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中。
    够了。陆泽宴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几乎咬牙切齿,闻意,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多少人都等着爬我陆泽宴的床?闻意,我给了你一切,你还嫌不够吗?你说不喜欢我了?哈?因为谁?那个小医生?他有哪里好的?值得你因为他离开我?
    他显然已经花光了最后的耐心。
    闻意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她跳动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其实陆泽宴根本不在乎她的爱,他只是恼火他的珍藏品被其他人偷走。
    她突然觉得疲惫,甚至都懒得去否认陆泽宴口中的猜测。
    陆泽宴看着她不说话,仿佛是默认了这句话,他松开她的手。
    真的因为他?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嗯。
    陆泽宴笑了起来,怪异又冰冷。
    他讥嘲道:闻意,你可真行。
    你最好别后悔。
    陆泽宴走了。
    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在闻意的身上再多浪费一点时间。
    闻意怔怔看着巷子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融入在无边的夜色里。
    她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她脱力似的滑倒,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拿起一边的手机,给自己定了一张机票。
    她想,她得离开这个地方了。
    订完机票后,她忽然全身都轻松下来。
    第二天,闻意去了一趟医院人事部,她递了离职信。
    闻意离职这件事在科室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主任找她谈话,询问她离职的原因,又一再挽留。
    闻意只笑笑,说要离开南城一段时间,没办法继续在医院工作了。
    主任十分可惜,但也无可奈何,最后尊重了她的决定。
    赵明予本来今天在学校,听说了她离职的消息,微信狂轰乱炸发了一堆消息,最后终于认清现实,委屈巴巴地恳求她在离开南城前,能和他吃一顿饭。
    闻意同意了。
    闻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宿舍楼走。
    她走到巷子口,没注意到旁边一辆白色面包车悄悄逼近她。
    下一刻,车门突然被打开。
    里面有人抓住她的肩膀,快速往车里拖,另一只手用毛巾盖住了她的口鼻。
    闻意霍然瞪大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迷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晕过去了?
    王总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这药量肯定够她晕一晚上了。
    那人冷哼一声,这女人狡猾的很,上次就让她给我跑了,给我看好她。
    好嘞,您放心,王总,我一定看好她。
    大脑昏沉沉的,下一刻闻意彻底陷进黑暗里。
    再一次醒来,闻意发现自己被绑在凳子上。
    她眼睛上被绑了眼罩,闻意下意识动了动手。
    哟,这妞醒来了。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走过来扯开她的眼罩。
    闻意眯起眼,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光线。
    头顶上吊着一根老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四周墙壁斑驳,屋外的风吹得这栋楼呼呼作响。
    她在一个废弃工厂。
    你们是谁?闻意哑声问,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叼着烟的黄毛男人扫了一眼她,喊了一声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站在前方,他转过头来,闻意看清了他的脸。
    王奕!
    是上次在会所灌醉她对她动手动脚的万利医疗器械集团的老总,王奕!
    闻意浑身冰凉,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落在王奕眼里。
    闻小姐,你终于醒了啊。
    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
    闻意这才注意到王奕比之前狼狈极了,这两个月他瘦了很多,脸颊上肥肉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狰狞的疤痕。
    闻小姐,看到我这幅败家犬的样子,很惊讶吗?王奕阴沉地问。
    闻意喉咙动了动,艰难道:不,王总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总?王奕短促的笑了一声,我现在公司倒闭了,妻离子散,还叫我什么王总?
    闻小姐,你放心,这次我把你绑到这,也不是想对你做什么。王奕说,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而已。
    闻意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忙?
    我希望闻小姐能配合我演一出好戏,把陆总请过来。王奕说着,眼睛里冒出凶光,陆泽宴把我逼得走投无路,这笔账我也要跟他好好算算。
    陆泽宴就是条疯狗!
    两个月前,陆泽宴把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透露给了媒体,他正在公司开会的时候,警察冲了进来带走他,随即他的丑事被爆出,公司股票急剧下跌。
    而他之前本来谈好的一个项目,突然出现了重大失误,欠下将近一个亿的债,公司直接宣告破产。
    老婆知道他负债累累,带着孩子早早跑了。
    他都这么惨了,可陆泽宴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还想让他去坐牢!
