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自认半生不曾辜负谁,可师尊厌他,师兄嫌他,小师弟笑着为他簪花,靠在他耳边却低声问他。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错在爱人,以卑屈的弟子之身,妄想触碰白玉阶上的衣摆。
    他自知愚蠢讨厌,便以命换药,求得心上人犹存。
    雪山上那么冷,小师弟拿了药,抛下他没有回过一次头。
    *
    修真界第一剑派长老,人称剑仙玉恒君的二弟子宋沅回来了,张口就是讨要一个道侣。
    鉴于他之前所为。
    师尊待他冷冷、语气古怪:你在要挟我?
    大师兄怒斥他、神色有异:挟恩图报狼心狗肺!
    小师弟心酸失望道:师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沅吓了一跳,他脸上泛着病态的湿红,咳了两三声才急急说道:不不不,我不咳咳不要师尊
    他那张温润的君子脸孔垂下来,眼睛看着地上,伸手拢了拢衣裳,呐呐地说:我我丈夫走丢了
    他说着,很忧虑地摸了摸小腹,灵力紊乱丹田阴寒,叫他身体忽冷忽热。
    再找不见丈夫,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不可以帮帮我。
    攻竞文学,撕得不算特别厉害,心理戏多点儿,攻控慎入
    文笔差,没怎么带脑子写
    来自微博自己口嗨的一些玩意,写个开心捏
    人蛇 雪雪x 人妻剑修 宋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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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宠 HE
    第1章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那人首蛇身的赤发领袖发了怒,心道这些部落的人如何愚昧,我要叫他们真正看看我的决心,便驾驭飞龙,看准了不周山峰,高呼一声:虽万死,吾往矣......
    台下霎时哄笑出声。
    好事者高声笑道:你这老家伙糊涂了罢,分明是空山君的话,怎得叫你说来成了共工之言!
    那老头老神在在:小老不曾见过共工大人,但那份心境,想来应该是无差......
    此地偏僻,消息也不算流通,因此听人说书便成了好消遣,不过这不周山之事说了万万遍也不稀奇了,少不得要添油加醋,横生枝节。
    因此嘴上虽骂,但上回说共工下弱水捉鳖的那一场可是座无虚席。
    浦云,浦云?你待如何?对面的人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两晃。
    洛浦云回过神,却也不想望着眼前人,只得将目光投向窗外。
    他每回来都订此位,只因这个位置能远远见一个小小雪峰。
    洛浦云沉默片刻,才道:少主不会答应。
    对面人闻言神色也是一沉:他究竟要如何?你这般的助力,他不肯留在身边,却耗在这苦寒的偏僻地界,如此大业何时......
    洛浦云打断他道:别说了,少主如何,不是我们能谈论的。
    但他显然也并不甘心,目光往窗外又转了一瞬,才道:要紧的是,找到少主要的人。
    对面人神色更为气愤:找?上哪儿去找?三年又三年,谁能上去?什么时候等得到结界薄弱,又到哪儿找个金丹修士拼命替你撕开空子?
    本就是我们这一道的人,何必装出正道伪君子嘴脸,分明是他自己把人抛在......
    够了,洛浦云站起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三番几次妄议少主。
    对面人见他神色冷凝,心火也猛被浇熄,只觉浑身发冷,低声道:我也是为你着想,他远在万里听得见什么,你又生什么气...好,你了不起,你也不稀得我这个小人物帮忙,只我以后再不来了就是。
    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
    这是说的什么话,洛浦云皱起眉毛去握他手腕,口舌不伶俐,只得解释道。
    并非生你气,你别看此地苦寒偏僻,少主却不止安我一人在此,你言行无忌在我面前还好,若让别人听去怎么办?
