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密的话语中带着埋怨,仿佛再这样下去,就不让人牵了一样。
    闫观沧心疼人,力道送了下来,然而刚一松力对方便直接将手抽了出去。
    先生不要牵我了。
    特仑闫观沧嗓音中带着醉意,听着对方的话,有些气恼自己之前的不小心。
    以为他把人给弄疼了,对方不给他牵了,一时间酒精上脑不知该如何把人哄回来。
    哄回来再给他牵一牵。
    先生把手放我肩上吧。
    闫观沧听后泛着淡红的面上有些搓愣,没想到上一秒人还在生气,下一秒就让他把手放人肩上。
    但这样的行为有些过于亲密,闫观沧不喜欢身体接触,有些犹豫。
    苏折俯身,男人的视线刚好落在人的领口,闯入视线的是扣的规整一丝不苟的扣子,和那节修长的脖颈,外面冷,先生帮我暖暖。
    闫观沧咬牙,嘴角勾出了抹恶劣的笑意。
    妈的,真他妈招人疼。
    见人不再拒绝,苏折面不改色的将对方手臂抬起搭在自己肩上,随后给闫东临递过去一个眼神,对方马上领悟去架闫观沧的另一边。
    这次对方有意配合,三人很快便站了起来。
    谁知还没迈步,苏折便觉肩膀一轻肩头处传来力道,原本曲架在肩膀上的手臂从他后背绕过,大手直接握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怀里带。
    还没开走,苏折便被人结结实实捞进了怀里。
    闫观沧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这小护工冷,虽然不喜欢身体接触,但也舍不得人冻着。
    万一冻出病就遭了。
    苏折刚要挣扎,耳边传来道低喃,放心,不能让你冷着了。
    这句肆意又张扬,就好像纨绔子弟逗他的小情一样,醉意的热气扑在颈肩,距离近的仿佛要贴上去一样。
    闫观沧楼着人,原本苏折架起的支力点也随之消失,闫观沧身体的力道顷刻间全部导向闫东临。
    闫东临学着苏折的姿势架着他哥,打算三人行往外走,已经往出迈了一步,瞬间觉得肩上的重量比之前沉重了不少。
    一时间一双腿都有些打哆嗦,什么情况,闫东临吃力的直咬牙,怎么不走了?
    快啊!他要坚持不住了!
    说着扭头看去,就瞧见他哥搂着人在那谈情说爱。
    闫东临:
    闫东临架着他哥去,他哥搂着苏折。
    总结,这个家没他不行。
    闫东临一时间仿佛像大冤种一样,三个人的电影唯独没有他的姓名。
    没什么,区区爱情保安罢了。
    他还能怎么办,他哥姻缘薄的吓人,能谈就让他谈吧,就这样闫东临硬架着他哥,他哥搂着苏折,三人开始向外移动。
    等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房间,闫东临憋着最后一口气将他哥放倒在床上。
    闫观沧倒下也没松手,直接将苏折给带了下去。
    还冷吗?
    闫观沧大手将人往身上揽,苏折想要起身拿手去推人的胸膛,不冷了,先生。
    闫观沧一把握住,你手怎么这么凉?
    苏折垂眸瞧着他,面上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动作而慌乱,先生不喝那么多酒,我们也不会这么晚回来,我的手自然也不会凉。
    闫观沧感受到对方的不满,生气了?
    苏折冷眼瞧着,没有。
    闫观沧听得出来,哄着人开口,下次不喝了。
    苏折面无表情:那是先生的事。
    之前在酒宴上他劝过了,但闫观沧置之不理,现在他的身份是护工,对方反倒百依百顺了。
    苏折到底是弄明白了之前的落差感,只不过是之前半年形成的习惯,身体和意思习惯性的认为闫观沧会听他的,顺着他。
    所以在对方驳他意时才会产生落差感,方才在酒宴上时的不甘和不愿也正是因为如此。
    就像是你养熟了一条狗,离开几天,
    这条狗就不再听你的话了一样。
    苏折将手抽出来直起身,闫东临缓过去浴室打算弄些毛巾给他哥擦擦。
    因为刚才闫观沧的力道,苏折现在身上的衬衫有些褶皱。
    手中的温度脱力,让闫观沧皱起眉,哄着人道:你要不喜欢,下次不喝了。
    苏折不去看他,先生不用管我喜不喜欢。
    毕竟我劝,先生也不听。
    闫观沧觉得对方这句说的不对,怎么不听?
    苏折出于报复心理,我让先生少喝,先生不也没听。
    还
    还怎么样?
