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聊天被打断,同时抬起了头。酒保在这家酒吧里看过太多爱恨情仇,单凭虞以诺几句话就能脑补出一个大概的情况。
    这么看来虞以诺就是付出多的那一方,而从他们坐下开始程屹闻一直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酒保朝着程屹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玩笑似地询问:喜欢他很辛苦吧?
    程屹闻眼眸微动,同一时间虞以诺也给了他答案:是啊,特别辛苦。
    长得那么帅的Alpha,跟他谈恋爱是很辛苦的。
    虞以诺余光看着程屹闻,把装可怜贯彻到底:我每天都很害怕他会不喜欢我。
    他应该不舍得让你伤心。
    谁知道呢?虞以诺耸耸肩,反正我看起来又不像是会伤心的人。
    酒保笑了笑:不过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谢谢。
    这杯酒怎么样?
    虞以诺把眼前的酒杯再推远了些,笑容灿烂:很难喝。
    BGM在此刻切换到了下一首,歌与歌切换的间隙酒吧里出奇得安静。虞以诺刚才说的每一个字程屹闻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以为虞以诺会说不辛苦,因为喜欢他所以这些都是值得的。,但答案却是虞以诺觉得很辛苦。为什么会这样?程屹闻紧紧抿着唇,他都没有追到自己就已经觉得辛苦了吗?
    难道新鲜感的时效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吗?虞以诺竟然已经开始觉得厌倦了。
    手机振动的提示突然打断了程屹闻的思绪,虞以诺伸长脖子去看他的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笑容凝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许接!
    下一秒程屹闻就划开了通话。
    沈一宁带着哭腔的嗓音顷刻涌了进来:程屹闻,刚刚我爸突然晕倒了,医生说是脑溢血
    巨大的恐慌令Omega把一段话说得七零八落:我好害怕我现在要回去,可是我买不到票
    你先不要哭,告诉我你在哪里。程屹闻冷静地安慰他,立刻起身往外走,我跟你一起回去。
    虞以诺听不清沈一宁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只能看见程屹闻焦急地跑了出去。他们进酒吧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分钟,酒保瞧着虞以诺身侧空空如也的位置,很无奈地赞同了他之前的话:看来你真的很辛苦。
    Omega脸都黑了,他气得狠狠踢了一脚身旁的椅子,可椅子是固定的,虞以诺只是感觉到脚尖钻心的疼。
    他装了一晚上的可怜,眼下终于摊牌了,不装了。虞以诺很快转身追了出去,咬牙切齿地痛骂自己的愚蠢:我就应该把他关起来!让他每天都只能求我!
    虞以诺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碰翻了吧台上的那两杯果酒,一股浓郁的薄荷气息顿时散发了出来。他都快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自己没结账,跑回来的时候酒保已经把吧台收拾干净了。
    那股薄荷味只是短暂地存在了一会儿,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33章 我想跟你。
    Omega追出来的时候程屹闻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站在酒吧门口巴巴地望着车屁股,又气又恨,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石头。
    不算小的石头咕噜噜地滚出去老远,最后停在了一帮人面前。走在最前头的人抬起脚踩住了那块石头,身后的那帮人簇拥着他,见到虞以诺眼睛纷纷亮了:老大是小美人!
    被他们称作老大的人穿了一件自认为很潮的T恤,脚上是一双劣质的名牌鞋。他用那双标志的倒三角眼色眯眯地盯着虞以诺,眼神都直了:是好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Omega了。
    这种高消费的酒吧其实很少能遇上这种流里流气的Alpha,这帮人也是正好从这里路过,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离这里有好几条街的一家鱼龙混杂的酒吧。
    虞以诺木着脸瞧着这帮人朝他走了过来,接着他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信息素味道。带头的那个Alpha见虞以诺呆呆地站在原地,以为他是被他们浩浩荡荡的阵仗给吓到了,心里一阵得意。他走到他面前,自认为很帅气地把手搭上Omega的肩膀,语气油腻又恶心:小美人,跟哥哥们一起去玩吧?
    Omega垂着眼睛去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身后酒吧招牌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给他面容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那股难闻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了,虞以诺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伸手握住了那个Alpha的手腕。
    Alpha面色一喜,虞以诺冷笑一声,正好他有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这个Alpha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给他出气的。
    虞以诺大力甩掉肩上的那只咸猪手,手握成拳一拳挥上了Alpha的鼻梁。
    啊
    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嚎叫,Alpha疼得连连后退。很快就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Alpha捂着鼻子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句:草!
    老大!
    老大你没事吧!
