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代真拉长了声音:原来是他呀,那就不奇怪了。他经常过来找你,你们都说什么?
    也没有经常。小桃脸红得更厉害了,他能感觉到蒋代真正用调侃的眼神看着他,他又羞又窘,一跺脚跑了出去:哎呀,我想起来厨房在做鸡汤,我去端一碗给你喝。
    蒋代真在后面说:你小心点,不要摔倒了。
    他刚说完,小桃就是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他伸手扶住一边的柱子,一脸惊魂未定地站稳。
    林申从他身边路过,无奈地说:你慌什么呀。
    我,我没有。小桃脸红过耳,慌里慌张地跑了。
    进了屋,脱下外面的凉衣服。
    蒋代真说: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大家都熟练了,不用我指点,就知道要做什么。我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林申接过蒋代真递过来的汤婆子,揣在怀里捂着。不一会儿,他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他看到了小猫,感兴趣地问:这只猫从哪儿来的?
    余槐送给小桃的。蒋代真说。
    余槐跟小桃的事也该定下来了。林申说。
    定下来之后,余槐和小桃就能正大光明地来往了。像这样偷偷摸摸的,被别人发现了会说闲话的。
    我问问小桃,看他是什么想法。最好能早点定下来,免得有些长舌妇说三道四。蒋代真话里有话。
    蒋碧星一脸懵懵懂懂。
    蒋碧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坐针毡般挪了挪屁股。
    蒋碧星扫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低着头跟猫猫玩去了。
    蒋代真之前问过小桃一次,小桃直接说他不喜欢余槐,还挑了余槐一大堆毛病。然后,蒋代真就笑了。
    小桃问蒋代真,你笑啥?有啥好笑的?
    蒋代真笑着说:你要是不喜欢他,会这么了解他吗?要是你不喜欢一个人,你都懒得去了解他,也挑不出来他这么多毛病。说到底,你还是喜欢他。
    小桃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承认。
    蒋代真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小桃没有快速否认了。
    他低着头抠了一会儿手指,小声问:那我以后还能跟着你吗?
    蒋代真愕然片刻,伸手摸摸他的头说:你不跟着我,还能跟着谁?
    我怕你不要我了。小桃说。
    在蒋代真的主持下,小桃和余槐的亲事订了。蒋代真特意去拜见过余槐的家人,余槐家里兄弟众多,大的早早地成家了,现在孩子都有了。加上余槐,还有两个弟弟,他们三个没有成亲,其中一个弟弟是哥儿。
    爹和阿么都是好人,看样子是真心喜欢小桃。蒋代真还不放心,去余槐的大哥家打听了一下。大哥和嫂子夫夫恩爱,成亲以后就出来过了,能帮就帮家里一把,不能帮就过自己的小日子。余槐和小桃成了亲,也会出来单过。
    亲事订了,余槐就能正大光明地出入了。以前他都走院墙,现在能走正门了。有时间就会过来,帮小桃干活,或者跟小桃说话。小伙子能说会道,做事勤快手脚麻利,大家都很喜欢他。
    你就是那个未婚生子的?蒋碧晨居高临下地看着蒋芽。
    蒋芽出了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呆着,因为外面太冷了。他能受得了,怀里的孩子受不了。他又要照顾孩子,基本上不会出来。
    蒋碧晨闲着没事干,在院子里四处乱走。厨子和帮工,一个是闷葫芦,问一句才答一句。帮工更绝了,唯唯诺诺的,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嘴巴又出奇地严实,他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走来走去,他发现后面还住着一个人,这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听说蒋代真还请了月嫂,专门给他做月子饭。
    蒋芽吓了一跳,抬眼看向蒋碧晨,小声说:是。
    说完,他就低着头哄孩子去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可怜,所以过来看看你。蒋碧晨不请自来,自顾自地往炕上一坐,摆出跟蒋芽聊天的架势。
    蒋芽说:碰上夫人,我就不可怜了。他收留了我,我和孩子都很感激他,以后当牛做马地报答他。
    你还不可怜啊,相公不要你了,你自己卖身才能生下孩子。蒋碧晨说、
    蒋芽噎住了,好半天没说话。
    蒋碧晨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
    蒋碧星在屋里等着他,不冷不热地说:你都被打发到这儿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
    蒋碧晨兴冲冲地说:你知道吗?蒋代真收留了一个未婚生子的人,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说蒋代真为什么要收留他,那孩子是不是林申的?