    陆泽宴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王奕胸口起伏,眼睛猩红,仿佛是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豺狼。
    闻意看着他,心缓缓沉了下去。
    旁边有人低低呜咽了一声,闻意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个人。
    是曲潭月。
    她手脚都被绑住,嘴巴里贴了胶带。
    她呜呜着,旁边的黄毛男人撕开她的胶带。
    你们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要干什么!曲潭月惊恐地看着他们。
    她昨晚参加完品牌方活动,还没到家就被人迷.晕带到这里。
    大明星,我跟陆总有些恩怨,听说你也是陆总的绯闻恋人,我就只好把你也请过来了。王奕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想着陆总虽然是出了名的冷血薄情,但不可能都放任着你们两个小美人不管吧。
    我已经发短信给陆总,你们俩在我手上,只要陆泽宴按规定来这里,我就不会动你们。
    但他要是不来王奕停顿了一下,阴恻恻地笑了。
    那我就不敢保证两位的人身安全了。
    这番威胁让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两个女人同时脸色白了。
    走之前,王奕又意味深长道。
    这四周都是海,就剩下一条公路还被我的人看住了,你们最好死了逃跑这条心。
    曲潭月僵硬地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她颤巍巍地看了一眼四周,看到闻意时,忽然眼睛一亮。
    闻意!
    闻意淡淡看了她一眼。
    曲潭月忽然就松了口气,喃喃道:你在这里,陆泽宴肯定会来救你的。
    闻意觉得可笑。
    陆泽宴那么会权衡利弊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让自己身陷险境?
    不会。闻意打断曲潭月的话,他不会来救我。
    她只能自救。
    闻意动了下被绑久了手,她的手因为长时间血液不循环而发麻。
    她迅速打量着四周,寻找有没有脱身的工具。
    看到不远处的酒瓶,她眼睛一亮。
    她手脚都被绑在凳子上,她身体用力后仰,整个人连凳子摔在了地上。
    她艰难地挪了过去,手抓住了酒瓶。
    酒瓶用力一敲,登时在她手里碎成了碎片,手掌鲜红一片。
    闻意小心地用碎玻璃慢慢割开绳子。
    曲潭月看着闻意的这番动作,咽了下口水,小声说:你你这能行吗?
    闻意割开粗绳,她活动了下手,瞥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为和陆泽宴分手的原因,她再看到曲潭月居然也能心平气和地她交流了。
    总得试试。闻意说,她站了起来,曲潭月连忙喊住她。
    闻意,你帮帮我。
    曲潭月脸色惨白,眼下乌青,头发被汗水打湿了,黏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哪还像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闻意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她顿了顿,走过去帮她解开绳子。
    帮曲潭月解开绳子,曲潭月站起来,问她:闻意我们现在去哪?
    想办法逃出去。闻意说,她看了一眼窗户。
    楼下唯一一个出口被人把守着,她只能从窗户外翻出去。
    曲潭月明白了她的意图,骇然道:不不行,我我不能跳下去我不行的
    我先跳下去,然后接住你。闻意说。
    曲潭月又看了一眼窗户外,三层的高度让她头脑一阵晕眩。
    她又摇了摇头:不行我真的不行。
    闻意静静看了她一秒,然后走到窗边。
    你可以在这里等陆泽宴来,既然你怀孕了,陆泽宴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丢下你们母子不管。
    曲潭月脸色发白,干笑了一声。
    陆泽宴碰都没碰过她,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她好不容易借着贺云祁的手,跟陆泽宴搭上关系,谁知道陆泽宴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虽然曲潭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及时止损,转眼就勾搭上了齐家太子爷。
    这孩子就是她跟齐家少爷的一夜情产物。
    陆泽宴要是知道她怀了别的孩子,还甩锅在他头上,恐怕只会把她丢进海里喂鲨鱼。
    她可不想找死。
    曲潭月抓住闻意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闻意,我们一起跑。
    闻意看了一眼楼层的高度,三楼和二楼有一个能落脚的天台,闻意思考了一下,翻窗跳了下去。
    落脚后,她看了一眼从窗户探出头的曲潭月。
    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跳下来。
    曲潭月颤颤巍巍地跨过窗户,深吸了一口,正要闭眼往下跳。
    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曲潭月惊恐地回头,只看到一个男人从楼梯走上来。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秒,下一刻男人的脸色变了,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
    小婊.子,你居然还敢逃跑。
    曲潭月凄厉地惨叫起来。
    十分钟后,闻意和曲潭月被绑着丢在地上,王奕站在她们俩面前,脸色阴沉。
    小闻医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差点就让你跑了,你可真是够狡猾的。
    闻意闭了闭眼,轻声道:你抓了我也没用的。
    陆泽宴根本不会为了我来这里的。
    王奕古怪地笑了一下:他会不会来,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王总,绑架可是会判刑的。闻意见他根本不信,只能从法律上又提醒了一句。
    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怕坐牢吗?王奕冷笑了一声,权利、财富、家庭、事业这些我都没有了,我像只狼狈的狗还要不停的躲避着仇家的讨债而这些,都是陆泽宴!都是陆泽宴把我逼到这番绝境的!
