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脸俊俏,镜子里的眼深情,镜子里的动作火热,他和他擦出极致的火花,正在劈啦作响,烧灼每一根神经。
    热风烫的,还有你,宁钰不再看镜子,向后倾一点,对上顾铭的脸,提醒着:你的呼吸都在我脸上,你再近一点,我的心都要滚烫了。
    调情这方面,谁也不输谁。
    两个人旗鼓相当,只是从前宁钰克制,没这么放浪罢了。
    顾铭笑了声,直起身,打破这让人心跳不止的距离,他反身,走向一边,有什么事?
    他很自觉,知道问事,他不会自恋地以为,宁钰叫他来闲聊的,加上宁钰定在酒店见面,还在洗澡后穿成这样,他很难相信无事发生。
    宁钰从镜子前走出来,道:保护我。
    顾铭听了难以理解:保护你?
    宁钰说:你不愿意?
    顾铭扶着沙发,指尖擦在手感膈应的沙发背上,他颇有自知之明:谁敢欺负你?再者,能保护你的人很多吧?
    宁钰看着他,掷地有声:可我只信你。
    顾铭抬起眼睛,他的眸子被头顶的灯光晃了下还是怎样,总之是蛮亮的,他还以为听错了,而宁钰的眼睛坦坦荡荡,顾铭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这么说,但他很开心,发自肺腑地觉得荣幸、满足。
    宁钰三言两语就擒住了他的心。
    正在这时,宁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去接电话,身后的顾铭如狼似虎地盯着他。
    宁钰在跟对方交代地址,声音温柔得不像话,顾铭在猜测对面这个人是谁,他想不出宁钰对谁会用这种嗓音,他的温柔几乎可以称之为做作,和他平时严重不符的语调。
    那温柔里似乎透着某种勾引的味道。
    顾铭没有出声打扰,他等他接待这位贵客。
    宁钰挂掉电话,对他道:戏开始了。
    顾铭一头雾水。
    你要做的很简单,宁钰冷着脸,一改讲电话时的柔和:听着。
    _
    今天受到第二位邀请的,正是冠清。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张网,还在期待着的他已经踏上了酒店的电梯,走在铺着红毯的走廊里时,他的思绪飞远,已经在回想今天和宁钰刺激又秘密的点点滴滴。
    他从来没失手过,在逗弄小男生这方面,他的成绩和势力,都足以让很多人闭嘴,宁钰虽然不是平时认识的那些素人,普通人家,但有一点跟那些人一样,就是年龄。
    他尽管出身不凡,可心思却简单,很容易掌控,今天白日里,冠清不仅能跟他暧昧,还能让他心甘情愿,宁钰对他露出那一副崇拜的目光时,冠清就知道,事情已经顺利进展了大半。
    他和他在饭局上恪守本分,在私下里已经到了开房的地步。
    小男孩嘛,不敢在家里跟他胡来,跑到外面,折腾一圈,冠清还是非常能理解的。
    他已经来到了门前,锁了,他在敲门。
    里面传来走动声,门响了一下,被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还带了些防备似的,稚嫩的面孔映入眼帘,宁钰柔和地一笑:姐夫。
    他将门打开,请冠清进来。
    冠清走进来后便向后看,他打量着宁钰,正在锁门的宁钰回头就撞上了这堵肉墙,他吓了一跳,靠在身后的门板上。
    穿这么好看?冠清抬起手,也顺着宁钰的脸走了一圈,宁钰表现得很是局促,他将脸偏过去,目光闪躲,而这个动作让他的锁骨清晰地凸显,仿佛因为紧张在颤,诱人得很。
    姐夫别闹了,宁钰拨开他的手,我是来找姐夫说正事的。
    他从冠清的身前离开,而冠清紧盯着他的小腰,那段腰比女人地都性感,都要细上许多,冠清眸色微深,追上了他的步子,跟他来到沙发前。
    姐夫请坐。宁钰客气地说。
    冠清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宁钰给他倒水,对方的目光毫不收敛,这不是人前。
    今天姐夫跟我眉来眼去地也够了吧?宁钰将水杯送上,我想找姐夫谈谈,以后要怎么办?
    很多话没说,冠清却明白,他很佩服宁钰还能这么淡定,比很多男孩子的心态要好一点,他威逼利诱的手段也用多了,偶尔一个走清新路线的,在冠清这里很有存在感。
    姐夫喜欢你,知道吗?冠清柔情地说,他没撒谎,这一句说出来,眼睛是那么的深情款款。
    宁钰并不迷失,理智地说:姐夫也喜欢姐姐,不是吗?
    冠清轻微地摇了摇头:宁钰,我说句实话给你听,我是挺欣赏你姐姐的,跟你姐姐也是认真的,我会娶她,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宁钰很是无辜,露出不解的目光。
    冠清靠过来,握住了宁钰的手,他的大胆是被允许的,白日里他们眉目传情已经许多次了,现在的情况是你情我愿,只差捅破这层窗户纸,冠清自然不会觉得太怪,抓着宁钰的手,走心地说:没遇见你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出现了,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吧,我发现我没法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真的,我对你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宁钰迟疑了几秒钟,沉默之中,眼里带着一点欣喜和羞涩,他语气娇柔地问:意思是喜欢我更多一点?
