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面子,要个什么面子?!王秀骂道,她抬起保养得极好的纤手,指了指月豪帥脖子上带着的九阶药玉坠。
    把你身上这些东西一并还给月折枝,我看你凄不凄惨!还要面子?你直接滚到街头喝西北风去!
    月豪帥:什么意思?难不成月豪帥看了眼他娘手上戴着的翡翠绿乾坤戒。
    王秀拧着眉头道:就是你想得那样,你身上这些玩意,还有月家最近几年的开销费都是从乾坤戒里拿出来的。
    月见祁这两夫妇,临死前生怕我们知道他们给月折枝留了好些东西,全用个不打眼的乾坤戒遮了起来。若不是当年我多留了个心眼,早没有我们什么事。
    月豪帥闻言,脸色当即垮了下来。
    他立刻道:娘,千万不能给月折枝,这乾坤戒在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
    乾坤戒上有印记,是不能狸猫换太子的。
    这还用你说?王秀瞥月豪帥一眼。
    她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阴沉下来,我们不给月折枝,月折枝肯定会死缠烂打,指不定要仗着归心宗闹大,闹得月家脸面无存
    他敢!
    你以为他不敢?王秀转了转乾坤戒,道,我倒有个法子,让他没法闹大。
    什么法子?
    王秀低头凑了过去,小心说完办法。
    月豪帥听得办法,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月折枝从宋寒松哪里得知王秀不肯拿出乾坤戒,还骂他白眼狼,气笑了,在藏书楼学了损话,抓起佩剑就要回月家。
    没等他回月家,就发现宗内人皆笑着冲他说恭喜,即使是给平常不给他好脸色的也嘲讽地说了句恭喜。
    月折枝:??
    月折枝迷茫道:恭喜什么事?
    方才笑着说恭喜的几个师弟师妹道:自然是恭喜大师兄新婚在即。
    月折枝:??
    不是,什么新婚?
    几个师弟师妹闻言愣住,他们互相看了眼,道:月家发出婚贴,邀请归心宗之人于三日后去参加大师兄与王家女儿的大婚,大师兄不知情么?
    月折枝:
    月折枝立刻反应过来是王秀、月豪帥不肯交出乾坤戒,把他婚事给算上了。
    这王家女儿「王理」是王秀的侄女,逆来顺受,极其懦弱怕事。
    若是他与王理结为道侣,荣辱与共,便要因王理受其拿捏,任由王秀通过聘礼,背地里私吞乾坤戒。
    月折枝看过《无上》,他记得原著里,他有个打娘胎就定下的未婚道侣。
    未婚道侣好像叫韩什么,出生世家,有心仪之人,与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自己,不是个好人,自己最后就是死在那人手中。
    月折枝想到原文中的未婚道侣,再想到如今的王理,心中一顿冷笑。
    他转身回住所,放下佩剑,用术法折了个纸夜鹰,画上眼睛和嘴,猫头鹰便仿佛活了过来,变成只真的夜鹰,转动眼珠,扇翅呼哧一声飞到院外海棠树上蹲着。
    月折枝瞧了两眼海棠树上蹲着的夜鹰,收起笔,面具下的嘴角扬出丝冷笑,他坐了下来,等待王秀、月豪帥上门。
    王秀、月豪帥当天下午就来了,他们还带了个大伯父「月成山」以及一干奴仆。
    王秀、月豪帥没一会就来了,他们还带了个大伯父「月成山」以及一干奴仆。
    王秀手上已经没戴那个乾坤戒,她上门就皱起眉,抬手用手帕遮住鼻子,打量了下房间,道:在这个破小的地方住当真是委屈你了。
    月折枝站起身:不委屈,再委屈也没有你们给我乱安排亲事委屈。
    月成山是个耙耳朵,闻言,没吭声,他看向王秀。
    王秀当即笑道:我那侄女王理出落得是花容月貌,修为也有练气三层,依大伯母看,配你是绰绰有余,你有什么不满?