    簇拥着他的那些小弟都着急地凑了上来,其中一个Beta想找回场子,怒气冲冲地朝虞以诺走了过来。
    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很能打。虞以诺见势不妙矮身躲了一下,从背后趁机抓住他的头发推了他一把,那个Beta撞上身后赶过来的同伴,几个人踉踉跄跄地挤在了一堆。虞以诺看准时机对他们又打又踹,Alpha缓过痛以后终于抓住了机会,一把揪住了虞以诺的后衣领。
    郁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跟郑锦航在外面瞎逛,郑锦航刚回国,郁存带他先熟悉熟悉国内的风景。
    电话里虞以诺的嗓音冷静又压抑:郁存,你现在有空没?
    有啊。郑锦航听到虞以诺的声音,连忙凑了过来惊讶地问:诺诺啊?
    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的车被人砸了。
    两个朋友听到这话都吓了一大跳,郁存赶紧问他:你在哪里?!
    医院。虞以诺报了一个详细的地址,还反过来让郁存别担心,没事你慢慢开,我在急诊室门口等你。
    路上郑锦航催促郁存把车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后者被他催得心神不宁,连方向盘都要抓不牢了。两人紧赶慢赶很快到了医院,彼时那个被美色迷惑的Alpha恰好处理好伤口,从急诊室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虞以诺看见他拳头又痒了,他站起来朝他比划了一下,Alpha下意识地瑟缩着躲开他,Beta小弟在后面摁住他的肩膀,给自己老大加油打气:老大没事的!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一个Omega不成!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Omega已经够丢脸了,更丢脸的是虞以诺这种打架不要命的打法也没让他们这些人占到便宜。Alpha以为今晚碰见的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小美人,没想到被美色迷惑了眼睛,虞以诺明明比他这个Alpha还要心狠手辣。
    郑锦航老远就看见一帮人围着虞以诺,他眉头骤然蹙紧,大步跑过去给他撑场子。领头的那个Alpha被猝不及防地推开,他头朝后仰鼻梁撞上了旁边另一个人的下巴,刚贴好纱布的鼻子受到二次伤害,Alpha表情扭曲直抽气,这回连疼都喊不出了。
    诺诺!郁存一跑过来就看见了Omega惨不忍睹的脸,虞以诺的眼角、脸颊和下巴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原本小巧的耳垂竟然都肿了起来。不过这些都是皮外伤,急诊的医生给他涂上了消炎的碘伏。深色的碘伏印在他白嫩的皮肉上,显得滑稽又恐怖。
    郁存又惊又怒,也像郑锦航一般控制不住情绪,随手揪住了面前的人质问:你们把他弄成这样的?!
    不是!不是!谁打得过他啊!被揪住衣领的人在不久前被虞以诺连拖带拽吃了好几下拳头,他哭丧着脸疑惑道,我们真没见过这么能打架的Omega。
    虞以诺赶时间,瞧见他们来了简单解释了几句:郁存我没事,我们刚才已经和解了,我现在想回家。
    郑锦航皱着眉嗓门很冲:和解什么?!诺诺看看你的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虞以诺沉默了三秒钟,冷不丁地开口:我失恋了。
    两方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僵硬住了,虞以诺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他挠挠头发跟郁存讲:你先送我回家,我要开车去找程屹闻。
    现在郁存跟郑锦航都知道程屹闻就是那天接风宴他带来的Alpha,眼下他们两人的情报还停留在程屹闻突然的不告而别。郁存看着虞以诺异常冷静的神情,问他:你去哪里找?
    去他老家。这些话都可以在路上说,虞以诺等不及了,拉着郁存径直往外走,快点,我赶时间。
    三人上车以后郑锦航仍然认为虞以诺被那帮人欺负了,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们的长相,决定回去以后好好查一查这些人的身份。
    去紫馨苑的路上虞以诺只说程屹闻刚刚跟一个Omega一起回老家了,现在他要想办法让那个Omega消失。郁存敏锐地追问:刚刚?他跟你说自己回老家了?
