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塞楚欣媚再进来,他决不答应
    太后一时语塞,深吸了口气,缓缓解释:哀家这也不是怕这些人不够伺候皇上吗?钟家的果然和她不对付!
    景孤寒转动了下玉扳指,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旁侧青年上,不欲在此纠缠。
    今日不过走个流程罢了,若不是不好对百官交代,怕迂腐臣子谏言他不重皇嗣,他甚至懒得过来应付。
    他注意的是钟延玉,他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自己?
    往昔誓言历历在目,钟延玉为何不生气,他不该是这般的,怎么如此心平静气?
    皇后所言极是,母后多虑了。他慢慢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看向钟延玉,朕还要处理公务,这些秀女之事便由皇后安排了。
    钟延玉点了点头,低垂下的眼眸划过一道精光。
    臣自当收拾妥当。
    于是夜晚之时,景孤寒遭遇到了每走不远便听到有悦耳琴声,还有女子娇羞之语,御花园内飘荡着的秋千上坐着貌美女人,行走之时偶遇到寻风筝的才人.....
    皇上,皇后娘娘将今日入选秀女都安排在了您的周围,以养心殿为中心,除却最近的坤宁宫外,其余都是妃嫔住处徐冲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解释。
    景孤寒捏碎了玉扳指。
    钟延玉,好样的!
    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又遇到了个撞上枪口的少女,徐冲心中哀嚎一声,完了完了,这皇上如今正在意皇后娘娘呢,怎么有这么多不识趣的女子?
    陛下万安。女人身着素雅,头上仅一支紫色步摇,粉黛浅施,略显清冷,倒是与方才其他女子大有不同。
    景孤寒却脸色微沉,你不是落选的秀女吗?为何还在宫中?!
    来者正是楚欣媚,她低垂着脑袋,心中为碰上景孤寒而雀跃,臣女受太后之命,特地留在宫中服侍太后。
    景孤寒眯起来眼睛,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太后用意,他俯下身,捏起女人的下巴,你倒是长得不错。
    楚欣媚心中喜悦,皇上这是看上自己了?不枉费她特地打扮一番在此偶遇,又选了给太后熬药的名头。
    景孤寒看着女人眼中藏不住的权势利眼,脑海滑过的却是钟延玉冷酷无情的脸,突然松开了手。
    你不该到太后身边伺候,该去皇后那边学习规矩,连行礼姿势都不对。
    宫中未有丧礼,整日别穿着一套白衣晃荡!穿起来还比不上他的钟延玉,美人在骨不在皮,钟延玉的白衣是端庄沉稳,温润如玉,可这人却白衣暴露行勾引之实,平白污了他的眼!
    楚欣媚的脸色苍白地低下头,手指甲扣紧了地面,等着一行人的脚步声远去消失,旁侧的宫女才扶她起来,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欣媚摇了摇头,不像以往她估算的简单,景孤寒比之以前更要冷静聪颖,可正因为如此,亦更加吸引她的目光,强者总是令人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步伐。
    若是草包皇帝,她的心里也是看不上对方的。
    可为何对方就是看不上她呢?
