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犹豫,沈星烈转身走出操作区,快步来到陆驰身边,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数据。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陆驰,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心..陆驰依旧皱着眉,手底下却悄悄拽住了沈星烈工装服上的腰带,我的心..
    心口不舒服吗沈星烈微微俯身,迅速敲出数据检查陆驰心脏的状况,等一下,我帮你..
    因为你不理我,陆驰抬起眼睛,眸中有一丝狡黠,唇角也勾着一丝浅浅的笑,所以我的心难受死了。
    沈星烈微顿了一下,下意识想要退后一步,脚步一滞,缓缓垂下眼睛。
    一根白皙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带。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这个少年不好惹(20)
    庭审(一)
    沈星烈的呼吸倏然消失, 整个人缓缓僵住。
    他..到底知不知道,拽住一个男人腰带意味着什么。
    我没骗你,真的,陆驰一脸真诚,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计较了,行吗?
    说话的时候, 尾音不自觉的拖长,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沈星烈抿了抿唇,保持着方才的动作, 没有答话。
    陆驰的视线顿了一下,手中的力道不由得松开, 下意识抬手想要蹭一蹭身边人的耳垂,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沈星烈退后了一步, 侧身躲过了陆驰的触碰,微微偏头清了清嗓子,遮住了声音里的喑哑,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些上火。
    原来系统也会上火,陆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随即话锋一转,眼底带着一丝笑意问,那你还生气吗?
    你有自己的计划,沈星烈垂下眼睫, 声音淡淡的,没有必要因为系统的意见改变自己的想法。不想和我建立感知共享也是你的自由, 所以我没资格生气。
    是没资格生气。
    不是没生气。
    陆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并且,沈星烈好像不止在意他不顾劝阻让自己受伤的事情,更气他让徐长老取消了那个感知数据连接。
    我没有不想和你建立那个什么感知共享,陆驰立刻解释道,只是这次的事情特殊,我不得不这么做,又担心你会再次阻止我,所以才暂时让徐长老取消了那个数据连接。
    沈星烈抬起眼睛:暂时?
    嗯,陆驰点头,我问过了,他说随时可以再次建立,就算取消过也完全不影响以后的数据连接。
    你不讨厌我这样随时共享你的数据,沈星烈捏了捏垂在一侧的指尖,缓缓地问,是吗?
    当然不讨厌,陆驰弯了弯唇角,并且徐长老说,这种数据连接是相互的,如果你的数据波动较大的话,我也能感受到你的变化,好像还挺好玩的。
    沈星烈收回视线,缓缓吐了口气。
    幸好感知共享被暂停了,不然陆驰刚才如果有意感知他的数据,难保不会被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化。
    看来,以后要小心些才行。
    这次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见沈星烈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情,陆驰松了口气,懒散地将自己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说,最后才发现,不付出一些代价,真的很难将申浩然绳之以法。
    席涉的能力太弱,没有金钱、没有人脉也没有背景。这样的情况下,跟实力雄厚的申浩然对峙,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只抓住以前的事情针对他,那些薄弱的证据不一定能让申浩然得到应有的惩罚,就算定罪了,也极有可能是缓刑,或者监外执行。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这样,他努力了这么久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管是为了席涉,还是完成任务,他都有必要将所有被掩盖的真相一一揭发出来。席涉曾经承受过的苦难、经历过的绝望,也不该被掩藏。
    所以,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商量,也不会再刻意隐瞒你,陆驰偏头看向靠在数据屏前的沈星烈,你能也保证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先跟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吗?