    苏折瞧他一眼,还凶我。
    闫观沧一怔,下意识的开口,不应该那么对你。
    我看先生就是想凶我。
    伤心了?
    闫观沧坐起身,将人拉过来,脑子反应不过来但大致也能猜出是他之前说话没轻重把人吓到了,闫观沧摸着人的手,下次不喝了,也不会凶你了。
    苏折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的?
    现在说什么,闫观沧都依着对方,真的。
    我不信。
    闫观沧听得心痒痒,仿佛两人关系亲密,对方在跟他闹气一样,不自觉将人往身边拉,喉结滚动,不会再有下次了。
    苏折故意顺着人的力道靠近,随后俯身,淡漠的眸子看着闫观沧,原本被人握着的手抽出,只留一根手指剐蹭着人的手心,没有任何言语。
    闫观沧等着,内心焦灼,苏折就这样故意让人等着。
    闫观沧就这么让人在他手心里撩拨,随后想起什么。
    万一有呢?
    不会,我喜欢你,舍不得。
    苏折听后一愣,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
    话音刚落,下一秒只觉手腕传来股力道,苏折一不注意直往人身上倒。
    等闫东临拿着湿毛巾出来,就瞧见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苏折肢体有着明显的挣扎。
    闫东临脑子轰隆一声,忙将人从他哥怀里拉出来,哥哥哥哥哥
    一时间说话都刹不住车,看苏折一眼,发现对方下唇接近嘴角的位置正在流血。
    闫东临捂嘴:哦莫。
    苏折:
    苏折拿手点了下,看着指尖上的血,刚才倒下时不小心了磕到闫观沧牙上。
    简单的解释了下,别多想。
    闫东临听后这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他哥强迫苏特助了。
    随后转头再看去,闫观沧早已陷入了沉睡。
    苏折整理了下衣服,明天一早你哥醒了,知道怎么说吗?
    闫东临:知道。
    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我和苏特助送你回来的。
    护工呢?
    哥,你做梦了吧,哪来的护工?
    苏折听后十分满意,不错,有进步。
    说着从兜里拿出颗糖抛给闫东临,晚安。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闫东临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闫观沧醒来只觉一阵头疼,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坐起身,如墨的眸子环视周围一圈,闫东临也刚起从隔壁房间过来看他哥,瞧他哥醒了开始回忆昨晚和苏折对的腹稿。
    闫观沧一条长腿微曲坐在床上,现在几点
    ?
    闫东临傻眼,哥,你不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闫观沧看向他,脑海中想不起昨晚宿醉的记忆发生了什么?
    看来对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没,你就是喝醉了,然后我和苏特助把你扶回来了。
    闫观沧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闫观沧起身去了浴室,之后让人来送了衣服,两兄弟去了公司。
    周泽墙因为项目的问题来找闫观沧,见人还未来就在休息间等,苏折给人递了杯咖啡。
    周泽墙眼尖 ,你嘴怎么了?
    苏折面不改色,被家里的狗咬了。
    周泽墙:这狗挺厉害啊,一蹦这么老高。
    苏折:
    第77章
    周泽墙喝着咖啡, 大约上午十点钟时闫观沧和闫东临兄弟二人到达公司。
    由于时间比往常迟了不少,闫观沧直接进入办公室处理文件,周泽墙听说他来了从休息间出来, 然而连个照面也没打上, 之后后脚走进办公室。
    闫东临见苏折像以往一样一脸正色地坚守在岗位上, 快步过去打算邀功,昨天对好的词, 我今天早上都说了。
    苏折目光落在闫东临身上,闫总问什么了吗?
    没有, 我哥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折挑眉,挺不错的优点。
    闫东临听闻发出疑惑的声音,这算是优点吗?
    苏折反问,不算吗?
    闫东临语气妥协, 那还是算吧。
    他哥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凑不出几个优点, 有总比没有强。
    闫东临观察着苏折嘴上的伤势,发现已经结疤了, 但到底是昨天他哥没个轻重, 昨天真不好意思, 我哥喝多了。
    无事。
    其实有事也没关系。
    苏折:?
    你要是觉得委屈,我就让我哥以身相许!
    苏折:你哥知道这事吗?
    苏折潜意识忽略掉昨晚和昨晚闫观沧对他说的话。
    那句喜欢来的凭空又莫名, 至少他这么认为, 在他眼中爱情这两个字在现实面前显得十分空虚。
    他至始至终都认为两个人之间的情爱是最不牢固, 最禁不起考验的感情, 没有血缘关系的加持, 总会有相看两厌反目的一天。
    他也不屑去参与, 年少时母亲的落魄难堪, 伴随着他整个青春, 是无数个抬不起头的日夜敲响在心中向前走的警钟。
    他整理好文件起身打算送进去,闫东临十分殷勤的伸手接过 ,我拿吧。
    苏折:怎么了?
