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章仔细瞧了瞧贺臻的反应, 因为刚睡醒,贺臻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他, 看着清醒度不太高。
    他问:真的可以?走正门就会被路过的所有人看到。
    贺臻:嗯。
    顾子章注意到贺臻鼻子抽了抽, 弧度很小, 轻轻晃动了一下, 嗓音还有些沙哑。
    他向前靠近贺臻, 手心附上贺臻的额头;疑惑:感冒了吗?没发烧呀。
    贺臻不知道顾子章的疑惑从哪儿来, 倒是被突然放大的脸庞吓了一跳, 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他心里紧张,抓下顾子章的手, 开始赶人:赶紧回去, 等下一起出门。
    顾子章稀里糊涂中就被丢出去, 站在贺臻宿舍门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昨天就没带门禁卡, 走正门根本就回不去自己宿舍。
    他转身想要开门回去贺臻宿舍, 但宿舍门关闭自动落锁, 而贺臻进了洗浴室,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没办法!
    于是,出门的众人看到穿着睡衣和拖鞋的某顾姓大佬蹲在死对头宿舍门前,口中还念叨着门禁卡。
    简直刷新他们对顾子章的印象。
    这哪还像格斗场一秒将他们掷地的无情顾某,更别说那个一晚狂刷竞技场不到一秒就结束他们,连结算页面都不给看就将他们丢出去的顾大佬!
    只是一想到宿舍门上写明了贺臻的名字,而顾子章守在贺臻宿舍门前,一旦这么想,就好像..没毛病。
    两位军校著名的死对头实在最近行为很诡异。
    等贺臻收拾好出来,开门一眼看到顾子章这幅可怜的模样,可他卸任纪检部的职位时,已经将门禁卡的权限还回去,他的门禁卡现在可打不了顾子章宿舍的门。
    贺臻只觉得一阵头疼,示意顾子章进来。
    顾子章只得怎么原路来,怎么原路返回。
    贺臻亲眼看着顾子章违反宿舍规定,昨晚他心思乱,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个问题,可现在他意识清醒,难免因此黑了脸。
    顾子章回头就看到贺臻眼神幽幽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他逮住。
    他讨好地眨了眨眼,动作麻利地返回自己宿舍。
    贺臻也只是情绪不太好,他已经卸职,没有权利去管理这些事情,而且他也算默认了顾子章的行为。
    要说违规,他也脱卸不了责任。
    顾子章收拾好出来,一眼就看透贺臻的想法,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天天就想关他小黑屋!
    贺臻:那更应该这么说,每一次你都将规定视若无睹,这么久也没见你改过。
    口中这么说,贺臻心里却想,他是不是没对顾子章好过?
    可是规定就是规定,怎么能随便打破。打破就要接受相对应的惩罚。
    顾子章察觉出贺臻的一丝犹豫,立马顺着杆子爬上去:别太一根筋,而且我要来易感期,进小黑屋恐怕不太好。
    他昨天就发现了,当他向贺臻示弱的时候,贺臻大多数会牵就他。
    如他所想,贺臻点了点头,然而他不知道,贺臻心里想着,那就等易感期过去再说。
    而且这之后,顾子章发觉了一件事情,贺臻没有继续塑造与他死对头的对立面,还不会故意疏离他。
    两人相处的时间堪比在贺家那段时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顾子章对此喜闻乐见。
    另一边,谢乐枫每天都会跑过来,显得指挥系那边的特训很闲一样,然而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他还会扰乱别人的训练,比如陆起。
    至于贺臻,他差不多看淡了,贺臻和顾子章关系好点总比死对头强,而且最重要的是贺臻乐意。
    想通这点,他还颇有闲情,对陆起的训练指指点点。
    陆起听得烦躁,跑到一边休息一会,然谢乐枫紧跟到旁边,叽叽喳喳不停地讲。
    索性习惯了,还是休息时间,他耐着性子听下去。
    这时,谢乐枫杵了了杵陆起,示意陆起看向顾子章和贺臻,说:那天检查没搞错吗,顾子章真的是易感期吗?
    陆起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说:是要来易感期。
    谢乐枫琢磨:也不对呀,alpha来易感期不应该很暴躁才对吗?
    他看了看明显心情很好,就差把我很开心写在脸上的顾子章,质疑:真的要来易感期了吗?
