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听出我,你的耳朵也没有用,还是刺聋了吧。你更没有喊住我,不如,舌头也割了。
    最后,你一直一直没有找到我
    那声音开始变为敲门声,急促地一下下拍打着,暴风骤雨摔在礁石。
    专心望着司明瑾的眼神如温柔的金色阳光,沐浴其间。青年唇角吟着夏日的葡萄酒,芳香已足够陶醉。
    这世界上,会有那么一朵美丽的、开在荒废花园中的白色月昙吗?
    那只会是生于山野的妖魅精灵,用笑容、眼神勾引人,将心递给他。
    是危险的,要用生命滋养美丽。
    可是那也仅是属于他的眼神。
    游烛恨他。
    可如果,这样就可以被他原谅,可以抓住他、留住他。
    游烛答应了的,他相信他的承诺,因为那是他想要的结果。
    司明瑾望着青年,印在角膜上的人微笑着,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拥住。
    于是他说:我的双腿没有用,将它们砍掉,送给你。
    真聪明。
    夸奖。
    伸手抚摸过小狗额头,在欢快的摇着尾巴的同时,杀掉他。
    敲门声停止了。
    游烛说:在你做完这些后我原谅你。
    突然,重物击在门锁,「哐当哐当」的危险声音,接二连三。
    一条发疯的恶狼,张开牙齿即将撕咬。
    游烛终于回过头去看那门。
    司先生,这一次,您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因为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门锁终于被拧动,在握住把手后,停止攻击。
    打开门,看到了那张意料之中的脸。
    楼齐。
    沉默的看着他的人,从褐色碎发中露出的黑色眼睛,视线从上向下将游烛每一寸都打量了一遍,如恶狼完整舔舐过他口中的肉。
    他的肉。
    自然没有漏过游烛拼命睁大的眼睛,在望见他后下意识收缩的瞳孔,想要关门的动作。
    楼齐伸手抓住了把手,将它一点点推开。
    我来帮你拿东西。
    我没有东西
    濒临崩溃尖叫,却又无力的好似用呼吸发出的气音。
    毕竟,刚刚得知司明瑾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虞游烛是不可能能够平静面对的。
    楼齐顿了一下,他盯着青年。
    游烛微微低着头,视线不安地左右转动着,像没有归根处的灵魂般游离。
    在楼齐推开门后游烛便彻底放弃了把手,他两根食指绞在一起,狠狠地扳着指甲。
    楼齐是愤怒生气的,却也是恐慌焦虑的。
    但这一切的情绪,在见到游烛的瞬间后,却又仅剩为
    抱住他。
    .
    楼齐在见心理医生,被他认为应该去看的那个人对此无比抵触,故而他只能慢慢的,自己去学,去请教。
    但是在聊到一半的时候,楼齐的耳麦传来一声刺响,他吃痛的捂住,将它拿掉。
    再塞回去,已经没有了声音。
    开始焦躁。
    于是医生问他,这是什么。
    楼齐说,耳麦的另一端连着他的爱人,现在耳麦坏了,虽然很抱歉,但是他必须要提前离开。
    您在他身上放了监控吗?
    这是当然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他必须和我分开前。
    您的耳麦在我们交谈时,也一直可以听到?
    嗯。
    医生目光复杂的看着楼齐。
    楼先生,我记得您此行是来资讯您爱人的病情。但是比起他来,我认为或许您也需要收敛您的控制欲。
    楼齐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站了起来,玻璃写字楼的阴影投在他们之间的圆桌上,切割为两个世界。
    楼齐拿起文件夹,不满的望着医生,说道:我并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我是为了他的安全。
    你知道的,他会我不可能会放心他。
    这并不是控制欲,这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听到他的声音可以安心,知道他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
    他并没有,将他整个锁在家里,锁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
    他只是想要将他庇护在羽翼之下,让他可以安全的存在那里。
    .
    楼齐伸出手,紧紧圈住了青年。
    下意识激动地挣扎,像应激反应的猫咪,却又在一下下平滑的抚过后背后,手指紧掐进他的肉里。
    颤抖着想要努力平静。
    楼齐看到了青年身后的人。
    男人目光一定紧盯着那个背影,贪婪而迷恋。
    是觊觎他东西的恶心鬣狗,偶尔遗漏过来的眼神满是仇恨。
    司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敌视的眼神。
    然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是怀里的人。
    游烛猛然推开了楼齐,他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他他是路过,他已经准备走了。
    慌张闪躲的目光,犹豫不决的声音。
    青年垂着脑袋,微微侧过身体。
    走廊的光勉强照进室内,阴影将青年的面容也半遮掩住。
    游烛回过头,灰色的眼睛望着司明瑾。
    好像勾起唇,笑了一下,灰色的眼睛点亮琉璃般的一点光。
    是吗,司先生。
    是的,游烛。
    作者有话说:
    我有罪!!dbq!!但是我放假了!我保证日更到上班!!
