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俯下身在封琛脸上亲了下,又抬起头看着他,接着又落下细而绵密的啄吻,一路吻向嘴唇。
    封琛轻声道:我很饿了
    听到他喊饿,颜布布也只得恋恋不舍地起身:那我等会儿回来再亲你。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把比努努留下来照顾你。
    封琛很快地回道:我不需要照顾,把它也带走。
    比努努却不动,依旧将脑袋埋在封琛肩头,爪子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就让它留
    把它带走。
    颜布布这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狐疑地看着封琛,封琛目光平静地和他对视着。
    你为什么老是在赶我们走?颜布布问。
    封琛的语气和他目光一样平静:我没有。
    你有,你不光想赶走我,还想要赶走比努努。
    比努努抬起脑袋盯着封琛,封琛问它:你信吗?
    比努努又埋到他肩上,爪子将他脖子搂得更紧了。
    封琛突然就咳了两声,像是扯动伤口,又嘶一声皱起了眉头。
    比努努快松手。颜布布忙道。
    哎,你们两个快去找吃的吧,我真的饿了。封琛虚弱地叹了口气。
    颜布布见他这样,立即又心疼起来,顾不上追究封琛是不是想将他和比努努赶走的事: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你就好好躺着。
    封琛又看向比努努:去吧,萨萨卡暂时还放不出来,它还在养伤,和我一样。
    比努努这次也站起身,跟着颜布布一起走向洞口。
    颜布布负责找吃的,比努努去扯灌木当柴火,暗物质如同之前那样,为他俩分别开启了一条小路。
    有了小路的指引,颜布布很快就又抓到了一只野狼变异种。他将变异种拖到水流处,一边处理狼肉,一边对着空气道:我天天都在感谢你,你可能都听烦了。但是我真的很想感谢你,每天感谢一百遍都不够那种感谢。
    他剥着狼皮,抿起嘴笑道:我哥哥醒啦,虽然他的精神域很难恢复了,但只要人没事就行。他能恢复成现在这样,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我本来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说到这里便沉默下来,片刻后抬起手臂擦擦眼角,声音微微带着哽咽:真的很谢谢你。
    颜布布提着洗好的肉回到洞内时,发现比努努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洞门口挖石头。
    哥哥。颜布布见到封琛已经没有躺着,而是半坐着,连忙问道:你怎么坐着了?伤口不疼吗?
    封琛后背处垫着厚厚的草堆,应该是比努努给他弄的。
    不疼,这样坐着舒服一点。何况你还给我做了夹板。有了夹板的固定,骨头也不会移位。封琛道。
    颜布布问道:我的夹板做得好吗?
    封琛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颜布布得意地笑了声,但他总归还是不太放心,将狼肉放下后便去检查封琛伤口,准备将草药也一道换了。
    伤口表层已经长好,不用上药也不用裹着布条,让它就这样敞在空气中,干干爽爽的更好愈合。封琛阻止他还要给外伤处上药。
    唔,好吧。
    封琛不愧是哨兵,体质和愈合能力都超乎常人。从受伤到现在才过去了两天,外伤部位就已经恢复得很好,想必断掉的骨头也在快速愈合中。
    颜布布心头欢喜,但想到封琛的精神域,神情又黯淡下去:可是你的精神域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修复好。
    封琛微微一笑:没事的,精神域恢复肯定比外伤要慢一些。虽然暂时还不能使用精神力,但是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
    真的吗?你的精神域可以恢复成原状吗?颜布布惊喜交加地问。
    封琛点头:只是时间的问题。
    颜布布长长松了口气:那就好本来我都担心死了,只要能恢复就好,慢点就慢点。
    他笑嘻嘻地转身往洞口走,那我来生火给你做饭吃。
    好。
    颜布布转过身后,封琛脸上的笑容消失,只垂眸看着自己裹着夹板的两条腿。
    颜布布将狼肉下了锅,转头时瞧见比努努又在捣鼓着什么,但却不是在做它那只石狮子,而是又在做碗。
    你怎么还在做碗?我们都有五个啦。颜布布边说边转回头,去看放在洞壁旁的木碗木盘,又去看封琛身旁,嘴里咦了一声,那只木碗呢?现在只有四只了,你刚才喝水的那只碗呢?
