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将军闻言,立即单手放在胸前,半跪在地,语气掷地有声,邦王所言极是,臣等定不辱使命,早日攻破大颂城池!
    泱泱大国又如何?谁不垂涎其物产资源,多的是狼子野心之人,匈奴只不过做了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夜色朦胧,浸入了黑色的大地,一连十几天,这宫中倒是越发无趣了,钟延玉偶尔会让临白亦进宫,去看看那小侄子。
    别说,小家伙虎头虎脑的,长得还挺可爱的,钟延玉揉了揉他的小手,这孩子快三个月了吧,都胖了不少。
    临白亦笑了笑,目光落在钟延玉怀中的小不点身上,府中请的奶娘都是极有经验的,惯会养孩子,涂涂也胃口大,随了夫君的性格,吃的也多些,就是晚上经常精力充沛,闹腾个不停。
    孩子嘛,闹腾点好,说明身体好。
    钟延玉眼中带笑,看着这个小奶娃好像有点累了,就递给旁侧的奶娘,让她哄睡下了。
    他有些私话要问临白亦,压低了嗓音,你吃下那东西之后,什么时候有的?
    他也不清楚情况,景孤寒担心他,若是再叫柳太医过来把脉,说不定会惊动对方,到时候反倒不好处理。
    这个是因人而异的。临白亦不得不和他说清楚,这种药物本身就是组合奇怪,彝族山寨人工栽种的好几种草药磨制而成,中原和其他西域中我都没有见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那村寨与世隔绝,我和我师父都是误闯进去的,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彝族村寨不喜外人,见到外人入寨便要杀,
    他们误闯进去之时,下了大雨,眼瞧着远远一座小木屋,便进去躲雨,又加上天气寒冷,没忍住换上了房中的彝族衣衫,正等着屋子主人回来道歉赔偿,结果远远地看见了几个彝族人杀了与他们穿着相似的外来者,正往这边过来,便害怕地躲了起来。
    房间狭小,他们跑出来外面,丢了自己的中原衣衫,逃亡路上遇到了不少彝族人,但好在看着他们穿着,也没多想,他们两个人找不到出口,只能耐心查找,一边装作隐世而居的彝族巫医,救治着那些受伤的彝族人,渐渐还有了名气。
    若不是那日有个男子难产,他们也不会知道这种药物,听说还是一代代巫医传下来的,他好奇拿了点,后面两人怕暴露身份,就跑了。
    村寨中不止他们一个巫医,想来跑了,其他人也以为是他们又隐居起来了吧。
    钟延玉听着这段经历,微微皱起眉头,突然之间有些好奇,那你也算是走南闯北了,为什么要困在这院落之中?主动成为男妻?
    临白亦苦笑不得。
    虽是走南闯北,但我和师傅并不是什么有钱人,途中经受的苦难并不少,更多是颠沛流离,若不是会点医术谋生,哪里能走得长久?我是不喜游荡的,只喜欢安静,可师傅要游历,我总不能不陪他,他若是出了事情,我也心中难安。?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来给朕摸摸,看看延玉有没有用膳
    他的师傅其实也是有些自私的,对方明明知道自己真正的家在哪里,却是从未告诉过他,不让他回去,瞒了他十几年,等到快死之时,才肯说出口
    可面对这个将他养育长大的人,他也无法割舍其中的亲情,等处理完了师傅的丧事,他才寻回去临府,可他还是没过几年安生日子,亲母死去,临终将亲妹妹托付给了自己,随后又是继母登门,还带了两个孩子,都是父亲的亲生骨肉
    继母家还有点势力亲妹妹又被逼婚嫁给六旬富商做小妾
    这一桩桩一件件确实让人心力憔悴,可他到了钟府后,钟延清是实打实对他好的,虽然男人的确不会说什么情话,却是知冷知热。
    夫君在我有涂涂的时候,也没有纳通房、姨娘之类的,更没有嫌弃过我,而且他很疼人,每夜都会给我揉揉发麻的脚筋,那时候的账务大多数也都是他处理的,都是怕我伤神罢了。
    他的眉眼间带着笑意。
    钟延玉不好问下去了,也快点到了午膳的点了,钟延玉正想让人留下来,门外响起脚步声,太监领着钟延清进来了。
    男人进来,目光看到了他们,脸色柔和,你们聊了这么长的时间,都聊些什么呢?现下肚子都不饿吗?
