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他掌控身体后,基本没有记忆。
    即便后期恢复,也只有零星半点,例如和月折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月折枝怎么会突然跟他亲密他统统不知道!
    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应无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却抢先他一步,动了月折枝。
    即便用的他的身体。
    容衍冷冷看着对方,体内魔丹似乎有所感应,疯狂叫嚣。
    容衍跟应无邪没对视多久,喉间呛出血液,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松开月折枝,整理好衣服。
    你干什么?月折枝突然被松开,脑子里一片空白,跌坐在床,声音沙哑。
    容衍压着喉间血液,他抹去月折枝染着薄红眼角的眼泪,冷着脸匆匆离去。
    更深露浓,容衍走出月折枝住处,猛地吐出口血。
    他几步闪身来到崖底,拔/出天恒银剑,刺入潮湿地面。滚出来,应无邪!
    崖底一片震动,震动片刻,地壳破开,美人皮和长着四肢的石头妖瑟瑟发抖的从地下冒了出来,一妖一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容衍冷冷看它们一眼,没有理它们。
    从一开始,美人皮和长着四肢的石头妖就没有跑,它们只是被容衍用魔气硬生生封在地下,施法瞒过了邢堂弟子。
    容衍见它们恐惧的模样,猜到它们是在恐惧谁,于是故意留下了它们,想打听应无邪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应无邪自己出来了,还是在那个时候出来。
    故意的。
    容衍咬紧牙关,神情冷如冰霜。
    你是善,我是恶,一体的,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容衍耳边传来自己的声音,但容衍清楚那声音不是他的。
    容衍冷笑一声:鬼话连篇。
    应无邪笑出声:我是不是在说谎,你没有数?
    三月春寒卷落海棠花,月折枝住处。
    月折枝缓了会,单手从床上撑坐起,他将散在脸侧的发丝撩到耳后,拉回褪到臂弯的中衣,脸上一片潮/红。
    他眼神有些涣散,抬眸看向房门,房门紧紧闭合。
    混账东西。
    难受地握住衣领,月折枝没坐一会,又仰倒在床上,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遮了会,拉过薄被遮住自己,低低喘息。
    喘息片刻,月折枝闷哼一声,掀开丝被,摸出压制药,干吞了三枚药,才堪堪把需求压下去。
    自从和容衍双修,他已经好没吃过压制药,本来以为和容衍在一起的日子都不需要压制药,哪能想到刚刚进入正戏就被推开。
    月折枝躺在床上躺了会,他起身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凝结出一面水镜,褪去身上衣服,对着水镜照。
    墨发柔顺,腰细腿长,肤白貌美。
    与以往并没有哪里不同,那容衍为什么忽然推开他。
    月折枝咬紧唇瓣,百思不得其解,他遮住身上香气,快速穿好衣服,束起墨发,拿出脏的衣服洗了。
    用灵力烘衣服时,月折枝忽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原因,他心脏剧烈跳动,连拖带拽唤醒医灵。
    走,跟我去看看容衍,看他是不是心魔消了!
    月折枝觉得肯定是容衍心魔消了,如果不是心魔消了,明白不该和自己纠缠,应该心向大道,他不会箭在弦上又收了回去,还急匆匆离开。
    月折枝有些激动。
    这是一步到位,直接扳回正轨了!
    他解放了!
    医灵从沉睡中被月折枝强硬拉了出来,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见月折枝一副全家飞升的模样,精神一震:发生了什么事?!
    月折枝把压着容衍上床和亲密的情节全删了,简洁说清事情和猜测。
    医灵:
    你先别高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月折枝迷惑道:什么?
