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愣了一下,啊,对,总不能让这孩子三天两头的请一次假。
    宋敛:李老师,到时候我能和您一起去吗?
    宋敛总觉得昨天晚上回来后,心里就一直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这
    李老师有点为难,关键是宋敛上去去被林涉推住院的事还让李老师有阴影呢,宋敛像是明白李老师的担心一样,保证道,
    李老师你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发生上次的事,而且我们昨天已经去过林涉家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父也跟着搭腔,连连点头,对对对,昨天我和宋敛确实去过林涉他们家。
    宋敛看李老师还有点犹豫,加码道,林涉他们家有点偏,李老师你第一次去不一定能找到,如果有一个人知道路的当乡道肯定会方便很多。
    李老师揶揄的盯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他算是听出宋敛的意思的,
    这么想一起去?
    宋敛抿着唇浅笑了一下,李老师无奈,行,具体什么时候去我还没决定,不多你放心,我去之前一定先通知你。
    宋敛惊喜,谢谢李老师。
    李老师:这下放心了吧。
    宋敛:嗯。
    李老师开始撵人,放心了就赶紧去上课去,我和你父亲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宋敛这才满意的离开,等到了教室看见孔寒后,宋敛想起昨天晚上是孔寒送林涉回的家,也许孔寒知道一些什么,这才对孔寒道,
    孔寒,你昨天送林涉回家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什么?
    正准备进行自我反省的孔寒听见宋敛的话,奇怪的抬起头来。
    宋敛微微蹙眉,看了眼孔寒的同桌和其他人,还是压着内心的不安,淡淡道,我有些事想问你,去其他地方谈谈。
    孔寒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拍了拍同桌小弟的肩膀,同桌小弟立刻听话的起身,让孔寒出去。
    两人并没有走多远,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后,还是孔寒先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
    怎么了?
    宋敛清冷的神情中带着些沉凝,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少年寒凉的眸子,你把昨天送林涉回去时发生的事情一点不拉的告诉我。
    孔寒着急,也顾不上失落沮丧了,怎么了,是林涉出什么事了?
    宋敛摇摇头,我昨天晚上大概十点半左右去了林涉家一趟,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去他家找他了?孔寒莫名的有点酸溜溜,迅速反应过来,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宋敛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林涉有点不舒服,看起来病的挺严重的,我只来得及和林涉说上几句话,是林涉的父亲在家接待了我们。
    都进家门了。
    孔寒酸溜溜的想着,无论是送林涉回家,还是知道林涉家的具体地址,明明都是他先的,结果他连林涉家大门都没摸过就被林涉讨厌。
    更别提去林涉房间找他了。
    宋敛却都已经登堂入室,见过家长,还一起喝过茶。
    是他哪里不如宋敛吗?
    孔寒不服气h中还带着点委屈的想着。
    等等,孔寒像是想到了什么,十点多生病,可我送林涉回家的时候,林涉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们学校走读生晚自习放学是八点二十,从学校到林涉家大概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也就是九点。
    这才多长时间啊,之前肯定有过不舒服的前兆,只不过是他没发现而已。
    孔寒自责自己没能即使发现,而后突然想起昨晚在小区门口,林涉一直低着头,脸色苍白时的模样,一锤手心,
    我想起来了,林涉当时确实有点不舒服。
    宋敛精神一震,紧盯孔寒。
    孔寒将昨天晚上的事复述一遍,在说道林涉说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施舍时,孔寒咳嗽了一声,带着一丝希翼的暗喜想着,也许是林涉生病情绪不好,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呢。
    不是都是病人的情绪是最敏感,最反常的吗。
    宋敛一直安静的听着孔寒的话,听到这里后明显蹙眉,提出质疑,
    等等,你确定这是林涉说出的话?
    依照他对少年的了解,无论怎么说,那个好心到笨拙的少年,就算是生病了,也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孔寒声音闷闷,耷拉着脑袋,我亲耳听见怎么会有假,也许是林涉身体不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矜傲少年安慰着自己。
    可宋敛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质问孔寒,你觉得他想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孔寒也气,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那是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宋敛抿着唇,片刻后才淡淡道,李老师说准备去林涉家家访,我已经和老师商量好,等他去的时候带上我。
    什么?孔寒急了,愤愤不平,不行,我也一起去。
    随你。
    宋敛淡淡扔下这两个字后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孔寒则拔腿朝着办公室跑去。
    教室里。
    神情淡漠的少年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子,少年的位置和他本人一样,干净而整洁。
    书本被安安静静的摆放好。
    就连自己昨天借给少年的学习笔记,也被少年整齐的摆放在一边是。
    脑海中仿浮现出少年认真专注的模样,那双好看的猫瞳泛着细碎的光,就连偷偷看人时,都像是偷偷观察外界的炸毛幼猫。
    防备中藏着小心翼翼的好奇。
    宋敛停了笔,嘴角不知不觉的扬起一抹微笑,心头发疼,既然这么防备警惕,那昨天又为什么要替他冒认罪名呢。
    明明,他都没来得及对林涉有多好。
    宋敛心里发酸的厉害。
    早上的时间很快过去,中午午休课宋敛突然被李老师叫到办公室,一向清冷的宋敛当即眼神一亮,就连步伐都快了几分。
    只有孔寒眼巴巴看着李老师离开的背影。
    办公室内,
    李老师看了宋敛一眼,你父亲的事,结果已经出来了。
    宋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连声音都扬了几个度,是林涉的大过被撤销了吗?
