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鄙夷道:家里的大人孩子张着嘴等着吃饭,他竟然有心思跑到青楼风流快活,他的心得多大啊。我要是张小珂,马上就踹了他,带着孩子改嫁别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蒋代真暗暗点头,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他的想法也是这样。
    蒋碧晨愕然地看了他一眼,转向蒋代真说:他这种想法,你也不管鼻管他。
    管?我为什么要管?蒋代真轻描淡写地说。
    他劝人和离,还说带着孩子再嫁他人。蒋碧晨说。
    要是有个人这样欺负你,你能忍住不踹他?蒋代真说。
    我蒋碧晨噎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打哪打,骂归骂,日子还要接着往下过。只要他真心悔改了,我还是能原谅他的。
    那你能原谅周祥吗?蒋代真说。
    蒋碧晨表情纠结地低下头去。
    小桃朝着蒋代真呶了呶嘴。
    不知道蒋碧晨在想什么,蒋代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申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一身的寒气。
    他一进门,还等脱下身上的披风,蒋碧晨就腾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林申放好衣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他怎么了?
    心情不好呗。蒋代真说。
    林申看向小桃。
    小桃冤枉地大叫起来: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姑爷不用这样看我。
    说完,气呼呼地跺了下脚。
    林申笑: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桃张了张嘴,委屈巴巴地说:夫人,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蒋代真笑道。
    林申在蒋代真身边坐下,摸摸屁股底下的炕说:炕有些凉了。
    不冷,我一直呆在家里,基本上没有出去过,这个温度刚刚好。蒋代真说。
    小桃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猫腻,一个劲地埋怨:我还没有嫁进余家呢,这帮人就动起心眼了。这个说余槐的房间太乱了,让我去给他收拾收拾。那个说我早晚要嫁进余家,现在就该帮帮余家的人。。。
    怎么个帮法?林申感兴趣地问。
    进大棚干活的人家,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的。他们看着眼红呗,都想进大棚干活。姑爷的名头很响亮,大家都叫你林工呢,再加上你对夫人百依百顺,他们就以为通过我,就能说动夫人和姑爷,把他们也弄进大棚里。天知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小桃说。
    那关余槐什么事?蒋代真问。
    那是他家的亲戚,我每次去找他,总会碰到那些人,想避都避不开。小桃说。
    那你给余槐收拾房间了?林申问。
    当然没有,我闲得慌啊,伺候夫人都伺候不过来。再说了,我嫁人是为了享福的。要是成亲让我不开心,那我就不嫁了。我还没有嫁进去,凭什么就先干起活来了?小桃理直气壮地说。
    蒋代真大笑出声,指着他说:你看看,都是我把他宠坏了。
    林申跟着笑:我觉得小桃这样很好。
    小桃抬了抬下巴说:大不了我不嫁人,伺候夫人一辈子。
    蒋代真笑着说:就算你不嫁人,我和姑爷也养得起你。
    小桃高兴了,撒娇道:我就知道夫人最疼我了。
    林申摆手道:你出去玩吧。
    小桃揖手,嬉皮笑脸地说:是,我不在屋里碍你们的眼了。
    他爽快地退了出去。
    蒋代真娇嗔道:小桃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这样挺好的,到外面也不会吃亏。林申欣赏地说。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蒋代真笑着说。
    之后,他们说起林河和张小珂的事。
    是我二哥不对,挣了一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事后还不知道悔改,张小珂想和离也在情理之中。林申说。
    蒋代真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你不站在你二哥那边。
    我倒是想站在他那边,他做出来的事太难看了,有点钱就去青楼风流快活,他忘记家里的老婆孩子了?别人都是有了钱就拿回家,给老婆和孩子买布料和吃食。他倒好,上青楼风流快活了。林申不屑地说。
    蒋代真微微叹了口气: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也许他就是在里面喝了几杯酒,睡了一觉就出来了。
    你相信啊?林申说。
    蒋代真不说话了,他说不出相信林河的话。
    他们这些旁观者都不相信,更别说张小珂本人了。
    我了解我二哥,他绝对不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的人。林申说。
    小桃在院里碰到了蒋碧晨。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儿凉快啊。
    小桃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蒋碧晨幽幽地说:你胆子真大,那样的话也敢当着蒋代真的面说。
    那有什么不敢说的?小桃说。
    蒋碧晨的心情无比复杂,他自从到大受到的教育不是这样的。
    小桃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没有。蒋碧晨嘴硬得像蚌壳。
    小桃冷笑一声:没有?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的眼睛一直盯盯着你,你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看在眼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少爷来的时候,他身边带了几个下人,其中一个悄悄跟你见了面。
    蒋碧晨脸色突然,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你,你们早就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了,就你被蒙在鼓里。小桃说。
    蒋碧晨的面容扭曲了,轻声道:这么说,蒋代真也知道了?