    对面人睨他片刻,才甩开他手,闷声闷气地说道: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洛浦云目光再度飘向那枚洁白雪峰。
    是啊,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不周山自倾折之后,于不合之处泄出充沛灵气,育出据说能叫修真界人人眼红的神花仙草,可紧接着便是终年极寒,庞大骇人的凶兽,更有天材地宝仙光神香所铸就的天然结界,那寒意并非法器可阻挡,修为稍低些的修士甚至触不到结界便能冻死在半山。
    听闻那雪白山峰更是奇寒,便是举世大能前去,也只能绕着结界转上两圈,无可奈何离去。
    这样的地方,上去的人一时没能下来,恐怕便再也不能下来了。
    只余活着的人悔痛罢了。
    *
    风雪之中,狂风暴雪之中,宋沅只觉骨肉成冰,伏在大石上连打颤的力气都不再有,他望向一旁的少年。
    师弟,你且先去。
    他年轻俊俏的小师弟冻得脸色苍白,嘴唇乌紫,怀中揣一玉盒,目光并不停在他身上,而是低垂着脸:师兄,我不能抛下你。
    宋沅望着他,似乎这场景已经见过许多次,好半天,才从嘴唇里呼出一句。
    呈星,我已然灵力枯竭了,你且先去,咳且先去搬人来救我罢。
    阮呈星猛地抬起头来,眼眶通红地望了他片刻,双眼一闭,抿出一滴眼泪,飞快成了冰棱,被狂风掠去了。
    他为了小师弟采摘完整灵莲,为他挡下凶兽全力一击,已然身受重伤,又在此极寒之地,彼此心知肚明,此次一去,恐怕再不能救了。
    实在不应该,但宋沅心中居然浮起一丝希冀。
    小师弟做什么都比他好,天资比他好,剑心比他纯,头脑比他聪明,人缘也比他好,常常能逢凶化吉,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办法......
    阮呈星却睁开眼,满目血丝,握了握他寒冰似的手,他道:师兄,你等我。
    他说:师兄,你等我,我一定回来救你。
    随后一走了之,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雪白里。
    宋沅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再度咳嗽起来,可是没能停住,最终连攀着大石的力气也不再有,勉力撑着雪地,咳出一口混着碎肉的血来。
    很温暖,很热。
    或者说,冷得快要死了。
    救我。
    如何救我?只要给我收尸便好。
    谁会来给我收尸呢?
    阿...
    唤魂也好,原来不周山的魂是无人拘的。
    沅...
    这样热,几乎要流汗了。
    许是血罢,将死之人哪里有汗。
    沅...
    嘴唇一冰,顷刻间叫他睁眼,从梦魇中逃开,清醒过来。
    一张脸。
    极其英俊妖异的一张脸,实在很俊俏,面容雕琢得比之修真界公认第一美男子都更精妙,让人怀疑女娲造人是否应该拿他做比照,可他眉睫鬓发皆白如雪,瞳眸是剔透红色,便显出十分的妖异来。好在神态冷淡,气质如不周之雪般高洁清纯,抵消了几分妖异感。
    这副样貌走在街上绝计要被说成是什么妖孽魔种,可宋沅一见了,梦魇带来的心头寒意却乍然消弭,反而一阵雪融般的柔软暖意涌上心头。
    高大英俊的妖孽,有一个可爱的名字。
    雪雪?
    眼前人便露出仿佛被融化般的怜爱神态,垂下小扇子似的雪睫,用暖融融的皮毛将他裹得更紧,又凑过来,很小心地吻了吻他的嘴唇:阿沅,热...冷?
    木墙,壁炉,皮毛,像是个守林人的家。
    宋沅惊魂未定,目光微散地在熟悉的小家里晃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面前人的身上,见他穿戴齐整,沉默片刻,还是耐不住体热,低声说道:热,你抱着我。
    他已在此处定居好几年了,成婚也已经有好几年了。
    虽说没有父母高堂可拜,也没有师门亲友祝福,可他到底是成婚了。
    只是他的丈夫同其他人的不一样,新房也同别人不一样。
    不过有一点却相同,面对丈夫言语全无过往面对别人的谨慎遵礼。
    得了他的话,对方抿出一个小小的羞涩的笑容,背过身去,窸窸窣窣地将衣物褪下,将浓密顺滑的雪色长发撩开,露出宽厚的臂膀,雪白的皮肉,一把窄腰之下......
