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可以和我说一下之前有多少人进入过这个系统吗?】
    【1438:请宿主点开系统界面,选择右上角小齿轮。】
    晏修照做,就见系统界面弹出来一组他完全看不懂的数据:【WCR:0,WD:1438,TD:59862】
    晏修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1438:WDR是Word ce rate 的缩写,意为世界清关率。目前为0,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所有世界线的人加起来,一个通关的都没有。】
    【晏修:..】
    1438继续解释:WD则是Word deaths的缩写,意为本次世界线死亡人数,排到你正好是1438,也就是说,在你之前,还有1437个宿主,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
    【晏修:..】
    【1438:TD也很好理解,是Total deaths的缩写,意为全部世界线死亡人数,目前为59862。正如字面意思,他们全部都死了。】
    【晏修:..】
    【晏修:那他们为什么会死?】
    【1438:各种原因,比如人物OOC,又或者有些宿主剧透剧情等一系列无意识的违规操作。
    毕竟想要保证人物不OOC这一点本身就很难,并且剧情过程中还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所以即使绑定了系统,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死亡率很高。】
    【晏修:..原来你们也知道这很难。】
    【1438:没办法,从你们当事人的角度来看,是系统给了你们第二次生命的机会,所以规则也是由他来制定。】
    就在刚刚说话的功夫,晏修又看到标为TD的数字增加了一个,变成了59863,而WCR依旧是异常扎眼的0。
    系统界面陷入了沉默,过了十几秒,晏修突然道:呵呵..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个死局吧。
    【1438:..】
    不多时,晏修便又追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些人死之后去了哪里?
    【1438: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们的意识会被系统抹除掉,然后】
    【晏修:然后?】
    【1438:抱歉宿主,没有然后了。】
    【晏修:..】
    行吧,当他没问。
    凌炡将喝过的空碗放在床头的木墩上,正好看到木墩上躺着的子弹,愣了一瞬,忽然想起他当初走的时候太匆忙,还没来及向上面报备枪支申请。
    但也没关系,他们只是去寻找能源而已,不一定用得上武器。
    平常的这个时候,凌炡大概率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文件,又或者在前线某个地方编辑第二天的行军路线,现在突然闲下来,反倒让他感觉有些烦躁。
    夜渐渐深了,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冰凉的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在凌炡的身上,有点冷,这里白天和夜晚的温差确实很大。
    晏修将窗户关紧,朝凌炡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该睡觉了。凌炡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晏修走到床前,抬手想拢一下凌炡敞开的衣领,手腕立刻被反掰住。
    晏修:你不冷吗?
    凌炡:别碰我。
    二虫就这样保持着互不相让的姿势,谁也不愿后退一步。
    晏修道:你睡里面。
    凌炡看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脚军靴,又看向他。
    就听凌炡冷冷道:你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晏修不明白地挑眉。
    我不喜欢和别的虫睡一间房。
    晏修轻笑一声:你是我的雌君,别说睡一间房,就算我今晚在这和你睡一张床,你也得受着。
    这句话来得毫无预兆,把凌炡噎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确实太过虚弱。
    否则这只雄虫一定会被他用绳子捆起来,然后丢到门外去,简直太放肆了。
    如果你非要和我睡在一起,我就不睡了。说着凌炡便要起身,结果刚一站起来就四肢发软。
    就听嘭地一声,凌炡整个虫都陷入了破烂的蓝色床垫里。
    他尝试立刻爬起来,但身体就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如同不会水的旱鸭子在水中沉着,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
    凌炡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打脸的现实。
    他抬眼,就见晏修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问道:脸疼不?
    在良久的死寂中,凌炡终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他知道现在自己根本没资格和别虫谈条件,只得任虫摆布。
    晏修扑哧一声,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就听凌炡沙着嗓子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
    晏修被逗笑了,都这样了还想威胁他,这上将的尊严是石头么,这么硬气?
    他道:否则什么?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凌炡半侧着脸,银白的眼睫轻垂,两只胳膊就这么撑着床垫,温黄的火光从侧面打来,将他半张脸的轮廓线勾勒出来,格外地立体分明。他一把扯过旁边的棉被,有些不甘地攥住一角。
    晏修:你那是什么表情?