    陆起想了想,其实检查当天还是可以看出来,只是贺臻跟着顾子章一起离开,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检查报告出错的可能性太低。
    他说:可能因为注射了抑制剂。
    谢乐枫一听,立马摆出你别唬我的表情:什么抑制剂这么牛逼,我绝对认准品牌以后都不可能换。
    陆起也不信,抑制剂本就是压制作用,alpha只会更加难受,像顾子章这般模样,倒像得到了安抚。
    也许跟贺臻有关,这个想法一出,陆起觉得不可能,却又忍不住思考可能性高不高。
    谢乐枫没有纠结易感期的问题,反而感叹:虽然不想承认,臻儿可能真的想跟顾子章做朋友,就像你说的,总不能干涉他交朋友。
    说着,他就开始琢磨:也许我该和顾子章打好关系。
    陆起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向谢乐枫,想:如果那天跟贺臻的聊天让谢乐枫知道..恐怕要炸。
    至于打好关系,他想起那天顾子章露出对贺臻的占有欲,即使离开一步都要立马将他撕开的样子,虽然现在顾子章看起来情绪很好,但很多事情都说不准。
    陆起说:最好不要过去。
    谢乐枫不信。
    陆起手中的水最终没有喝下去,重新拧紧瓶盖,站起来动动手脚,结束话题:训练。
    谢乐枫不管陆起,如他跟陆起说的那样,凑进贺臻和顾子章身边,要跟顾子章打好关系。
    他一把搭上贺臻的肩膀,头一次向顾子章扬起明媚的笑容:聊什么这么开心,加我一个。
    只是谢乐枫的态度并没有感染到顾子章,谢乐枫当场见识了一个alpha从热情到冷漠的变脸。
    不过他之前毕竟跟顾子章不对付,只觉得顾子章对他的印象一时还没有转变过来。
    他的热情不减:说起来,我以前天天吃你们的瓜来着,你们近期是不是都没用交过手,格斗场和竞技场上都没有你们的身影,少了你们精彩的比试,我们大家的乐趣都少了很多..
    谢乐枫一说就是个不停,贺臻习惯了,静静听着,任由谢乐枫自娱自乐,说到开心的时候,还会趴在贺臻身上狂笑。
    但是贺臻忘了有一个人不习惯,并且这人现在处于容易冲动的特殊阶段。
    顾子章将贺臻抓过来,直接扯开谢乐枫,就在一瞬间,贺臻就从原地离开,扑进顾子章的怀中,连脸上的吃惊和茫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要说懵逼,还有谢乐枫,傻傻地愣住。
    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完美形容了他现在的心境。
    顾子章放开谢乐枫,护着贺臻往后退了退,眉眼间俱是不满:谢学长,请不要随便动手。
    蛤?谢乐枫反应过来,听到这话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然就是他眼瞎,没看到顾子章将贺臻搂紧的样子。
    硬说动手,难道不是顾子章更过分!
    操!我真是八辈子跟你不和,谢乐枫想要将贺臻从顾子章那边扯过来,却一步都没用撼动,几次之后就差不多放弃了。
    顾子章往后再退了退,皱眉:请注意言辞,我没有和你不合。
    谢乐枫瞪眼:!
    谢乐枫差点要撸起袖子跟顾子章干架,但是单方面的作对无法激起热潮,只能火气憋在自己身上。
    贺臻这时反应过来,稍微推开顾子章,紧接着就握住顾子章的手,轻轻拍几下。
    他这几天和顾子章相处,逐渐掌握了一些安抚住顾子章的方法,要说顾子章的易感期跟平常有哪些不同,就是黏了一点,时时刻刻都要盯着他,占有欲太强。
    刚才谢乐枫的行为显然触碰到顾子章,也怪他没有注意到。
    顾子章紧紧握住贺臻的手,对贺臻说:我没有跟他不和。
    贺臻敷衍回答:是。
    看出来贺臻的敷衍,顾子章又说:我只有你一个死对头。
    听到这话,贺臻愣住,随之而来的是绵绵的欢喜。
    顾子章不知道想到什么,接着又说:你也只能有我一个死对头,其他人都不行!
    贺臻心里软得一趟糊涂,哪里管得着其他,回应:我也只有你一个死对头。
    莫名被当成空气的谢乐枫:?
    死对头有哪里值得骄傲吗?
    而且
    谢乐枫死死地盯着两人交织的手指,暗想,他以前的脑子被糊住了吗?竟然会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这两个人是死对头!
    瞧着面前粉红泡泡都要飘出来的景象,谢乐枫总觉得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陆起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说:这是顾子章易感期的体现。
    谢乐枫半信半疑:真的?
    贺臻倒是没想到陆起一说就中,这确实是顾子章易感期的体现,就是那天不对劲开始,顾子章就一直让他牵手,一定要靠近自己身边,对其他靠近他的人都露出敌意。
    在谢乐枫和陆起的眼神注视下,他点了点头。
    顾子章不觉得是真的,而且贺臻已经许久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挠了挠贺臻的手心,说:回去了。
    谢乐枫瞅了眼时间:还早呀,你们平时不是训练到很晚吗?
    然而贺臻的心思已经被顾子章挠走,一口应下,两人立马就收拾东西离开。
    谢乐枫很不爽,懊恼: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跑了。感觉自己啥都不知道。
    贺臻和顾子章回去宿舍,自然进得贺臻的宿舍。
    自从那天贺臻让顾子章留宿后,顾子章就没回去自己宿舍过夜,整体就沐浴在贺臻的气息下,这也是他即将要来易感期,信息素特别稳定的原因。
    但今天跟前几天不一样,顾子章感觉自己全身在沸腾,不只是身体,他后头的腺体在发烫,信息素就要冲破界限,却被四周环绕属于贺臻的气息压制住。
    甚至精神力海在蠢蠢欲动,时而绕出来,时而又缩回去,在他指尖行走,总想要做些什么。
    他呢喃出声:贺臻,我有点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贺臻没听清, 随口一问:什么?
