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裁缝是和布庄合作,若是布庄买布过来的,就会给点优惠。
    郑葳把布料交过去时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我买的这是好棉花,可别拿那次一等的棉花装进去,我拿到手可是要检查的。
    布庄老掌柜赶忙说:不敢,我们这都是正经做生意的,赚得都是回头钱。
    我就是怕娘子们做工时眼花,装错了棉花,只是提醒一下,掌柜别见怪。
    掌柜的,这棉鞋怎么卖啊?
    郑葳手指摆在柜台上的棉鞋,询问陪在一旁的掌柜的。
    郑葳手伸进棉鞋摸了摸,觉得做得很厚实。
    掌柜报了价格,郑葳把棉鞋递给祁元潜,让他穿上试一试。
    祁元潜刚量完做衣服的尺寸,宇文允和郑章都正在量尺寸。
    祁元潜试穿了一下,不如皮靴轻便,虽然厚重但还算暖和,便对郑葳轻轻点头。
    郑葳于是按照各自的尺码,挑出了四双棉鞋。
    跟掌柜约好七天后来取做好的棉衣棉裤,四套棉衣棉裤,加上每人一双棉鞋,一共花去七百钱。
    这还是郑葳讲价后的结果。
    镇上少有人一下子买这么多,实属是大客户,掌柜见牙不见眼的把这一家子送走。
    好容易来一次乡里,不能一点吃的都不买。
    于是离开乡里前郑葳买了五斤的猪油,两斤猪肉,两斤苹果。
    刚到手没多久的一吊钱,就被郑葳花光了。
    在从乡里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孙晴天,孙晴天看起来很憔悴,手里拎着一个药包。
    郑葳兴致很高的打招呼:好巧啊,晴天。
    祁大哥、大姐,遇到你们真巧,你们也从乡里回来的?
    郑葳点头,手指着祁元潜身后背的背篓:我们去买点东西。
    买的东西都在手里拎着,买点什么东西,村里人怕是都知道了。于是郑葳买了个背篓,让祁元潜背着。
    这背篓很大,郑葳觉得至少能装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这是生病了吗?
    孙晴天吸了两口鼻子:前两天淋了雨,有点不舒服,去了大志叔家,大志叔家里药不够,只能上乡里买。
    孙晴天口中的大志叔,是村里的土郎中,村里人的头疼脑热都上他那里去看病。
    大病治不了,小病开两幅他从山上捡的草药。
    也不知道是治愈,还是自愈,村里人在看病这方面的首选还是大志叔。
    郑葳哦了一声,客气的问了一句:那你还能拿动吗,要我帮忙吗?
    孙晴天看了一眼背着背篓的祁元潜,视线又落在双手空空的郑葳身上,不用了,我自己能拿动。
    郑葳才不关心她能不能拿得动,客气一下罢了。
    直到到家之后,才跟孙晴天在门口道别。
    郑葳到家后,把买到的东西规整一下,门口一个人影路过,只能看清侧脸和穿的衣服。
    她认清这人影是孙晴天,真是奇怪,不是说生病了。
    怎么还往外面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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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取棉衣的时候,只有祁元潜一个人去。
    就连最黏祁元潜的宇文允都没有跟他一起。
    去镇上一个来回差不多要一个时辰,去一个人就可以的事情,没必要好几个人跟上。
    郑葳和宇文允郑章也没闲着,快到冬天了,松鼠都知道往窝里腾挪冬粮,作为人又怎么能不做好事先准备呢?
    郑葳有时间就带着宇文允和郑章上山捡树枝,嘱咐去镇上的祁元潜带一些食物回来。
    她们捡树枝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前站着一个女人。
    看身影不太像是孙晴天,这姑娘有点含胸,孙晴天一直以来都是挺胸抬头,看着很有精气神。
    从背影来看,此女家境不错。
    她的穿着是罕见的上衣下裙,身上没有一点补丁。郑葳从村里到镇上,都没看见几个姑娘穿了裙子。
    而郑葳从离开皇宫,穿的就一直是上衣下裤,跟这些村里的妇女一样。
    裤子更方便活动,裙子即累赘又废布料。村里的女人们,都穿的裤子。
    而且从她佩戴的饰品上也能看出来,她扎头发的用了鲜亮的红布,发髻上还插了两根银簪子。
    耳朵上更是带了一对金耳环。
    逃荒以后,郑葳看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颜色的灰,这么鲜艳的颜色,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种红布生生的比其他颜色的布,贵出好几倍,精打细算的妇女们宁可给男人们多买些吃的,也不会花钱买这个。
    再说银簪子,郑葳看到更多的,是插一根筷子,或者树枝就当做发簪。
    没等郑葳他们走到门口,这姑娘就离开了。
    经过时,郑葳看到了她的正脸,很清秀的一个姑娘,这张正脸让郑葳确定,自己没见过她。
    在全体村人都身上脏兮兮的时候,她的清爽,让她的美貌翻倍。
    郑葳低头问:这姑娘谁啊?