    宋沅放任自己靠在兔毛褥堆叠成的小山上,玉白的脸庞埋在长而绵软的兔毛中,浓密的黑发与兔毛做比照,显得陷在里头的人尤其柔软,丹田犹如烈火灼烧,叫他满脸晕红,好在他已经习惯,只是半阖着眼,困顿地想:之下。
    之下是臀吗?不,他夫君与常人是不同的。
    褪去衣物,术法卸除,对方款款回过身来,只见那一把窄腰之下,居然是一条粗长有力、泛着珠光的骇人白蛇尾。
    竟是条人蛇。
    宋沅脸上却毫无骇色,虚虚睨他一会儿,在雪雪无所适从地试图检查自己的蛇尾够不够漂亮的时候笑了起来,他慢慢地抻开双手,脸颊酡红,唇角挂着一点慵懒的笑意,显出一种蛊惑蛇心的柔软无力来:雪雪,好热,你过来些。
    性情单纯的人蛇从来经不得来自山下的妻子诱引,连忙要游曳过去,用自己终年冰凉的躯体为他降温,粗长的蛇尾一圈一圈地缠并两条发着高热的滑腻大腿,他驾轻就熟,上半身也贴得极紧,换来赞许的抚摸。
    有这么愉快吗?
    不过有了雪雪,他便不必强忍烈火烧身之苦了,还有闲暇来盘问自己的异种小丈夫。
    宋沅望着他向来神色冷清的面孔,把火热的柔软手臂缠上去,噙着笑吻他冰凉的脸颊:怎么今天穿得那么好看,我的雪雪要做什么去?
    不周山上极冷,但雪雪掘了啜冰饮雪的仙草,将它们种了一圈,又将附近稍有些威胁的凶兽尽数毙杀,弄出这样一块室外桃源的小天地,养了些禽鸟花草,后来听他请求,更是做了人类伪装下山去,为新房添置,好让妻子长长久久心甘情愿地住下去。
    虽说宋沅本也没有下山的打算。
    不周是苦寒匮乏之地,但他是修士,本就辟谷,因此除去一些无法自制之物,他几乎无所求,对山下生活也早没了留恋。
    但雪雪不知他不想下山,被他用术法伪装过下了一回山,正赶上节日集会,登时被人类繁华吓了一跳,新奇了没一会儿,在酒楼听了一个山大王掳走官家小姐的故事,小小的心中便被担忧填满了。
    宋沅那夜累极,靠在雪雪胸膛上,雪雪乖巧地替他撩开黏在脸颊边的头发,它浑身冰冷血液,可经了体热的妻子熨过,也能感到心里热热的,没有忍住,还是蹭了蹭。
    阿沅,很好的。
    阿沅...下山?
    他学会的第一个字,便是宋沅的名,因此说别的字词还要稍微想一会儿,但阿沅却可以脱口而出。
    下山?你想我下山么,雪雪?
    雪雪不会故作大方,沉默片刻后,他垂下眼睛,老实地摇摇头。
    可是山下有很多人,很多漂亮东西,好吃的点心,雪雪想不到山上有什么东西比它们更好。
    山...下好......
    宋沅望着他,便想起过往认识的一些人,遮遮掩掩百般试探的人,需要努力猜测才能弄清楚一点儿的人心。
    让他多疲累。
    所以他也坦诚,而这把嗓音在他年轻的异种夫君耳朵里是那么温柔动听,叫他冰凉的血都泛起热意:不,雪雪,山下好,可是山上有你,就胜过山下万般好。
    宋沅顿了顿,又在丈夫冰凉光洁的胸膛上蹭了蹭,目光有一瞬陷入空茫,但很快,他轻柔地呢喃道:雪雪,永远,我永远跟你在一处。
    雪雪:老婆
    雪雪:能再给我讲讲当初我是怎么捡到你的故事么
    注:弱水里应该没有鳖
    这篇应该更得挺慢的,写个开心,但是不会弃坑咩。
    不爱看务必要离开,不要忍耐着看不喜欢的东西。
    很多回忆,非常多,因为沅沅和雪雪开局就结婚了,人妻你们懂咩,心里永远有他那个不知道死到哪去了的老公那种,我反正会喜欢,谁不喜欢的话谁养胃(bushi,谁不喜欢谁走开,被雷到了不关俺的事。
    会尽量把它写香香的,但是如果不香也没办法,因为我太拉了,最好也不要提供写作指导,踢一个瘫在地上的作者她也不会跳起来打你膝盖的,只会翻一面然后对着地板流泪。
    第2章
    过往的事不必多提,重要的在眼下。
    热潮很快退去,另一波潮水却涌起来。
    热潮之后的妻子身躯总是软绵绵,又多有包容,而雪雪的嘴唇薄且冰凉,泛着浅淡的粉,是纯洁色泽。
    却行亵弄之事。
    修士自愈能力极佳,因此即便吮出嫣红的印子,不需一刻便会消失。
    转瞬即逝的美丽,更叫蛇爱不释口。
    他嘴里有东西,因此只是抬起眼睛来,含含糊糊地说道:买...
