏风后躺在榻上昏睡的赫连青似是闻到了幽香,竟在梦里发出了呓语。
    所欢所欢
    所欢猛地绞紧了软绵无力的双腿。
    水声淙淙,他化为一尾白鱼,在水中翻滚,胸前两抹樱桃般的乳粒不自觉地立起,各沾着水珠,仿若压在枝头、摇摇欲坠的红梅。
    所欢挺直了腰,在浴盆中生生僵了半炷香的时间,再跌回去的时候,整副身子都没入了水中。
    他怔怔地睁着眼睛,隔着清澈的水,看见了卧房里温暖的烛光。
    所欢浑身欲火,心里却清冷一片。
    用下最后的几枚药丸,他就会变成最彻底的药人,但凡动情,就会像母猫发春般,看到了男子就忍不住张开双腿。
    哗啦。
    所欢破水而出,伏在木桶边艰难地喘息。
    窒息带来的晕眩让他暂时忘记了蜜穴深处泛起的空虚与麻痒,那是药丸逐渐融化后,欲求不满的肉壶在叫嚣,在折磨着他的神志。
    所欢甚至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地骑在赫连青那个废物的腰上,用湿漉漉的穴口去磨疲软的肉根。
    他被想象中的画面恶心得浑身发抖,恍惚间听见了怪异的鸟叫。
    三长一短。
    是谢璧寻他见面的暗号。
    所欢呆呆地听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虽知道甬道里的药丸还未完全化开,仍旧艰难地起身,带着一身潮气,穿上衣服,走出了卧房的门。
    四下里静得惊人,入夜后,王府成了一座华丽的坟墓。
    有赵泉在,婆子们都回到了偏房。暖融融的烛火里,她们模糊的身影在纸窗后摇晃。
    所欢静静地看了片刻,见她们并没有出来的意思,便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月色很好。
    月光干干净净,清清亮亮,毫无保留地铺洒在他的身上。
    所欢没由来地感受到一阵窘迫。
    他深深地垂下头,没有拎灯笼,只拢了拢衣领,吐出一口热滚滚的气息,任它们在鬓角凝结成碎雪般的霜,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谢璧照旧着一身道袍,好似不愿染凡间泥淖,站在那株梅花树下,时不时掸去拂尘上的落花。
    所欢赶到院中,香汗淋漓,双腿绵软,近乎是跌跪在谢璧脚下的。
    他颤声唤:师父。
    继而躬身伏在地上行礼。
    遍地积雪寒意彻骨,他却烧成了一块炭,周身热气蒸腾,能将满院的春色都蒸出来。
    幽香阵阵,谢璧眼底尽是了然。
    他伸手将所欢从地上拉起来,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
    所欢剔透的眸子早已蒙上水汽,双颊比枝头的红梅还要艳,唇虽不断地抿紧,在极力克制脱口而出的呻吟,舌尖却时不时地探出来,饥渴地舔着嘴唇。
    谢璧眼里燃起了点点欲火。
    为师知道,你在用药,却没想到,你真的会含着药来。他轻而易举地箍住所欢的细腰,将人困在胸口,怎么,赫连青满足不了你,终于想起为师的好了?
    所欢徒劳地挣扎,试图摆脱谢璧的桎梏,却不知,自己软绵绵的抗拒只能激起谢璧更强烈的欲望。
    他被狠狠地按在树干上,满树盛开的梅花纷纷扬扬跌落,化为一场花雨。
    谢璧单手握着拂尘,撩起所欢的衣摆,大手狠狠一握,捏住腿根软肉,粗鲁地揉捏。
    肉浪翻涌,情欲如滚油翻腾不息。
    所欢被钉在树上,咬着下唇,清泪从眼角跌落。
    啪嗒。
    与泪一同跌落的,还有腿间的淫水。
    温热的液体随着谢璧的侵犯,从穴口争先恐后地喷出来,淌过满是红印的腿根,在雪地上汇聚成一小汪浅浅的池。
    谢璧只摸所欢的腿根,待他意乱情迷,唇角跌落下透明的涎水,才换了拂尘,用前端柔软冰冷的毛拂过他腿间微微张口的花。
    所欢的瞳孔狠狠一缩,猛地绷直双腿,发出了绝望的低喘。
    扑哧。
    黏腻的汁水更汹涌地喷出来,在浅池里溅出了小小的水花。
    他羞愤欲死,指甲抠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麻痹敏感的神经,可惜无济于事。
    所欢的身体早已被药汁浸透,最是淫荡放浪,别说是疼痛,就算是如今能让他勉强保持清醒的羞耻心,迟早有一天也会溃散。
    乖徒儿,让为师帮你。谢璧知他难耐,故意将拂尘对着肉花反复横扫,直将一把雪白软毛打湿,被淫水浸透成一缕又一缕,才掐着所欢的下巴,逼他低头,去看腿间的狼藉。
    难受吗?谢璧用湿透的拂尘拨开嫩花,对着花芯一通乱蹭。
    软毛沾了淫水,又被冬日的寒风吹透,冰愚卥寒无比。
    所欢如坠炼狱,在油锅地狱与寒冰地狱中反复挣扎,恨不能立时就跪在地上,将拂尘塞进空虚的身体。
    但他没有。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仿佛汹涌的海浪,抖落了衣衫,露出大片大片粉白的胸膛。
    乖徒儿。
    对于所欢的坚持,谢璧不以为意。
    他稍稍收回拂尘,再对着被分开的肉花轻轻一顶。
    啊!所欢的身子立时过电般剧烈痉挛起来,双眸涣散,双腿再无力支撑,靠着梅花树干,软绵绵地滑坐下去。
    谢璧得意地揽住他的腰,看着他腿间奔涌如溪水的淫汁,弯腰凑近,鼻尖对着敏感的花瓣,轻吹一口气,蛊惑道:乖徒儿,让为师帮你弄出来吹几次就舒服了。
    男人的话语如蛇芯,冷冰冰地滑进他的耳廓。
    所欢差点就要答应。
    他的痛苦、难耐、悲伤一切的一切都在情欲里消散。
    他恨不能当场就将身子给了谢璧,一了百了。
    为什么是他呢?