    冠清想也没想:当然,我现在满心都是你,我知道这很对不起你姐姐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看见你第一眼我就心如鼓擂,我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个人让我有想要不顾一切,强烈跟他在一起的冲动。
    宁钰呼吸急促,面色绯红,仿佛被这话打动,现在心如鼓擂的是他才对,他蜷起手指,为难地说:我们不可以这样。
    宁钰,宁钰。冠清抓住了他想要抽回的手,迫切地叫着他的名字,他道:你听我说,我知道我们这样不好,我突然对你这样你肯定也觉得挺奇怪的,但是爱情本来就是奇怪的事,我跟你姐姐认识这么多年,不如我认识你一天,如果我早点遇见你,就不会跟你姐姐有什么了。
    你要姐姐怎么办?宁钰脸上是欣慰和为难的情绪交杂,他应该开心,因为冠清的真诚表白,也不应该露出高兴的嘴脸,因为这种事不该被鼓励。
    我也不想让她受伤,冠清从自己的沙发挪到了宁钰那一张,还在握着他的手,真诚地说: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让你姐姐知道,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宁钰毕竟不是小孩子,他这就要不满:你要同时玩弄我们俩吗?
    他24岁,不能表现得过分天真。
    什么玩弄?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你,冠清带着严厉的口气,看他委屈,这又温和地解释了起来,揉着他的手说:我的意思是,先隐瞒着而已,先不告诉你姐姐,我们可以先相处着,等我跟小冉提出分手,你不是不想让你姐姐受伤害吗?我会找个借口和你姐姐和平分手,到时候我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光明正大?好一个光明正大,宁钰现在知道冠清的手段了,原来并没有那么高级,只是用来稳住小朋友们足够了。
    宁钰露出担心的模样,觉得不妥:不行,我觉得这样不可行,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他露出年轻人的心慌和害怕。
    冠清抓着他的手腕,力度收紧,他另一手钳住了宁钰的腰,细得他能轻易控制,冠清露出痴情的目光,目光之中又带着一点严肃,宁钰,你姐姐不是问题。
    宁钰被他的目光震慑住,不敢再乱动。
    冠清乘胜追击:我答应你,我会跟她断了关系,但是你要给我时间,你得给我时间。
    他在强制要求他,这份强制被他表现出特别的魅力,男人果然粗暴起来更有味道,宁钰被吸引住了。
    并不只是姐姐,还有别人,我担心的是什么姐夫你不知道,宁钰的眸子十分受伤,里面装满了委屈和担忧,姐夫你是混娱乐圈的,喜欢你的人那么多,将来有更好的人出现,我又会被踹到哪里?
    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了冠清,如果说刚才的话里有假,现在他发誓,他没有在说一句假话,冠清坚定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混娱乐圈的,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我还是能一眼钟情于你,你还不明白你自己的魅力吗?
    是谁的心跳声在击鼓,隔着胸膛都快蹦了出来,宁钰被冠清缓缓拉向自己,他瘦弱的身体被成熟男人的气息包围,绕了一圈,紧紧缠至在怀里,他的后背被一只手按住,小腰被人掐住,整个被宰的小羔羊,无法进行任何地反抗,宁钰感受着呼吸地渐近,眼睛却不避开,欣赏着迷离的一张脸在靠近。
    乖,姐夫真地很喜欢你,冠清神色贪婪,不可控地靠向宁钰,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宁钰的脸颊和耳朵,嗓音蛊惑:你好香啊。
    宁钰偏开头,这就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冠清钳制住他的脸,抬起来,不允许他闪躲,宁钰的面色绯红,撩人得紧。
    氛围相当火热,夜里又容易情感泛滥,偏偏佳人在怀,有人的本性暴露无遗。冠清缓缓靠近他,殷红的小嘴没有涂唇彩,是天然的诱红,冠清的唇擦到了他的柔软,妄图深入。
    你挡到他的脸了。
    忽从一处传来陌生的男音,打断了火热的二人,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冠清,他一抬头,一个陌生男人拎着手机,从浴室的方位走出来。
    他拿手机的动作,明显在拍摄着什么。
    冠清正在迷茫,顾铭已经收起了手机,按下了暂停键,走向他们。
    纵使不知状况,也能感受到危机的氛围,冠清连忙看向宁钰,刚刚还深陷情话的小羔羊,正如一只慵懒的猫儿,撑着头,靠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一改羞涩的模样。
    冠清这次才叫真的心如鼓擂:他是谁?