    哐哐磕头,这章都发小红包dbq!!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黑月光22
    我们交往吧。
    黑月光22;
    不甘心的视线扫过, 司明瑾低沉着声音「嗯」了一下。
    他朝前走着,在路过游烛时久久地注视着他,又挤过楼齐, 跨过那扇门。
    被重重关上的门。
    只剩两人。
    沉寂的光与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尘埃, 面对面站在玄关边,相互沉默。
    陷入无声的较量之中。
    你和司明瑾说了什么, 做了什么。
    你和裴昀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楼齐想要知道。
    因为游烛曾跟着司明瑾,因为游烛为了裴昀与司长安起争执。
    因为游烛替司明瑾回答。
    因为他的嫉妒心。
    这并非一个提问的好时机。
    游烛的肩膀紧绷着, 身体在不停颤抖,楼齐可以听见他不太规律的呼吸。
    楼齐永远也不会有问出来的好时机。
    于是在相持的沉默中,更在意对方的那一个, 会率先妥协。
    楼齐是知道的,这个人会不停的触摸他的底线,打破让之下行。
    不过有个好消息,在这一次, 游烛在他与司明瑾中选择了他。
    这是一个进步。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楼齐终于勉强翘了翘唇角, 一个笑容。
    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不给我倒一杯水吗。
    倒水。
    他看见青年一直低着的脑袋抬了起来, 黑色碎发下灰色的眸子望向他。
    游离于世界之外, 是终究会离开地球的外星生物,短暂拉回神识。
    而后那双眼睛终于慢慢清晰, 像抹去遮住月光的云,其间倒映出另一人的身影。
    楼齐?
    他喊了一声。
    嗯?
    在回答的同一瞬间, 游烛向前走了一步, 又一步。
    游烛伸出手, 环住了他。
    倚靠在胸前轻微起伏的身体,一下下均匀的呼吸。
    青年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闭上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楼齐。
    耳朵贴在脖颈处的皮肤,像是以此感受到力量。
    嗯?
    我们做吧。
    这是与游烛同居时时常会得到的邀请,有时候楼齐会同意,以此满足他,有时候楼齐会拒绝,过多的纵yu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更何况是对于游烛。
    但是楼齐现在也很想和游烛做。
    于是手指穿过覆盖住皮肤的衣物,指尖划过青年光滑的后背,弯曲的完美弧线从上至下没入未知。
    双唇相贴,像是要将对方啃食入腹,饥肠辘辘之人面对佳肴美馔,狼吞虎咽饕食餮饮。
    先是摔倒在沙发上,后又被抱着寻找卧室。游烛紧紧攀附住楼齐,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下去,更因为过于舒服的感觉已经没了力气。
    门被久久的关住。
    天黑了。
    游烛窝在浴缸里,温热的水荡起细小的波纹漫过瓷白身体,青年闭着眼睛靠在另一人身上。
    细长的睫毛向下滴落水珠,双颊在温烫的水蒸气中泛起浅淡的粉色,在白皙皮肤上格外显眼。
    楼齐为游烛清理完后,用浴巾裹住身体,抱回卧室。
    柔软的手臂环住脖子,直到被放入被子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脸颊却蹭了蹭那只帮他拂开头发的手,像小猫拿鼻尖轻轻蹭着手心。
    渴
    楼齐抱住游烛,倒好温水凑在唇边。
    青年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卷翘的睫毛向下与碎发一起覆盖住阴影,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楼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伸手贴在了青年的额头。
    游烛又发烧了。
    脆弱的瓷娃娃,从里到外蔓延的破碎纹路。
    要小心的,全神贯注的看着他,才能不在不经意间被摔碎。
    略微干燥的双唇被水盈润,鲜艳红色中吐出燥热的白气。
    闭着眼睛又落回了枕头间,仔细将被子盖好。
    不知道游烛家有没有退烧药,药又放在哪里。
    温柔的摸了摸青年的脸颊,弯下腰在耳边询问:游烛,家里有没有发烧药?
    只喉咙里发出两声细小呻吟,没有有效信息。
    楼齐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将床边的桌子上的柜子一一抽开,翻找。
    有些柜子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只在角落摸出一把钥匙。书桌最下的抽屉里则有几盒空的塑料小瓶和胶囊板,里面的药物都不见了。
    楼齐翻了翻,旁边还有几袋棉棒碘酒绷带等,应该是虞游烛放药的柜子。
    会有人同时将家里的药正好都吃完吗?
