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着特制服装的侍卫腰间别着刀,整齐划一地朝着码头这边走佬,队尾后还跟着一辆有着朱红色车顶的马车,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绕道,等到一行人马走远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那是大人府上的马车吧?
    车里坐着的是大人吗?看这样子,好像是要去接什么人
    是大人的朋友吧
    不管路上的那些百姓怎么说,马车一路稳稳地向前行驶,最后停在了码头边。
    船上的云初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收拾行李的动作快了些许,最后直接将包袱往肩上一丢,就拉着墨迟匆匆出了船舱,马车上的人刚好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云初看着那张许久未见的妖孽脸,欢呼一声:旸谷!
    马车上的旸谷听见云初的声音,唇角轻轻的扬了扬,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弯出了一抹愉悦的弧度,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哪里来的仙男?!
    小云朵。旸谷从马车上下来,鲜红的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抹优美的弧度,周围的人看着他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彻底看呆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出现给这条街带来了怎样的影响,终于趁着那只蠢狼不在能出来溜达,旸谷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手上精致的扇子哗的一声打开,墨色的发丝都被他扇得飞舞起来,墨迟看着他那一副花孔雀的样子,有些牙酸,心里开始怀疑了对方的本体是不是孔雀。
    云初松开墨迟的手朝着一身红衣的男人跑过去,无视周围的目光:旸谷~~~
    旸谷看着那抹朝自己奔跑过来的白色身影,目光从墨迟的脸上滑过,看着对方阴沉的脸色,轻笑了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扇子张开了双手,将云初接了一个满怀。
    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小白眼狼。旸谷揉着云初的脑袋笑骂,云初抱着他不撒手,嘴里还为自己辩解:我是狐狸,不是狼。
    周围的侍卫全都低着头,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旸谷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云初身后跟过来的男人就长臂一捞,将云初拉到了自己身边。
    云初:?
    旸谷:好大的醋味。
    墨公子,好久不见。旸谷看着面前容貌俊美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
    墨迟看着他,神色未变:好久不见。
    旸谷看着他护着云初的手像只极具领地的雄狮,霸道意味尽显,他轻轻挑了挑眉,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对方和小云朵之间,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既然人都接到了,那就走吧,府里已经备好了晚饭,就等着你们呢。旸谷说完这句话,率先转身上了马车。
    云初正准备抬脚跟上,墨迟却拉住了对方的手。
    云初:?
    墨迟冲着云初笑得温柔无害:方才站得太久,脚有些冻麻了,云初牵着我走好不好?
    单纯如云初,对墨迟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见对方说自己的腿冻麻了,他就一手牵着墨迟的手,一手搭着对方的腰,让人将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对方往马车停的方向走。
    两人做这一切都没有避着周围的人,那些围观的百姓在看见两人相携着往前走的背影,面上神色不显丝毫,内心已经开始了土拨鼠尖叫。
    两人进了马车,车帘遮去了车内的场景,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照着原路返回,人们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马车在经过半个时辰的行驶后,缓缓在一处大宅面前停了下来,守在大门前的小厮在看见马车的第一时间就跑上前,手脚麻利的将帘子掀开:公子,您回来啦?
    旸谷点了点头,率先从马车上下来,那小厮在看见车里坐着的墨迟和云初时,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旋即变得更热情了:两位一定就是公子所说的朋友了吧,我叫羚羊,是公子身边的小书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狐狸与书生(三十二)
    墨迟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好看的眉毛挑了挑。
    羚羊?
    你好,我叫云初,云初看着他笑得灿烂,这是阿迟。
    云初公子,迟公子。羚羊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旸谷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三人,不解风情地打断三人的对话:我说,你们还要在那里杵多久?
    羚羊听着自家公子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弯腰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初公子,迟公子,请。
    墨迟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方悬着的牌匾,苍劲有力的水府二字高高悬在上空,脑海里滑过了那张清俊淡漠的脸,墨迟没说话,牵着云初的手跟在羚羊身后走了进去。
    云初看着走在最前方的旸谷,松开墨迟的手两步跑到对方身边,问他:旸谷,怎么不见水也啊?
    旸谷往前走,头也不回道:他有事出去了,晚些时候回来。
    云初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没在说话,旸谷目光乜了他一眼:怎么了,想他了?