    李老师动作微顿,沉默着喝了口茶,宋敛的心开始往下沉,他喉咙有些干涩,直勾勾盯着李老师,
    李老师,是出什么事了吗?
    校长说,除非你这次竞赛拿到全省第一,替学校争取到全国赛的名额,他就会考虑将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这次竞赛是一次全球性的比赛,他们学校历年来别说进入国级了,省级的都没出过。
    其实校长他老人家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容易松口,是李老师磨破了嘴皮了,最后才得到这么一次机会。
    可全省第一
    李老师心头微微发沉,他都不敢这么想。
    要这么容易,他们学校也不至于年年光头,榜上无名。
    宋敛却神色平静,李老师,没关系,我接受这个条件。
    宋敛,你可想好了?李老师惊疑不定的看着宋敛,这次的竞赛模拟题你也看见了,你答应之后后面的学习压力都会很大。
    宋敛,李老师,我想试试。
    李老师看宋敛心意已决的模样,无奈中还带着欣慰,行,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替你将决定转达给校长他老人家,对了,
    李老师终于说道宋敛最关心的事,今天晚上放学后我准备去林涉他们家做一次家访,你不是想给我带路吗,别迟到了。
    嗯。宋敛眼睛微微发亮。
    行了,回去吧。李老师还是难得看见宋敛这么外露的欣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哦,对了,
    李老师叫住了已经转身离开的宋敛,
    你回去的时候和孔寒说一声,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
    宋敛应了一声吼离开了办公室,刚回到教室还没进门呢,就被等的着急的孔寒拉倒一边,一连串的话突突往外冒,
    怎么样,李老师找你是不是说去家访的事,有我没?
    宋敛面无表情的推开孔寒的手,淡淡道,
    今天下课后,一起去。
    哦。
    能去就行。
    孔寒喜滋滋,他终于可以踏入林涉家大门了,还得想好和林涉见了面之后说什么,还有怎么和少年道歉。
    就算是现在,孔寒想起少年冷漠厌恶的指责,还会觉得心里发慌,手足无措。
    他直觉的不想少年以后永远都这么看他。
    矜傲贵气的少年坐在位置上眼神放空,不安的在心里模拟着各种各样的道歉场景,焦急又紧张的等待放学铃声的响起。
    他从未感觉如此的度日如年过,可随着时间的越来越近,孔寒却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彼此矛盾的想法让一向骄傲的少年第一次如此紧张不安。
    第30章
    林涉醒来后被不知道坐在床边多久的养父吓了一跳。
    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 粘稠扭曲的目光如同淤泥,让林涉心底发寒,昨天可怕的噩梦和恐惧让林涉一晚上都没睡好,
    爸爸, 有事吗?
    男人半响没说话, 空气滞涩的让林涉心慌。
    心跳如擂鼓一般响彻在耳边, 声音越来越大, 好像就连血液都回荡着心跳声,林涉努力扣着掌心, 垂眉顺眼,
    男人冷漠的盯着林涉几秒, 突然起身, 俯视林涉,穿好衣服, 去墓地。
    林涉恍惚了一阵才想起, 今天是养母和男人的结婚纪念日。
    原身记忆中,以前每年的这个时候, 他们都要去给养母扫墓。
    那个温柔善良,手心永远充满温度,会鼓励他的女人。
    心头酸涩和委屈之意涌上心头, 让林涉鼻头有些发酸。
    林涉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后吃了早餐, 默默跟在男人身后,坐车前往了养母所在的墓地。
    一路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涉恍惚的回忆着养母温柔的面容。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 车停在了格元公墓, 这里正是林涉养母被埋葬的地方。
    到了公墓,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高大的身影抚摸着养母墓碑前的照片,似乎格外脆弱,也让林涉心中的负罪感愈发深重。
    他一直不敢去怪男人,不敢去反抗,甚至替男人遮掩,在就是因为他始终认为养父曾经不是这样的人。
    原身一直认为男这个男人爱着养母,爱着他们的孩子,是因为他害死养母才让男人变成了如今这样,男人会变成这样是他害的。
    他没有资格去怨恨男人,身子就连产生这种念头都是负罪而邪恶的,是愧对养母的。
    可为什么,养母要救他呢?