    宁钰回头看了顾铭一眼,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并且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摸了下宁钰的下巴,带着宣示主权的意思。
    我男朋友,宁钰荒唐地解释:姐夫,我们俩在一起需要两个条件,你的女朋友点头,我男朋友也要点头,你问问他,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
    冠清猛地站起身,远离了宁钰,仿佛他是一颗定时炸弹,原本温情的氛围烟消云散,变得剑拔弩张。
    你耍我?冠清后知后觉,他原本怀疑过这进展,但也只是一刹那,在见到宁钰之后,鬼迷心窍了,人就失去了周全的考虑,只剩下本能在作怪。
    何况宁钰给他铸就了这么一个让人着魔的氛围。
    我哪里有耍你?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宁钰摊开一只手,不满地看着冠清,我之前是说没有女朋友,可又没说没有男朋友,是姐夫阅读理解不过关了。
    冠清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终于知晓自己上了当,此地不宜久留,他提步就要走。
    可事情败露,已经不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你现在要走吗?不顾后果吗?宁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冠清回过头,紧锁着沙发上不急不忙的人,宁钰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漫不经心地说:他拍的视频你不管了?传出去后的热搜也不管了?
    冠清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
    宁钰站了起来,看向冠清,顾铭玩着手机,那手机就是罪证。
    同性恋不可怕,可怕的是找女孩子挡事,姐夫做的事和同性骗婚的性质没区别,这一点要是传出去了,事业不受波动,是不可能的吧?宁钰语气平静,字句里却带着针锋。
    你是为了把我搞下台?冠清声音森寒。
    不,宁钰不背这个黑锅,是姐夫想通吃,自己不想过好日子了。
    宁钰走到了冠清的跟前,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他一点也不冤枉,宁钰像白日里那样,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的冠清衣服有了褶皱,他贴心地为他抚平,一个人的学历造假不够,一家人一起造假,姐夫真是只手遮天,看来内娱这个月不会无聊了,姐夫,你要大红了。
    冠清瞳孔放大,再没有任何镇定,他的拳头紧握,迈步上前的这一步是紧张的信号,真是心如鼓擂啊,宁钰听到了,好清楚。
    冠清,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宁钰直呼他的名字,戏里戏外都做演员,会不会太敬业?
    冠清的脖子里青筋暴起,面目可憎,但他才是被围攻的羔羊,再可怕的相貌受威胁的也不是别人。
    My sister is certainly not the problem, I am the problem。宁钰松开手,眼睛里没有一点温热,凉薄如冰:白天那句没听懂,这句赠你个翻译。
    他漂亮的脸蛋阴沉沉地,是一副冠清从未见过的冷然,字里行间带着外露的杀意:我姐姐当然不是问题,我才是问题。
    秋后的蚂蚱,已经目眦欲裂,妄想张牙舞爪,绝地反击,可惜作茧自缚,落人把柄,只能原地蹦哒,圈地自萌,罢了。
    第47章 自曝
    你怎么会知道?冠清冷声问, 局都设计到这里了,他已经不抱着任何希望,探了一步, 隐忍地说:你调查我?
    黑料可没有涉及学历这些事,多的是冠清的私生活,还都是媒体杜撰的, 那些被挖出来的黑料一分真, 九分假, 冠清慎之又慎, 在圈里这些年做些什么也很是隐蔽,就凭那几个狗仔能挖到黑料?他背后靠着的势力,给他们挖, 他们也得敢曝。
    宁钰从何得知, 冠清十分不解,他不认为这是想查就能查出的事, 身边足够亲近的人才知道的事实,不可能被这么轻易知晓。
    调查?宁钰笑了声, 很不放在心上, 倒不如说是自曝,是你露给我看的,我需要动手去查吗?
    宁钰捡了个最简单的问题, 他就上钩了, 一个高等学府出来的人,可以英文不好,但不可能没听过雅思是什么, 不知道雅思的考试分配, 全家的学历都那么高, 连简单的英文却听不明白,那就很有问题了。
    难不成,这一家子这么高学历,没有一个人学过英文?
    冠清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宁钰娓娓道来:你父母没有露过面,网上搜不到任何的消息,大海里捞针可太难了,你背靠庞大的势力,在娱乐圈屹立不倒,尽管有人拍到你的猛料,你出色的公关团队也能为你摆平,你的公司,你包装出来的人设,并不是因为你够成功,而是你背后的人太成功,他们成功到让你觉得自己能够只手遮天,你只需要负责在镜头前演一个知识分子就够了,跟你接触的人即使发觉异常也不敢多说什么,我说得对吗?
    紧盯着宁钰的不止冠清,还有顾铭。
    只是他的角度不够好,他只能听到宁钰冷冽的声音,这朵荆棘满身的玫瑰花全貌,只有冠清的视觉能看到。
    宁钰做了充分的准备,不只是手握冠清的猛料,还将他背后的人都挖了出来,在这番话后,冠清已经做不到只关心自己那点学历问题了,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怎么做到的?冠清的声音已经是不太置信,但他能忍,听起来还是镇定多一些。
    勾勾手的事情,宁钰猖狂地说:这叫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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