    你疯了是不是?蒋碧星无语地看着他,瞪着房门说:你把门关上再说话,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儿是什么地方。让人听见了,再传到代真哥耳朵里,你马上就要倒霉了。
    蒋碧晨讪讪地说:我太兴奋了。
    他关好房门,坐到蒋碧星身边说:你说是不是,要是那孩子跟林申没关系,蒋代真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这跟我们没关系,你没忘记你是为什么来这儿吧?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要不是爹棒打野鸳鸯,说不定你肚子里也会多一块肉。蒋碧星说。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那么蠢。蒋碧晨羞恼地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拍门声。
    蒋碧晨一脸忐忑地打开门。
    外面站着小桃,小桃说:大公子来了,让你们过去见他。
    我们马上过去。蒋碧晨说。
    等小桃走了,蒋碧晨嘀咕道:他怎么来了?
    要过年了,你说呢?蒋碧星说。
    蒋碧晨就是个白痴,让周祥把他耍得团团转。周祥现在到处跟人说,蒋碧晨的皮肤有多滑,抱起来的感觉有多美。他就是不想嫁周祥也不行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受这样一个老婆。蒋若年说。
    作小?蒋代真问。
    咱爹不愿意,正在跟周家人商量呢,哪怕是逼着,也要让周家娶蒋碧晨为正室。蒋若年道。
    正说着,蒋碧晨和蒋碧星来了。
    蒋碧晨脸色复杂,蒋碧星一路上都在跟他说,让他不要甩脸色。
    蒋若年招招手,让蒋碧星过去。
    蒋碧星颠颠地跑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大哥。
    蒋若年捏捏他的脸,笑着说:胖了,我以为你来这儿受苦了,没想到你竟然胖了。
    没受苦,真哥对我们可好了,换着花样地做好吃的。每日有肉有菜,吃的菜都是大棚里面出来的,比我在蒋家吃得还新鲜。还有西瓜和香瓜吃,我都不想走了。蒋碧星笑眯眯地说。
    蒋若年故意板起脸孔:不想走可不行,马上就要过年了,你阿么想你想得天天哭。
    他只提了蒋碧星,没有说要带蒋碧晨回去。
    啊,那我阿么还好吗?蒋碧星说。
    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蒋若年淡淡地说。
    贺念是病了,只不过是真病还是假病,只有他自己知道。天天以泪洗面是真的,毕竟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他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听到这话,蒋碧星急了,嚷嚷着要回家。
    蒋若年说:我来这儿还有别的事情,等把事情办完了,再带你回家。
    蒋碧星这才安静下来。
    蒋若年好像忘了蒋碧晨这个活人,一直在跟蒋碧星说话。
    蒋碧晨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弱弱地说:大哥,我也可以回家了吧?
    你?蒋若年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挑剔说:爹只让我带碧星回去,没有提过你。
    蒋碧晨的脸一下子白了:怎么会这样?爹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啊。现在满城风雨,蒋家因为你出了大风头了。风头没过,你回去只会火上烧油。蒋若年讽刺地说。
    你!蒋碧晨双手握成拳头,对着蒋若年怒目而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蒋若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若为。你都干出来了,还怕别人给你捅出去吗?再说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肚子都大了,那就更不好看了。
    蒋碧晨的脸涨得通红,蒋碧星拼命地扯着他的衣服,让他不要再说了。
    蒋若年是来对账本的。
    跟上次一样,林申把几家人叫到一起。
    清冷的院子突然热闹起来。
    何采波挑了挑眉:那位是谁呀?
    真真的弟弟。林申说。
    何采波招招手,高高兴兴地跟蒋碧晨打招呼:你好啊,站在外面冷不冷?
    蒋碧晨反应冷淡,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何采波瞪起眼睛说:他怎么这样?