    沈星烈抬起眼睫,目光落在陆驰冰蓝清澈的眼睛里,许久,重重地点了下头。
    陆驰微微弯了弯唇,保持着躺在数据椅上的姿势,慢悠悠地抬起一根手指,那我们重新建立感知共享吧。
    沈星烈微微顿了顿,调转视线看向那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神差鬼使的,想起它缠在自己腰带上的样子。
    略有些狼狈地侧过脸,不再去看眼前的人,垂在一侧的指尖微动,快速敲出一片数据。然后缓缓举起自己的手指,对了上去。
    周轶帮席涉找的法律援助是自己高中时候的好友邹阳,邹阳在湖州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上十分尽心,人也很随和。没有因为是法律援助就放松懈怠,反而积极地帮席涉整理细节、收集证据。
    在案件开庭之前,席涉和席雨一直住在警局附近的休息宿舍,除了白天上学和打工的时候,几乎没有离开过警察宿舍的范围。
    期间席梦兰找过席涉几次,无非就是想说服席涉撤诉,但是在被陆驰冷冷地反问申浩然愿不愿意撤销对自己起诉的时候,沉默着低下了头。
    最后终究是席涉这边的案件先开庭,由于案件性质的特殊性,法庭的旁听席上没有其他人,整个审判现场都格外安静。
    申浩然悠闲地坐在被告席上,身边是同样意气风发、一身精英范儿的代理律师。律师低头整理着面前的文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反观另一边的席涉就显得寒酸了许多,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握着妹妹的手,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告席位置上,身边的律师衣着简单,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远远看上去跟刚入行的菜鸟一样。
    光是气势就低了一截。
    候审室内,周轶趴在门缝上看了一眼,转身坐下。刚坐了不到两秒,又迅速站起身,再次趴在门缝上,往外面看着。
    大哥,同样作为证人等待传唤的彭越忍不住啧了一声,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一点人民警察的样子。
    周轶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转身走到座椅前再次坐下,主要着差别太大,我担心我们这边会吃亏。
    这是邹律师的战术,彭越毕竟是心理医生,很快便了解邹阳的意图,视觉上看,席涉这边的确弱了点,但正因为这样,审判长和审判员才会更倾向于弱者。
    就像在街上遇到吵架的人,围观的路人会不自觉的反感盛气凌人、凶神恶煞的一方,而去同情处在弱势的另一方。
    这是人类的本性。
    是这样吗?周轶半信半疑。
    是,彭越点头,所以不用紧张,我们有那么多充足的证据,没问题的。
    随着审判长的指令,庭审正式开始。
    申浩然方的律师似乎很有自信,一开始就否认了席涉对申浩然的控诉,并且提交了相关证据证明席涉曾不止一次使用暴力伤害被告申浩然。
    试图把席涉塑造成一个叛逆且暴力成性、难管教的孩子。
    邹阳立刻反驳了对方律师的这一观点,并且提交了陆驰之前录下的证据,还有申浩然之前公司同事对申的评价,证明申浩然曾经为了保住工作试图鼓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寻衅滋事。
    申浩然方的律师直接请出了出庭证人,席梦兰。
    席梦兰在法警的带领下,先宣读了保证书,随即坐在证人席的位置上,为自己的丈夫申浩然作证。指出席涉曾经要求他们跟他演一出戏,说是学校有什么晚会,需要提前排练,所以她和丈夫申浩然才跟席涉搭出了那些对话。
    并且一再确认,申浩然从没有对席涉动用过暴力,更没有猥亵过自己的女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审判长的方向,一脸悲伤虔诚。仿佛一个被子女伤透了心的失败母亲,全无平日里精致漂亮的样子。
    陆驰淡淡地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审判长看了看手里的材料,再次确认道:你刚才说,原告提交的那段录音,是故意让你们照着稿子读的,并非你们的本意,是吗?
    席梦兰点头:是。
    你丈夫申浩然也从来没有对席雨和席涉实施过猥亵,没有暴力对待过席涉,审判长问,是这样吗吗?
    是。忍住了没有转头往席涉兄妹俩的方向看,席梦兰捏了捏搁在腿上的拳头,再次点头。
    她没有办法,也别无选择。
    如果帮助申浩然,那她还有一丝希望抓住眼前的生活,继续做她高高在上的富太太。甚至有有机会跟申浩然一起出国,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如果选择席涉,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审判长,邹阳平静地开口,我申请我的一号证人出场。
    得到允许后,候审厅的门被打开,一直坐在一号证人位置上的彭越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审判长,彭越站在证人席上,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湖州市寻暖心理咨询室的总负责人彭越,从今年的四月份,我就一直在给原告之一的席雨做心理辅导。
    说着他拿出席雨的心理检测证明,席雨在遭受了继父的长期猥亵和虐待之后,心理上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这是所有的相关材料。
    法警将复印的材料递交上去,审判长和审判员一一接过,垂眸看着。
    审判长,申浩然方的律师反驳道,我怀疑这些资料的真实性,申请重新对原告做心里检测。
    审判长,彭越提醒道,下面是湖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心理咨询科针对席雨的情况,给出的检测报告。
    检测报告不能说明什么,对方律师一脸冷漠,原告的心理问题是不是和外界有关,有没有遭遇其他人的侵害,都是未知情况,所以并不能算直接和我的当事人有关。
    我的当事人已经明确指出,邹阳立刻说,对她造成这种精神侵害的是被告申浩然,请审判长正视这个问题。
    审判看着手里的材料点了下头,同时警告道:被告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第38章 这个少年不好惹(21)
    庭审(二)
    是, 审判长。对方律师立刻恭敬地朝审判台点了点头,随即申请自己的第二位证人出场。
    得到允许后,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跟在法警身后走进审判庭。
    审判长、审判员,对方抬手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 自我介绍道,我叫王义德,是仁德中学的一名任职教师, 也是原告席涉的语文老师。
    王老师你好,对方律师询问道,您刚才说席涉是您的学生, 是吗?