    喝水的碗?封琛茫然地左右看,对了,那只喝水的碗呢?哦,应该是比努努放回去了。
    正坐在洞门口挖木头的比努努转头瞧他,目光里满是疑惑。
    封琛对它笑了笑:比努努本事越来越大了,做的碗也越来越好,不知道这只会不会又有提高。
    比努努便又转回头,更加起劲地挖怀里抱着的木头。
    那也少了一只啊颜布布不解地挠挠头,但少只碗这种事根本算不了什么,何况比努努还在继续做,所以他也就没有继续深究,拿起木勺开始搅拌肉汤。
    封琛半躺在草堆上,不动声色地缓缓出了口气。
    第179章
    既然封琛已经醒了,那就不需要再将狼肉熬成肉羹,但颜布布还是多煮了会儿,将那些狼骨熬了个透。
    他选了两块最嫩的肉舀在碗里,再加上汤,吹凉后给封琛端了过去:来吃吧,温度正好。
    封琛只有一只胳膊能动,颜布布便还是给他喂,夹起一块狼肉放到他嘴里,有些忐忑地道:不好吃的,但是你坚持一下好不好?主要是现在也没有调料,连盐都没有,也找不到其他什么好吃的。
    不用,味道很好。封琛细细嚼着狼肉,很自然地吞了下去。
    颜布布一直盯着他,见状便狐疑地问:真的味道很好?
    封琛斟酌着道:我嘴里现在没什么味儿,这个膻腥味刚好冲冲味觉,感觉还挺不错的。
    这样啊。颜布布见他真的吃得很香,忍不住也夹起一块喂到嘴里。当那浓冽的腥膻味在口腔弥漫开时,他差点吐了出来,赶紧梗着脖子往下咽,发出干呕的声音。
    快喝水,像你之前那样喝水冲下去。封琛连忙道。
    颜布布端起水大口大口喝,将那狼肉和满口腥膻都冲进肚里。
    太难吃了,不喝水我根本咽不下去。颜布布擦了擦眼角逼出来的泪花儿,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是喝水才把狼肉咽下去的?你怎么知道的?
    封琛道:你干呕的声音那么大,就算昏迷着也被你吵醒了。
    你就骗我吧,肯定是一直醒着的!
    封琛解释:也没有,是你给我梳理精神域后,我恢复了一部分意识,但是没法彻底醒过来。
    那时候就恢复意识了啊。颜布布先是惊喜,接着便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既然你有意识,那为什么不撒尿?我给你接了那么多次尿,你怎么一滴都不撒的?
    声音小点,你这么嚷嚷是想把我耳朵吵聋吗?再给我盛点汤来,我还想喝。
    颜布布接过木碗往火堆旁走,几步后又停住脚转身问道:那你现在要尿吗?憋得难受不?
    不难受,现在我也不想。封琛很快地回道。
    可是
    刚才我已经方便过了。封琛打断他的话,是你在找狼肉的时候,比努努背着我去尿的。
    比努努正背朝两人挖木头,闻言又转头看向封琛,满脸都是迷惑。
    颜布布有些震惊:比努努居然能背你,它那个头怎么背你
    嘶封琛捂着大腿倒吸了口气,颜布布立即收声紧张地扑过去:怎么了?伤口出问题了?
    封琛闭着眼连吸了两口气,这才慢慢舒展眉头:没事的,估计是伤口在愈合,有点发痒,不过现在又没有感觉了。
    那要不要我给你挠挠?我就挠旁边没受伤的地方,这样应该也会好些。
    不用,我喝碗汤就好了,现在就想喝汤。
    唔,那好吧。
    吃过饭,颜布布将一切东西都收拾后,又坐到了封琛身旁,拿着他完好的那只手,一根根玩着手指头。
    封琛也垂眸看着颜布布的手。
    颜布布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事,手指纤细修长,皮肤白皙滑嫩,但此时那手指上多出了几道口子,手背上也有擦伤的痕迹。
    封琛的注视太过专注,颜布布也察觉到了,便立即将那手伸到封琛面前,声音又娇又嗲:你看我的手上全是口子,都是被野草和柴火划伤的。你不要小看那些野草,它们边上有齿,就像些小锯子。你快给我吹吹,疼死我了
    封琛没有吹他的手指,目光却落在他小臂上。那里的衬衣随着他伸手的动作有些上缩,露出的皮肤上有着一道伤痕。
    那伤痕快横贯他整条小臂,一看就是刀伤,而且伤口颇深。看样子被颜布布自己潦草处理过,周围的皮肤上还留有涂抹草药的痕迹。
    颜布布原本还在撒娇,但发现封琛在看他手臂上的伤口,立即就坐直了身体,将手也收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封琛问道。
    颜布布装傻:什么?手指头吗?就是被野草划伤的。算了,我也不疼了。
    封琛看着他:我问的是你手臂上那道刀伤。
    什么刀伤啊?哦,你说的这个啊,这个的确是刀伤,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愧是我哥哥。颜布布一边胡乱扯着,一边快速思考对策。他视线落到一旁的石锅上,脑中突然噔一声点亮,这个是我拆狼肉的时候无意中划伤的。对,拆狼肉的时候划伤的。
    封琛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已经洞悉一切。颜布布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出心虚,立即又回视过去。
    封琛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追问,只拉过他那只手,将袖子推上去,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痕:划伤的时候疼不疼?