    没有,我让施抒佑查的。虞以诺拿着手机在看路上的车况,他告诉我几分钟前车站出现了他们两个人。
    诺诺你一个人开车去没问题吗?虞以诺的手背上也都是一块一块的擦伤,郑锦航担忧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虞以诺注意到郑锦航盯着他手上的伤口看,挥了挥手随意道,又不是开不了车。
    到了紫馨苑以后虞以诺在车库里挑了一辆越野车,他跟两个朋友道谢,让他们早点回家。
    郑锦航听到虞以诺的谢谢魂儿吓掉大半,两人上车以后他问郁存:诺诺现在都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在这方面郁存倒比他多了那么一点点经验:自从他喜欢上那个叫程屹闻的以后就一直不太正常了。
    我总觉得那个Alpha像是会骗诺诺感情的渣男。
    我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郁存用过来人的语气去告诫郑锦航,你最好也别掺和进去,他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
    程屹闻的老家是在偏僻的县城,从南城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好在县城虽然偏僻但经济不算落后,有比较发达的医疗系统。程屹闻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沈国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此刻沈家人都陪在沈国平身边,程屹闻便先告辞离开了。
    自从程屹闻考上南大以后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县城里能让他牵挂的人少之又少。他回到家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程屹闻就着夜晚的月光摸黑朝楼上走,走到五楼楼梯口时突然发现楼梯上团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虞以诺早就听到脚步声了,他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又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人给等来了。Omega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反射性地扶住墙,灰白的墙粉簌簌地往下掉。
    程屹闻感到惊讶,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草莓味。虞以诺攥住他胳膊的时候程屹闻并没有推开他,Omega委屈地抱怨: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一直都没接啊
    他靠过去的一瞬间虞以诺就嗅到了程屹闻身上属于其他Omega信息素的味道,而后Alpha就感觉到唇瓣一热,虞以诺仰起头咬住了他的唇。
    滚烫湿润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钻了进去,虞以诺呼吸炙热,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程屹闻身上。朦胧的月色透过楼道的窗户洒了进来,寂静的楼道里能听见轻微的水渍声。程屹闻始终睁着眼睛,清醒得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却每每在虞以诺快要窒息的时候回应他的吻,似乎早已经沉沦。
    唇瓣分开,Omega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接吻让他脸上那些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虞以诺疼得哼哼唧唧,凑在Alpha耳边小声质问:你知道这是第几次丢下我了吗?
    薄薄的T恤被撩起,虞以诺双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摸到了程屹闻微凉的皮肤。他就着这个姿势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像雾般的月色衬得虞以诺的眼睛特别亮,凌晨的楼道里突然出现的Omega像是一只能吸人魂魄的妖精。
    运动裤的松紧绳慢慢被抽开,虞以诺的手一路往下,他听到了Omega霸道蛮横的祈求:程屹闻,我想跟你做爱。
    第34章 学不乖。
    漆黑的楼道偶尔漏出一两点光亮,狭窄的空间里满是Omega特有的草莓香气,程屹闻被强行束缚在这样的牢笼里,虞以诺在引诱他动情。
    Omega身上很热,程屹闻敏锐地发现自己对他的信息素味道好像更敏感了一些。虞以诺摸到了他背上的汗,盖在手心下,因此他得知Alpha远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淡定。他晃着脑袋把另一只手收了回来,去摸他裤袋里的钥匙。
    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楼道里,程屹闻难耐地皱起眉,从前每当虞以诺释放信息素的时候他还能堪堪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可此时此刻事实却在提醒他原来自己越来越容易被Omega所勾引。
    钥匙有很多,虞以诺分不清是哪一把。借着月色他把那一串钥匙递到Alpha面前,嘟嘟囔囔地指挥他:你开吧,我不知道是哪一把。
    这是陈述句并不是祈求句,虞以诺好像已经笃定程屹闻会同意他的邀请。很快躺在他掌心里的那一串钥匙就被拿了起来,程屹闻低着眸子,看似冷静地找钥匙,打开了门。
    久未居住的家没有一点人气,虞以诺还没多看几眼就被推了进去。他踉跄着站稳,程屹闻有些粗暴地关上了门。
    砰,大门合上,连同楼道里那仅有的月色都被拒之门外。
    虞以诺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他睁大眼只能略微辨别出程屹闻的方位。他摸索着去触碰面前Alpha模糊的身影,手指刚勾上他的手就被一把抓住,虞以诺的背撞上身后的门,Alpha按着他的肩膀覆了上来。
    理智瞬间崩坏,程屹闻控制不住地抚摸上记忆里细腻柔软的皮肤。脆弱的腺体被狠狠咬了一口,虞以诺伸长脖子哀哀地叫了一声:疼
    虽是这么喊着,这声疼里却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笑,虞以诺感受到程屹闻越来越错乱的呼吸,在黑暗里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细瘦的腰被Alpha一寸一寸地抚过,Omega被摸得有点痒,他躲了一下,踮起脚想去吻他,却因为没有找对位置,这个吻落在了程屹闻的脸颊。
    程屹闻顺势掐住了他的下巴有些凶狠地吻住了他,唇舌交缠之际虞以诺闻到了空气里逐渐浓郁的青草气息。他被吻得腿软,搂住程屹闻的脖颈扭着腰急促地喘息。
    Alpha的信息素同样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被抱起来放倒在了地板上。虞以诺用脚勾住程屹闻的腰,这样的姿势会让Omega很难在Alpha手中逃脱。
    虞以诺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心甘情愿地被他掌控,把最脆弱的弱点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看。程屹闻怎么伤害自己都可以,毕竟爱与恨从本质上来讲同根同源。
    地板很硬,虞以诺被硌得很疼。 黑暗的氛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Omega好几次都被抓着脚腕拖了回来,他感觉到不安,哼唧着开口,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程屹闻背疼,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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