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辨别吗?宁钰提起手提袋,从里面拿出包装盒,霍烽连忙制止他。
    别了,我不行,这东西需要懂行地来鉴。
    还是指望我爸吧,宁钰看着手提袋说:希望是真的。
    霍烽点点头,他也希望,毕竟是他提议来这儿的,没淘到宝贝,被坑了,他也难辞其咎。
    宁钰将东西收好,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他要去吃饭,说请客,这几日霍烽请客太多,该他表示一下了。
    宁钰。霍烽拉住了宁钰的手腕,他不会主动触碰他,因为宁钰似乎不喜欢别人那么做,他也不想太激进,碰了下松了手,捏了捏拳头,那滑腻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霍烽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套在了宁钰的手腕上。
    宁钰站住,转过身,看看手腕上的蛇骨手链,又抬头看看霍烽,这是他看中的那一串,他说:怎么又买回来了?
    霍烽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喜欢?
    宁钰抬起手,摸了下蛇骨,眉眼之中不见欣喜,我说过我喜欢吗?
    霍烽耸耸肩,道:那就因为我喜欢吧,想送你,行吗?
    多少钱拿下来的?
    少了点。
    少多少?宁钰不信那老板会松多大的口。
    八万五。霍烽说。
    就这个东西,值八万五?宁钰抬起手,质感是不错,但似乎贵得离谱,他记得陆从有一串,价格也没那么贵,到底是文玩物件,老板说它是哪朝的就哪朝的,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真不真,假不假的,这都要你自己去分辨。
    你在讨我欢心吗?宁钰将心底的想法揭露,这本该是藏着的事,就算你知道也不该说出来,可他无所顾忌。
    霍烽说:算是。
    宁钰继续道:为了追我?
    霍烽说:我知道你不想谈恋爱,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当做我是博你一乐的,不用跟喜欢挂上什么关系。
    很难不挂上啊,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宁钰走近霍烽,伸出手,戴着蛇骨的手攀上了霍烽的脖子,他踮起脚,在他嘴上盖上了一吻。
    什么意思?霍烽低头凝视他。
    回礼。宁钰松开人,两人之间暧昧恒生。
    转过身,宁钰提着东西要走,身后的霍烽突然有所行动,他抓住宁钰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反客为主,按住他的后脑勺,含住了他的软唇,攻进他的唇腔。
    如他所想,诱人得可以,在当街之下,他们丝毫不避讳别人,霍烽激进,拥有让人扛不住的热情,但他面前的是谁呢?情与爱,已经烂熟于心,技巧纯熟,不会败在热情之下,不会溺死于冷漠之中的,一个连爱情机器都算不上的,冷冰冰的人。
    宁钰火热的情绪可以被对方调动,也可以适时按压,但今天不行,他被讨好到了,奖励别人的一吻,并不算什么。
    大概就像他随便吻一个路人,一样的道理。
    霍烽放开他时,看见他小脸欲望深重,完全被自己调动起来的情绪,让霍烽的虚荣心得以满足,他深陷于他的眼睛之中,陷入了泥潭,已经完全无法抽身,我真想
    说出来恐怕会吓到他,他适时地咽了口唾沫,收住了自己的话,欲言又止。
    宁钰明明情动,却偏偏那么决绝地摸了下霍烽的脸颊,手指在他脸侧滑动,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残忍道:真替你觉得不值,花了八万五,你还是只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我情动?我装的。
    第18章 善念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 他也不松口,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依然有着绝对的理智。
    这是他迷人的地方, 霍烽喜欢极了这种属于自己,又完全不受掌控的感觉,大概人是一样的生物, 他们喜欢捉摸不透, 抓不住, 似有若无的东西, 这让人越发沉沦。
    霍烽带宁钰去吃饭,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因为一吻有所进展,如果有, 大概也只是霍烽自己这么觉得。
    对宁钰?呵, 吻算什么?上了床又怎样?新鲜的猎物层出不穷,他并不贪这一时的欢喜, 他的心冷,无论对方做出多么让人感天动地的事, 不是他喜欢的人, 他就可以视之不见。
    餐厅里的人不多,宁钰和霍烽落座下来,对彼此而言, 双方都具有十足的新鲜感, 于是少不了一些方面的问题,但宁钰似乎并不对霍烽的私生活感兴趣,多是霍烽在问, 而他只是负责回答。
    我能认识下你身边的朋友吗?
    宁钰玩着杯子, 百无聊赖地说:他们没什么好玩的。
    不, 我只是觉得,我或许该认识一下,要知道,一个人的交际圈,就能说明他很多的问题。霍烽说。
    宁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更不能让你见了,否则你会惊讶我有多烂。
    有多烂?