    离我远点。凌炡神情冷冽,就像一只被拔掉指甲和钢牙的白虎,尽管失去对外界的威胁,却仍旧试图喝退敌人。
    晏修:被子盖好。
    凌炡一动不动。
    晏修叹气,起身就要去给凌炡拉被子,就感觉胳膊被轻推了一下。
    谢谢,你可以走了。凌炡道。
    晏修轻呵一声,这家伙脾气真不是一般地倔,行,不睡就不睡,反正他就算躺上去也得失眠,跟没睡也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转身,从一边搬过来一只木墩凳子,靠在壁炉旁取暖。
    反正这上将现在就是个病患,跟病患抢床位,他还算什么男人
    深夜的气温下降得厉害,哈提说得没错,晚上的壁炉确实很有用处,至少能让晏修在没有棉被的情况下度过整个寒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修又听见床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翻身声响,这已经是他第七次听见凌炡在床上翻来覆去了。
    炉火在晏修面前呼呼地燃烧着,偶尔迸出几颗耀眼的火星。
    他试探性转脸问道:睡不着?
    过了大概两三秒,晏修听见一声淡淡的嗯。
    房间再次静默。
    凌炡的声音悠悠传过来:我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晏修道。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雨水滴滴答答地拍在玻璃窗上,露水坠湖似的轻颤,划出一道透明长痕。
    这个问题倒是把晏修问懵了。
    他望着不远处床头露出来的银白脑袋,轻咳一声:我喜欢你身上的一切,喜欢你..
    好了你别说了。凌炡打断了他,我不想听。
    晏修:..
    行,不说就不说,一会儿问他,一会儿又叫他闭嘴的,谁还没点脾气了。晏修靠着壁炉,也没再说一句话,直到他听见身后渐渐传来规律的呼吸声,自己也有些困了,便撑着下巴开始打盹。
    二虫就这么相背无言地过了一夜。
    屋外的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空气回暖,泥土返潮,墙角的苔藓郁郁葱葱,从屋内爬到屋外,直到阳光从玻璃窗外漫漫而下,两只红色瓢虫在窗上停顿又飞走,晏修深黑的睫毛微动,隐约听见门口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有些困倦地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阳光。
    壁炉里的柴火已经燃烧殆尽,剩下一堆黑色的木灰。
    一夜的坐姿让晏修全身酸痛,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抬眼向门口望去,发现一名银发雌虫正站在门口。
    凌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手里攥着一袋压缩饼干,清晨的光线将他劲瘦的腰肢勾勒出一股拖拽视线的张力,衬得他的身姿格外挺拔,晏修转头看向床铺,就见那只棉被已经整整齐齐地成了个豆腐块,落在床头。
    醒了吃点东西,一会儿上路。凌炡说完,将手里的那袋饼干扔了过来,晏修条件反射地抬手接住。
    他习惯性地将眼睛眯了起来,结果就看见凌炡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晏修还未十分清醒,声音低醇沙哑:什么?
    凌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番提醒过后,晏修抹上了自己的嘴角,抬手便看见自己的手背在阳光中泛着晶莹的水光,顿时形象感全无。
    他竟就这样狼狈地睡了一个晚上吗..
    凌炡走到木桌前,提起水壶给晏修倒了一杯水,然后递过来,你现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吃饭。
    晏修一脸懵地接过水杯:..
    他抬眼看向身旁的上将,内心开始怀疑这虫平常是不是无论在哪里都会实行这么一整套军队作风,便压低声音道:这么紧张,又不是去打仗。
    凌炡挑了挑眉,垂着眼按开了手上的银月号,送到晏修眼前,道:弗莱克的运输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按照这颗星球上的时刻表,现在是标准时间十点整,你已经睡了一个早晨,现在不仅太阳晒屁股,就连弗莱克等急了都很想过来打你屁股。
    晏修将包装撕开一个角:尽管让他来。
    凌炡道:那你就在这呆着,可以不用去钢城了。
    晏修从包装里抽出一块饼干,缓了缓神,换了个话题问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凌炡淡淡:还行,对付你还不在话下。
    晏修抬眼看过去:..
    这雌虫真太他娘的会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晏修:呵看不起我?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进城
    晏修抬眸看向弗莱克,昏暗的灯光将这只西装革履的中年雌虫包裹在半明半
    三分钟后,村口处。
    弗莱克强行在来好奇围观的虫群中开出了一条道。
    就见他棕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打理好,扮相与往日大相径庭,就连那身原本穿的破布衣裳都换成了中规中矩的黄色小西装,分明就是一个经商多年的老走商。
    晏修跟在弗莱克身后,捧着压缩饼干一路啃了过去,旁边还跟着神情淡漠的凌炡。
    而面对这两位新来的面孔,村民们一度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甚至还有不少雌虫害羞地朝凌炡砸荷包,看得一旁的晏修很不舒服,这是他出道二十年以来第一次被别人压住一头。
    而且就算从性别上来讲,最该受欢迎的难道不是他这个雄虫吗?凌炡居然雌雄通吃??
