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哥,我
    乖,睡吧,我也累了。他闭上了眼,握着她的手,也没松开。
    舒心没再动作,但黑暗中她眼神带了几分怨恨,他口中的累了,不过是把精力发泄在那个女人身上罢了,那女人留不得!
    凌晨时分,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贺斯荀睡眠很浅,一下子就醒来了。
    一旁的舒心呼吸已经放缓,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去开了门。
    大哥,姜小姐不见了,而且李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那陈胜也一同不见了。
    贺斯荀整张脸瞬间下沉,他已经知道了避孕药是陈胜给的,陈胜去年才跟了他,是个很俊俏的后生,确实是姜意意喜欢的类型。
    都给老子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意意是被狗吠声吵醒的。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吓得她倒抽了口气。
    汪汪汪~
    她身上都被雨打湿了,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周遭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身处哪个垃圾堆里。
    她怎么会离开贺家?
    又做梦了?
    汪汪汪~
    脸上传来湿漉漉微刺的触感,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正拿大舌头舔她。
    我们在哪里?她揉了揉小狗的脑袋,挣扎着坐起了身。
    天还没亮,还下着小雨。
    记忆中,她并没有这段经历,难道是因为阿招没打她,所以换了花样,把她送出了贺家。
    她心头一紧,要是贺斯荀知道她不见了,肯定会以为她逃走了。
    把她绑出来的人好毒的心。
    她检查了下身体,并没有新伤,只是这睡衣黏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这样的夜里要是被有心人看见,怕是要出事!
    也不敢逗留,她朝小狗狗做了噤声的手势,一人一狗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
    设计她的人并没有把她送走很远,毕竟她真逃出来也不可能逃的那么远。
    灯火通明的贺家建筑还在视线范围里,但要双脚走回去可就很远了。
    在找到了一处亮着灯的无人警卫亭,她抱着狗狗蜷缩在角落里。
    入秋的夜,已有些凉意,湿漉漉的身体更是冷的厉害。
    狗狗也很乖,依偎在她的怀里。
    以后你就叫贺小狗,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姜意意轻声说道。
    狗狗汪汪叫了几声,像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别怕,他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
    当几辆黑车踏着破晓停在警卫亭边上时,姜意意心里一喜,比她想象中来的早些。
    车上的贺斯荀也看到了那蜷缩在警卫亭边上的一人一狗,那样子可真惨,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在逃离他,他倒是会生起几分怜惜之心。
    汪汪~
    小狗紧张的吠叫。
    贺小狗,别叫,是爸爸来了。姜意意安抚道。
    她心里微微有些乱,但还是朝着贺斯荀所在的车辆露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她知道他在看她。
    可他没有下车,大概是很气她吧。
    她没站起身,而是无措的用双手环抱着单薄的自己,拼命的想把那双大长腿尽量藏到那点睡衣布料下。
    车门开了。
    男人带着满身戾气,连拐杖都没拿,一瘸一拐朝着她大步走来。
    皮鞋踩在地面上,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第4章 再凶我就哭给你看
    姜意意再也顾不得此刻的狼狈,扶着墙站起了身。
    都他妈的转过身去。贺斯荀朝着手下大声命令道。
    那些手下立马照做。
    贺斯荀一靠近她身边,她身上的臭味就让他皱了鼻。
    贺斯荀,你终于来了呜呜姜意意张开手,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有片刻的挣扎,毕竟他有些洁癖。
    可最终还是没避开,女人入怀,他身上的外套已然裹紧了她,把那些春色彻彻底底的捂住了。
    这该死的女人!