    他心情不好,过来散心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林申说。
    何采波小声嘀咕道:我看蒋代真都没有他架子大。
    林申听到了,马上说:我家真真很平易近人,他从来没有架子。
    何采波酸溜溜地说:是是是,你家真真天下第一好。
    林申得意地笑了。
    厨房已经开始做饭了,每次家里来人,厨房都是最忙碌的。
    杀了一只鸡,在锅里煮了一个小时,香气四处飘散。
    厨子在擀面,白色的面团在案板上砸来砸去
    帮工坐在后面烧火,时不时吸溜一下。
    厨子没好气地说:别馋了,赶紧烧火。
    帮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太香了。
    分了钱,蒋若年把一袋钱扔到桌子上,说:过年了,这是我给工人们发的过年红包。
    老板大气。林申挑起大拇指。
    何采波笑了下:不能你一个人发,算我一份。
    许柏也表示,年前要给工人们发红包。
    蒋碧星从外面回来,带进来一胦冷气。
    蒋碧晨像是被打击倒了,整天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不跟别人说话,活像自闭了似的。
    蒋碧星也没理他,掏出一个香瓜咔咔地吃。
    香气飘到蒋碧晨那里,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肚子在咕咕地叫唤。
    你们吃的什么饭?他冷不丁地问。
    鸡汤面。吃饭的时候,蒋碧星叫蒋碧晨了,这家伙装忧郁,说自己肚子不饿。蒋碧星见劝不动,于是自己去了。
    我还以为吃肉呢。蒋碧晨咽了咽口水,拼命压抑着饿意。
    鸡汤面比肉还好吃。蒋碧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幽幽地说:你没去真是可惜了,桌子上放的都是钱,他们在分钱,每个人都有。听说,他们还要给工人发新年红包,一出手就是好几十两银子。
    这么说,蒋若年挣了很多钱?蒋碧晨吃惊地说。
    你现在才知道啊,人家离开蒋家照样能活得很好,我们就不行了。蒋碧星说。
    蒋碧晨不相信,他决定去大棚那边亲眼看看。
    来这儿很长时间了,蒋碧晨还没有出过院门。主要是外面的路不好走,不小心就会摔一跤。
    当他提出要去大棚看看时,蒋代真和林申都很吃惊。
    怎么突然要看大棚?蒋代真问。
    他知道蒋碧晨看不上这儿,自从来到这儿第一天,蒋碧晨就想着回蒋家。可惜蒋青松还在生他的气,让蒋若年把蒋碧星接走了,他还留在这儿盼星星昐月亮。
    想散散心。蒋碧晨说。
    第121章 一唱一合
    蒋碧晨的理由很充分,蒋代真没办法拦着他。再说,蒋碧晨呆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仅有的心眼都用在他们身上了,还不如放他出去见见世面,免得跟乌眼鸡似地盯着他们不放。
    想到这里,蒋代真看向林申,声音温柔地问:他能去吗?
    林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话里有话地说:你说他能去,他就能去。
    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蒋代真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嗔怪地瞪了林申一眼,扭头看向蒋碧晨,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你也听到了,我家相公可以带你去。但你也要答应我,凡事要听我家相公的话,在外面要安安分分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蒋碧晨却笑不出来,僵着脸说:我又不是碧星,知道该做什么。
    蒋代真冷笑:你要是有碧星一半懂事,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蒋碧晨没有绷住,一张脸涨得通红。
    蒋代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声音低低地跟林申说了句什么。林申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眼里的深情满得要溢出来。小桃就在边上,都不好意思多看,只看了一眼就扭过脸。
    见蒋碧晨傻不愣登地盯着林申看,小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
    蒋碧晨转开目光,安静地垂下眼睫。他不想说话,因为他很羡慕。
    如果他能碰到林申这样的郎君,他也愿意放下身段嫁到山里来。
    你中午回来吃饭吗?蒋代真依赖地看着林申。
    那边没事的话,我就可以回来吃饭。要是事情多,我可能就回不来了。林申说。
    蒋代真瘪了瘪嘴,明显有些不高兴。
    林申没忍住,轻轻抚了下他的脸,轻声说:我尽量回来。
    蒋代真这才笑了。
    林申走了,顺便带走了蒋碧晨。
    路面上遍布冰雪,林申常走的那条路被清理出来了,一点冰雪都见不到,裸露出湿润的地面。
    林申对他说:小心点,别摔跤了。
    道路泥泞,蒋碧晨走得很艰难,摇摇晃晃像个鸭子。他有心让林申扶他一把,好几次伸出手去,再用眼神暗示林申。也不知道林申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反正林申没有接他的手,他便一直咬牙坚持着。
    听到林申这么说,蒋碧晨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林申目光清明,一脸正直地问:怎么了?
    蒋碧晨暗暗咬牙,摇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这儿离大棚还有一段距离。路很不好走,我经常在这条路上走,还时不时地陷进去。你这种初来乍到的,就更要小心了。林申说。
    蒋碧晨心想:你都知道路不好走,那就更应该扶我一把啊。
    不管他怎么抛媚眼,林申就是看不见。
    他倒不是想勾引弟夫,就是想得到一点点照顾。
    林申不伸手,只用眼神鼓励。蒋碧晨求助无门,只好咬着牙靠自己。外面天寒地冻,在外面呆一小会,他的两条腿就变得又冷又硬。蒋碧晨有些后悔了,他干嘛非要跑这一趟啊?
    就在他在心里叫苦连天的时候,忽然听到林申说:到了。
    到了?
    蒋碧晨抬眼看过去,只看到一排一排的古怪的窝棚。
    大部分的地方覆盖着雪,剩下的小部分看起来有些光滑,镜子一样能映出人影来。
    这就是大棚?蒋碧晨睁大了眼睛。
    对啊。林申加快脚步在前面走。
    蒋碧晨脚步迟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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