    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王奕说,我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我也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
    闻意看着他狰狞的神色,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王总。那个黄毛男人快步走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王奕鼻翼翕动,重重地呼吸了一声。
    果然,他还是上钩了。
    把她们两个带上,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走!
    王奕说完,立即有人上前,用一个粗布麻袋将闻意从头到尾套上。
    然后有人带着她上了车,大概开了二十来分钟,车停下了。
    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快走。
    她眼睛被蒙着,根本看不见周围,只闻到了一阵腥咸潮湿的海风。
    她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十分钟后,有人喊了一声到了。
    跪下。有人狠狠踹了她的膝盖,闻意忍痛腿一软跪倒在地。
    有人粗鲁地取下她脸上的黑布,闻意眼睛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周围。
    海浪拍打着礁石,旁边就是悬崖峭壁。
    而她就在悬崖边上。
    而曲潭月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王总,人来了!有个中年男人跑过来。
    仿佛时间都凝固住,她看见陆泽宴从丛林尽头走了过来。
    前面两个男人带路,陆泽宴穿着衬衫黑裤,看起来矜贵一如以往。
    够了,不准再过来!王奕警惕地说。
    陆泽宴停住脚步。
    他淡淡扫了一眼闻意,便收回目光看向了王奕。
    他不解地挑眉:王总,好久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王奕看着他唇边那抹讥诮的笑,怒气上涌。
    我我能变成今天的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陆泽宴惊讶:这是为何?
    陆泽宴你别跟我装傻!王奕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他冷笑道,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我要的东西呢?他问。
    陆泽宴淡淡道,三千万已经打到你海外的账户上了。
    现在我人也到了,你该放了她们两个了吧?
    王奕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男人冲他点点头。
    王奕微微松了一口气。
    陆总,别着急啊。王奕笑容怪异,我可以放人,但是我怕陆总还留了一手所以
    他困扰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舒展开眉眼。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也展示我的诚意,先放一个陆总的人。
    王奕目光在闻意和曲潭月之间搜寻,装模作样道。
    唉看看这两个小美人都是陆总的小情人,陆总可真会享齐人之福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该先放哪个好呢?
    陆泽宴淡漠地看着他。
    王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瞧我这嘴,那肯定是先放陆总最爱的女人嗯让我看看,陆总肯定是更喜欢小闻医生吧
    他桀桀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毕竟,您可是为了她把我逼到如今这般境地的。
    陆泽宴心跳快了一瞬,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
    是吗?他看了一眼王奕,讥诮道,王总每天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一只变了心背叛我的金丝雀,我又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
    陆泽宴笑容冰冷,嗓音却愈发轻柔。
    又或者,王总真以为我是个慈善家不成?
    王奕狐疑地看着他。
    他确实也听到一些消息,闻意和陆泽宴分手了,连夜从陆家跑出来。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闻意?
    王奕惊疑不定。
    陆泽宴这个人太狡猾了,他必须得把最重要的底牌握在手里,不然等陆泽宴掌握主权,他只怕会死得很惨。
    陆泽宴漫不经心地催促:王总,说好的放人,你不会要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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