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最爱你了。宁冉环住宁钰的脖子,搂着他,嬉皮笑脸的,宁钰都觉得腻歪,他姐开始走青春少女路线了。
    和父亲站在一起,宁钰都没心情多说话了,他就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老爸,然后看着他老姐献殷勤,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宁钰时不时被提到才接话,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总归还是喜悦压下了一点不爽,他姐的幸福最重要。
    和长辈们说了会话,宁钰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人,觉得诧异,然后想起前段时间的事,他走向一边,接听了电话。
    纪舟?宁钰说:你怎么有我电话?
    不能找你啊宁少,对方充满了戏谑的语气,和纨绔的浪子形象完美重合,我听说你跟顾铭结束了,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宁钰笑了一声:你经过顾铭同意了吗?宁钰提醒道:朋友妻,不可欺啊。
    纪舟也笑了:那就当我没这个朋友,他没你这个妻子。
    宁钰不跟他贫嘴,他对纪舟的印象只有一个,能说会道,他从前跟顾铭在一起,纪舟就是个活宝,说话很好听,能把人时不时逗乐,宁钰对他的来电也十分惊喜,说正事吧,不是来找我闲聊的吧?
    聪明,纪舟说:见个面吧宁少。
    要看理由。宁钰为难道。
    我有非见你不可的理由,纪舟说:不看在别的份上,就是我对你一番心意,也别让我被放鸽子,行吗?
    宁钰想说当然不行,但他确实被吊足了胃口,更多的是懒得应付,他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真是完全看在相识的面子上,说个地址吧,我想听听这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纪舟告诉了宁钰地址,挂掉电话,宁钰跟长辈们辞别,就提步离开了。
    他和纪舟的情分没那么深,只是这前任的朋友的身份,是有些意思的,他原本也打算回去了,顺路去见见,去听听,什么不仁不义的借口。
    宁钰下了楼,一路向外面走,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他的脚步声,四周太吵了,他不会注意身后的影子。
    一直等到出了大门,光线不够亮,宁钰走到树底下的车子旁,才被一个手臂扯回了身子,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压在车身上,接受一个青涩但足够火热的吻。
    宁钰是那么娇小,任何人都可以控制得住,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侵犯,这是他自己种的果,他不能责怪别人,一如这个吻,看起来受侵犯的好像是自己,但眸子受伤,卑微的却是对方。
    呼吸灼热,暧昧交杂,荷尔蒙爆发,二人的氛围是那么激烈,可却维系不了太长的时间。
    我想过了,我为什么期待和你见面,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的,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男声卑微又颤抖,我喜欢你,所以你不用做什么,我也会喜欢你
    多么真挚地告白啊,换个人来都要抵挡不住了,这张脸,这个身材,这个颤抖小心的声线,谁会舍得拒绝?可偏偏被压的人是宁钰。
    花哨的表白,真诚的表白,哪一种他没听过?他耳根子不会软,一个在告白声中泡大的人,一个都已经玩够了,听多了的人,怎么会因为几句动情的表白而溃败?
    宁钰的双手抚上对方的胸膛,潮湿的水渍还在,浸湿他的手指,他也无比真诚地说:对不起,我真没想要掰弯你。
    余泽的眸子好生受伤,宁钰也格外抱歉,他这次是误判了,他真没想到,余泽是直的,他看他的眼神,不像直男的目光啊。
    误伤了,宁钰心疼地摸了摸余泽的眼角,柔声说:用一周的时间,把我从心里踢出去。
    他拍了拍余泽的胸膛,算是鼓励,也算是拒绝,随即,他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原地。
    第42章 有效沟通
    宁钰赶到纪舟的地址时, 纪舟本人就没有出现,他等了很久,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被放鸽子了?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赶了出去, 他不认为纪舟敢这么做。
    他打算给纪舟打电话,对方却显示正在通话中,宁钰眉头一皱, 猜测这又是怎么一个局。
    因为被摆过太多道, 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 时不时阴谋论, 已经成为了他的常态。
    宁钰打算再给纪舟五分钟,五分钟内他再没有消息,明天他就可以上头条了。
    他不喜欢这种深夜戏耍的游戏。
    没辜负宁钰的等待, 终于有人来了, 来人不是那约他出来的纪舟,竟然是顾铭。
    宁钰一点也不惊喜, 他甚至将这个可能放进了猜测里,纪舟是顾铭的朋友, 很有可能跟他串通一气, 他只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没想到,现实的的确确就是这最坏的结果。
    宁钰不知道该不该对他笑, 还是应该冷着脸, 因为做不出太准确的表情,他决定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好了。
    猜到了是我,对吗?当看到他毫不惊喜的表情, 顾铭就知道, 事情已经败露了, 但他并不觉得可惜,他已经见到了人,这才是目的。
    还抱着一点希望的,觉得可能不是你。宁钰丧气道:上天总是不站在我这边。
    顾铭走上前来,约会的地点是安静的咖啡厅,深夜里人已经不多,加上他们,只有三四桌的顾客,宁钰还没有点东西,等着邀请他来的人点,既然纪舟不是主人,那就等着顾铭的服务好了。
    顾铭很体贴,叫了两杯拿铁。
    大半夜喝咖啡也是没谁了,不过也好,让自己清醒清醒,方便后面的谈话。
    找我有事吧,宁钰心知肚明,这些天的短信和电话邀约都说明了顾铭想见他:连朋友都利用,这可不提倡。
    他现在不算朋友了,一个情敌而已。顾铭定位着纪舟的位置,从纪舟的心思被知晓后,他们俩就没再联系,今天是特殊情况,他拿了纪舟当枪使。
    别人的朋友,宁钰没那么多发言权,任他们串通一气,他没有再说话,等着顾铭开启话题,他请他来,总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宁钰猜不到,不作假,他真的不知道顾铭想跟他说什么,他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以再聊的了。
    今天这笔账算在我这里,他是被逼的。顾铭没说怎么逼纪舟的,直入主题:你这些天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在躲我吗?