    为什么非要是他呢?
    怨恨在心底盘踞,他勉强守住了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所欢咬破了唇角,尝到丝丝血腥气,在体内的药丸彻底融化的刹那,屏息等待着高潮降临。
    那朵小小的,带给他所有不幸的肉花,在刹那不住地痉挛,颤抖着敞开花瓣,喷出一股又一股浓稠的花汁。
    离得极近的谢璧尚未来得及躲远,就被喷了满脸的潮水,神情微变:淫贱!
    继而怒由心起,起身伸长了手臂,掐住所欢雪白的脖颈,不顾会留下痕迹,开始毫无章法地用拂尘捅弄着他的腿根。
    一根拂尘,自然进不了所欢的身子,但他的腿间很快被划出大片血红色的痕迹。
    所欢没有求饶,也没有申辩,只是攥着拳头,在落雨般的花瓣中,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璧终是解了气。
    他松开手,任由所欢无声无息地瘫软在地。
    还有几枚药丸?
    所欢的眼皮微微颤抖,双唇嚅动,吐出一句宛若呓语的回答:回回师父的话还有还有两枚。
    两枚?谢璧闻言,嗤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抚平道袍上的褶皱,怀抱拂尘,重新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若不是拂尘上沾满了淫水,所欢还真看不出来,方才在他身上发疯的人,就是他的师父。
    用完以后,你会求着为师帮你。谢璧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不顾所欢眼里涌出的绝望的泪,赫连青那个废物,硬都硬不起来,哪儿能满足你呢?
    是啊,赫连青是个废物,就算站起来也帮不了他。
    唯有
    所欢待谢璧的脚步声彻底消散在风中,撑着混着花瓣的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那摊水已经被细雪覆盖了,他踩着红绸般的花瓣,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腿根就烧起灼伤似的疼痛。
    所欢重新跌在雪地里,溅起大片破碎的花瓣。
    猝不及防地,他的泪也跌落在了花海里。
    谢璧所言,是所欢自成为药人起,就恐惧的噩梦。
    因为他知道,用下所有的药丸,他就会抛下脸面,觑着脸求谢璧操开饥渴的穴,把自己从里到外都填满。
    不所欢拢起松散的衣衫,喃喃自语,不!
    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次,他虽然走得踉踉跄跄,却没有再跌倒,犹如一枝被揉碎搅烂的花,即便粉身碎骨,依旧散发着幽香。
    可就在这时,一丝轻微的响动从所欢的身后传来。
    咔嚓。
    是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所欢的头皮在一瞬间炸裂开来,他仓皇扭头,看着沉浸在月色里的火红梅林,如坠冰窟。
    有人。
    园中竟然是有人的!
    第12章
    残月西垂,落花缤纷。
    举着灯笼的家丁弓着腰拨开缀满红霞的树枝,兀地瞥见一抹血红。
    他吓得摔了一跤,手中灯笼跌落在地,瞬间烧成了刺目的火球。
    家丁在惊骇中想到盛京城里曾经流传甚广的传闻穿红衣的艳鬼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出现在人世间,披着娇媚的人皮,专吃落单男子的心肝。
    火光中,艳鬼徐徐回首。
    家丁怦怦乱跳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
    微风浮动,月光穿过云层,稀稀落落地在一双含情的眸子里闪烁。
    红雨般从枝头跌落的花瓣藏在柔软的发丝间,风一吹,暗香袅袅。
    世世子妃家丁痴痴地望着所欢,忘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么盯着他的脸,磕磕巴巴地问,世子妃怎会怎会
    所欢凄然一笑,摊开掌心软玉似的手掌里,赫然躺着一簇雪白的毛。
    我的狸奴,可是埋在这里?