    嗯你会觉得可怕的那种,宁钰说:你会后悔认识我。
    我不后悔,霍烽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对面的人,充满了欣赏和期待,能认识这么漂亮的你,我会觉得很荣幸。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惜宁钰并没有当真,他只觉得对方有些草率,有些天真,他如果真的见到了那些人,恐怕就会为自己此刻的言行觉得轻浮。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人,有的人只是披着人皮,心底却是畜生,他身边不少畜生,而他,是一个从出生就在畜生窝里长大的,看起来好似人畜无害,实际上死有余辜的畜生。
    但还是不说出来吓他了,新欢而已,很快就散了,意外邂逅而已,明天就会分道扬镳,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无见面的可能。
    他放过了他。
    宁钰没有再说话,霍烽喋喋不休,让二人之间没有冷场的时候。
    你不愿意,我可是很期望,我对你很感兴趣,我的朋友也很想见你。
    何出此言?
    霍烽说:因为我发了张照片给他,我们的,他追问了我许多事情,对你充满了好奇,也是一种肯定。
    宁钰没有接话,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
    霍烽争取道:可以吗?有空的话,跟我朋友见见?
    嗯,我没意见。宁钰答应了,菜来了,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和平地享用了这顿午餐。
    霍烽问宁钰,大概什么时候回去,他能否与他同行,宁钰说不知道,看心情,目前还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霍烽说他这一趟是为了工作,马上就要走了,他不能陪宁钰太长时间,因为会失去一个同行的伙伴,宁钰表达了下自己并不算特别失落的心情,霍烽说还有机会,以后见面的时间多着呢。
    但愿如此,宁钰只怕,霍烽不敢再见他了。
    回到酒店,宁钰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正好有人给他打电话,因为心情还算不错,他也没前几天那么烦躁了,所以接听了这通陆从的来电。
    说。他言简意赅,发号施令一般,宁钰单手脱衣服,准备去洗澡。
    明天回来。陆从同样命令道。
    什么要紧事?
    你爸找我们有事。
    哦,我爸找我?要经过你的口?
    还在生气?陆从误会了他的冷淡,你是要把我送进去才会解气吗?
    你本来就该进去的,宁钰坐了下来,打算和陆从好好说说,你说我要是把你干的事报给我爸,你会有什么下场?
    挨通骂吧。
    的确,我爸疼你,怎么舍得像我一样想让你一辈子困在局子里?
    你也舍不得。陆从拆穿他,宁钰讽刺地一笑,他充耳不闻,心情半点没有被影响,宁宁,钱厉已经进去了,我和他没有往来了,你的要求我做到了。
    宁钰并不轻信,他太了解陆从了,虽然他很不想对陆从抱有猜测的心理,是吗?你没替他保释吗?
    陆从没有声音,果然,怀疑都是有原因的。
    你没说过,我不准替他做保释。陆从抓着他之前的语言漏洞,和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算了算了,宁钰心想,他怎么算计得过陆从呢?诡计多端又满嘴是理的东西。
    毕竟是你朋友。宁钰挂了电话。
    他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无所谓陆从的心情,太过随意的举动惹了许多人不满,可他们都得藏着,不能露出来,不敢露出来,这就是他爸的功劳了,有时候真庆幸啊,要不是他爸在,他是不是也早被陆从这群人给玩死了?很有可能嘛。
    嗐,还是得拼爹呀。
    宁钰进了浴室。
    _
    钱厉进去了,谁干的?俞乘风等人正在吃瓜,这经过陆从的手,却出了差错的事,很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魏朗点着烟,说道。
    在祁觉party上的时候,钱厉好像见过宁钰。
    因为提到了宁钰,一旁的高泽倒是精神了不少,看向说话那人,见过?
    哦,你那天没来,那人说:我看见的,我还问了钱厉,干嘛去,他说宁钰找他。
    大伙安静了几秒,这件事到底不是小事,因为对方是个出身平平的姑娘,不至于能跟陆从过招,警局那边的人有陆从疏通,真要把钱厉送进去得是个大老虎才行啊。
    但提到了宁钰,猜测不攻自破,没有人相信这事和宁钰有什么关系,俞乘风啧道:喂喂喂,不是吧,还真有人怀疑宁钰的?你说从哥干的我都信,毕竟钱厉烦他多少次了,说不定他想给钱厉一个教训,故意让他进去蹲两天的,宁钰?别逗了。
    是没人相信,宁钰是个坏胚,骨子里就坏,他只是看着柔若无骨人畜无害罢了,那不把真心当回事的太子爷,玩弄的人不计其数,怎么会有人怀疑他呢?