    正说着涂涂呢,大哥嫂嫂留在宫中和我一同用膳吗?钟延玉询问道,那双眼眸带着些许笑意。
    钟延清想了想某位听他过来,瞪了他一眼的帝王,十分有眼力劲地回答。
    这是自然的,你们若是投缘,聊一下午,再一起用晚膳也不迟。气死姓景的。
    钟延玉微微一笑。
    但几人用完了午膳后,钟延玉看着小奶娃,还是让他们回去了,这小孩子经不起折腾了得好好回去休息。
    景孤寒处理完政务来乾清宫之时,揉了揉自家的延玉,你方才都不和我用午膳,跟别的男人用了。
    钟延玉督了他一眼,陛下,您别多想。
    说得他好像私会一般。
    景孤寒勾着他的衣襟,眸色暗沉,这不是怕延玉跟着他们回钟府了吗?来给朕摸摸,看看延玉今天午膳用得好吗?
    钟延玉耳尖微红,微微推开他的胸膛,自然不会饿着,你去处理政务去,别呆在我身边来来回回的,惹人厌烦。
    景孤寒才不依呢,他亲上了钟延玉的红唇,拉着钟延玉的衣襟不放手,延玉都陪那些人一上午了,怎么都不陪陪朕?
    我都陪你多少天了,你还在吃醋这么一会儿呀?钟延玉只好双手勾上了他的脖颈,任由男人将他从软榻抱到了床上,耳尖微红。
    景孤寒揉了揉他的脸颊,那双黑眸只带笑意地看着他,手却不停地往下,他家延玉自然是好的,若不是国事繁忙,他恨不得将人天天抱着。
    十三年,他可是度过了十三年没有钟延玉的日子了,每天要自虐般才能存活下去,如今怎么舍得放开,这十三年又怎么能用几句话,轻描淡写地概括过去。
    钟延玉闷哼了一声,让景孤寒稍稍放开他的手,你力气太大了,弄疼我了。
    景孤寒的手一松,然后低下头去亲吻那片红唇,延玉,朕错了,别生气。话落,他倒是安分起来,只亲着钟延玉的脖颈。
    夜色茫然,江心月在皇宫中等待着时机。
    汗珠儿的伤势已经大好,但从此她听见景孤寒的消息,眼神流露出一股害怕。
    这个不成大器的花瓶,真不知道哪个人寻她做探子?
    江心月暗自鄙夷地看了看对方,随后收回来视线,冬日绵绵,她们这些匈奴来的美人倒是不用做苦力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能够接触到皇宫的机密,她们连景孤寒的衣角都碰不到,更遑论什么辛秘了。
    太监宫女们也都知晓钟延玉的得宠,也没有其他妃嫔,左右便没人关注她们这些美人,日子也是不咸不淡地过着。
    江心月可见不得钟延玉如此快活,她心中的恨意无时无刻不在燃烧,她嫉妒钟延玉,凭什么对方出身高贵,不染尘埃?