    不疼。颜布布干脆地回道。
    野草把手指头割伤了都在喊疼,这么深的刀伤你说不疼?封琛抬眸看了他一眼。
    颜布布面不改色心不跳:野草是锯出来的,所以疼,这个是刀子一下拉伤的,就没有什么感觉。
    封琛没有再说什么,只沉默地将他袖子放下来,把那道伤痕盖上。
    颜布布一下下瞟着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封琛又是怎么受的伤。
    从封琛醒来到现在,他始终处于一种乐陶陶的状态,也只顾着封琛的身体,都忘记了问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封琛听到他的问询后,指了下自己背后:把这堆草移开,你坐这儿来。
    颜布布将草移开,小心撑着封琛的背坐下,封琛便将头搁在他怀里,舒服地喟叹道:还是枕在你腿上舒服。
    少爷,那要不要我给你再捏捏肩捶捶腿呀?颜布布嘻嘻笑着抬手,却发现封琛周身都是伤,既没法捏肩也没法捶腿,心情顿时又黯然起来。
    封琛抬眼看了他一下:等我恢复了,你就天天给我捏肩捶腿。
    没问题。颜布布打起精神道: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封琛便从去陈思泽办公室取文件,结果遇到停电的事开始讲起。当颜布布听到他发现那条已读信息时,倏地张大了嘴。等封琛说到机房后的电缆时,他激动地问道:那先生和太太是不是活着?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封琛道:父亲还活着,母亲还不清楚。但既然父亲没事,那母亲应该也是安全的。
    嗯,他们一定是安全的,肯定是安全的。颜布布语气哽咽,激动得手心也在不停冒汗,先生只要平平安安,那就绝对会想办法保住太太的平安。
    封琛点了下头:说得没错。
    颜布布的兴奋慢慢消失,脸又沉了下来:那我们回到营地后,就马上去找陈思泽算账,把先生和太太都救出来。
    封琛却摇了摇头:刚才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推断,并没有证据。
    你的推断一定是正确的,先生和太太就是被他关起来了。颜布布斩钉截铁地道。
    封琛道:不管是不是正确的,我们回到营地后也不能打草惊蛇,要找个机会将那条线缆挖出来,找到关着父亲的秘密地点才算是证据确凿。
    颜布布错了错牙:那我们回去就挖,如果找不到机会的话,就让比努努半夜去挖。普通士兵看不见它,而且它挖石头这么厉害,都不需要带铲子的。
    默默挖着木碗的比努努又转回头,斜着眼睛瞪着颜布布。
    封琛接着往下讲,谈到了他追踪红蛛,以及红蛛给他说的那番关于林奋和于苑的话。
    颜布布听到这里,不解地问:既然他俩都逃出研究所了,还带走了密码盒,为什么不回中心城呢?
    封琛道:这也是我始终不明白的问题。看样子只有找到他俩后才能将这谜团解开。
    颜布布轻轻抓着封琛的头发:可是又去哪儿找他们呢?
    封琛将脑袋动了动,在颜布布腿上调整出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慢慢来吧,迟早总会找到的。等我伤好后,我想再去一次阿贝尔研究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好的。颜布布马上应承下来。
    说完林奋的事,封琛就讲到了自己。颜布布听他说遇到了四只哨兵向导丧尸时,身体猛地绷紧,正在抓他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
    但封琛讲得很简略,整个过程三言两语就概括完毕,轻描淡写地道:当时也受伤了,黑狮就将我背进了查亚峰,结果踩空掉下了悬崖。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当时在昏迷中,应该是羞羞草把我接住,再送到这山洞里来的。
    他口气轻松,但颜布布知道他不知遭了多少罪。他身上的这些伤口,他那被摧毁得差点崩塌的精神域,想必过程非常惨烈。
    封琛正躺着,就觉得额头上溅了几滴水珠,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就是怕你伤心才说得很简略,结果你反倒把事情想象得更严重。我说了我一直昏迷着,没有觉得有多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是受点伤而已。大惊小怪!
    你受伤就是最大的大事!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你受伤更严重!你都成这样了还嘴硬,那你起来啊,出去跑几圈啊,别躺在我腿上一动不动啊。颜布布大声吼道,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别把我耳朵吵聋了,小声点我也听得见。封琛仰头看了他一眼,你说说你这几天哭了多少次了?怎么还赶不上小时候?你小时候都没有这么爱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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