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鸡干什么?!
    郊游都没这样的吧?
    白麓理直气壮:唉,我看了,出城的路都不平整,鸡蛋不好带,不如养两只鸡,一边走一边下一边吃
    如此离谱的发言,就连朱青都不捧场了:
    姐姐,鸡一受惊或者换地方,就不爱下蛋了。
    白麓:
    是这样吗?
    大灾变时好鸡都在研究院,她从前只言片语听说的,哪有这么细致?
    此刻看了看自己带回来的几只老母鸡
    既然你们不打算好好工作,那还是牺牲吧!一只鸡,总要把生命安排的圆满才行。
    灵甲,我听说有一种菜叫三杯鸡,还有黄焖鸡,中午就两鸡两吃吧!
    灵甲正在深呼吸。
    放松,放松
    要不是为了那个脑子有大病的仙人掌,他何至于要忍受这种折磨?!
    但还是好气啊!
    啊!!!
    折磨着,折磨着,天边一只鸽子飞过。
    灵甲挥手拿下鸽子带来的信件,对好不容易又熬过来的时阅川说道:公子,灵园说他们在云州打听到一株神草,开花时闻花香可治百病。
    帝都那边短期内必定乱糟糟,咱们要不要先去搜集些药草?
    医师不好找,可灵园来信说这神草开花的香气可治百病,那还是值得一试的!
    但是云州在大政国的最东边,不仅路途遥远,而且跟去帝都的方向南辕北辙。
    突然变换目的地,那小仙人掌愿意吗?
    小仙人掌自然没有不愿意。
    他又不能打,又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光头,此刻不仅被姐姐的剃刀折服,对灵甲的手艺也是心动。
    而且自己还是颗好吃的仙人掌,一旦孤身一人,搞不好人人都想用蜂蜜拌一拌他!
    可怕,太可怕了。
    还是跟着姐姐和大厨吧。
    姐姐可以保护他,而大厨他的绝世无双十全大补汤,还需要继续进修融合呢!
    至于白麓
    去帝都要走15天?那我一个人岂不是这半个月都得吃糠咽菜?灵甲,我觉得你骨骼清奇,天生是要做大事的就适合打理我的生活!
    灵甲面无表情:那我只希望下次再出事,白麓姑娘不要躲我身后。
    寂静无人的道路很是宽敞,而在宽敞的马路上,一座被堆得满满当当的小山横亘在街头,衬地前方那老黄牛越发可怜又无助。
    它犁田都没使过这么大的劲儿!
    造孽啊!
    灵甲看着它的样子,无奈抬头:白麓姑娘,你看到了,实在是带不下了要不那口缸就不带了吧。
    白麓好心痛:那缸里的酸菜才刚入味儿啊!
    这老黄牛,实在不争气!
    可惜了,南洲都城还是很繁荣的,一般人家不需要牛来做农活。再加上一夜过去了,如今白麓满城溜达,最后也只找到这一头。
    大公子都没车坐,你还记挂你的酸菜?!
    灵甲出离愤怒。
    不是找不到另一辆车,而是没有马,也没有驾马车的人!
    好在公子之前山里奔波,倒也能屈能伸。
    此刻,塞的满满当当的大牛车上,也有了他的专属位置。
    唉,昔日的天骄,如今却
    灵甲别提多委屈了。
    只小心地坐了一个角落,还要防备着头顶摇摇欲坠行李的大公子时阅川:
    其实,他不疼的时候,真的可以下来自己走的。
    于是,还没出城门,白麓便已经含泪舍弃了自己的一缸酸菜,一缸上等白米,半桶白面
    想想中道崩殂的酸菜鱼,她忍不住盯着朱青叹口气:小青啊,你是不是太占地方了了!
    朱青也眼神留恋地看着酸菜缸被卸了下来,此刻也很愧疚:唉,要是我的大补汤能做好,姐姐就不用跟着他们受委屈了。
    到时候他把小刺揪一把换些钱财来,凭姐姐的实力,哪里过不好呢?
    找到新大厨也是迟早的事儿!
    如今只是蹭一蹭大厨,这就连口粮都要被迫遗弃
    难,太难了。
    委屈,也太委屈了。
    受委屈?!
    灵甲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个小仙人掌,长得就绿头绿脑的,不像个好人!
    但好在此刻,身怀重任的老黄牛终于舍得动一动,稳稳的拉着车走起来了。
    时阅川斜倚在行李上,此刻手指微动,牛车后边,五床沉甸甸的被褥也悄无声息的掉落了。
    虽然云州山高路远,但是南洲距离最近的鹭洲,也不过才三日路程。
    而他们这牛车上,米面就带了一百斤,被褥更是有十套!
    现在,才不过五月初!