    我都知道的事,怎么可能瞒着我家夫人?他知道的比我知道得更多,因为大少爷会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小桃说。
    周祥不是东西,他的父母还算敦厚,亲自登了蒋家的门,真心诚意地跟蒋家道歉。他们还做通了周祥的思想工作,周祥的态度总算是软化了。不出意外的话,蒋碧晨过了年就要嫁进周家了。依他这个软绵绵的性子,就算是嫁到了周家,也制不住行事张狂的周祥。周祥有太守府撑腰,不会把蒋家放在眼里,周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蒋碧晨说:等我嫁进周家,我就是周家少奶奶了。你现在对我好点,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可不要你的好处,我这辈子只忠心于夫人。再说了,我家又没有苛待你,你也不用讨好我。
    小桃扭身走了。
    蒋碧晨瞪着眼睛说:神气什么?下人永远是下人,等我翻身那天,我让你们都高攀不起。
    林申说:你足不出户,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蒋代真不好意思地说:是小桃打听来的,又回家说给我听的。
    屋里没有别人,夫夫俩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正说着,外面传来粗鲁的嚷嚷声。
    老三呢,让他出来。
    老三,你出来。
    你来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林河浑身散发着酒气,不停地捶打着院门。
    谁呀?蒋代真放下手里的筷子说。
    我二哥来了。林申眉头微皱,一脸不高兴地站起来。
    林河和张小珂的家事,他本来就不想掺合,谁知道林河自己找上门来了。
    事情发生后,林河一直冷着脸。林周氏让他说几句软话,哪怕是哄骗张小珂的话也好。就这样,林河也不愿意,哪怕是林岳来了,强按着他的的脑袋,他也不肯稍微低下头。张小珂失望至极,扯着孩子回娘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林岳气得抽了他一顿,林周氏就知道哭哭啼啼的。等他们两个人走了,林河没事人似的爬起来,拿出珍藏在家里的几瓶好酒,一口气全部喝光了,晃晃悠悠地来找林申。
    路不好走,林河一路上摔了好几跤,身上和头发上都沾上了泥。
    林申出来时,他正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小桃捂着嘴偷笑地看着他。
    蒋代真也想笑,不过他看到林申表情严肃,硬是把溢到嘴边的笑容咽了下去。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林申一头黑线地问。
    林河嚷嚷道:三弟,你给我评评理。。。
    他的身体一靠近,林申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顿时嫌弃得往后面躲去。
    二哥,你喝多了。林申说。
    我喝花酒怎么了,哪个男人没有喝过花酒?林河拼命地往前挣,抓住他的衣服袖子,喷洒着酒气说:你没喝过花酒吗?
    一句话把蒋代真的目光吸引过来。
    蒋代真定定地看着他,也想知道林申有没有喝过花酒。
    林申心里暗暗叫苦,微微用力把林河拉起来,严肃地说:二哥,你真的喝醉了,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话。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喝过花酒?林河执拗地说。
    你二哥问你呢,有没有喝过花酒,你怎么不回答?蒋代真斜了他一眼说。
    林申头痛万分地说:我私底下告诉你。
    蒋代真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
    如果林申没有喝过花酒,他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回答说没有。
    可他这样态度含糊不清,显然是里面有说法。
    蒋代真冷哼一声,道:那我等着你。
    说完,也不等林申回答,他挺直后背走了。
    小桃连忙跟上去,让林申一个人面对醉鬼。
    哎,怎么都不管我了?林申无奈地吐了口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林河拉起来。
    身为男人,有几个人没有喝过花酒?还是你家真真大度,他知道你喝花酒依旧不闻不问。不像我家小珂,他就是个妒夫。他还有脸跟我提和离,我不休了他,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林河还不老实,像条活鱼一样在他怀里挣扎,嘴巴也不老实,说着各种让林申恼火的话。
    林申恨不得给他一拳。
    他是没有喝过花酒,可原主没少喝花酒。他跟蒋代真已经成亲了,不想这种陈芝麻烂谷子被翻出来,再影响了他跟蒋代真的感情。
    林河真是他亲二哥,自己在外面惹了一身腥,还把他给带出来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跟蒋代真解释,真是头疼啊。
    林申态度强硬,硬是林河拖回了房间,强迫他在床上躺下,又给他盖上被子。
    一生气就回娘家,每次都是我去求他回来,回回都是这样。他不腻味,我都烦了。林河嘟囔道。
    林申嫌他烦,干脆用衣服堵上了他的嘴巴,让他说不出来话。
    林河挣扎不开,没过多久就迷糊起来。
    等他睡着了,林申把堵住他嘴巴的衣服拿开,又让厨房的杂工照看着他,这才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在门**了站,才迈步走进屋里。
    饭菜早已收拾起来了,桌子上干干净净的。
    没有看到蒋代真,只看见小桃了。
    林申走过去,悄声问:夫人呢?