    云初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旸谷轻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一脸平静的墨迟,声音凉凉的: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两个了。
    被旸谷三番两次的说,云初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升起了一点淡淡的愧疚:我没有忘声音都小了不少。
    旸谷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又笑了一声,没在说话。
    穿过假山和花园,绕过蜿蜒的走廊后,几人终于来到了前厅。
    两个船夫和厨子也跟着墨迟和云初一起来了,等在前厅外的管家在看见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就带着身后的家丁上前,挥了挥手,让人领着对方下去休息去了。
    三人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处处透着一种雅致气息的宅子,下巴险些合不上,他们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在船上,哪怕是着陆,对于这种地方,也只敢遥遥地望上一眼,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踏进这种地方。
    三人跟着带领他们的小厮穿过有着绿植的小道后从前厅旁侧的拱门处离开了。
    墨迟跟着云初在管家的亲自带领下进了前厅,很快就有人上前斟茶。
    旸谷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看着云初小口小口的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聊着天。
    当男人问起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江南的时候时,云初看向墨迟。
    容貌俊美的男人朝着主位上轻轻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四个字:进京赶考。
    旸谷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地眯起了眼睛,看向男人的目光变得有些神秘莫测。
    墨迟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坦然同人对视。
    直到晚上的时候,一身深紫色官袍的水也从门外进来,看见坐在前厅一副其乐融融的三人时,神色略微诧异。
    他看向坐在最中间的旸谷,用目光询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旸谷看着他,送了一个假笑,倒是一旁的云初,在看见对方进来的时候,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朝对方跑了过去:水也,你回来啦?
    水也看着他,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原本凌厉的五官此刻变得柔和了不少,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略微凛冽。
    云初看着他身上的一身紫色官服,还有那高高的官帽,大大的眼睛里闪过惊讶。
    墨迟在看见对方进来的一瞬间,就从对方的穿着上判断出了他现在的官位。
    知府吗?
    墨迟看着和云初正在聊天的人,轻轻垂下了眼睫,纤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神色。
    水也先和云初聊了一会天,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换回了一身常服。
    旸谷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墨迟和云初两人,悄无声息地抬脚跟了上去。
    水也这次换衣服的时间尤其的长,等到再次回到前厅的时候,云初都已ing开始靠着墨迟的肩旁小鸡啄米了。
    一身红衣的旸谷跟在他的身后,双眸潋滟,唇色有些过分的嫣红,他前面的水也唇上还带着一点细小的伤口,让人一看就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墨迟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云初听见脚步声,睁开朦胧的睡眼,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抱怨:水也,你换衣服换得好慢啊。
    水也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旸谷上前,看着他一副困得不行还强撑着的样子,无视一旁墨迟的目光,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餍足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困了就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云初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墨迟扶着人站了起来,旸谷招手唤来了门外的管家,让他带着两人回为他们准备好的住处。
    在经过水也的身旁的时候,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极快地相聚,然后又快速分离。
    旸谷为两人准备的住处就在他们的旁边,两处别院之间就只隔了一道短短的拱桥,墨迟耐心地伺候着迷迷瞪瞪的少年睡下。
    昏黄的烛光下,少年精致的眉眼带着一种岁月静好的静谧,墨迟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了对方半晌,这才起身轻轻出了门。
    门外,身材矮胖的管家负手等在那里,看见男人出来后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声音里带着恭敬:墨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墨迟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对方身后,穿过红木拱桥后,来到了对方的别院。
    小前厅里,门没有关,一身淡蓝色长衫的水也坐在桌边,修长白皙的指间执着一本书籍,一手搁在桌上,旁边是还在微微泛着热气的茶水,一旁明亮的烛火照亮了他清冷的五官。
    旸谷不在,不过墨迟猜想对方应该是先睡下了。
    男人抬脚走了进去,对方听见脚步声,放在书上的目光没有动,只是沉声道:坐吧。
    墨迟走过去,撩开衣摆,在对方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安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狐狸与书生(三十三)
    水也神色闲淡,直到看完了面前书上翻开的那一页的所有内容,这才不紧不慢地合上了手中的书籍,轻轻将它隔在了桌面上。
    我听旸谷说,你要进京赶考?水也抬头看着他。
    是。墨迟点了点头。