    是的。王义德点头。
    那您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席涉平时在学校里的表现吗?对方律师问。
    好的,王义德先是叹了口气,才一脸失望地说,我的学生席涉, 在学校里屡次违反纪律、霸凌同学,甚至跟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青年有来往。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跟那些小混混在街边打架,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
    您是说,席涉身上的伤都是和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弄得,对方律师准确地抓住重点, 确认道,是吗?
    是的,王义德回答道,我作为他的老师, 曾多次对他进行劝阻, 但他非但不听, 还多次威胁我再管闲事就找人打我。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语文老师, 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席涉曾经威胁过要对您使用暴力吗?对方律师一脸严肃,请问这件事您跟其他人谈起过吗?
    有的,王义德点头,我曾经趁家访的时候,跟席涉的母亲席梦兰说起过,但她也只是哭,说自己也没办法,因为席涉发起脾气来,连她都打。
    席女士,律师又转向席梦兰,再次确认道,是这样吗?
    坐在原告席上的席雨猛地抬起头,看向另一侧的席梦兰。
    席梦兰顿了一下,缓缓点头,是,席涉不太好管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育好他..是我的错。
    说着,她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这是前段时间,他打我的时候留下的旧伤..他都长成大孩子了,我根本无力反抗..
    话还没说完,她便哽咽着红了眼眶,抬手用手背擦拭眼泪。
    席雨收回视线,遮住了眼底浓浓的失望。
    手掌被抓了抓,她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的哥哥,后者回了她一个浅浅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身侧围观全程的邹阳微微叹气。
    兄妹两个,一个拼尽全力,才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护住妹妹周全;另一个,自己所有的苦难都被母亲否认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反应,却在哥哥被诬陷时如此委屈。
    几乎可以想象,两年来这兄妹俩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存,才会本能的只顾及对方,全然忘了自己的感受。
    审判长,我的提问结束了。对方律师成功把审判长对席涉的印象拉到最低,满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审判长,邹阳将手里的资料拢了拢,站起身道,我请求我的二号证人出庭。
    随着法警将候审室的门推开,一身警服的周轶缓步走入证人席。
    两年前,席雨第一次遭遇猥亵的时候,案件是我处理的,周轶缓缓道,当时为了查清楚席涉的情况,我专门去仁德学校做过调查。很多人对席涉的评价都是,很安静、话不多、学习也好、但身上经常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伤口。
    审判长捏着邹阳提供的那些书面问询笔录垂眸看着,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周轶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王义德,平静地陈述道:巧的是,我恰好问到了这位王义德老师,他当时给我的回答和今天在庭审现场的完全不一样。
    您记错了吧,王义德脸色未变,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接受过您的询问..学校里那么多老师,周警官怕不是认错人了吧。
    那天我去调查的时候,恰好刚出完另外一个案子的警,因为行事匆忙,忘记了关执法记录仪。周轶依旧看着王义德,缓缓地说,所以那天所有人对席涉的评价,都被记录了下来。
    王义德脸上一直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笔录资料下面就是当天的执法记录,周轶转身面向审判台,解释道,我当时习惯性地将所有的资料导入了自己的云盘,所以即便两年了,这些资料也依旧保存完好,请审判长审判员过目。
    审判长示意法警将周轶提供的影像播放,画面闪现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就是王义德。
    他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衬衫,胸口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纯黑色的钢笔,面对周轶的询问,老实回答道:席涉是个好孩子,不仅体育好,学习也好,前几天还拿了市区的作文奖..就是家庭情况有点复杂,经常带着伤来学校,我们怎么问,他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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