    在书房。小桃压低声线,小声说:夫人气坏了,不让我在近前伺候。
    林申挥挥手: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小桃吐了吐舌头,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林申悄无生息地进了屋,默默地站在蒋代真身后。
    蒋代真像是没有看见他,专注地画着一只鸟。
    在他手底下,那只鸟儿羽毛艳丽,神态娇憨地站在枝头上,伸着短短的脖颈往下面看去。
    蒋代真用画笔描着鸟儿的羽毛。
    他不敢说话,林申更不敢开口说话。蒋代真画了多久,林早就站在后面看了多久。直到蒋代真放下画笔,林申才轻轻嘘出一口气。
    你画得真好看,我就不会。
    再恭维我也没有用,该交代的还要交代清楚,省得我夜里睡不着觉。蒋代真淡淡地说。
    你累了吧?林申讨好地走过来,两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蒋代真顺着他的力道坐到椅子上,不依不饶地问:那你到底去没去过青楼?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林申叹了口气,蹲在蒋代真面前说:我是去过,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年少轻狂,做了不少混账事。我没有有意瞒着你,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但我发誓,跟你认识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了。
    蒋代真想了想,觉得林申没有骗他。嫁人之前,他就知道林申名声不好。林申做过的那些事,他全都听人说过。阿么也劝过他,说是这种名声的人,成亲之后就原形毕露了。
    你在青楼没有相好的吧?
    他问了这么一句。
    林申肯定地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第124章 温柔乡
    你要和离?
    阿么的声音尖利刺耳。
    他去青楼,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他竟然去青楼喝花酒,他把我和孩子放在心上了吗?张小珂眼眶通红,一路上哭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孩子缩在他怀里,怯生生地伸出手,轻轻摸上他干涩的眼角,软软地说:阿么,别哭。
    我不哭。张小珂紧紧地抱着孩子,声音嘶哑地说。
    林河跟以前不一样了,林家现在有林申。哎呀,谁能想到林申那小子这么有本事,当初来咱家时,他一穷二白的,就是个木头木脑的呆小子。这才几年啊,他就起来了,娶了貌美的富家小哥,还在村里搞起了那个大棚。早知道这么有本事,我就一文钱彩礼不要把弘文嫁给他了。阿么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张小珂嘴硬地说:那是林申有本事,跟那个窝囊废有什么关系?
    窝囊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以前说林河是个有本事的,早晚会让我们沾上他的光。一转眼,你嫁给他这么多年了,眼看着他就要起来了,你却要跟他和离了。阿么不解地说。
    张小珂生气地说:那是我往他脸上贴金呢,他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我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他把我的心伤透了,我就是要跟他和离。
    你傻啊,早不和离晚不和离,你现在跟他和离。因为林申,你也不能跟林河和离。你为什么不找林申?阿么说。
    张小珂一脸茫然:我找他干嘛?我又不跟他过日子。
    你跟他哭啊,他肯定会心软的。他是林河弟弟,断然不会坐视弟弟的日子过不下去。他现在是林工,大棚都是他负责管。让他找个由头,给你弟弟他们或者你自己,在大棚里找个活干,以后就不愁没钱了。阿么说。
    张小珂痛苦地说:我做不到,我一想到他睡了别人,我就觉得恶心。
    以前去过就算了,以后不去就行了。。。阿么还在劝他。
    林河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他睡醒,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林河站在门口跟人说话,说话声清晰地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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