    我哪里都不满。
    王秀见月折枝不吃这套,收敛了笑,阴下脸道: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人世,我这个当大伯母的给你看了门好亲事,你不要不识趣。
    月折枝朝她冷笑一声。
    月豪帥听他冷笑,当即一拍桌子,比月折枝高一个层次的假丹期修为的威压朝月折枝压去:月折枝,你休要对我母亲不客气!
    月折枝被压得差点弯下腰,他怒道:我也没想不客气,只是你们太强人所难。我不过是要回父母给我留的乾坤戒,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你们这又是骂白眼狼又是安排亲事,什么居心?
    王秀于是哭了出来。
    可怜我弟妹死得早,让你成了个没人管的孩子,这般蛮横无理。
    月折枝道:我蛮横无理?好,月豪帥。月折枝看向月豪帥。
    只要你把熬夜熬睡了,这婚事我就承认,如果你熬不睡,这婚事我绝不承认,不仅如此,乾坤戒也要给我拿出来,别推三阻四。
    月豪帥闻言,想到什么,他收起威压,目光顺着月折枝的视线看向窗外。
    窗外海棠树树叶凋零得差不多了,一只麻毛夜鹰蹲在树枝上,双眼圆润,盯着房间内。
    月好帥瞧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嫌弃道:你说得是那只夜鹰?
    月折枝:它叫熬夜。
    我管它叫什么名字?!你疯了吧?叫我跟个猫头夜鹰比?
    月折枝冷笑:疯了也是你们逼得。你且说比不比就是!
    月豪帥脸色当即甩了下来,他怒道:月折枝,你
    王秀给他使了个眼神,月豪帥骂声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叫奴仆搬来张凳子,一屁股坐在海棠树下,满眼阴霾地盯向海棠树枝上的夜鹰。
    你给我记住你方才说得话!月折枝。
    夜鹰嘟嘟嘟叫了一连串,声音单调急促。它似乎有灵性,在月豪帥做到树下的瞬间,垂下脑袋,看向向月豪帥。
    月豪帥触及它视线,翻了个白眼。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月豪帥嫌弃道。
    王秀闻言,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肩,头一次当着月豪帥的面称他是月豪帥的表哥。
    既然是你表哥设下的赌,你作为表弟,堵一赌也无妨。王秀说着,看向月折枝,不复之前的阴沉,满脸笑意。
    月折枝看出王秀在想什么。
    大概是在想他脑子有病,区区一个夜鹰,怎么敢跟假丹期修士比?纯粹自己挖坑找死。
    月折枝心知肚明那不是夜鹰,因而半点不生气,礼貌的回以笑容。
    连续熬了两天,夜鹰还是没有睡。
    月豪帥困得眼皮直打架,他叫奴仆给他扇风,不耐烦得想退出。
    王秀享受着奴仆的伺候,见此,抬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小声道:熬睡了就胜利了,想想你那些玩意。
    顿了顿,狠狠在心底骂了句这破夜鹰还不困,王秀又补上一句,都熬了两日了,这时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王秀也不过筑基七层,做不到用心念传音。
    月豪帥闻言,眉头皱成川字,勉强强打起精神。
    他打起精神一会,又想睡觉,他平日修炼都没有这么刻苦过,吃喝玩乐的时间比修炼的时间还多。
    王秀知道这个儿子,想着乾坤戒和月折枝父母留下的遗产,恨铁不成钢,又拍他一下。
    睡睡睡!上辈子是猪吗你。
    月豪帥于是来火了,他站起身,一脚踹飞凳子:就知道打我,你怎么不来!
    怎么跟你娘说话的!王秀瞪他一眼,而后压低了声音,打一棒给一颗糖,再熬会,熬赢了,西风楼那姑娘我允她进门。
    当真?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月折枝:
    什么时候说话算话了?要是说话算话,也不会乾坤戒不给。
    月折枝啧了声,关上房门,笑吟吟的说我先睡会,表弟你别偷懒,我在院内放了影石的,能录下你的一举一动。
    月豪帥:
    月豪帥拉回凳子,坐在寒风中,他恶狠狠剜夜鹰一眼,意有所指,骂道:
    睡死你,一天到晚懒懒散散!