    楼齐手中拿着那瓶空盒子,明白的灯光给他褐色的头发染上一层浅浅的月白色,不规则的阴影遮住这个小小的抽屉。
    男人垂下眼睛,呼吸轻缓,黑色双眸在阴影中好似失去色彩。
    他蹲在原地有一会没有动作。
    但也仅是一会,便又将它缓缓推了回去。
    楼齐站起身来,将游烛家的抽屉尽数拉开。
    有些塞满了零碎的东西,有些却又仅剩灰尘,全部暴露在楼齐面前。
    直到床边一个带锁的柜子,楼齐摸出那把钥匙,插进去后,转动。
    他看见了一个泛黄的白色笔记本,已经很陈旧了,可以看出他陪伴了主人许多年。
    笔记本下是一个满满鼓起的黑色垃圾袋上,收口胡乱地拧在一起,不知装了什么。
    这些是游烛的?那些抽屉里空荡的东西?
    分开黑色的垃圾袋口,勉强可以看见形式各样的小玩具。
    楼齐将它们又塞了回去,他握住笔记本,回头看了游烛一眼。
    青年依然睡着,甚至因为冷而将脸也埋进了被子里,仅余头顶一点黑色碎发还露出在枕头外。
    楼齐回过头,将它翻了开。
    曾经很多时候,楼齐认为虞游烛可能不记得他了。
    就如他对他仅剩十年前的一点印象,对方大概也只是将他当做娱乐圈中普普通通认识的人。
    可是他在日记的第一页看见:喜欢楼齐。
    从十年前开始。
    所有的关于他的事情,只有关于他的事情,无数细节诉说是爱意。
    这是游烛写的吗?
    楼齐感到陌生。
    像是看见一个他不熟悉的人向他倾诉,如同初中时高年级的女生在小姐妹的怂恿下羞涩地堵住他告白,楼齐冷漠的转身走开。
    没有感动喜悦,也没有厌烦。
    什么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楼齐可以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游烛爱他。
    从很久以前一直爱着他。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从心脏深处翻腾出的温暖,迟来的少年时的青春期,于只有两人的白色空间,后知后觉拆开另一人充满爱意的情书。
    在医院、车上向他索吻时;在对他进行刻意为之的勾引时,在小木屋前,拉住他的手无意识的撒娇时。
    那并非是谁都可以,那仅是为一人而开的特例。
    他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楼齐又合上了日记本,放回去原处。
    这就已经够了。
    游烛也喜欢他。
    司明瑾是被强迫下的不敢反抗,裴昀是误会,司长安是对方在痴心妄想。
    楼齐将抽屉一一合起,走回床边,伸手一下下梳理着青年黑色的头发。
    直到游烛有些不耐烦了,终于慢慢将脑袋伸了出来,眉头紧皱着,眼睛却依然没有睁开。
    楼齐摸过他的脸,还是滚烫的。
    他弯腰,凑在他的耳边说:你发烧了,家里没有退烧药,我出去买药,你乖乖的睡一觉。
    青年喉咙含糊的「嗯」了一声,身体又慢慢地无意识地向下缩着,很快又消失不见。
    浅灰色被子鼓起一团,一个微微弓起的人形,在不断太宽的床中间。
    楼齐收回了手,没有再烦他。
    却也没有立刻离开。
    他的眼睛盯着那个合起的抽屉,大概十秒后,终于开口。
    游烛,我想和你终止合同。
    我们交往吧。
    床中间的人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没有听见,一幅静止的图片。
    没有回应。
    楼齐不知道青年有没有听见,他想,他喜欢游烛,游烛也喜欢他,那么他们在一起,是应该的事情。
    又坐了几秒钟,楼齐想他大概是没有听见,亦或者太难受了,才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他伸手隔着浅灰色被子,抚过游烛的背。
    凑近了一点的声音:我走了。
    门很快被轻轻带上,摁灭了灯,门缝间漏出的一线明亮。
    临出门时,楼齐在鞋柜旁找到了游烛家的备用钥匙。
    「咔哒」一下的锁门声,那一线明亮也随之消失。
    床中间,一动不动的人睁开眼睛,将被子掀了开来。
    脸依然有些红,灰色眼睛却一片清明。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望着天花板那盏熄灭的灯,黑色碎发散开在枕头上,像一朵绽放于湖心的花。
    系统,你认为虞游烛听见他这种话,会怎么想?
    系统导入虞游烛的行为模型,模拟一会后回道:原主先生会非常高兴,但同时会患得患失。
    因为那不是属于他的人,毫无幸运可言的人生强求只会得到更恶的结局。
    系统:宿主先生认为呢?
    游烛坐了起来,浴巾稍微落下身体,又被他系在了腰间。
    窗外已经一片黑暗,偏僻的楼层间仅有零星几盏亮起的灯,这里不比楼齐繁华的市中心。
    我啊。游烛笑了笑。
    我认为,虞游烛会觉得楼齐也要抛弃他。
    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因发烧而有的头重脚轻。
    身体稍微晃动,又很快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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