    坤宁宫内,荀灰朝钟延玉低语了几句,其后便是外面的叫声传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延玉使了个眼色给几人,转头看见男人身影,忙不迭地行了一礼,被景孤寒扶了起来,今日之事有劳皇后了。
    皇上说笑了,这是臣应尽之责。他的笑意不达眼底,这次却没避开景孤寒的手,他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老虎偶尔也要顺顺毛。
    他侧过头吩咐宫内人退了下去,随后眼神潋滟地看向景孤寒,皇上今日也劳累了,臣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些补汤。
    景孤寒看了一眼青年手中的玉碗,握住了他的手,一只手则接过来温热的补汤,一饮而尽。
    他黑眸逼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靠近着他。
    延玉。
    他轻轻凑过去,低腩着两个字,和青年的额头相贴,明黄色衣袍和白衣仿佛融为一体,炙热滚烫的体温撩人脸红心跳,从前的钟延玉极为喜欢对方这种温柔,如今却遍体生寒。
    钟延玉掩盖恨意,莞尔一笑,陛下,臣先为你宽衣。
    他的声音温和,任谁都看不出他的不对劲,连景孤寒也迷失在柔情之下,忍不住吻上了那片红唇。
    明黄色衣袍被解开,缓缓落在了地上,但有柳太医的医嘱在,两人也不过同塌而眠罢了,淡淡的冷香氤氲开来,景孤寒忍不住指尖抚摸着少年的脸颊。
    那人的眼眸、鼻子、红唇....无一不符合他的心意,他们该是天生的伴侣才是,即使他后宫再多女人也比不上钟延玉一根头发。
    对方是他独一无二的男人。
    烛光昏暗,钟延玉早早阖上眼眸休息,而他身侧的男人却显然不安分,厚实的手掌缠住他的指尖,男人的胸膛炙热滚烫,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黑暗像一张无情坚固的大网将他笼罩其中。
    景孤寒抚平他的眉头,难耐地微微蹭着少年的脸颊,他看着少年蜷缩起来身体,不安地挣扎出他的怀抱,皱起眉头,手上动作停顿下来。
    以前不是这样的,钟延玉应该会抱紧自己,为什么不想靠近他了?难道他已经不在相信自己了吗??
    第二十五章 以后伺候皇上,全凭各位妹妹的本事了
    他似乎想要得到否定答案,低头细细地亲吻着少年的红唇,薄唇迫不及待地贪吃啃咬,钟延玉不堪忍受地哼了声,他才肯罢休。
    男人的眼眸沉沉,注视着钟延玉的睡颜和逃避,内心无法平静。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钟延玉醒来之时,枕边早就凉了。
    公子,快到时辰了,那些妃嫔都在大厅候着了。琉青端出来一盆温水,浸湿了毛巾,拧干递给钟延玉。
    钟延玉接过来擦了擦脸,穿了身白色衣袍,头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固定,雪白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已是一副画卷。
    听到琉青的话,他不慌不忙地洗漱,一边笑着说道:不过些妃嫔罢了,你家公子可是皇后,她们再怎般也越不过去。
    琉青歪了歪脑袋,公子是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那待会儿要不要奴婢再找人做些什么?
    这倒是不必,让她们多跪一会儿,我们待会儿再过去,若是个不安分的,你家公子自然会小惩大诫。钟延玉也不是吃素的,这中宫之权还掌握在他的手上呢。
    大厅之内,香薰袅袅,太监宫女们侍立大厅周围,锦绣华服的女人们齐聚一堂,跪在地上。
    江心月早就对钟延玉的姗姗来迟见怪不怪了,她反倒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妃嫔,根据穿着打扮的不同,大抵知道她们的位分。
    而不止是她,其他人也在暗中打量彼此。
    各位妹妹起来吧。钟延玉为男子之身,穿戴整齐了才过来,而且也将众人座位隔了远些,他在高位坐下也让众人一一落座。
    本宫给几位妹妹准备了些礼物,以望各位妹妹争气些,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他使了个眼色给侍立在侧的琉青。
    琉青立即明白,端着珠宝盘子,给在场妃嫔分发下去。
    多谢皇后娘娘。她们道了声谢意,随后便看向了手中的礼盒,其中一个贵人打开,看到里面东西之时,忍不住惊诧。
    这不是白圆珍珠吗?皇后娘娘这礼物也太贵重了些。
    据她所知,东海边上的小国,每年进贡给大颂白圆珍珠不过十颗,可称得上有市无价。
    萧贵人喜欢便好。钟延玉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打量了下对方,此人是京兆尹的嫡女,不知道性情如何?
    萧彩婷看了看其他人的礼物,钟延玉不偏不倚,随便拿出去一件礼物都算得上稀世珍宝,她忍不住抬眸看向了上方的青年,对方头一次见面就送她们如此贵重的东西,意欲何为?