    家丁恍然明悟:回世子妃的话,您的狸奴许是葬在墙根儿下了。
    天可怜见。他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双眼,下辈子投个好胎,就算做不成人,也投去疼爱他的人家吧。
    正说着,又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刚刚好踏碎了灯笼最后一点灰烬。
    猩红色的火星随风而起,擦着及地的青色氅衣,转瞬消散在了夜色里。
    家丁循声回头,看清来人,浑身哆嗦起来:王王爷!
    所欢也跟着抬头。
    不同于家丁对赫连与寒的恐惧,他微偏了头,发髻里插着的金莲簪子发出一串泠泠的脆响。
    父王。所欢起身,不紧不慢地将额前碎发拂至耳后,再微弯膝盖,柔柔地行了一礼。
    赫连与寒负手立于梅树下,身姿挺拔如雪中松柏。
    他穿的还是先前那身墨色滚金边的锦袍,只不过肩头多了件薄薄的氅衣,袍角沾了层雪末也凝了簇簇灰白的霜。
    所欢心里一惊,脱口而出:父王,您怎么也在园中?
    赫连与寒闻言,缓缓垂首,目光冷冷地罩在他的面上,如刀光剑影般,泛着刺骨的寒意。
    刹那间,所欢的背上冷汗如瀑,生怕方才园中发生的一切已然被察觉。
    本王刚从宫中回来。好在,赫连与寒只是平静道,夜来风起,你莫要贪凉,多穿一些再出来。
    说着,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家丁退下。
    家丁唯唯诺诺地应了,拼命拢起地上的灯笼碎片,仓皇奔出了梅林。
    而所欢提着一口气,将手笼在暗红色的衣袖里,装作温驯地点头:多谢父王关心。
    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连赫连与寒的眼睛都不敢看。
    若是谢璧对他做的事被发现
    所欢的心如遭狂风骤雨般乱跳一气,直跳得眼前阵阵发黑,连赫连与寒靠近了都未曾发觉,直到汗津津的五根手指被握住,才惊得叫起来:父王!
    赫连与寒微微挑眉,胳膊轻松一带,就将他拉到了身前:这么喜欢狸奴?
    原是看见了他掌心里藏着的那簇猫毛。
    所欢强压住一颗即将蹦出胸膛的心,睫毛轻颤如蝶翼,喃喃:父王,儿臣儿臣从未有过狸奴。这是第一只。
    可惜,再喜欢,猫儿也被老太妃的人打死,草草埋在了墙根下。
    他念及此,眼角滚下一行清泪,那道水痕被月光一照,当真是楚楚可怜,凄惨到了极点。
    赫连与寒果然抬手替他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珠。
    那手是长年执枪握剑的手,指节处生着厚厚的茧,随随便便在所欢的面颊上一蹭,就是条水红的道。
    所欢疼得连泪都忘了挤,瞪着眼睛,生生抑制住了躲开的欲望。
    怎么怎么这么疼啊?
    这赫连与寒,怎生不会疼人?
    不过,所欢也只能腹诽腹诽,他待赫连与寒收手,立时乖巧地止了泪:时辰不早了,父王早些回屋歇息吧。
    他自是不会真的想要回屋歇息,就像是他不会真心为一只狸奴哭一样。
    所欢从小到大,该哭的泪早就哭干了,现在流出泪来,不过是让人心疼的把戏。
    他只是在与赫连与寒说话的短短几个呼吸间,脑海中骇人的念头彻底成形
    若要摆脱谢璧的控制,面前的楚王才是最好的人选。
    所欢自十岁起拜谢璧为师,于今已有六载。
    他深知此人心思缜密,阴狠毒辣,唯有意乱情迷时,才会稍稍乱了分寸,可即便他知道,也无济于事。
    因为谢璧已将他制成了药人,送进了楚王府。
    楚王府众人但凡知道他所谓的完璧之身,是被别的男子调教过的,立刻会像要了那只狸奴的性命一样,将他这个淫乱的双乱棍打死埋在墙根下。
    至于谢璧
    且不说他到底是何人,背后有何种势力,就算真的被楚王府的人捉住,丢了性命,于他又有什么嵛玺益处呢?
    人死如灯灭,如若不能亲手报仇,死也算是白死了。
    所欢心里跟明镜似的。
    谢璧敢一次又一次威胁他,倚仗的,正是他的担忧。
    谢璧知道他不想死。
    谢璧更知道,他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荡,无所依靠,即便心里有再多的苦楚,也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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