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聪明酷攻(谢航)
    随心所欲拽受(季思年)
    当季思年在曲线行驶反复压线时,同车那位学员已经将要拿本了。
    季思年:前面有辆三轮,撞不着吧,踩刹吗
    谢航:撞不着
    季思年:撞着了怎么办
    谢航:撞着了赔钱呗
    季思年:?
    当他以为练车友谊缘尽于他的科二没过时,谢航出现在了他去大学报到的高铁上,并且一路跟着他从高铁站走到了宿舍对门。
    又名《因为两个人都长了嘴,把狗血变爽文》
    1.大学校园文 不是标准酷哥和拽少,有时不酷不拽,偶尔喜剧人
    2.攻家里有精神类疾病,攻有自己的心结,但他没有生病 妹妹也没有(也无疯批元素 就是普通的男大学生谈恋爱的故事!)
    3.老规矩的互宠HE,感谢阅读,生活愉快!
    标签:强强 大学 校园 破了个小镜重圆 爽文 情投意合
    第1章 相遇
    右打满!砖头从眼皮子底下过去都看不见?
    季思年被这一嗓子从走神里拽出来,迅速把方向盘向右打死,目不转睛地盯着右后视镜,忽略余光里叉腰站在车外的教练。
    今天是他亲爱的妈把他送进驾校艰难求生的第三天,与倒车入库相爱相杀的第二天。
    季思年盯着右后视镜,那条看到这条线就把方向盘回正的目标线半天都没出现,他在心里沉重地叹了口气。
    不出所料,下一秒教练就怒道:别看啦,打晚了,回正吧,库都让你轧脚底下了。
    他老老实实地把方向盘打正,左边晃晃右边晃晃,全凭感觉把车停进去,估计车身有一半都在库外面,不过好歹车头没歪。他看着教练满脸平静地站在车前,狠狠抽了口烟:换人。
    季思年像被烟头碾了屁股一样,利索地解开安全带,手刚要碰上车门就听见教练喊道:右手开门!
    他条件反射换了只手,从驾驶座逃下来,换到后排。
    连教练都看出来他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差。
    六月的大太阳把空气熏得滚烫,这片科二练习场地太偏远,在高速前段的快速路旁边,被一小片草场包围着,不远处还有几户农家,有时候来得早了甚至能看到几只羊在吃草。
    昨天教练开着车从颠簸的土坑地里驶过时解释了几句,是因为场地负责人沟通没谈妥,这里五六年前就已经废弃,不再做考试考场。
    车身随着坑洼起起伏伏,季思年头疼地与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羊脸对视,震撼于这城区里居然还有地方可以养羊。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遥远的羊叫,季思年把手机从后座椅缝隙里抠出来,按亮锁屏,却还是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他不死心地点开微信,界面空荡荡,和爸妈的聊天记录依旧停在两天前。
    季思年能够想象得出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冷战,今天才只是一个开头。
    他漫无目的地刷新两下,把手机扔回座位上,歪着脑袋磕了磕车玻璃,一抬头对上了后视镜里的一双眼睛。
    他练车练得晚,错过了暑假开头那段学员最多的时期,练的又是自动挡,这一整辆车就两个人。他没怎么跟这人说过话,不过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上礼拜又一起去考了科目一,也算有些革命友谊在。
    季思年对这位哥属实没什么更深刻的印象,毕竟去考科目一的路上他一直在抓耳挠腮地刷题。
    季思年打开和教练的三人微信群看了一眼,这位兄弟叫谢航。
    谢航状似无意地瞥了他一眼,就在季思年以为他也要因为分神而打晚方向盘的时候,车身一转,卡着完美的点流畅地倒了进去。
    季思年瞧着他两只手游刃有余地把车匀速倒入库中,探头去看,车轮和线隔了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距离,比他标准了不知道多少。
    他把头缩回来靠在椅背上。天气本就闷热,车里更加透不过气,季思年看谢航也不用自己操心,默默在脑子里算了算银行卡里的钱。
    两天前终于出了高考成绩,他顺便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伴随着成绩单的寄达,他和家里出了柜。
    他爸妈没跟他吵也没跟他闹,兴许是这个时间选得太妙,在全家为他庆祝高考成绩的时候兜头浇了盆冷水,谁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如此冷冰冰地和家里冷战一下午,他终于忍不住压抑氛围,上演了一场离家出走。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出走,只是觉得他们都需要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季思年知道爸妈每天看着他心里别扭,他看着爸妈的欲言又止和难以置信的眼神也觉得别扭。
    出走的理由是去尹博家住两天,他当然也不好意思要钱,可是这几天的吃穿住行样样都要钱,没了生活费,实在是手头紧张。
    季思年瞪着一片虚空不知想了多久,想伸手拿挂在脖子上的电子烟抽一口,又想起来估计会被教练骂死,只得作罢,眼神聚焦时才发现谢航一直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略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错开眼神去看窗外,看了两秒又把目光转回来,坦然地迎回去。
    谢航这张脸看着就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锋眉高鼻梁薄嘴唇,怎么看都没有半点温和,不过眼神总是淡淡的,看人从来都是浮在表面的一瞥,倒是叫这凌厉的脸没什么攻击性。
    季思年觉得他应该是有点散光。
    看看谢航怎么打轮,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窗前,你那两个胳膊都快拧成麻花了,打个方向盘有那么费劲吗?
