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找人送他回去。陆从安排着。
    说到这,宁钰主动提起:你不说找我有事吗?什么事?
    陆从说要见面说,那现在见了面,他怎么还不提?宁钰怕他忘了,主动问了一下。
    一会到了再说吧。陆从还是没提。
    宁钰一整个问号,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天大的事,但面都见到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宁钰发消息给静姨,告诉她不等多久就回去了,她要是着急,一会他先让人把祝酒送回去,静姨说不是只担心祝酒,他也该回了。
    他以前经常夜不归宿,静姨一开始也关心着,后来习惯了,也就由着他去了,现在突然担心了起来,肯定是因为祝酒的原因,感谢他静姨愿意提他一嘴,宁钰灭了手机。
    不多时到了地方,几人准备下车,宁钰向外面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他考虑到祝酒,问陆从:要不让他在车上等会?
    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让他下来。陆从解开安全带,并把宁钰的安全带也顺手打开,推门下车。
    宁钰听他的,让祝酒下来了,并不是他不想祝酒来这种场所,男孩子,没那么金贵,他只是以为说完事就可以走了,要不了多久。
    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还是把祝酒带在身边,车里不安全。
    三人一同下了车,陆从抽出一根烟来,在路上就点了起来,宁钰跟着陆从走在后面,祝酒拉着他的手,这么一看还真是挺和谐的。
    陆从订好了座位,把二人领了过去,没有别人过来,宁钰和祝酒坐下,茫然地望着这个夜场,这个地方宁钰没来过。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祝酒左顾右盼,防备心被调了起来,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外界危险的本能感应,让他坐立不安。
    马上。宁钰说:待会你别说话。
    祝酒点了点头,宁钰抬头张望着,陆从不见了,他打算过去看看,哪知道陆从就带着个人来了。
    身后是一个辣妹,装扮性感,两条长腿进入了视线,她提着两瓶酒,优雅地蹲下,抬头对宁钰露出妩媚的笑容。
    宁钰也做作地回给了她一个笑容,比她更加妩媚,让女郎自愧不如,上完酒没继续打扰,扭着腰肢离开了。
    宁钰并不着急,陆从好像在卖什么关子,他没有坐下来,而是主动给他倒酒,时不时抬头打量宁钰一下,见宁钰在看他,陆从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终于说起了话:你今天是跟高泽出去的?
    宁钰没有隐瞒,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来找我了,亲口说的。陆从倒完酒,将酒杯端在了宁钰的面前,向我告状呢。
    宁钰向后一靠,无所谓地摊开手:说了什么?我听听。
    陆从一五一十道:他说你不想谈恋爱了,说你玩累了,有没有这回事?
    嗯哼。宁钰敷衍道。
    这是坦白局,宁钰一向如此,对他没什么隐瞒的,陆从习惯了,他也确实不用说那些假话来糊弄他,毕竟他心里想什么,陆从清楚得很,他追根究底:那到底是玩累了,还是被伤着了,不想玩了呢?
    祝酒向旁边坐了一点,留出和宁钰的空位,两个大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祝酒默默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娃娃。
    你说是哪种就是哪种。宁钰不想就这个事再废话了,他也没想到高泽会转述给陆从,陆从喜欢杀人诛心,他懒得应付,不如让他随意揣测。
    两者的意义可不一样,那取决于你是不是真地放下了姓顾的。
    为什么你们喜欢揪着我问这件事?我说出来你们又不信,我自己都想不起他来,你们倒是喜欢在我耳边提,是想让我旧情复燃吗?宁钰脾气马上就要上来了,他的语气不太好听,实在是今天应付高泽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他最讨厌解释了。
    可是陆从今天很不识趣。
    骗高泽可以,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有一句假话,你想什么,我比你都清楚。
    是吗?你清楚还在这问我?宁钰反讽。
    我说你心里没放下,你反驳吗?
    宁钰笑了,是打心底地想笑,因为总是没人相信他,他之前放不放得下地不说,今天都看见棺材板了,还放不下?他到底是有多贱啊,非顾铭不可吗?不至于,真不至于。
    宁钰摇了摇头,他话锋一转,你先把祝酒送回去吧。
    陆从对他突然转开话题,也没有异议,拿起手机联系人。
    我看你还有得盘问的,小孩子该睡觉了,宁钰摸了下祝酒的脑袋,待会跟人回去,就跟静姨说我晚点。
    我跟你一起走吧。祝酒说。
    不了,你先回去。宁钰拒绝了,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小孩子听,这个地方也不适合未成年多待,他还是打算把祝酒弄走。
    马上有人来接他。陆从放下手机。
    行。宁钰又抬头问:说回来吧,你说的电话里说不清的事,就是盘问我还爱不爱顾铭?
    电话里问,你会马上把电话挂掉。陆从深知宁钰的作风,宁钰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问问你,你是替高泽问的,宁钰顿了顿,眸子带着审视,还是替自己问的?