    宇文允:村长家闺女。
    村长家闺女大白天站你家门口,这事怎么想都那么怪异呢?
    联想到村长媳妇之前很积极的撮合她跟祁元潜。
    郑葳凑到宇文允跟前,贼兮兮的问:村长家闺女不会是看上你爹了吧?
    宇文允一脸傲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舅舅身居高位容貌俊朗,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暗中倾慕。
    只可惜来到此处,只有村夫家的闺女才喜欢他。
    还被人家父母鄙弃,推给另一门亲事。
    宇文允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八卦的女人,不过这女人还是比刚才那村长闺女强很多的。
    他听说那村长闺女在家从不干活,要是那女人嫁进来,只怕他跟舅舅得提前往平城跑。
    祁元潜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见三个脑袋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
    说什么呢。他顺手合上身后的木门,总觉得这三个人在讲什么秘密。
    郑葳亦步亦趋的跟在祁元潜身后,等到接到他递过来的背篓,才说:讨论村长家闺女暗恋你的事情。
    正在喝水的他呛了一口,不懂郑葳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郑葳直视他的眼睛,那表情别提多认真。
    祁元潜不自在的偏开头,清了清嗓子:别逗我了。
    哪有逗你。
    郑葳拉着祁元潜,让他做到炕上,一副你听我给你说的表情。
    她今天下午在咱家门口站了好久,看见我们才离开。
    巧合。
    村长媳妇当时可是非常希望你能赶紧成婚啊,你说这是为什么?
    祁元潜沉默,村长媳妇为人热情,关心村里人。
    郑葳白了他一眼,不过呢,人家已经要成亲了,不管真相如何,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
    而且只怕村长媳妇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家还是很重视结的贵亲。
    村长媳妇娘家在乡里算是有点头脸的人家,她一个叔叔做过举人,跟县衙里的一些大人们都相交甚好。
    他爹虽然只是个种地的,但是因为有这么个叔叔,家中也能跟县里的一些人攀上关系。
    前年她举人叔叔家的堂姐,给她女儿与县令太太的娘家侄子做媒。
    关于村长家闺女的亲事,郑葳都是听村里女人们说八卦,多问了两句,她自己把内容拼凑起来的。
    亲家是县令家,确实能被称得上贵亲。
    郑葳听的时候,装作没见过世面似的问过:那县太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就跟咱村里的做亲?
    这些女人也回答不上来,郑葳的问题也问到了她们心坎里。
    虽说在他们心里,村长一家的日子过得那是没活说,家里还有得势的亲戚帮衬。
    可那是跟她们这些村里人相比,那可是县太爷家,就不说县上有多少人家想跟县太爷家做亲家,就是镇上的条件也比村里的条件好很多。
    她们心里想别是这未来的姑爷有点啥问题。
    这姑娘经常被她表姨接到县里去住,刚就去住了一阵,村长媳妇能那么积极的给祁元潜介绍媳妇,就是趁着女儿不在。
    回来知道心上人成婚,才不甘心跑过来看一眼吧。
    只是他那时候不在家。
    而且她之前还找借口给你送过吃的,就是暗恋你。
    祁元潜叹气:不是说再也不提了。
    郑葳耸肩,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祁元潜:我怎么不知道送吃的这件事。
    宇文允接受到了一道死亡射线,他抬腿就想开溜。
    祁元潜的动作比他还快,大掌搭在他的头上,让他没法跑。
    宇文允认命的伸出手掌,手心朝上。
    祁元潜下意识想要在腰上拿匕首,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在堂屋找了个小木板,就要打他手心。
    郑葳一看拉住祁元潜的胳膊,赶紧拦住他的的动作。
    这一来是她说的话才害的宇文允被打,二来嘛打一顿很难长记性啊。
    眼瞅着自己的手心逃过一劫,宇文允有一些洋洋得意。
    祁元潜胳膊还被郑葳拽着,憋了半天,嘴里只蹦出一句:慈母多败儿。
    郑葳是慈母吗?
    那必然不是。
    第17章
    郑葳是慈母吗?
    那必然不是。
    郑葳松开祁元潜的胳膊,只是惩罚也要有用,像你这样犯了错不痛不痒打一顿。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下一次还会错。
    祁元潜从小接受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郑葳说的这种话是他第一次听到,不过听着有点意思。
    他直觉大外甥要受到的折磨绝对比打手心要大,说说。
    你当然要跟他讲道理啦!
    郑葳大喊一声,把宇文允叫回家,语气温柔的跟他说:你爹经常打你手心是他不对,我刚才说过他,以后不会了。
    宇文允罕见的反省自己,其实他也是为我好,我犯错他才要打我。
    郑葳却否认,不,他打你不是因为你这次犯错,是为了你下次不要犯错。
    你们是亲父子,亲人之间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吗?多少be结局是因为互相隐瞒导致的。
    你为什么隐瞒,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对的,你知道你爹不赞同你的做法。你是个聪明孩子,我知道你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是对的,什么样的是错的。
    有一些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是勇士,还有一些是蠢货,就比如你。
    郑葳说的时候,宇文允的头慢慢往下低,她抬起他的头:不要低头,做错事就去补救,后悔是最没用的,但后悔也证明你知道自己错了。
    宇文允伸出手心,想主动接受惩罚。
    郑葳握住他向上的手心,:体罚呢,伤害身体,我有个想法。
    宇文允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郑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犯错接受惩罚,天经地义,但惩罚又不只有体罚一种。我前两天不是说想搭一个鸡窝嘛。我这两天又想搞个地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正在自我反思的宇文允:???