    哦。季思年应了一声。
    谢航像是被吊销了驾驶证重新考的老司机,左右两边倒库都倒得完美无瑕,半点不像新手。
    感受一下,教练拍了拍他脑袋旁边半开的车窗,这才叫匀速,你开的时候控制一下那金贵的脚,刹车一会儿猛踩一会儿猛抬,颤颤巍巍的你自己坐里面不想吐吗?
    季思年啧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反驳了一句:刚开第三天,还没有脚感。
    嗬,教练说,换人,来练练脚感。
    谢航把车稳稳停在了起点处,在下车之前,夹缝中的手机锁屏亮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是微信新进了一条消息。
    谢舟:老师,明天我有事请假,今天可以多上一小时吗?
    季思年正要拿起来回复,谢航已经从另一侧拉开了后排的门,他猝不及防跟人再次对视,只好先把手机放下。
    多上一小时的课,晚上得八点才能吃上饭了。
    他系好安全带,脑子里乱哄哄的,瞪着手刹竟然一时间没想起来要做什么。
    刹车踩下去,手刹放下。教练说,得亏没学手动挡,多个离合跟换挡,你不忙死了。
    季思年简直被说得没脾气:教练,我压力好大,砖头都看不见了。
    教练被他逗笑了,退了两步,用脚尖点了点定位用的砖头:砖头跟肩对齐就右打满,看不准砖头就看后视镜,镜沿压上那根线的时候右打满,记着没?
    记着了,你应该去带高三学生上课。季思年叹了口气。
    谢舟是他带的一个学生。
    高考完尹博几人找了不少考得不错的同学,办了个小型的补习机构,他原本没想加入,谁知造化弄人,跟家里冷战后每天只有出账没有进账,只好入伙赚赚外快。
    他负责教谢舟数学,加起来也算顺利地上了三节课,只不过季思年老觉得这小姑娘性子怪怪的。
    停。
    季思年猛一回神,下意识把刹车踩到底,整个车身一个晃,他扬起下巴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没压线。
    教练从不远处的烟雾缭绕里飘出来一嗓子:刹车都不知道踩,这车库是不是装不下你?
    季思年换成前进挡,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座上的人:谢谢。
    谢航一只胳膊搭在车窗边上撑着脑袋,好像方才出声喊停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闻言淡淡应了一声:不客气。
    这对话简直比学前班教育图册还标准礼貌,季思年莫名其妙地尴尬起来,脚下差点没压住刹车。
    在他连续三次漏洞百出的倒车入库后,教练终于把他赶到了后排,开着车出了场地。
    明天再练吧,季思年今儿怎么了?教练把四面车窗升起来,打开了空调,心不在焉的,跟家里头吵架了?
    季思年懒散地瘫在座位上,出风口吹出来的冷风慢慢挤走暑气,他划开微信,给谢舟回了一个好的,才慢慢悠悠说:没有,教练你甭瞎操心了。
    今天给你放哪里下车?教练随口说着,还在万达对面?
    嗯。季思年挤出气声,又有些想抽口烟。
    这个教练是他爸的朋友,报名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开始冷战。这几天爸妈一直没主动联系他,估计也是从教练这里得了信,知道他一直好好练车,离家出走也没走出什么事儿。
    教练忽然问:失恋了啊?
    季思年端着手机语塞了一下,余光感觉到连谢航都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他实在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家里的那些事,随便敷衍了两句:真没。
    这条路去城区要开一段时间,四点多的日头依旧很晒,教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没见过你这样啊,难不成是高考志愿不好报?不会吧,你爸说你那成绩,招生办都来好几个电话了。
    季思年无奈地闭了闭眼,没忍住打断他:真没事儿,我青春期。教练你快歇会儿吧,一会儿不还得接俩学员吗?
    教练果然被这话牵走了,顺着吐槽起来前几天带去考科二的学员。季思年揉了揉额角,看着静止不动的微信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动了两下手指,从文件里找晚上要给谢舟做的题。
    谢航今天停哪里?教练在吐槽中抽空说了一句。
    万达门口。谢航说。
    听见相同的地点,季思年偏头看了看他。
    谢航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衫,随意垂在一旁的手臂劲瘦,季思年垂眼盯着他的指尖,有点记不清前两天他穿了什么,但是此时这么看着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季思年直觉这眼熟并不是错觉,可是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被盯住的指尖轻轻一动,季思年下意识收了目光,只听到教练絮叨的后半句:不会跟你家里说的,谈的哪个姑娘啊,高中同学?