    熙嫔看了眼礼盒中的步摇,心中冷笑。
    还能够为什么?不过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罢了,还想她们对其忠心?!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男人,迟早有天会被他人所取而代之。
    她犯不着得罪他,却也不用讨好他,皇家繁衍子嗣仰赖女子,钟延玉不过景孤寒的踏脚石罢了,等到无用之时,自会一脚踹开。
    钟延玉将底下女人神色一一纳入眼中,不像其他答应、才人、还有贵人,能够得到嫔位之人,自然不会少了稀缺宝物,他这送礼也普普通通。
    昨日每宫院都指派了一个嬷嬷前去,各位妹妹可要随她们好好学习宫中规矩,别唐突了贵人,到时候丢的可是皇上的颜面。钟延玉微微抬眸,简单地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江心月。
    他邪恶的念头来了,江才人比你们都要入宫早些,伺候了陛下不少时日,若是你们伺寝之事上还有不懂之处,可询问江才人,毕竟本宫一介男儿之身,与各位妹妹沟通也有不妥,将来皇家子嗣可是寄托在你们上。
    他轻飘飘丢出来一个炸弹,让江心月成为了众矢之的。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江心月脸上,却是敌意和猜忌,相对于没办法生育的男子,自然是早就荣获恩宠的女人更让人戒备警惕。
    江心月挂起个牵强的笑容,哪能不明白钟延玉的引战,她差点把底下的手帕给拧碎了!
    钟延玉这个贱人!
    皇后娘娘高看臣妾了,皇上让臣妾过去的次数也不过寥寥几次她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钟延玉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闻言笑了笑说道:江才人就是谦虚,你们新来的不晓得,皇上可当面跟本宫提及过不少次江才人,慧智兰心,琴艺一绝,你们还未来入宫之时,江才人可是独得恩宠,皇上连续十二夜翻她的牌子。
    那是因为皇上天天叫她过去弹琴!就让她弹琴,连碰她一下都没有!
    江心月内心咆哮,差点咬碎了牙,谁知道她心中苦闷,难不成她真的没有魅力了?吸引不了一个男人?!
    钟延玉笑里藏刀,刀刀致命,果不其然,四大嫔妃脸色各异,称不上好看。
    熙嫔乃户部尚书之女,她听闻过江心月的事情,内心不由得鄙夷,皇后娘娘说的是,江才人不知是何贯籍?琴艺师从哪派?
    一个庶女罢了,记挂在嫡母名下才成了嫡女,母族势力也不强,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江心月一时语塞,她的琴师名气小,根本拿不出手,只得讪笑道:江南贯籍人士,琴艺难登大雅之堂,只是有幸得到皇上青眼罢了,方才皇后谬赞了。
    钟延玉眼见炸弹埋得差不多了,便微微阖上了眼眸,本宫生性喜静,妹妹们不必早晚请安,每隔三日便来请一次便好。如若不然,他天天看着她们唇枪舌战也烦得紧。
    这些妃嫔还是内部消化吧。
    他坐直了些,然后又将自己久病成疾无法侍寝之事抛出来,果然不出意料获得在场妃嫔的一众同情,随后他抿了抿茶说道:
    绿头牌本宫已差人做好,递给皇上,以后每夜由谁伺候陛下,全凭各位妹妹本事了。
    等全部人离开,钟延玉伸了伸懒腰,唤过来荀灰,宫外之事办得如何?
    荀灰俯身在钟延玉的耳边低语,钟延玉眼中滑过一丝喜色,嘴角微勾,你派人将账本不动声色地拿过来,让本公子仔细看看。?