    贺斯荀,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好冷姜意意双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腰,拼命把身子往他怀里缩,他身上的体温温暖了雨夜里的她。
    一声冷笑从头顶上方传来。
    姜意意,我真是小觑你了!他的声音很哑很冷,甚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姜意意却更用力搂紧了他,以前这样的他,她会很害怕,可她现在明白这是他的在乎,他的声音是冷的,心是热的,贴着他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很安心。
    阿欠~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身体突然一悬空,被他抱了起来。
    外套连她的脑袋都盖住了,她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他脚步的急迫,甚至能感觉到他因为脚步过大,导致跛脚变的更明显。
    进了车内,男人就命令司机把暖气开到了最大。
    姜意意身体一疼,从座位上了滚了下来,那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毫不怜惜把她扔进了车里。
    一声很大的车门关合声。
    车子也立马跟着启动了。
    别装死!贺斯荀心里窝了把火,踢了踢倒在脚边的女人。
    姜意意没拿下捂在脑袋上的外套,闷闷的抽泣声传了出来:贺斯荀,我错了,以后我不敢了,你别赶我走我好害怕,那地方好黑,雷声好大,我一个人好害怕
    姜意意,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贺斯荀俊脸紧绷,连下颌线都在隐隐发力,看起来凶得很,不准哭!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别赶我走贺斯荀,我只有你了她把脸上的外套拉了下来,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仿若雨后山涧被雨水打湿的小白花。
    收起你这点小把戏,不准哭。他怒斥道。
    姜意意被他这么一凶,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可才没两秒,她的抽泣声再起,哭的更凶了。
    以前她只要一哭,贺斯荀就会凶她,她以为是他讨厌女人落泪,后来才知道是他怕自己会心软,他根本招架不住她的泪水。
    贺斯荀黑沉着一张脸,要不是他知道这女人诡计多端,还真被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给说服了。
    一双柔软的手拽住了他的裤管,隔着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小手的冰冷和颤抖。
    他皱眉,垂眼就对上了女人红彤彤还蓄着眼泪的大眼,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错了我会乖乖给你生小猴子的,你说生几个就生几个,你别生我气了!姜意意吸吸鼻子,小手探入了他的裤管内,冰冷的触感引的他是身形一颤,立马握住了她的手。
    你在干什么?
    冷好冷
    她的唇都冻紫了,紧黏着的湿睡衣下,皮肤白的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你自找的。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放下了车内的隔板,解开了衬衫扣子,目不转睛道:把你那睡衣脱了。
    虽然也不是没见过男人脱衣的样子,但姜意意还是移不开眼,他的身材结实有力,肌肉鼓鼓的,男性荷尔蒙爆棚。
    大概是空间逼仄,空气不够流通,车厢温度节节攀升。
    贺斯荀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知道女人在看他,那眼神却太过奇怪,让他莫名有种被人占了便宜的错觉。
    还不动手,还要我伺候你?
    姜意意过了把眼瘾,她攥着他的裤管,缓缓坐起了身,眼前有些晕眩,闹腾了一夜,她体力有些不支了,但她清楚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刻。
    在他的错愕中,她一发狠,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腿上,手也搂住了他的脖颈。
    我手好像受伤了,你帮我吧。她用着气音说道。
    在这隐蔽的车厢内,满满的诱惑。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很臭!贺斯荀很嫌弃,但眉眼之间的戾气散了不少。
    姜意意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轻嗅了下:会吗?都是你的气息,不臭。
    男人耳尖悄然爬上了一抹红。
    他厉眸直视前方,迅速扯下了她那脏兮兮的睡衣,而后用他的衬衫紧裹住她玲珑身段,把她当孩子来照顾。
    姜意意窝在他的怀里,轻轻打了个哈欠,阖上了美目,才片刻功夫,呼吸就变的绵长了。
    男人眉心紧锁,她倒是大胆,惹了祸还敢就这么睡着了,她以为她那个破借口就能粉饰天下了,但到底最后还是没叫醒她。
    车子很快驶入了贺家,贺家再度恢复了光明。
    贺斯荀也不借他人之手,把姜意意送回了房间,吩咐手下去煮了姜汤。
    阿招匆匆跑来要敲门,被李秀拦住了。
    陈胜那家伙找到了,现在该揭开那臭女人的真面目了。阿招忿忿不平道,这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老大不应该狠狠罚那女人吗,怎么还亲自把她抱回来了?
    阿招,老大现在不想处理这事,你还是晚点再来吧。李秀刚才也跟着去了,他算是明白了,他老大是真的栽了,这么气人的事情被姜意意几滴眼泪就给轻易镇住了。
    李秀,那女人约陈胜偷跑,还偷走了不少好东西呢,这次那女人别想好过。
    那女人就算把贺家里的好东西都搬了,我看我们老大不仅不会说什么,还会怕她累着帮她搬吧。
    你什么意思?
    你别触霉头,这事老大自己心里有数,先把陈胜关起来,等老大安排。
    不行,现在就要那女人好看!阿招不明白李秀哪根筋出问题了,她刚要敲门,门就从里边开了。
    给谁好看呢!贺斯荀沉声问道,面色与往常无异,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第5章 算不清的爱情债
    大哥,陈胜找到了,他说姜意意喊他一起离开,还给了他不少好东西,但是他害怕被报复,又跑回来了。阿招立马把陈胜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还拿出了一只价值不菲的金表。
    贺斯荀接过一看,是他的,应该是落在姜意意那了,这女人转手送给陈胜了?