    她虽为末流世家庶女,可也是凭着自己的手段一步步走到人前,她付出来多大的努力?!而这些人永远都是这般狂妄自大,凭什么她费尽心思得不到的东西,钟延玉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
    江心月找上了匈奴族埋藏在皇宫的眼线,也是昔日就救下她的老太监,让她助力自己,她自以为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的脚步。
    后宫之内,钟延玉敛眉垂眸,这几个匈奴美人,看起来似乎都不简单呀?后宫毕竟还是他管着的,这一点从未变过。
    上一次落水事件发生后,他就令荀灰盯紧了那些美人,有些毒蛇就是不得不防,可他听到其中有个美人肖像江心月之时,便皱起来眉头。
    昔日江心月喝了毒酒后身亡,毁容丢进了焚尸炉当中了,现下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并未放在心上,但那些个探子的确麻烦。
    他的眼帘垂下,突然有了办法,荀灰,你过几日借口皇族宗庙需要打扫,将她们几个派往宗庙处,仔细盯着,特别是汗珠儿。这个女人确定是探子无疑了,他自然不会留她,只待是得用她传些假消息回去。
    钟延玉思量着,他也知道景孤寒肯定也知晓了汗珠儿的探子身份,恐怕有所安排,便静观其变。
    汗珠儿成为了一个靶子,多方注意力到了她的身上,反而为江心月活动争取了时间和机会。
    这日,景孤寒正召见几位大臣商议来年开春春耕之事,大颂国稳定下来,先前的开商政策也极好,得趁这个时机发展农业才是,国力强盛、天下昌平才好。
    只是谈论完国事,这些大臣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弄得景孤寒眉头皱起,脸色沉了下来,朕尚且在壮年,皇嗣之事何必着急?你们一个两个的是怕朕不出事?!
    赵丞相跪在地上,朗声说道:臣等并非此意,只是历代以来,皇帝而立之年,都需要有储君才是,而陛下后宫如今都没有一位皇子,臣等唯恐出事,这才大胆谏言,也是希望陛下能够慎重考虑,太子一事不可不谓之国家大事,若是皇上你有个好歹,朝堂也不至于紊乱,重权掌于他人之手呀,陛下!
    赵丞相是自己的心腹,景孤寒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这天下社稷着想,可皇嗣一事未免太过着急了些,他后宫没有皇子又如何?大颂国其他王爷的子嗣未必不可,只是他还在筛选人才。
    皇嗣之事,朕心中早有想法,各位爱卿不必担忧。景孤寒抿了抿薄唇说道,那双眼眸看向了为首的赵丞相。
    朕知晓你们的担忧,可皇嗣之事本就不可操之过急,朕打算从诸位王爷子嗣当中挑选,没有这般快能找出来人选。
    闻言,各位大臣不禁愕然,先前他们以为钟延玉召些王爷子嗣入京,是钟延玉自己想把那些王爷子嗣立为储君,待到后面景孤寒重新掌权,那些大大小小的皇嗣也被遣送回王府,他们以为景孤寒还是想要自己的子嗣的。
    偏生对方又专宠钟延玉,让他们大惑不解
    现下,原来对方竟然真的考虑用王爷的子嗣做继承人?
    他们心下骇然,赵丞相忍不住劝了劝。
    陛下,倒也不用如此,你未必没有子嗣?哪怕不选秀女,找宫中一两个貌美宫女诞下子嗣也无妨,这王爷的孩子从小便不培养为君之道,怕是将来难登大位,何况他们终究是不如自己亲生养育的
    若不是身体问题,哪个皇帝会让自己兄弟的孩子继承大统,这其中牵连的可不只是一丁半点的人脉,即使登上帝位了,也还要防着王爷一脉的人。
    景孤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上一辈子选的景邱辞还算是家世较为清白的,良亲王的嫡次子,良亲王性格还算敦厚,朝中也没有多少党派,加上景邱辞还未曾婚配,院中的人也算干净。
    现下确实可选之人太少了,他也有些疲惫忧虑,他甚至考虑,若不然景邱辞做储君?虽说对方性子太过中庸,外强中干,但只要守住这大颂国土,他也不指望对方做出什么功绩,只要不是暴君、昏君
    但一个中庸的帝王,只会养出中庸的国家
    上辈子,不知道在他走后,景邱辞把大颂治理成了什么样?他先前也放权过给景邱辞,只是对方畏手畏脚的,这才能还不如他底下的大将赵丞相,他又如何不担忧?