    躲他显而易见,但是为什么躲,顾铭需要知道,他们不可能永不相见,谁也没有这样的决心。
    宁钰承认得干脆,我不认为我们还需要再联系。都结束这么久了,他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倒是顾铭,一次次的,他不懂他想做什么。
    你的态度是明确了,那么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想跟我永不相见?顾铭直接问了出来,他希望这次谈话会有一定的效果,他费了这么一大圈约出来的人,不想再空手而归,起码要有一点点进展。
    他们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没到那个地步,却也差不多,宁钰像是在拉家常,情绪最激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结束了这么久,如果顾铭不出现,他几乎都想不起跟他待在一起的感受了,这大概就是被时间冲刷掉的爱意吧,宁钰说:我们之间既然没有什么了,还有什么理由相见?难不成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你喜欢跟前任做朋友?
    真心爱过的人做不了朋友,就是没真心爱过,只是好过,分手了还怎么肆无忌惮地成为朋友?一定会有膈应,只是两个人强撑着不说罢了。
    恋人就是恋人,跟朋友的性质完全不同。
    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跟你做朋友,也不是只为了跟你相见,顾铭坦诚地看着宁钰,只有一个原因,我想跟你继续。
    宁钰抬起眼睛,没从顾铭的脸上看到戏谑的表情,他很失望,不解道:你还喜欢我?
    顾铭说:我没有哪一瞬间不再喜欢你。即使争吵的时候,冲动的时候,跟别人在一起的瞬间,他都没有说完全不在乎宁钰,他那些情绪是因为他,是因为放不下,而无法豁达,无法跟另一人开始,并且长久地走下去。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了,你不用讽刺我对你的感情,无论你怎么说,怎么质疑,有一点我会一直坚定,我喜欢你,顾铭的声音沉稳下来,这段时间也够我想清楚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不再见温知行,可以吗?
    这个决定是顾铭单方面的决定,他并没有告诉温知行,他只是用来束缚自己,他不会主动去找他,会刻意避着他,以此来达到宁钰的要求。
    我不会主动跟他见面,任何有他在的地方我也尽量不去,但我做不到完全和他划清界限,我是说顾铭的语气有些急,他怕对面的人再次误解他的意思,如果他需要特别帮助的时候,我可能做不到视若无睹,但我保证,除此以外,任何私下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好吗?