    不过这并不奇怪,晏修想,毕竟在这个世界,主角永远都是有光环的,凌炡就算不是主角,好歹也是主角身边的重要角色,受欢迎并不奇怪,而他只不过是一个炮灰反派,不受待见也正常。
    更何况凌炡本身的体质就是这样,走到哪都会有一群无脑粉
    这么一想,晏修的心态瞬间就平衡了。
    这不是他的魅力问题。
    弗莱克最终在一辆携带着大型货箱的运输车旁停下,然后打开货箱一侧的小门,里面是满满的杂草,还有几大筐生灌木叶。
    据说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灌木植物,当地虫除了拿它做汤之外,偶尔也会运往钢城出售。
    由于这里的能源比较贵,所以一般像他们这样的村子也就只烧得起普通的,也是最原始的燃料汽油。
    晏修走在前面,还未上车,一股浓浓的汽油味便扑鼻而来,呛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捂住鼻子道:这车是漏油吗,味儿这么大?
    弗莱克只得无奈地笑了笑:村子里太穷,用不起太高级的驱动器,我们平常都是这么进的钢城,破是破了点,但也没多少路可走,十分钟就到了。
    晏修抬手在面前扇了两下,捏着鼻子上了车。
    凌炡面无表情地掸了一下身上沾着的灰,一并登上了运输车。
    晏修上车后找了个草垛,坐了上去。而凌炡则猫着腰转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找了个离晏修最远的位置,靠着车厢壁坐着。
    接着上来的是弗莱克,晏修看见弗莱克身后探出一只黄脑袋,然后便是一声略带惊讶的问候。
    嗨,这位不是昨天的伙计?
    晏修眯眼看了过去,关于眯眼这个动作,其实是因为晏修以前有低度近视,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是保留下来的习惯依旧是下意识的。
    而恰恰这种下意识的昂头眯眼动作,放在晏修身上就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看不起别人的错觉。
    接着晏修就听见那位黄脑袋失望的声音:看来伙计并不欢迎我。
    说话的正是哈提,那位昨天话讲了一半就跑去给别的虫修房子的家伙。
    晏修当然记得他,他昨天还有问题没问完。
    晏修:我记得你。
    哈提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
    弗莱克上车后便将货车的门关了下去,光线立刻弱了下来,只有厢顶的一盏节能灯忽明忽暗地闪着,哈提趁机走到晏修身旁,道:那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晏修点了点头。
    哈提坐在了晏修身旁的草垛上。
    货车缓缓启动,发动机轰隆隆地发出嗡鸣,车轮压上了不平整的泥土路,连带着车厢里的四个脑袋不规则地晃了起来。
    车厢里好一会儿也没虫讲话,大概又过了两分钟,晏修才将心中疑惑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关于黑港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晏修问完便看向哈提,然后他看见哈提的目光正聚集在弗莱克的身上,他顺着哈提的目光看了过去。
    就见弗莱克习惯性地从身旁的草织筐里捏出来一片灌木叶,含在嘴里道:那里都是有钱虫才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谁跟你们说的?
    晏修看了看哈提,没有说话,哈提愣了一下,也没有说话。
    净教些歪门邪道。弗莱克喝得哈提一缩脖子,什么都不敢讲了。
    晏修看这二虫的反应,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突然想起昨天哈提说的话,在那里运气好的,可以一飞冲天,结合弗莱克的描述,大概就是那个了。
    晏修摆摆手道,这倒没什么,其实说实话我对这行也不太感兴趣,不过要是来钱快的话,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不能考虑。
    话音落下,坐在最角落的凌炡慢慢抬起了头,看向晏修的目光中渐渐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来钱是挺快,不过那也得看各自的本事。弗莱克说,像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经验,进去大多是赔的。
    晏修:他看起来像赔的?
    他不假思索道:我是没什么经验,但是怎么也不至于赔本吧?
    弗莱克将嘴里的树叶吐到脚边,摇了摇头:不好说。
    你再好好看看我,我这张脸,晏修指了指自己,像赔的?
    弗莱克道:那里不看脸。
    晏修一缩脖子:不看脸?
    弗莱克顿了一下,这跟脸有什么关系?他转眼看了看神色紧张的哈提,又看了看一头雾水的晏修,最后将目光投向拐角的凌炡身上,就见凌炡眉头紧锁,脸色冷得像冰块。
    从早晨简短的交涉来看,弗莱克知道这位白头发的雌虫性格不太热情,说话也是冷冷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好像能从这名白发雌虫眼神中品到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怀疑,这种怀疑的目光弗莱克经常能从同类的身上找到,他突然想起他有一个雌虫朋友,曾经在另外一个雌虫的家里找到了彻夜未归的雄主,后来尽管那名雄虫澄清了和那名雌虫的关系是清白的,但他的那位朋友就用这么一种眼神打量着那名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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