    想到这,他有些头痛了,揉了揉额角,朕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先退下去吧,朕自当会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储君。
    他又将主意打到了孝亲王和恭亲王的两个小奶娃上面,若是他们两个从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培养,哪里会不成器?可惜孝亲王妃和恭亲王妃不给他培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钟延玉他跑路了!
    联想到这,他的头更痛了,旁侧太监给他添茶,自以为聪明地说道:
    陛下,宫中宫女也有不少是官家出身的清白女子,性情温和,才艺两全,若是瞒着皇后娘娘,让她们诞下皇嗣也未必不可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景孤寒冷冷地看向了他。
    暗卫觉得这个太监是嫌命太长了,竟敢说这种话,胆敢欺骗皇后!
    来人,把他舌头给拔了,贬到辛者库去!景孤寒语气冰冷,那眼神像是看个死人。
    太监是刚提拔上来的,顶替的是先前徐沉的位置,没想到这个狗奴才竟敢怂恿他!
    真以为贴身公公能胡乱说话了?!
    陛下饶命!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
    小太监吓得跪地求饶,脸色惨白,但还是被侍卫堵住嘴巴拖下去处置了。
    景孤寒捏紧手指,那双眼眸沉了沉,开始考虑将孝亲王和恭亲王那两个年幼嫡子召进宫来的可能性了。
    他们王妃不愿意又如何?他是天下君王!
    多的是人上赶着给他当储君呢?!这两个人还不识趣?!
    夜幕降临,钟延玉在乾清宫备好了碗筷等人回来,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响起。
    景孤寒踏入内室,就看见了自家的延玉,那双黑眸的寒霜如冰雪融化,带上点点笑意。
    近来没累着吧?若是延玉嫌弃太累了,后宫之事交由我处理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处理的,左右后宫都没有几个人,又不麻烦,难不成我还真天天像是个金丝雀似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钟延玉给他盛了碗粥。
    你多吃点,政务繁忙,省得你又坏了身体,今日我差人送去的汤,你喝了吗?
    他还是念想着景孤寒身体的。
    景孤寒笑了笑,自然喝了,延玉亲手做的,是毒药朕也会喝下去的。
    他这话是在开玩笑,钟延玉又不会害他,就是近些天来延玉怎么变得殷勤了许多?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待用完了晚膳,让宫仆收拾了碗筷退下去,目光落到了钟延玉的脸上。
    延玉不妨跟朕说说,近日是遇到了何事,怎么这般主动了?
    他的手勾住钟延玉的腰带,将人拉到自己的怀中。
    想给陛下生个狗宝宝。钟延玉戏谑的声音响起,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他可是说了真话的,但是景孤寒以为他在开玩笑,这可不关他的事情了。
    景孤寒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人,那双眼眸盛满了缱绻。
    狗宝宝,就一个?怎么不生一窝,延玉是觉得朕养不起吗?他勾唇,立马抱起人去了床榻内。
    他的狗宝宝可不是这么容易生的,延玉今晚必须让他好好折腾才是
    冬雪覆盖,乾清宫内一片暧昧,烛光渐渐熄灭,只余一抹红色的融蜡。
    日子如流水而逝,转眼到了冬季下旬。
    景孤寒带着钟延玉去看他种下的梅树,小心翼翼地揽着人。
    前次被那群匈奴来的女人破坏了,今天朕换做了咏梅园,延玉喜欢吗?
    这冬天没多长时间了,景孤寒可不得好好弄,若不然他家延玉准忘了此事。
    钟延玉捏紧了手,若是景孤寒不提,他还真忘记了这白雪梅花之约。
    最近忘事是越来越多了,他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梅花长得不错,陛下其实也不必担心,左右不过是赏雪罢了。
    景孤寒搂紧了人,眼神带着其他的光芒,压低了嗓音道:可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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