    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淡然无比,却又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白皙修长的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像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水也看着他开口:你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墨迟听见他的话,没多少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这里的知府。
    我和旸谷在这任皇帝的祖爷爷还是总角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云初是我门一手带大的,他那个人,天生脑子里就少了根筋,装不下那些复杂的事,我和旸谷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希望他能够永远都这样无忧无虑,毕竟我们会一直护着他。
    你的出现,是我和旸谷没有预料到的,你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一眼就能够看透的感觉,可事实上你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你心里清楚。
    墨迟听着他的话,一双漆黑深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幽深的黑暗,水也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浑身都是秘密。
    墨迟没有开口否认,又听得他道:云初喜欢你,这个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得出来,以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忤逆过我和旸谷。
    你们两人真心喜欢,我和旸谷不会插手,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若是有一天,你做了一点对不起他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到最后,水也的神色变得凌厉,淡金色的瞳孔里泛着冷气和杀意,屋内的烛火受到他情绪的影响,猩红的火苗开始剧烈的跳动。
    忽明忽暗的光亮让墨迟脸上的表情变得不真切。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直到墨迟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笃定。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水也听着他的话,眼眸微微眯起。
    墨迟偏头看着桌上烛台上流泪的蜡烛,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声音却是平静无波,他说:你不会明白,我等他,等了多久。
    男人得声音低沉微哑,却让水也听得一头雾水,他轻轻挑了一边得眉毛,看着对方没有说话,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墨迟却没再开口,只是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平静淡然。
    我知道你和旸谷在担心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有那一天。他的话语说得信誓旦旦,水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尽显。
    纵然是世人拿着刀剑架在你脖子上,让你交出云初,你也能像现在这样说出这般话。
    墨迟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告诉了水也答案。
    水也看着他,微微收了脸上的表情,时间彷佛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窗外的夜风从窗扉里跑了进来,将桌上的烛火吹得晃动了一下,水也才轻轻垂下了眼睫,错开了墨迟的目光。
    他的声音轻得有些飘渺,却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墨迟的耳朵里:今帝有一女,自幼患有心疾,御医断言活不过十六岁,除非,能得一物,否则,必死无疑。
    你可知那一物,为何物?水也问他。
    墨迟鸦羽般的睫毛极轻极轻地颤动了一下,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见男人不答话,水也自顾自道:七窍玲珑心。
    你又可知,谁,有这七窍玲珑心?
    烛光下,墨迟的脸色微白,嘴唇轻轻颤抖,却还是抬头看着水也,回答道:云初
    男人的声线不稳,水也知道此刻的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
    你以为,我和旸谷,为什么会将他放在山中而不是带在身边,你又以为,我为什么会入朝为官?
    墨迟没回回答,但是一切,都好像有了答案。
    水也见他这样,纵然他性情一直淡漠无比,此刻心里却还是有着微微的动容。
    云初刚学会化形那年,大概四岁左右,为了庆祝他修炼成人,旸谷带着他下山看灯会,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像现在这样一般害怕人类。旸谷粗心,两人被密集的人流冲散了,云初找了很久,直到人群渐渐散了之后,他才在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找到奄奄一息的旸谷。
    水也说到这里,神色罕见地阴沉了下去,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杀意。
    当初小云初抱着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旸谷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幕太过具有冲击性,直到现在,他依然能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浑身血液被冻结的感觉和控制不住的滔天的杀意。
    那个大大咧咧,容貌妖孽的男子被一群恶作剧的孩子逼得现了原形,退无可退的躲在了潮湿腥臭的水沟里,却还是被找到了,然后,一块又一块的石子像雨滴一样重重地砸在了他柔软的蛇身上,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最后更是被赶来的大人抓走,扬言要提回去泡蛇酒,若是云初没能及时赶到,旸谷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水也不敢想。
    水也耗费了不少法力才终于将旸谷救了回来,而云初也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就对人类有了害怕和抗拒,水也和旸谷没有办法,只能让他留在了山上。而后来,下山的水也看到了满大家张贴的皇榜,寻求能人异士,找寻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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