    第8章 同意
    月折枝紧闭房门后并没有睡觉,他沉下心神,基于习惯,闭目修炼。
    虽然修炼很慢,但他一直没放弃过修炼,可能是还期待着重回年少风光。
    另一端,清心阁,容衍已经从清心阁出来。鹤站在一旁,笑着道:容师兄既已压下心魔,重修无情道,便请说出破你无情道者是谁,也好彻底斩断情根。
    容衍望向有些灰黑的天幕,天幕散漫冷星。
    怎么彻底斩断?
    鹤收敛了笑,平静道:一般来讲,彻底斩断是指杀掉破其无情道者,但我们毕竟是正派,做不得这种事。因而,彻底斩断情根是指进入幻境,杀掉破其无情道者。
    杀掉后,幻境中一切将融入记忆中,成为「事实」。
    容衍收回望向灰黑天幕的目光,道:幻境我自己进。
    鹤听出他言下之意。
    不会说出那人是谁。
    脸色变了几变,鹤拿出玉牌,联系了程问雲。不一会,他断了联系,稳声道:尊者说,可。
    多谢。容衍点头。
    鹤道:容师兄客气。他说着,照着天上贪狼星的方位,抛出一面罗盘。罗盘抛出的瞬间,一道红色婚贴一并落了出来。
    鹤连忙捡起婚贴,递给容衍:忘给你了,月家送来的婚贴,邀请你们这些直系师弟师妹去参加大师兄的婚礼。
    鹤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容衍垂下了眼帘。
    容衍接过婚贴,翻开婚贴,婚贴上写着月折枝和王理,婚礼时间。
    手指握紧婚贴,骨节泛出点白,容衍片刻合拢婚贴,递还给鹤,声音如玉坠寒冰。
    不必了,没空。
    鹤闻言,没去追究是否真的没空,他点头应下,收起婚礼请帖,抬手按在浮在空中的罗盘。罗盘按住后浮现数道纵横交错的蓝线,蓝线直入地面,勾勒出一个朦胧镜面。
    朦胧镜面如水银一般,泛着层光。
    容衍直接踏入朦胧镜面,镜面泛出一道波光。
    鹤见容衍进入幻境,正欲告知尊者,却猛然发现罗盘内部悬浮着不知从哪来的魔气。
    罗盘受魔气影响,传导出的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地点,穿过镜面,对面就是破容衍无情道那人。
    想到自己所说的杀死其破无情道者,鹤脸色大变。
    遭了!
    房间内,一身雪色宗袍的月折枝戴着面具盘坐在蒲团上修炼,他双手交叠在一起,衣摆落在地面,如纱轻柔。
    将灵力运转第三周天,月折枝停止修炼,打算去瞧瞧月豪帥熬熬夜熬得怎么样了。
    他睁开眼,却发现地面倒映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几乎遮盖了自己的人影,还夹着道冷光。
    月折枝看着地面人影,瞳孔微缩,他立刻想到是月豪帥熬过气了,气急败坏要砍他。
    月豪帥小时候不是没做过提刀要砍他的事。
    月折枝神经绷紧,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佩剑,指尖一转,转出一柄淬毒飞刀。
    飞刀在雪白墙壁上映出道寒光,旋转着化为毒蛇飞向身后那人,只听「铮」一声,飞刀破成两半,裹挟的毒液与灵力溃散。
    飞刀材质是玄铁,轻易破不开。
    月豪帥实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月折枝沉下心,他转出张符笔,符笔在空中拉出几道符咒,正要收尾,原本牢牢实实戴在脸上的面具却忽然往下滑落!
    月折枝心中一惊,顾不得收尾,腾出只手去按滑落到鼻尖的面具。
    指尖刚触碰到面具,月折枝脖子上多出一道剑光,月折枝认出那剑光出自天恒银剑。天恒银剑的剑光极其锐利,断人头颅不在话下,月折枝顿时僵硬住,面具径自掉落在衣摆。
    容容衍?