    大哥,现在怎么处理姓姜的?阿招已经迫不及待的看着姜意意被罚,给舒姐姐出气了。
    天亮了再说,你们都去休息吧。
    阿招怔住了,刚要说什么,就被李秀捂住了嘴。
    大哥,有事你就喊我们。李秀半拉半拖把不情愿的阿招拉走了。
    佣人也端着姜汤过来了。
    进了屋,贺斯荀刚打算把姜意意喊醒。
    但一碰到她滚烫的皮肤,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去喊陈医生过来。
    佣人急急走了。
    床上的她睡的很不安稳,汗水布满了她带着不正常红晕的小脸,苍白的唇蠕动着,隐隐能听到在喊他的名字。
    贺斯荀别赶我走爸爸妈妈
    很含糊,但他听出来了,眸色变的晦暗不明。
    在看到两行泪从她通红的眼角滚落,他的心再也不受控的揪了一下。
    忍不住握住了她不安的小手,放轻了声音,哄道:意意,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
    那是所有人没见过的贺斯荀,把最温柔的一面给了她。
    大概他的话起了安抚作用,床上的人儿眉头舒缓了不少。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
    贺斯荀刚想抽回手,床上的女人又不安痛苦了起来。
    他立马停下了动作,和医生交换了个眼神。
    陈医生心里啧啧称奇,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而一旁的李秀却眼尖发现刚才那只当成证据的金表,已然安静躺在了垃圾桶里
    *
    姜意意病了,病去如抽丝,本就巴掌大的小脸瘦了一圈,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挺可怜的。
    生病期间多数时间都是昏睡状态,偶尔清醒也总能看到贺斯荀的身影,他是个存在感很强的人,就算不说话坐在那,也让人无法忽视。
    病后第一次出房间透气,贺斯荀的手下看她的眼神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大家还是那么不喜欢她。
    刚到后花园,就听到了狗吠声。
    一只剃了毛的小白狗摇着尾巴欢快朝她跑了过来。
    贺小狗?姜意意有些不太确定。
    小白狗汪汪了几声,尾巴摇的更欢了。
    还真的是你。姜意意蹲下身揉它的狗头,余光就扫到了前方的男人。
    他踏着漫天余晖而来,逆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周身晕开了一圈圈金色光圈,如同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金色盔甲,是为她披荆斩棘而来的战神。
    他微缓的步伐似踩在她的心尖,在她的心湖里泛开了一道道涟漪
    汪汪汪~
    姜意意拉回了思绪,她看到了他手上的牵狗绳,这是在帮她遛狗?
    贺斯荀把她刚才的神情尽收眼底,她那眼神像是痴迷?
    这不可能,她明明那么厌弃他。
    贺斯荀,你真好,我还以为它丢了。姜意意毫不吝啬展露她的笑颜,一双朝露似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儿。
    你刚喊它什么?
    姜意意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下,把小脸凑到狗狗边,贺小,它以后就是我们家最小的成员了。
    女人灿烂的笑容和从她口中吐露出的我们家三字,深深的敲击着他的心。
    他这几日眼底的阴霾瞬间消散了不少,也不去计较她给狗取的名字。
    只是看着这小脸瘦到还没狗脸大的女人,他眉头深锁,可真娇气,不好养活!
    贺小是什么品种的狗?姜意意赶忙转移话题,他每次一皱眉,就显的特别凶。
    串儿。贺斯荀朝狗狗招招手,本和姜意意交流感情的狗狗立马屁颠屁颠跑到了他的身边,尾巴都快摇成了螺旋机。
    他说道,起风了,回家。
    可我刚出来。
    回家。他不容分说,迈步就往回走。
    贺小狗踩着欢快步伐跟上了贺斯荀,经过姜意意身边时,还用狗头朝客厅方向拱了拱,示意她跟上。
    妥妥的狗腿子!
    进了别墅,贺斯荀让她一同去书房。
    进书房前,阿招朝她投去了一抹你死定了的眼神。
    姜意意明白算账的时刻来了。
    书房的门一关上,姜意意就快步上前,从背后搂住了贺斯荀。
    贺斯荀,谢谢你没把我赶走,还帮我养狗,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你话。赶紧示好一波再说。
    脑子烧傻了?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贺斯荀神色再次变的微妙,但他还是无情掰开了女人的手,小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他走到了办公桌边,抽开了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
    姜意意一瞧,愣了下。
    阿招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换一盒避孕药也太可惜了。他没回身,身姿挺拔,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沉寂。
    姜意意没接话,只是走上去,拿过了锦盒,打开,里头是一对翡翠耳环。
    这是她废了好大劲儿藏起来,才没被那群疯狂债主抢走。
    她轻轻抚过那对耳环,而后啪嗒一声又把锦盒合上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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