    季思年觉得这辆车已经容不下他了。
    晚上好!(不要抽烟喔宝贝们 对身体不好)
    第2章 巧合
    教练车停在了万达门口,季思年想都没想就冲出去,随着脑袋脖子胳膊逐个从空调车里钻出来,又闷又烫的空气立刻裹了满身。
    他不知道为什么时近傍晚还能这么热,万达门口人流如织,背后的音响还放着伴着摇滚音乐的广告,巨大的鼓点震得季思年心烦意乱,他从包里捞出顶棒球帽扣在脑袋上,夹杂在人群里走过斑马线。
    小区名叫鱼跃龙门花园,季思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在打车软件和微信聊天记录间跳转许多次,才确认谢舟家真的就在这个喜气洋洋的小区里。
    这地方是个和名字一样金贵的高档小区,要出示出入证才能进去,估计物业费比他的教书钱还贵。季思年感觉里面不会有做打印店的底商,只好在小区门口找了家复印店,把临时多加的一个小时要用的资料打印出来。
    打印机咣当直响,季思年从逼仄小店里挤出来,站在门口抽了口电子烟,他盯着树上看不见的蝉,缓缓吹出白雾,把烟杆从脖子上摘下来塞进了口袋里。
    不能带坏高三生。
    他本身没什么烟瘾,就是偶尔闲下来了手痒痒。这口烟是他高三这一年的历史遗留问题,那段时间他学得太拼,越临近高考越焦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年女士又以安眠药有依赖性为由拦着不让他常吃,到后来全靠这一口烟,睡前不抽几下压根闭不上眼。
    打印机那堪比压路机的动静终于停下来,季思年把卷子叠好放在包里,压了压帽檐走进小区,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掏手机的速度快到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尹博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忙呢?
    季思年推门走进楼里,敞亮的楼道比太阳底下凉爽许多,他按亮电梯:马上忙,怎么了?
    今天晚上,那个领班有空,你有时间去一趟吧?尹博那边似乎在上楼,听上去气喘吁吁的,就是之前说的万达那家鬼屋,我跟他都谈妥了,今天晚上培训一下,临时工也不用训专业的,估计就说说注意事项,不会太长,考虑考虑吗?
    几点?季思年心说也不用考虑了,暑假档的兼职大部分都不缺人,更何况他这个时间不上不下很尴尬,不像六月初,算钱算时长的时候还能凑满两个月。
    能找一个算一个吧,去鬼屋扮鬼也不算条件太艰辛。
    八点,要不八点半也行。你那边信号怎么这么差啊?尹博扯着嗓子问。
    季思年按了八楼的按键:进电梯了,我八点半过去,挂了啊,多谢你。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尹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这两天我爸的医院忙得要死,我得过去打下手,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注意点啊。
    还没等季思年回话,电话里就只剩一串忙音。
    他低头看着手机的挂断界面,确认在接电话的时间内没有收到其他消息才按上锁屏。
    说不上来是在期待什么,他知道他现在不可能先一步跟爸妈低头,他爸妈也并不是有意与他断联系,这并不是谁来服软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既然那些话已经明明白白说出口了,依着他们一家子的性格,就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两条路,谁都没有办法假装掀篇,也没有办法粉饰太平。
    他们都不是在赌气,只是彼此间都需要慢慢接受并坦然面对问题、斟酌出路,说白了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可他现在没有时间拉长战线,马上就要报志愿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趟。
    季思年有些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方式面对爸妈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把棒球帽摘下来,抓了两把被压趴的头发,敲了谢舟家的门。
    红漆防盗门下一秒就被打开,好像里面的人在猫眼窥探已久,就等着他主动敲门。
    谢舟穿着居家的丝绸缎面长裤长袖,短头发扎了个小小的揪,她端了杯热开水看着他,错开一步请人进来。
    冷气一如既往开得很足,季思年在门口换拖鞋时,谢舟已经自顾自走进书房。
    暗色木板地面,暗色木质家具,季思年总是觉得谢舟家里的色调颇有些压抑。
    他抬眼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吊顶灯此时暗着,落地窗的窗帘半掩,在刚来的第一天他还纳闷过为什么小姑娘家里没有家人在,毕竟这家教老师是个男生,他以为谢舟的家长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先把昨天的错题讲了。季思年坐在椅子上,把谢舟做过的卷子拿出来。
    书房里铺着厚厚的毯子,窗边点了不知名的香,他在进门时注意看过,高大的书架上有一大半书的书脊空空如也,看着古怪。其实季思年对这个家的好奇心远大于当老师的责任心,只是每次看到谢舟沉沉如死水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睛,总是半句话都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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