    他大可以说永不相见之类的话,先稳定住宁钰,先把结果推上他想要的进程,但他没有这么做,这对于顾铭来说是个大事,他不想在这方面动手段,说谎言,他心里怎么想的,他会怎么做,他都已经如实地摆在了宁钰的面前,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下定决定要这么做了。
    可尽管顾铭做出了让步,宁钰还是没有松口答应他,他听了结果后只是沉默,娇小的人坐在沙发里,红皮沙发包裹着瘦弱的身体,宁钰看着桌子上的咖啡,腾腾升起的热气向上空钻去,宁钰的声音清楚而低沉,你误会了。
    顾铭的心再次不安起来,他越来越看不透宁钰,听不懂什么叫误会。
    宁钰抬起眼睛,眼里无光,没有半分欣喜的意味,他说:之前可能是他的问题吧,现在不是了,现在是我们自己的问题,顾铭,很糟糕地告诉你,我好像已经不再喜欢你了。
    桌子下是谁的手在收紧,握成拳头,是谁的心跳从高频率,到低落的节奏。
    顾铭不放过宁钰脸上任何的微表情,想拆穿他,说那句是假话。
    你刚刚也说了,我们结束很长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对你的不满一点点消失了,这是个好事,也是个坏事,好在我不用再难过,坏在我已经不喜欢你,宁钰面向顾铭,对方在观察他,他也希望自己的态度够明确,他直视着顾铭的眼睛,之前不算和平,我希望这次我们和平分手。
    你一定要逼我吗?顾铭语气加重。
    宁钰看向了窗外,我在认真。
    顾铭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也在认真,看着我宁钰。
    他不怕对上他的视线,他只是不想对上他的蛮横,宁钰转过头,再次和顾铭目光交集。
    顾铭撑着桌子,半个身子越过了餐桌,我要你心里所有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错过你。
    从前追人,被人追,顾铭从未说过这等衷心的情话,现在他坦诚了,对面的人却谎言交加,他不懂他为什么这样,他能骗过别人,骗不了顾铭,那三年不是假的,无法轻易抹去,那三年里,宁钰即使是假身份,但长久的相处之中,他也有难逃的暴露在外的真实情绪。
    顾铭判别得出他现在话中的真假,所以他生气。
    坦诚一点,宁钰,你觉得哪里还不够好,哪里还需要我再改进,你坦诚一点,顾铭第一次卑微,声音都开始慌乱,是刚刚说的方法不好吗?是处理温知行的方式还不够吗?那我不跟他见面,永远不跟他见面行不行
    顾铭,宁钰叫住了他,他觉得顾铭的情绪有点激动,宁钰也很少看见他这副样子,但他不会心软,他跟他之间的问题已经出现,并且扎根在宁钰的心里,在这段时间一个人的思绪里,宁钰已经做好了的决定,不会被轻易攻破,他道:我眼里容不得沙,我小气,不是你做的还不够,就是他温知行死了,你亲手把他给弄死了,也不会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因为问题已经不在你,在我!在我你懂吗?
    宁钰的情绪受到顾铭的感染,也开始向高处走,你不是听过吗?我跟我初恋的故事,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捅吗?就是因为解释,不要跟我解释,当他背叛我的那一刻,无论他做什么都挽回不了这段感情,我不会听你们任何人的解释,也不想逼你们谁做出退让,当问题出现的时候,结果就一锤定音了,不会再有改变,更没有重来一说。
    不管对方做什么,他心里都不会好过,他对感情有很大的洁癖,他认真对待过的人给了他信任危机,这件事就不会再有挽回的余地。
    宁钰一直这样,只是顾铭不够了解他罢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两个思想不同的人,注定能碰撞出更多的火花,顾铭跟宁钰对待感情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能理解宁钰,但是他不会认同他,你的意思是,你所处的感情里,一旦出现问题,你就要毫不留情地丢弃?
    宁钰抬起头,嚣张地说道:没错。
    他敢于承认,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这个时候,顾铭终于明白年龄的差距差在了哪儿,宁钰比他冷漠多了,对待情感的态度也不像成年人,顾铭冷静了不少,他很认真地对宁钰说:宁宁,如果你在意的地方在这里,那么今天我们有的可聊。
    宁钰倒想听听他有什么说辞。
    顾铭重新坐了下来,道:你的想法需要改变,不要质疑我,我告诉你为什么。
    顾铭接着说:凡是与人相处,就必定会出现问题,不论爱情还是友情,你不能抱着一帆风顺,没有任何争执争吵的期望去对待这段感情,人和人之间关系再好,性格再像,也一定会有摩擦,更别说爱情了,如果你抱着这么理想的态度去处你的关系,你每一段感情都会无疾而终。
    顾铭没有再哄骗他,他是意识到了宁钰想法的极端,打心眼里想要改变他,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如果你真地在乎这段感情,那你就不要抱着永远不出问题的期待,你要想的是如果出了问题,我们要先解决问题,以最终维护这段感情为目的,去沟通,去寻找解决的方法,为什么那么多人明明相爱还是分开?为什么有的人争执那么多,还能走进婚姻的殿堂?原因都在他们如何处理感情中所出现的问题。
    不要期待爱情,要学会经营爱情,在遇见你之前,我没有跟别人认真过,我们在一起三年,是这三年里我自己感悟到的一些东西,我不想对你太随意,也不想只说好听地来给你希望,让最后问题出现时,你会觉得希望破灭,顾铭从桌子前走了出来,来到了宁钰的身前,他蹲下来,仰着头看他,如果我们想要长久地走下去,就要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出现,当问题出现时,我们要一起对待的是问题本身,而不是对方,我们为什么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问题出现时我们没及时解决,拖到现在已经让很多事情变质了。
    宁钰平稳地呼吸着,低头看着顾铭,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但我们还是喜欢对方不是吗?顾铭紧紧盯着他,他握住了宁钰的手,大胆了一次,你告诉我,你真的想跟我永不联系吗?
    他蹲在他的面前,摸着他的手,好像在求婚,他们之间难得有这么一次平静又坦诚的交流,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们是多么相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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