    雪雪是不会骗他的,但是也不想说,想了一会儿,只能狡猾一点,少说。
    宋沅垂着酡红的脸,半阖的眸光醉成一汪春水,没有追问,转而笑着制止他不算太有分寸的异种小丈夫,指尖从被唾液润成水红色的唇角探进去,拯救自己受苦的胸口,顺道把住两刃因为兴奋不知不觉冒出来的漂亮蛇牙,指腹摩挲了两下。
    雪雪停住,望着他,这位高大英俊的异种丈夫,没有一点儿挣扎的意思,任透明涎液从他唇角落下来,瞠着一双剔透的红眸望他,神情可怜又可爱。
    不会...咬...
    它也确实从来没有咬过。
    嗯,好,宋沅夸奖他,同时膝盖上弯,觉察到同样数目的物件,不由得弯出一个促狭的笑容,但下一刻,被体温烘热的鳞尾不受控制地收紧,将他勒出一声喘,随即嗓音低柔地续上夸赞:呃...乖雪雪。
    那双宝石般的红眼睛便满足地弯起来,要做更多更好。
    蛇种的雪白尾鳞,泛着珠玉般的湛湛光泽,此刻勾起来,扶着妻子光裸的脊背,将他托起来。
    冰凉的红润舌尖,顺着腰际的线条往上滑,在滚烫的皮肤上留下战栗的痕迹。
    异种用情爱与陪伴精心伺养的妻子,有愈来愈柔软的姿态和肉体。
    曾经是拘谨的体态,隐忍克制的情感,礼貌而冰冷的言辞,现在是外放的温柔,大方地容纳。
    曾经是柔韧而适合修习剑术的肢体,现在那是柔嫩而富有肉感的腿根,柔软而善解蛇衣的指尖。
    雪雪一面挤进他腿根,一面仔细地观他神情。
    他快活,雪雪才更快活。
    宋沅只感觉是热极之时含了一块冰,又夹了一块冰,叫他有些不适,但又有被舒缓的愉悦神态,眉头半蹙不蹙,眼眶湿润,乌润的眸中像含了一汪水,脸颊上晕红更甚,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做任何反抗,仅仅是温柔地赞许地,放松肢体,任由异种侵犯他。
    侵犯这副曾经名动四方的,剑修的躯体。
    *
    暗香洒寒流,时激清泠响。
    云收雨歇,雪雪小心起身,重整衣衫,见宋沅阖了眼,拿温热的巾子给他擦了身,又把他湿腻的手臂吻了吻,放回热衾之中。
    虽说下山一趟不过一日,但放在心尖上的人,一刻不见都难捱。
    不过他第一回 下山,拿杂草换了一堆石头,在集市摊子上对着颜色熟悉的胭脂犹豫之时,便听见旁边的两位女娘嘻嘻笑着聊些御夫之类的话。
    喔,也是新婚的。
    嗯,为妻之道,新鲜花样。
    他故作不经意跟着人逛了一路,听了个全。
    彼时正是新婚,但这个字眼是他从宋沅口中学的,并不知何意,女郎口中的妻子丈夫那时在他眼里也分得不清,他是以雪山上雄性对雌性的态度来对待阿沅的,但他心里很清楚,阿沅和雪山上的所有生物都不同,他是山下来的,雪山送到雪雪面前的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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