    他不行。医灵沉思片刻,道,听说修无情道的大多不行。月折枝:
    不能吧月折枝艰难道。
    第53章
    有什么不可能
    月折枝:
    不能吧月折枝艰难道。
    在月折枝记忆里, 容衍那方面分明很行,即便是第一次也很行,折磨得他彻夜未眠。
    医灵闻言, 语重心长道:修无情道,那东西长了跟没长一样,突然不行, 有什么不可能,你可真是太年轻了, 一点都不懂
    月折枝:
    月折枝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生硬打断医灵的话, 正经地拽着医灵去找容衍确定心魔是否存在。
    他心急如焚, 等不及第二日,早确定早解放。
    月折枝清楚知道, 解放了, 一切就都回到原点了, 他一辈子都用不着见容衍。
    此时是深夜,春雾未散,天幕散着零星几颗星星。
    月折枝拽着医灵, 顺着红线指引的方向前去找容衍。
    出宗收徒那次,红线轻松就找到容衍所在之地, 想必现在也能轻松找到。就算找不到也无妨, 他还有千里寻银蝶。
    嗷呜
    隔壁房间的九阶妖虎察觉月折枝出门,从干草窝里钻了出来, 一头撞上房门, 也想跟上去。
    然而房门加了防御符咒, 九阶妖虎那点妖力非但没撞开房门跟出去, 反倒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委屈地嚎了声,九阶妖虎用爪子胡乱扒拉了下头顶的血液,焦急不安地围着房门打转。
    它打转了片刻,围着房间看了圈,又盯上窗户。
    崖底一片死寂,美人皮瑟瑟发抖地拿余光偷瞄容衍。
    容衍在听完应无邪那句,我是不是在说谎,你没有数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自己显然没察觉自己有些时候已经受到应无邪影响,换种说法,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和应无邪性格已经开始融合。
    谁跟你一体?!容衍半响,启唇冷冷道,他抽/出天恒银的剑魂。
    天极以上的灵剑都有剑魂,剑魂是一柄剑的核心,在经过上千年的淬炼后,绝大部分剑魂能够拥有自我意识,为主人所控。
    若是主人再精心呵护,剑魂就有可能化为人形,成为锋利的杀器;
    容衍这柄天恒银剑是历练时在海底城得到的,本身已经经过八百多年的淬炼,其杀伤力强大。
    容衍多年前杀邪灵,试过抽/出剑魂,用剑魂来邪灵,效果斐然。
    如此想来,用来杀应无邪,也不是做不到。
    容衍控紧剑魂,果决朝自己识海刺去,应无邪既然说自己是他的恶,那想必就是心魔形成的恶,只要捣毁心魔,量应无邪手段通天,也无法存活。
    剑魂冰冷,比剑身要冷上数倍,容衍即将刺入识海时,感觉自己另外一只手不受控制,挥开了剑魂。
    剑魂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停在美人皮面前,削破美人皮滑嫩的脸皮。
    美人皮那张美人脸瞬间苍白下来,它不敢尖叫,甚至不敢抱怨,捂着脸软塌塌地往长着四肢的石头妖身旁移动了几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应无邪的声音又响起,低低的。
    容衍瞥了眼一妖一魔,一妖一魔至始至终保持沉默,不敢多听多想。
    移开目光,容衍五指微张,收回剑魂,重新对准识海。应无邪与容衍本一体,自然知道他的动作,然而。
    他却不恼,反而笑道:容衍,我不想跟你起冲突,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不行?
    容衍冷笑:互不打扰?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存在。
    应无邪:前世记忆都在我这里,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存在?
    容衍已经猜到有前世:前世怎么了?
    应无邪咬着全家惨死但笑不语,他话锋一转,又道:月折枝你不行,我能帮你得到,你也不需要
    容衍倏然发怒,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闭嘴,混账东西,谁叫你动他!
    你不想动他?应无邪似乎是觉得好笑,他冷声道,你不想动怎么会有我?我是你心魔催生出来的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我。既然你是我,那月折枝也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凭什么不能动?
    他说到这里,轻声细语问了一句。
    对了,你今晚浅尝一口,滋味好吗?
    容衍握紧剑魂,力气之大,手臂肌肉绷紧,手背青筋暴起。
    容衍,若你我不是一体,我早弄死你喂狗。应无邪慢条斯理道,我最讨厌名门正派,特别是像你这种名门正派
    闭嘴。容衍低声道,他眼底染上一片猩红,前世我不想知道,月折枝我也不强求!我出生镇魔容家,绝不可能与你,还有这些妖魔同流合污!你今日说再多也没用,你必死。
    容衍从妖魔恐惧中便可窥见携带前世记忆,身为恶的应无邪的可怕。
    如此可怕的存在,若是贪图一时安稳,放任自流,必然引起无法挽回的灾难。
    容衍绝不允许灾难发生,否则他以死谢罪,尚不足惜。
    应无邪笑意全散了去。
    容衍,你别不识好歹。
    容衍握紧剑魂,一剑刺入识海,他嘴角直淌血,并不回话。
    月折枝遁着红线走了一会,眼看要抄近路来到卫师叔住处所在的崖底,忽然,「轰」一声,天边炸开血红的火花。
    火花仿佛倾泻的水流,自天边炸开后,击溃黑暗,朝四周快速冲击,不一会,半边天空都被染得血红,绚烂璀璨。
    发生了什么事?
    月折枝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着天空。
    天空被分割成两种颜色,血红刺目,黑暗低沉。
    医灵被封在书页中,它通过神识也看见这一幕,瞬间,无数痛苦的旧事涌上心头,医灵神魂差点被击碎,它强压下彻骨恐惧,不让月折枝发现异常。
    低声道:你们宗是不是有个大阵,这一幕恐怕是大阵
    医灵话还没说话,月折枝忽然发觉好几道黑影从一旁的树林窜过,与此同时,林中穿来数声惨叫。
    月折枝一惊,顾不得找容衍,召过红线,运转御风诀,身轻如燕,几个呼吸间来到惨叫之处。
    树木枝干尽折,垂在半空。
    几个属于外门的夜训弟子半跪在地,他们联络玉牌尽碎,胸口一个拳头血洞,面如死灰,凝视着朝他们走来的魔物。
    那魔物长着六只眼睛,眼睛整齐分布在脸上,指甲黝黑,肩扛一个拳头大小的单流星锤。
    月折枝早已将万魔图认得滚瓜烂熟,可他却从未在万魔图上见过这种魔物。
    心下一沉,月折枝下意识看了眼刚才炸起一朵血红火火的位置。
    那位置对应的是归心宗大阵。
    看来是大阵被镇压在里面的妖魔摧毁了。
    如果没猜错,这魔物便是刚从大阵里挣脱出来的。
    单流星锤在那魔物肩上来回摇晃,摇晃几息,滑落于地面,被那魔物拖拽着走向几个半跪在地的巡夜弟子。
    月折枝不用猜便知道那魔物是想用单流星锤击碎几个半跪在地的巡夜弟子的头颅,魔物向来喜欢开膛砸脑,越血腥越兴奋。
    月折枝没有看血腥场景的癖好,也没有见死不救的冷漠,他咬咬牙,抖开红线。
    医灵立刻猜出他要去救人,语速极快的提醒道:你修为是通过双修提升的,救人十有八九会暴露你与人双修!