    第二十六章 两两相遇
    太阳升至半空,虽至春季,但寒霜尚未全消,慈宁宫内暖炉烧得正旺,太后娘娘本想只和皇帝共用午膳的,哪知晓钟延玉也过来了这里。
    皇后怎么今日有空过来看哀家?太后扶着发髻,旁侧嬷嬷给她茶盏添了新茶。
    钟延玉头戴玉冠,白衣似雪,言笑吟吟,尽孝是儿臣本分,应当过来陪陪母后的。
    景孤寒点了点头,宫中沉闷,若是母后有事倾诉,也可以找延玉。他希望自己最为亲近的两人,关系有所缓和。
    太后看了皮笑肉不笑的钟延玉一眼,只觉得他不安好心,但她没打算给人下面子,罢了,既然都到慈宁宫了,便一起用午膳吧。
    只是午膳过后,太后身边便多了道聘婷身影,她拉住楚欣媚的手,微微笑了笑,方才吃食,陛下觉得如何?
    景孤寒不是没吃过山珍海味,但之前食物的确有所不同,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言简意赅道:不错。
    这便是好的了,太后笑了笑,意有所指,这些都是欣媚这孩子替哀家准备的,这孩子的手艺的确不错。
    这不是贼心不死想塞人吗?
    钟延玉喝了口清茶,放下杯盏,母后若是喜欢这食膳,日后便留楚姑娘在身边伺候吧,本宫瞧着楚家这孩子也是有心的。
    太后的笑容一顿,皇后此言差矣,怎么能白白耽误这孩子的前程,留下来陪哀家呢?
    钟延玉极为有眼力劲,母后此言差矣,能够服侍在天子母亲身边,这可是天大的殊荣,怎么是耽误前程呢?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太后这下笑都笑不出了,心中已经开始骂起来钟氏了,这个妒夫一定看穿了她的心思!
    景孤寒眼神暗了暗,心中升腾起隐秘的喜悦,少年不是完全不在乎他,已经开始有危机感了,这种让对方吃醋的感觉,还挺不错。
    钟延玉的眼眸微沉,意味深长,母后看起来真是格外念着楚姑娘呀。
    太后捏紧了手,帕子拧出了一片褶皱,她的眼眸流露精光,还没有打消念头,看向了旁侧的景孤寒,皇上,哀家觉得楚姑娘是个可心人,不如留在后宫照顾您。
    景孤寒侧过头,转动了几下扳指,目光在楚欣媚的脸上巡逻,屋中空气冷凝,旁人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太后都捏紧了心。
    站在旁侧的楚欣媚心中七上八下,反复揉捏藏在水袖中的手帕,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唯恐招惹不喜,偌大的宫殿安静无声,她咽了咽口水。
    皇后说得是,母后比儿臣更需要个贴心人照料,朕看楚姑娘的确是有孝之人,便册封个慈安郡主,让她陪在母后身边。景孤寒收回来视线,一句话将楚欣媚的入宫路斩断个干干净净,太后气血上涌,脸色扭曲,她的儿子竟然是站在了钟延玉这边?钟延玉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
    钟延玉知道尘埃落定,不急不忙地继续喝起来茶,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楚欣媚,暗叹可惜。
    若是他下定决心要入宫,绝对不会利用太后直白地谏言皇上,他最清楚景孤寒的多疑和骄傲,绝不会轻易被人摆布,哪怕太后是亲母,他尚且不会任人胡闹,又怎么会顾忌着楚家母族?
    景孤寒可不需要一个时刻惦记着自己家族荣耀的人为妃,他前些时日选的妃嫔,不大不小,易于控制,更多是附庸在他身上的附属品。
    太后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想着把自己的母族壮大,岂不是触犯了皇帝的权威吗?历朝历代最忌外戚干政。
    离开慈宁宫后,钟延玉将这里的门道解释给琉青,琉青闻言,不由得低头思索,那公子,楚欣媚想要入宫的话,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钟延玉摇了摇头,微微勾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看她对自己下不下得去狠手了。
    琉青给他倒了杯热茶,听到有办法,更是勾起来她的好奇心,公子,究竟是什么办法?什么叫下狠手?对谁下狠手?
    钟延玉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丫头也不怕好奇心害死猫,整天东想西想的,也没个正形,你还记得江心月是怎么进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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