    方才还有点酸郑葳对这小子这么好,现在郑章只剩下看热闹的心。
    不过你无须担心,我们三个人都会辅助你的。
    这是有没有人帮助的问题吗,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鸡窝和地窖长啥样啊!
    挖地窖这事,也是下雨这两天郑葳的突发奇想。
    她之前去村里人家拉菜,眼见这些人在地窖里把菜搬出来。
    地窖冬暖夏凉。冬天保温,夏天冷藏。
    没有冰箱的地方,地窖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
    宇文允:我......
    我之前还想,搭鸡窝还得去山上拉土,如果我们能挖地窖,那就直接用地窖挖出来的土就好了。
    哼,惩罚当然要记忆犹新了,印象不深下次还能再犯。
    郑葳让每个人把棉衣棉裤套在身上,看了一下大小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才把这都收起来。
    把祁元潜买的菜拿到厨房,又到了准备晚饭的时候
    祁元潜买了一些五花肉,郑葳腌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拿出来切成肉馅。
    萝卜切成丝焯水,加肉馅和葱姜调料。
    把中午发好的面拿出来,擀成包子皮。
    包包子很简单,皮加馅,捏两下就是个包子。
    包好的包子醒一刻钟,拿到锅上去蒸。
    很快,一锅白花花热腾腾的包子就出锅了。
    郑葳支使宇文允和郑章给孙全财家送了五个包子,五个包子是估计了他家的人数。
    深入了解才知道,他家日子过得不轻松。
    一个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另一个小儿子也在等着。
    偏偏这俩儿子都没有啥营生可做,家里只靠着种地的微薄收入,每年夏冬两季,还要交税。
    种地赚的钱,除去交税的钱和一家人的日常开销,几乎没有剩余。
    家里人额外打零工,才能攒到一点钱。
    在吃食上,整日里不见荤腥,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白菜萝卜,这种地里种的,容易保存的菜。
    之前郑葳送的鸡血和鸡块,对于他们家来说那真的是难得的美味。
    孙全财家帮了很多忙,包子里的萝卜馅,还是他家给的。
    因此包子出锅,才给他们家送几个。
    远亲不如近邻嘛!
    郑章端起盘子要走,郑葳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知道要怎么说吧?
    知道。啰嗦,平日里光是看她跟那些妇人说话,就学会了。
    郑章脸上带着笑,走进孙全财家门,婶子,上次你给我们家的萝卜,我娘包了几个萝卜馅包子,巴巴的让我给你送过来,让您尝尝她的手艺。
    郑章现在对于叫郑葳娘,已经没有心理障碍。
    孙全财媳妇一看碗里的白面包子,就要推辞,这白面多贵啊。
    你娘可真是不会过日子!
    虽然是数落郑葳,但没有什么旁的坏心眼,纯粹是替郑葳操心。
    郑章非常赞同她的这句话,他心里也觉得郑葳不会过日子。
    手里攒不住一点钱,手里有点钱就要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孙全财老婆:这包包子用白面多浪费啊,用三合面包就行了。
    虽然七殿下很同意孙全财老婆说郑葳不会过日子,但她说可以在吃的上含糊这件事,郑章持相反意见,并且想跟孙全财媳妇掰扯掰扯吃的不能马虎。
    见这一家人的餐桌上,摆着的主食是一盆面糊糊。
    那糊糊是高粱磨成的面煮成的,郑章宇文允都没见过最底层的百姓吃的东西。
    郑葳做饭确实十分大手大脚,谁家一天吃三顿饭。都是半上午吃一顿,晚上吃一顿。
    普通人家一天吃两顿,因为上午和下午要干活,所以上午那顿饭几乎都是干的。晚上不用干活,大家都是多喝水少吃饭。
    做饭哪有像郑葳那样,每餐估计着各种营养要均衡,当然她主要也是为了自己。
    别人家是没有这个意识。即便有这个想法,也没有那么多钱。
    宇文允在村里赚得属于多的,打猎不像是种地那样需要缴田税,猎到手里的就是自己赚到的。
    其他人家吃的不好也不是因为赚的少,种地是看天吃饭,今年收成好,来年可未必。
    家家户户都习惯攒钱。
    毕竟谁家没有一个或者几个等着娶媳妇的儿子呢?
    像郑葳那样赚钱就花掉的完全是少数。
    郑章看到那一盆高粱面糊,心里有点难受。
    孙家两个儿子都打工回来,是他们俩把郑章和宇文允送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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