    穷家富路没错,但这路,着实有些豪横过头了。
    第11章 我的酸梅汤呢?
    南洲灰色的城墙渐渐远去,官道上也越发安静,一路走来,两侧野草蔓生,斑斓的野花一片一片,着实是春末初夏的好时节!
    然而往日繁盛的道路上,如今只有老黄牛正慢吞吞拉着大车向前走去。
    高高的行李堆成一座小山,时不时便有零星小件从行李堆里噗地一声轻飘飘掉落在地,丝毫未被其他人发觉。
    太阳逐渐热烈起来。
    白麓回头看了看,总觉得眼前这行李堆仿佛也没那么大,不由心生遗憾:唉,我就说,那缸酸菜扔的早了!
    你瞧这行李,绳子都没绑紧分明还是有空间的!
    时阅川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趁着头痛还未剧烈,赶紧又轻轻向后倚靠。
    下一刻,他又迅速弹了起来。
    行李中间都被掏空了,他还是先坐着吧。
    老黄牛的步伐随着前进路程反而越发轻盈,白麓左看右看,不是哀叹她的酸菜,就是心疼之前没放上来的米面粮油泡脚盆
    眼看着绑行李的绳子越来越松,白麓还总忍不住蠢蠢欲动想从行李中扒拉点吃的,时阅川此刻突然问道:
    白麓姑娘怎会在我时府做工?听你口音似乎原本不是南洲人?
    白麓转过头来:穷呗,签了个活契就进去了
    刚穿越那会儿,她已经想好自己要如何从开局小丫鬟逆袭了。比如先挣钱再赎身,然后一年搞大棚,两年搞香菇,三年试嫁接,五年找寻新物种!
    此等严格且缜密的五年计划,堪称她人生脑力的巅峰时刻。
    然而巅峰不过一刻钟,管家便朝她手里塞了张还回来的契书
    没办法,大伙都逃难呢!活契的下人就不带了哈。
    职场奋斗就变成了极品家庭
    说出来也怪心酸的。
    至于原来
    我家原先是辽州的,那边有战乱,又赶上大旱,我们就跟着流民一起,慢慢来到南洲了。
    说到这里,再顺便说一下那一个被火烧得没影的爹,还有那个把女儿推进灵潮里的娘
    白麓表示,人性嘛,小意思。
    上辈子她见多了,不稀罕。
    然而这样的故事被这么轻飘飘的讲出来,大家不由一阵唏嘘。
    就连朱青都有了莫名的骄傲感
    姐姐,跟你比起来,原来我还是幸运的朱医师在灾年了半斗粗粮就买了我,虽然常要挨打,但是好歹我没被打死啊!
    这话一说,灵甲和时阅川沉默下来,竟有些接不下去了。
    不过好在这个故事还有重点,大家品了品,一时间啧啧叹息:
    这灵潮可真了不得啊!
    瞧瞧,原先一个被极品爹娘压迫的小可怜,进灵潮生死挣扎一趟,竟孕育出这么一朵大奇葩!
    只有朱青对白麓九真一假的谎言最是捧场:确实,你看我,这不就成了那么大一坨仙人掌吗?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看看脚底下已经磨得薄薄的布鞋,委屈道:姐姐,要不你捧我一会儿吧?
    他给自己挑了好漂亮一个白瓷的花盆呢!
    从时府里找来的。
    白麓毫不犹豫地拒绝:小青啊,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人,还是得脚踏实地才行。
    灵甲实在忍无可忍这小仙人掌能把自己缩得跟一个仙人球似的,那小花盆也不过巴掌大这姑娘如今这么猖狂,还不是仗着那仙人掌?
    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朱青,我来捧你。
    灵甲壮硕的胸膛一挺,此刻伸手便进行李架中想掏出那个小花盆
    灵甲!
    时阅川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见松松垮垮的行李此刻哗啦啦散了架。
    老黄牛好不知所措,赶紧停下牛蹄子,发出无辜的哞
    白麓看了看地面散落的一堆东西,突然叫了起来:
    我的被褥!我的蜜饯桶!我的猪油罐!我的泡脚桶
    怎么都不见了!
    她是这样凄惨,时阅川作为【谦谦君子】,此刻忍着头痛也要劝上一劝:
    白麓姑娘,这些东西灵甲都有准备,丢了就丢了吧。可能行李摆的不稳当,所以路途当中不慎掉落
    去最近的鹭洲,三天路程即可。
    而三天的路程,白麓准备了三个月的
    时阅川心性纯良,怎么舍得老黄牛受这样的苦楚与折磨呢?
    唉。
    这都是不得已啊!