    陆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在手里晃了晃,酒杯里艳丽的颜色仿若人血。
    你只需要回答我。
    他们在斗智斗勇,为一件没必要的事,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破事,宁钰不会来,看来下次见不见陆从都有待考虑了,那你就当我放不下吧,既然你觉得我的话不可信,就坚定你的自以为好了。
    宁钰总是这样,能把问题推到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的程度,他这话让人怎么接呢?陆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用目光和对方交流,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我一开始只是不喜欢高泽,现在变成讨厌了,宁钰笑道:真有本事。
    他摇摇头,对高泽是无比崇拜,告状?转话?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喜欢打小报告呢?
    让他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应付陆从。
    宁钰喜欢跟陆从待在一起,因为比起其他人,他和陆从还对付得来,比较自得,但不喜欢的时候是真不喜欢,因为太熟悉,随意糊弄不过去。
    别怪他,你话说这么绝,他有什么办法?陆从替高泽说了句话。
    你俩又狼狈为奸了?
    陆从抬起眼睛,瞄了宁钰一眼。
    宁钰说:你今天在为他说话,怪了。
    陆从不以为:我一直帮他说话,可不止今天。
    宁钰想起来,好像是这样,他对高泽是有点绝,站在身边劝他对人家好点的,也只有陆从了。
    不多时,来接祝酒的人来了。
    宁钰把祝酒交出去,他本来也想跟祝酒直接走了,可被陆从拦住。
    陪我喝会。陆从说。
    宁钰留了下来,他今天也玩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会,不过他有要求,别提姓顾的,我谢谢你了。
    陆从抬起酒杯,笑了起来,从哥给你道歉。
    宁钰这才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算是和解,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在这种事上,他从不小气。
    陆从仰起头,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二人算是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喜欢高泽,试试别人怎么样?陆从说:真就一辈子不谈了?
    那人这一辈子还真挺无趣,而且他是宁钰,这张脸不好好用起来,多浪费啊。
    我只是歇歇,没说一辈子不谈,宁钰对高泽意见更大了,这高泽耳朵不好使,还是记忆有问题?
    陆从放下酒杯,他叠起腿,紧盯着对面的人。
    祝酒的娃娃忘记带走了,被宁钰发现,他一把捞起来,研究了起来,实在是闲得无聊,手边有什么,也就想摸一摸。
    你买的?陆从问。
    赢来的,宁钰炫耀道:枪法好吧?
    陆从回给了他一个笑容,充满了对他幼稚的嘲讽。
    宁钰读得明白,解释说:不是他我可不玩。
    下次我陪你去玩,陆从说:放心,在我眼里你跟小孩子没区别。
    刚刚还在嘲笑我,好意思?宁钰把玩偶丢开,站了起来,苏幸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嗯?陆从没听明白。
    他要是女人,你现在都该三胎了,我用得着等静姨家的孩子来才能去游乐场?宁钰颇为责怪地说,说完向外面走,陆从问他去哪,他说出去站一会,有点闷。
    陆从回过头,宁钰的背影不稳,脸上也上了红,一杯酒不够醉人的,但前提是,它只是单纯的一杯酒。
    陆从站了起来,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突然就感觉有些闷热,陆从选的地方算是大厅,怎么会热?但宁钰就觉得不舒服,他想可能是里面太闷了,打算到外面站一会。
    但是他刚走到吧台的地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他扶住了吧台,这个意外倒把旁边的服务生吓了一跳,服务生问他怎么了,宁钰听不见,他感觉听觉和视觉都有在弱化。
    面前的人变得模糊,脑袋沉重,步子却轻,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闷热感越来越严重,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脖子到那张白嫩的小脸,被血管支配侵占,开始发红发烫。
    他没有办法用脑,因为已经足够沉重,他稍微想一点事情,那种超乎负荷的感受就压的人喘不过气。
    宁钰的手爆出了青筋,青色的血管肉眼可见,布满手臂和手面,他的手指死死抓着吧台,用尽了力气,才勉强稳住身体,他也忘记了自己要去哪,抬着脚步向前,每一步都踩得艰难。
    终于,在他离开吧台,没两步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今天穿的是短裤,膝盖处硬生生地砸在地面,可是痛感来不及他感受,被另一种高涨的情绪压制得不值一提。
    旁边路过的人吓了一跳,有人上前关心,一句你没事吧刚说完,就被身后一道戾喝吓得愣在原地。
    滚!