    但月折枝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翻身进入战局,挡下妖魔致命一击,而后一脚踹中扑来的妖魔的胸口,将妖魔踹飞出去。
    医灵见状,气道:等你救了人,铁定要后悔!
    在医灵看来,没必要救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们死了也只能说明他们实力不济,运气不佳!
    搭上自己的安危,完全不划算!
    月折枝没坑声,他心里知道医灵说得对,明智上也该装没看到魔物,不救人,可他狠不下心,做不来这种事。
    深吸一口气,月折枝压住所有纷乱思绪,不去考虑救人之后会怎样,他冷静对几个吓傻眼的巡夜弟子道:赶紧走。
    几个巡夜弟子鬼门关走一趟,脑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反应过来,惊愕不已,软着腿连忙朝附近的练武场跑去。
    魔物见状,立刻从地上爬起,它拍了拍身上的灰,纵身就要割破几个巡夜弟子的头颅。
    月折枝身手敏捷,一把按住魔物,用红线穿透魔物四肢,钉在树上。魔物被钉在树上,分裂成了好几个魔物,齐刷刷朝月折枝袭来。
    月折枝如今修为是假丹后期,距离金丹仅一步之遥,再加上红线,与魔物打斗,并不会落下风反倒还隐隐占上风。
    几个巡夜弟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了练武场,练武场,一群内门弟子及邢堂弟子还不知归心宗大阵破了,正低声讨论忽然染成血红的天空。
    诸位师兄师姐,救救命
    几个巡夜弟子跑到练武场,心里提着的那口长气骤然断开,他们痛苦地捂着胸口血洞,跪倒在地。
    众人见状,瞳孔微缩,连忙扶得扶,治得治。
    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巡夜弟子剧烈喘气:先别问那么多,先去支援大师兄!
    几个巡夜弟子不认为月折枝有实力对抗魔物,刚才救他们那一招,铁定是用了什么秘法,短时间提高了修为。
    如果不快点找人去支援大师兄,大师兄肯定会
    几个巡夜弟子想到这一点,脸色刷一下白了,连连催促。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不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支援大师兄?一声讥笑响起。
    几个巡夜弟子循声看去,是灵兽堂的孟师兄孟轩,众所周知,他向来自负,瞧不起月折枝,认为月折枝做为大师兄,给归心宗丢脸。
    前段时间,私下想要教训月折枝,出手掀了月折枝面具,结果反被邢堂罚了那个同门据说是他远房表弟。
    看清说话之人,几个巡夜弟子心中顿生不满,但对方毕竟是内门弟子,还是孟尊者的亲孙子,实在是惹不起,只得憋屈道。
    归心大阵破了,我们巡到大阵附近,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魔物,联络玉牌和法器全被摧毁,差点交代了,还好遇到大师兄,逃过一劫。但那魔物实在强大,大师兄想必也不是对手,所以想让各位师兄师姐前去支援大师兄。
    众人闻言,立刻将大阵破了的消息传给其他人,同时道:那还不赶紧带路!
    一个轻伤的巡夜弟子立刻出列:跟我来
    现在去有什么用?孟轩打断巡夜弟子的话,冷笑连连,你们都不是那魔物的对手,月折枝呵,一个筑基初期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对手?指不定去收尸。
    孟轩,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有地位比孟轩高的师姐呵斥了一声。
    孟轩道:我说错了吗?
    在场之人心道:确实没错。
    从巡夜弟子死里逃生到练武场说清事情的这段时间,足以让魔物杀死月折枝。
    月折枝毕竟太弱,在场之人就没有比他还弱的。
    除了那几个受了伤的巡夜弟子。
    呵斥孟轩的师姐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她冷静看向巡夜弟子,谁管你说错没说错你,愣着干什么,带路。
    那轻伤的巡夜弟子立刻在前面带路,于是一群人乌泱泱的朝着魔物所在之地快速赶去。
    不管怎么说,月折枝也是为了救人才陷入险境,身为同门,便是不看同门情谊,也要顾及月折枝师尊和正道守则,前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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