    大家情真意切地安慰着,一边还收拾行李重新绑了起来,白麓也只能叹息
    没事,都是我太大意了这样吧,反正咱们走的也慢,我赶紧跑回去把他们再捡回来!
    时阅川:!!!
    他按住额头,突然闷哼一声:抱歉了白麓姑娘,我实在头痛难忍,不宜久留再走一个半时辰大约就有茶水摊,咱们先去那里休息吧?
    至于仙人掌的小刺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他们还带着那笼老鼠,持续观察呢!
    此刻当然是能少用小刺最好。
    眼见白麓又要开口,时阅川赶紧叹息一声:一年没去了,也不知道那里的酸梅汤,是否还是那样地道
    酸梅汤啊。
    白麓只觉口舌生津,此刻看了看大太阳,突然就渴了起来。
    走快点走快点!小青,来来来,我捧着你!
    说是一个半时辰,可是老黄牛的脚程,着实慢了一点点。
    还有多远啊?
    快到了。
    还要多久啊?
    快到了快到了。
    到底还要走多久!
    马上,翻过那个上坡就是!
    灵甲回答的声音都振奋起来再不到,他也受不了这种催问了。
    白麓看了看天色她还不太能掌握这种能看时辰的精准技能,但瞧瞧头顶,太阳已经在正中心了啊。
    这糟心的,怎么就不能有个高铁呢?
    实在不行,自行车也可以啊!
    再退一万步,她把大厨拎着,两个人也能快快走到吧!
    好在,上了这个坡就是
    人呢?
    爬过这个山坡,便又是平缓向前蜿蜒的大道,而在路旁,一个简单的茶水棚子,果然伫立在那里。
    发黄的酒旗在风中孤零零招展,茶棚里冷锅冷灶,零星几张桌子叠摞在一起,分明半个人影都不见。
    白麓出离愤怒了!
    此刻把手里仙人掌往桌子上咣当一放:
    我的酸梅汤呢?
    时阅川心虚地咳嗽一声。
    这里距离南州城也不过半日的脚程,城里一天一夜人迹全无,周边府城不可能没有消息
    就算店家自己不跑,可再做生意,也没客人了啊!
    第12章 人群中最靓的崽
    灵甲。
    时阅川慢慢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表情很是镇定:我记得你收拾了些梅干之类的,恰好咱们也要休整,不如中午先来熬上一锅汤吧。
    天气渐热,给白麓姑娘润润肺。
    灵甲毫不犹豫:是。
    他整了整灶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再抓一把行李中的干绒草,只轻轻一吹,火焰便迅速窜升,随即又被几根枝枝叉叉架了起来。
    红润润的梅子干,乌黑的甘草,黄白二色的金银花,还有绒绿色未绽开的胎菊再准备几颗黄糖细细熬煮
    当风中传来一丝丝酸甜的清爽气,白麓的心情也柔软起来:
    灵甲啊灵甲,你说,我得多有钱才能请得起你这样的大厨呢?
    灵甲头也不抬:我对公子的忠心,绝不能用钱来衡量!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而且,白麓姑娘,咱们这回赶路,可没有那么多碗筷了。您今天是不是得亲手洗个碗?
    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
    白麓踢了踢身边店家留下的箩筐,上头的稻草散落,露出整筐的粗瓷大碗。
    拿水煮煮,也省得咱们再去扒拉行李了。
    话音刚落,却见远方的道路上,隐隐绰绰出现了一群人。
    随着这群人慢慢走近,大伙儿也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都穿着粗布麻衣,身着短褐草鞋,一看便知是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家。
    只不过这群庄户人家也挑着担,拎着箩筐,然而篓子里却是轻飘飘的,明显什么都没带。
    为首的老者看了眼他们,忍不住也是愣了一愣。
    随后,他才犹豫地打量这三人
    一名壮汉倒是颇为高大,还有一名贵公子,瞧着便跟他们这下里巴人不一样。
    再来这位姑娘
    再看了看那头正在外头无聊嚼草料的老黄牛,还有后头板车上那成堆的行李
    老汉的五官都艰难的皱在了一起。
    但大家并不相熟,他也没多说什么,反而问道:
    敢问几位,可是从南洲城中过来?城里现如今如何了?
    城里如何?
    空荡荡一片呗。
    白麓叹息一声不然她一来就是繁华都市,多好的开局呢!
    初来乍到那晚上,走街串巷那一路小吃,要不是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怎么也不能错过!
    没曾想,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神色疲惫的众人忍不住啊了一声,老人家更是有些担忧:
    我们村子在前头的灵郭村,隐隐约约听说南洲城的城民被征去拱卫帝都了真走的这么彻底吗?
    他犹豫片刻,到底踌躇着道:人走了,敢问行李都带没带?城里现如今余粮还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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