    剑光在月折枝叫出容衍时,骤然崩裂,碎成光片。
    月折枝听到身后那人距离咳嗽了声,忽然感觉到颈后传来一阵温热。
    月折枝抬手往后面一摸,摸出殷红鲜血。
    鲜血温热还带着点温热。
    脑子来不及思考被罚入清心阁的容衍怎么会出现在此,月折枝下意识站起身,转身去看容衍。
    你怎么了?是来找我要气运?放心,马上,我需要一个介质月折枝话音戛然而止。
    容衍握紧天恒银剑,脸色苍白,唇上染着猩红血液,他死死咬着牙,神色痛苦。月折枝凑近一点,发现他在运转压制心魔的灵决。
    压制心魔的灵决,月折枝以前见过,因而一眼便认了出来。
    《无上》中,容衍从未有过心魔。
    月折枝忽然想起之前那个未解之谜:容衍为何白了发,结束历练回宗。
    难道说,除了他偷气运的原因还有心魔的原因?
    月折枝想到这里,意识到原著剧情几乎全部脱轨,他头皮发麻,连忙一点地面,退到一边,随即拿出通讯符告知师尊。
    还未告知,腰间被什么缠住。
    月折枝眼前一花,一头栽到容衍胸膛上,容衍看似单薄,实则肌肉结实,身体极具力量感。
    月折枝一头栽他胸膛,撞得额头有些痛,连连道歉,月折枝立刻要远离容衍,下一刻,他被容衍环住腰,扣住后脑勺,压住唇。
    月折枝:!!
    一股血腥味在唇边弥漫开,月折枝懵了,他反应过来,抬手推开容衍。
    然而推不开,容衍扣住他,猎杀猎物一般,毫无技巧地粗暴撬开他唇齿,轻吻撕咬。
    实力相差太大,容衍身上极强的威压直往月折枝身上压。月折枝仿佛被卷入风眼,四肢百骸都被威压扯得痛,他尝到容衍口中血的味道,还尝到自己被容衍咬破唇的血的味道。
    月折枝痛得眼前模糊了片刻,他艰难抬起通讯符,默念师尊,你小徒弟出事,疯
    痛!
    容衍身上的威压肆无忌惮散发,月折枝被压得差点崩溃,他浑身都痛,手指一抖,夹在指间,还未激活的通讯符便从指间滑落,飘飘悠悠飘到地面。
    地面以容衍为中心起了层薄霜。
    通讯符落在起了层薄霜的地面就像遇上火苗,窜起几缕白雾,骤然炸开。
    月折枝听着通讯符炸开的声音,唇上火辣辣的痛,被咬破皮了。
    急促喘息两声,他像溺水之人,死死拽住容衍衣襟,让自己不要在威压之下,因为疼痛直接跪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月折枝觉得快窒息,把遗言都想好时,容衍松开口。
    容衍抬手去擦月折枝唇上湿润,他指腹带着薄茧,像天恒银剑锋利刀刃带来的致命威胁,擦得月折枝唇上破口处发痛。
    我讨厌你容衍低声道,声音微哑,他看向这个无比真实的幻境里的月折枝,我真的讨厌你。
    呼出的气息打在月折枝侧脸,月折枝喘着气躲开,惊悚地看向千万字《无上》中的无情道主角「容衍」。
    看向容衍的一刹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冒了出来。
    月折枝闻到自己身上散出香。
    他意识到炉鼎体质因为太亲密接触旁人,被激发了。
    月折枝脸色顿时难堪下来,他强迫自己松开攥住容衍衣襟的手,冲冲忙忙背着容衍翻出抑制药想要吞一枚,压制住发作的体质。
    偏生容衍抓住他手腕,不肯放。
    月折枝手腕纤细,因被威压压过,轻轻一抓住便有些痛,月折枝痛得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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