    顾子章坐在椅子上,双手松松垮垮地扣着椅背,抬眼盯着一旁工作的贺臻,纠结地说:贺臻, 我有点不对劲。
    可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体内有一种未知的情绪驱使他, 让他迫切想做点什么。
    顾子章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落, 贺臻停下手头的工作, 当前都是纪检部的交接工作, 完成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要结束,只剩下一点收尾, 他率先看向顾子章。
    在贺臻看过来的瞬间, 顾子章低垂下眼眸, 不想让贺臻看见他眼中的狼狈。
    贺臻上下打量顾子章, 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跟平时这几天没什么变化, 但要说顾子章现在才觉得不对劲,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捧起顾子章的脸, 看清楚此时顾子章眼中的情绪,陌生又熟悉, 勾起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一天, 顾子章易感期爆发时, 看他的眼神中跟现在一模一样,带着压迫,甚至更多的渴望。
    贺臻不由被吸引沉浸在其中, 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 四周并没有顾子章的信息素, 其实跟那天也不一样,当时的顾子章不会这么乖巧地被他捧着脸,一动不动,任由他揉捏,一点意见都没有。
    贺臻又捏了几把,问:你把抑制剂放在哪儿?
    顾子章嘟囔:在最上面那个柜子往里一格。
    前几天问过贺臻后,为了方便使用,他特意放了一批抑制剂进去,到今天还剩下几支。
    贺臻闻言,起身打开柜子,正伸手拿起一支抑制剂,顾子章突然从背后靠上来,抽掉他手里的抑制剂,重新放回原处,表明了不想注射抑制剂的态度。
    但刚才看顾子章的模样,分明抑制剂已经失效,而且算算日子,顾子章的易感期也该到临界点了,如果再不爆发,他都要怀疑顾子章的身体是否有问题。
    贺臻回身,单手捏住顾子章两颊说:你应该注射抑制剂,然后去校医院检查一下。
    顾子章被禁锢住,只能用行动表明态度,手一推将柜子关上,紧接着向前将贺臻压在柜子上,不让贺臻有机会打开。
    他早上才注射了一支抑制剂,按照平时的情况,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需要再次注射。
    现在他不需要。
    抑制剂失效了,贺臻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如果等下你突然爆发,像上次一样弄得满屋子都是你的信息素,我会揍你。
    顾子章发现贺臻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如果他现在真的泄露出一丁点信息素,贺臻真的会揍他。
    他摘下贺臻的手说:不会,它很乖。
    虽然这么说,他也记得自己上次的模样,完全不受控制,轻易屈服在信息素的把控下,不仅弄得满房间都是信息素的味道,还牵连到贺臻。
    这时,顾子章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其实跟上次相似,意识到他的易感期来了。
    他的信息素尝过甜味,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不停地怂恿他,却又安静地蛰伏,等待他做出行动。
    贺臻就在他面前,只要他用点力,就可以触碰到自己想要的,可是他记得前几天,贺臻还未真正确定他来易感期,见他靠近直接跑远,摆明了不喜欢他的易感期。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骗不了人,贺臻不想闻到他的信息素。
    因为清楚这点,他时刻都注意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它有机会泄露出来。
    但上次信息素不受控制的行为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想再次牵连到贺臻,他应该马上注射抑制剂,离开贺臻身边。
    这个念头刚在顾子章脑海里跳出来,立马被他抹除,却又不知道都该如何是好。
    他告诉自己,再待一会儿,在他变得不受控制之前..
    顾子章双手牵上贺臻的手,自由垂挂在两旁,而他头靠在贺臻肩膀上,喃喃出声:贺臻,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听得出来顾子章忍得很难受,又听起来像在跟他撒娇,祈求能够得到信息素的安抚。
    贺臻大脑迟钝了一下,将顾子章推开。
    顾子章猛然被推开,层层失落感从心里溢出,瞳孔不自主地震动,但他理解贺臻的行为。
    他死死地控住身上时而溢出的精神力,说:我知道,我等下就注射抑制剂。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贺臻抬手撕掉隔离贴,脸上露出略微羞赧的表情,随后他就闻到细腻的、独属于贺臻的甜味。
    他似乎感觉到精神力在狂欢,倒是信息素,意外般安静,似乎知道自己乖顺点就可以得到更多。
    贺臻深呼了口气,在顾子章提出想要后主动放出信息素,尤其现在他清楚自己对顾子章的感情,他的行为就像在回应顾子章。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贺臻解释:你不是说想要吗?我放出来就好..这样可以缓解..
    他越说越觉得解释不清,又说:..医生之前说,特殊的信息素安抚效果比较好,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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