    原身无数次的想过,如果那天死的人是他该有多好,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活着了。
    可是,每当这个念头想起的时候,原身就更加绝望,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卑劣的想要活着。
    林涉安静站在男人身后,属于原身的浓郁情绪上涌,少年在风中安静悲伤的无声哭泣,像个找不到家的无望孩童。
    男人正低低的和墓碑上的女人诉说着这一年的情况,声音有些低沉,沙哑,还带着哽咽。
    林涉垂眸悲哀的看着墓碑上含笑的容貌,这个女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用生命救下来,视若亲子的孩子却被丈夫这样对待。
    男人控制原身的手段很多,最常用的就是在原身痛苦时,在原身耳边虚构出一副家庭幸福和睦的场景。
    原身那时候还小,有限的记忆中并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幸福,又是怎样的美好,也无法具体想象出男人说的,在女人死后无比绝望悲伤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悲伤。
    但是,原身却无比深刻的知道,就是因为自己,这个家才被毁了。
    他有罪。
    且罪孽深重。
    男人深情的擦拭着女人母墓碑上的照片,随后拍了拍墓碑旁的位置,背对着林涉道,过来坐吧,和你母亲说几句话。
    林涉抿着唇,顺从的坐在男人旁边,可对男人的惧怕和惊恐让他不敢说话。
    养父转过头看了林涉一眼,又转回过头去,
    林涉,你母亲和你弟弟去世多久了,你还记在心里吗?
    林涉本能点头,
    记得,今天是母亲和弟弟去世的第3289天。
    养父:林涉,你记住,你的母亲和你弟弟是因为你而死,你永远都不能忘记这件事,记住了吗?
    林涉:记住了爸爸。
    昨天的事,你恨我吗?
    养父没有看林涉,可林涉却仿佛回答了可怕噩梦的昨天,昨日的痛苦浮现在眼前,林涉开始发抖,心底对男人的恐惧远远大过了恨。
    不恨林涉恐惧的摇头。
    养父哼笑了一声,好孩子,你的弟弟在下面又黑又冷,没有朋友,你却活的幸福,还想交朋友,这样鲜明的人生对比,你不会有负罪感吗?
    林涉几乎被上涌的罪孽感压得喘不上气。
    心头也被蒙上了一层厚厚阴霾。
    养父摸着林涉的头发,你要听我的话,代替他们成为我的家人,用一辈子来赎罪,他们才能原谅你,懂吗?
    懂了,爸爸。
    林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找不到未来的光和出口,只觉得蚀骨的冷意侵蚀了自己。
    冰冷绝望的眼泪也顺着眼眶落到了地上。
    他的一辈子,都要被无望的捆绑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吗?
    养父的手冰冷而带着血腥气,替林涉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中夹杂着怪异的满意,怎么哭了?
    林涉低头躲开男人的手,自己擦着眼泪。
    养父没有管林涉这些微的反抗。
    他的心底泛着扭曲的快意。
    他知道,这个孩子的精神早就被自己锁住了,偶尔的反抗与挣扎也不过是无望的尝试,终究毫无用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上的阴云似乎更厚了些,养父和林涉在公墓中呆了大半个上午,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突然,林涉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林文业?
    林涉下意识回头,如果他记得没错,养父的全名好像就是林文业。
    养父同样回头,两人身后,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手中还捧着一束花,林涉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养父似乎认识,
    看养父的模样还有些惊讶,裴渺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美艳女人将花放在养母墓前,转过头没有看养父,却先打量着林涉,感叹道,
    还孩子就是当年文眉姐收养的那个孩子吧,我这才出国十年,都长这么大了。
    看林涉还有些茫然的模样,女人笑了一下,我和你母亲生前关系不错,小时候我还给过你压岁钱呢,叫我裴姨就行。
    裴姨。林涉乖巧的喊道。
    女人裴渺渺眼中出现一丝追忆,感慨万千,如果文眉姐看到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一定会很欣慰,很自豪。
    所以我每年都会带林涉过来看看她。养父怅然回首养母墓碑,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恋耽美

章节目录


他们都想拯救我[穿书]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作者:辰十六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作者:辰十六并收藏他们都想拯救我[穿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