    关心着宁钰的陌生男人回过头,看见另一张眸子深沉的嘴脸,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想惹事,迅速逃开了。
    没有人关心夜店里的陌生人,他们遭遇的一切,在别人眼里是你情我愿。
    陆从深知这个道理,这个新鲜的地方,也是他特意为他而选,没有眼熟的人会撞见,一些陌生人也只会袖手旁观。
    碍不了事。
    陆从走到了宁钰的身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长丝带,单腿跪地,将黑色的丝带伸向了背对着他的宁钰,蒙住了他的双眼,并耐心地替他系着。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对待一个珍贵且特别的礼物,宁钰很乖,没有反抗,没有任何阻止他行为的动作,他跪在地上,面前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而他的后面卧着一条穷凶极恶的猛兽,虽不露凶相,但今晚这只兔子,已经落入了虎口。
    陆从将宁钰抱了起来。
    他漂亮的双眼已经被完全蒙蔽,唯有抓紧他领子的双手还证明着那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存在,他的呼吸粗重,急促,灼热地喷洒在陆从的胸口,陆从没法腾出手来安抚他,否则他会给他一个贴心的举动。
    宁钰很轻,他抱着毫不费力,陆从将人向自己怀里贴紧,带他走向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他刚把宁钰放置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摸他一下,手机就响了,一条短信传了进来,陆从跪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是高泽。
    他问进度,陆从正要回复他,他按下几个字,沙发上的人就说了话。
    我渴了,从哥他的意识并不清醒,布满红色的脸颊都在发烫,额头上出了热汗,头发被浸湿,连脖子都渗出了汗水。
    陆从的手顿住了。
    我喉咙好痒宁钰的双手在乱抓,指甲扣在沙发上,抓住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沙发的空间太小,不够他翻来覆去,导致他差点跌下去,但被眼疾手快的陆从接住。
    碰到宁钰湿热的双臂,陆从的眸色越来越深,他把自己搞得不像样子,上衣被掀开大半,露出那段细嫩的腰肢,连毛孔里渗出的热汗都变得性感,宁钰在呼吸,而那平坦诱人的小腹,也在上下起伏。
    陆从滑动了下喉结,静静地看着他许久,看着宁钰这番模样,他的呼吸也开始加速。
    捏紧拳头,陆从心一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站在宁钰的面前,堂而皇之地打了电话出去,对面的人正在喋喋不休,这样的喧嚣落进陆从的耳朵里,却是讨厌。
    计划失败了。陆从严肃地说,没等对面的人多问一句,他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玻璃桌上,力道太大滑了出去,他没管,而是脱掉了外套,解开了白衬衫的几颗纽扣,并在做这些动作时,眼睛不离开沙发上意识模糊的人,他盯着那段嫩白的细腰,盯着那发红发烫的面颊,猛地伸出手。
    宁钰的腰肢被一只手掐住,片刻,他被抱起来,放在了沙发的死角,同时手腕也被擒住,压在身侧。
    陆从看不到他的双眼,却已经抚摸了这张脸无数遍,感受他的热汗,被他的汗水打湿。
    宁宁,陆从大胆且狂妄地喊着他的名字,拇指一下下滑在他的脸颊,宁钰的嘴巴都开始泛红,像特意涂了唇彩。他微微张着唇,露着一颗精致的小虎牙,陆从的拇指沿着嘴角滑了进去,爱护地说:从哥怎么舍得你被欺负呢?对不对?
    他的虎牙咬到了他,并不疼。他像个在吸奶的小猫,娇小一只窝在沙发的一角,唇红齿白,虽看不到那副醉星似的双眼,却能想象其中的水波潋滟。
    他的牙齿咬进了他的皮肉,陆从的手指流出湿滑的血痕,擦在宁钰的唇上,流进他的嘴里。
    从哥最疼你了。
    他说着,握住那段白玉似的手臂,将脸贴在上面,将唇盖在上面。
    房间里硝烟弥漫,烈火燎原。
    第34章 警觉
    说好放下的, 说好开始新恋情的,说好要有进展的。
    但是今天见了面,那份潮热的心又开始犯贱, 顾铭躺在床上,面对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纷飞。
    从网球场回来, 他就没法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他自己也不懂, 总觉得自己特贱, 分手是宁钰提的,他不同意,后面是闹到了难以收场的局面, 宁钰都找上他爸的事了, 闹过了,他一时冲动, 把李林拉下了水,结束了这场闹剧, 那是当下顾铭唯一能做的, 他不能再那么不识趣,不顾家人的脸面,和宁钰再牵扯下去。
    可是现在呢, 他今天看到了他, 多天后的碰面,他真不想承认那瞬间的惊喜和兴奋感,让原本无趣, 用来打发时间的网球场变得有意思, 有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蛊, 一旦看见宁钰,都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心里就开始暗自窃喜,他妈地窃喜个屁?断都断了。
    顾铭总妄想用理智压下本能,试了几遍,还是不容易,效果不明显。
    他看起来好像没事,今天的模样也很娇嫩,往日,他没有给宁钰穿过那种衣服,不知道他穿球衣球服的样子会这么诱人,别说他了,当时几个人都看得入了迷,在勾人这方面,宁钰没有二话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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