    魏朗没发话,高泽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魏朗的脸色,他沉默了,其他人也被俞乘风说服,这件事就当个怪事,没人提了。
    散会的时候,高泽叫住了魏朗。
    魏朗问他什么事,周边没人,高泽手插在裤口袋里,说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魏朗连忙抬手,无辜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高泽目光深沉,并没有轻信:是吗?
    魏朗打哈哈道:是啊,我哪敢怀疑你心上人半分?而且俞乘风说的不无道理,宁钰是谁啊,指望他富有同情心?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知道的,他有多残忍。
    深有体会。高泽被说服,豁然开朗,提议道:一起走?开车了吗?
    不了,我还有事,晚上约了人。
    那真遗憾,就此别过。
    魏朗抬抬手,表示告别,两人分道扬镳。
    这高泽刚走,魏朗的笑脸就收了起来,看来他很适合做演员啊,原来骗人如此简单,跟陆从还真能学到不少东西。
    魏朗去赴了约,他确实有要见的人,只是这人不新鲜,就是陆从。
    这次见面没在外面,在陆从的家里。
    魏朗没来过陆从的家,很可笑吧,那是因为他们见面总在外面灯红酒绿的地方,不至于拜访到家,不过今天比较特殊,家是最安全的。
    魏朗来的时候,陆从已经开好了酒,旁边还有一个男生,是陆从养的小情人,魏朗见过,小情人跟他打招呼,魏朗笑着答应。
    来了,进来坐。陆从喝着小酒,情调拉满,他那个漂亮的小情人服侍左右,他会调酒,有在场的原因,再一个,他养眼啊,站在那不说话,当一道风景线也好。
    确实该好酒款待一下我,魏朗坐下来,当成自己家,丝毫不拘谨,从高泽的眼皮底下逃脱,心脏到现在还怦怦跳呢。
    陆从笑了一声,叠着双腿,悠哉悠哉道:的确,高泽这个人,比其他人稍微难缠一点,毕竟聊到了他心尖上的人,能不关注着点吗?
    魏朗想说什么,抬头看到面前的男生,他用眼神向陆从示意,有些事他不知道这个小情人能不能听,陆从点了点头,说道:自己人。
    魏朗放松了下来,说道:我有地方不理解,宁钰为什么帮那对母女?
    陆从吐出一阵烟圈,伸手弹了弹烟灰,眉头复杂地拧在了一起,可能看了太多不干净的东西,腻了吧。
    魏朗质疑道:真这么有良心呐?
    陆从笑了笑,眉眼带着对小朋友的宠溺,他是薄情,对待别人够狠,但是呢,他有一点不够好,就是这心,还不够黑,他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养尊处优得惯了,一些脏事不必他来做,我平时干点什么也得避着他,免得又跟我计较,就跟这次一样。
    我也是看不懂他,魏朗说:时而让我捉摸不透。
    陆从是他身边人,是唯一能看透宁钰的,没什么复杂的,人之初,性本善嘛,有点良心也是好事。
    还帮着他说话?
    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想什么,我不明白?陆从说:棋逢对手狠点心玩玩脏没大事,但是太子爷和平民百姓的较量就严重失衡了,钱厉踩到了他的雷区。
    明白了,他觉得不公平,魏朗点点头: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所思所想,但是嗯。
    他只负责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什么不理解的,钱厉要是跟他互相耍狠玩脏没事,背景差不多,就看谁能搞死谁了,但是钱厉跟那出身平平的姑娘耍,不是典型地欺负人吗?对方连还手的力气也没有,是你你觉得公平么?陆从说的很清楚了,魏朗却仍然存疑,觉得宁钰奇怪,复杂,外人还真看不太透,这时,陆从抬抬下巴,示意他端酒,试试,小幸的手艺可不输专业的调酒师。
    被夸奖后的男生颔首微笑,向陆从投了一个羞涩的目光。
    这一幕被魏朗捕捉的无处遁形,他品了品,认可了陆从小情人的手艺。
    对了,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魏朗放下酒杯,他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隐瞒,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刚刚就想问,被陆从三言两语地给打岔,忘记了。
    陆从没有隐瞒,如实说道:人多口杂,宁钰的形象还是不能太好,毕竟在这圈子里,他得烂一点,才能叫人怕。
    你还怕他被欺负了不成?谁敢啊,魏朗心想,背景这么硬,跟宁钰杠,找死吧,魏朗犹记得曾经有骨气的几个人,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看。
    他自然不会被欺负,打个比方,钱厉出来了,知道了,他也威胁不了宁钰,但他心里会不舒服,任何让别人对他心有芥蒂的可能,我不希望看到,毕竟有时候人真的不是人,陆从说:比如放弃一切跟你拼了,比如笑眯眯地却突然给你来了一刀,不是没人干过呀。
    魏朗摇摇头,彻底折服了。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魏朗今天是好奇宝宝。
    陆从给了他一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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