    闫东临:这样显得我在公司有用一些。
    见人想拿,苏折将东西放在人手中,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在公司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闫东临听后无比暖心,真的吗?
    一旁路过的魏敏开口,不然饮水机水桶谁换。
    苏折:
    闫东临:
    你说是骗我的!快说啊!!!
    随后苏折和闫东临前后脚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两人显然也有的忙,闫观沧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合同资料,周泽墙则在另一边的茶几旁查看着收集过来的地段规划和设计图的图纸,甚至铺的地毯上都是。
    两人面上不苟言笑,不像以往一个臭着脸一个没有正形。
    苏折:闫总,您要的资料。
    闫观沧头也没抬,放那吧。
    闫东临忙巴巴上前将文件放在桌子上,随后站回到苏折身侧。
    闫观沧处理好文件拿过资料查看,把城东泸区的地段导图找出来。
    说着将资料往前一扔,继续处理别的,闫东临上前将文件拿回来。
    苏折:好的,闫总。
    苏折:这里还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拿过来。
    闫东临交上去,闫观沧瞧了没问题签了字,抬眼无意间瞥见苏折嘴角的伤,嘴怎么了?
    这时周泽墙抻着脖子道:被家里的狗咬了。
    闫东临:!!!
    这是可以说的吗?
    苏折对着人点了点头,表示是对方说的那样。
    闫观沧听后没再多问,刚才也不过是瞧见了顺嘴问一句。
    但目光还是在人身上看了两眼,自从昨日周泽墙说小护工和苏折身高差不多后,闫观沧都会多看苏折两眼。
    出去吧。
    两人转身往外走,刚走出三两步后方传来声响,闫东临。
    听他哥全名叫他,闫东临吓得抖了三抖,怎么了,哥?
    闫观沧:你要没事做就去休息间把水桶换了。
    苏折:
    闫东临:
    一个两个都这么对他!!!
    他难道就这么没用吗?
    苏折临回到工作岗位时拍了拍他的肩,闫东临以为对方会安慰他几句,谁知对方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闫观沧平时工作也一向很忙,除了之前修养的大半年,三餐都没有定点的时候了。
    中午闫观沧和周泽墙没有出来,苏折也没有进去劝人的打算。
    昨晚对方饮酒他上前去劝万幸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但这个潜意识的习惯,他必须得快速改掉才行。
    用过午饭苏折上电梯打算回二十二楼,却看见了位不速之客。
    闫从智。
    对方手中拎着补品,看见苏折时有些意外,面上挂上微笑,苏特助好久不见。
    苏折以基本的笑脸相迎,闫先生。
    苏折走上电梯,闫从智开口,我之前几次来都没看见苏特助,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自从闫观沧失明后,闫从智几乎每月都会来一趟公司,打着见闫东临的名义来贿赂前不久达成共识的老股东。
    其实这老股东手里没多少股份,虽然有分红但闫从智也瞧不上眼,但到底在投选掌权人时有话语权,这才千方百计将人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而他之前这半年来每次来公司都不见苏折,也正好转了空子,苏折要在他也不见得能这么顺利。
    只是他至今都想不明白苏折为何当初休假半年,连个影都看不见。
    如果这是闫观沧的一些计谋,闫从智还没思索完便先一步被人打断思路。
    苏折:一些私事而已,已经处理完了,劳烦您费心。
    闫从智皮笑肉不笑,怎么会,苏特助也算是咱们公司的功臣一枚。
    苏折未在多言。
    到了二十二层,闫从智率先走出电梯,直奔闫观沧的办公室,抬手敲了两下门,观沧哥,是我。
    闫观沧抬起头,谁?
    周泽墙:你在问我吗?
    闫观沧:不然?
    周泽墙:你亲戚还是我亲戚!
    想着这狗逼也记不住人,周泽墙将图纸都收了起来,随后对着口外道:进来吧。
    闫从智拎着东西走了进去,观沧哥我听说你眼睛好了,带了些补品过来看看你。
    周泽墙:消息挺灵通嘛。
    闫从智:业内都知道了,我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说着将补品放到了茶几上。
    之前半年我几乎每月都来公司一次,给东临哥带些东西,怕他一个人累着。
    闫从智知道闫观沧回来肯定会背后调查他,这半年间每月过来的事情还不如他先一步承认,好堵人的口舌。
    说着也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毕竟从这俩嘴里也听不出什么好话来。
    一个嘴
    巴毒,一个嘴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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