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受的要命,却还是乖乖的打开双手,方便她脱。
    萧九九见他动了,才发现他醒,察觉到他的动作时,更是气笑了,问:你这是做什么?
    云朝难受的眨了眨眼,随后小声道:我可以的,我不难受。
    他小脸烧的通红,眼神都开始涣散,还告诉她不难受,他可以。
    萧九九有些生气了,她问:你病了为什么不说?
    云朝见她生气,抿着唇不说话。
    萧九九缓和了一点儿语气:说呀。
    云朝这才道:你难得来一次
    难得来一次,他又想见她,不想她扫兴,也不想她赶他走,让他去休息。
    萧九九还是生气:我要是知道你病了,怎么会让你喝这么多酒?
    云朝低声道:你别怪自己,我愿意的。
    萧九九低气压:我不愿意。
    云朝轻轻扯住她的衣袖:对不起。
    萧九九便更气:为什么要道歉?
    云朝被她说的愈发糊涂,身上的烧本就让他神志不清,他已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说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可觉得说出来,她应该会更生气。
    于是抿着唇不说话。
    萧九九扯开袖子,离开床榻,出了内室的门。
    云朝手指一空,女孩儿人便不见了。
    他神情一滞,眸中哀色层层叠叠。
    他低头看自己左手手腕。
    那里有一道蜿蜒的血痕。
    他原本是想好好同她道别的,可是好像还是做错了。
    他坐起身,握着自己的左手手腕。
    他们都要的东西,应该不错吧,也留给她
    黑色丝线浮现,正要再次切开伤口,内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女孩儿眼眸一眯:谁让你坐起来的?
    云朝一愣,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对不
    女孩儿又打断他:谁准你说对不起的?
    云朝被她打断,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九九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叫他躺下,又取出浸了酒的丝帕,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和脖颈。
    她方才出去正是去取酒的。
    冰凉消弭了灼热,小云朝不敢动,仰着脖子方便她动作。
    她轻轻柔柔,一点一点给他降热。
    擦的他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
    她气呼呼的道:我以前怎么同你说的?
    云朝:我不想你不高兴。
    萧九九手中的丝帕掠过他的肩膀,没好气:我现在高兴么?
    云朝:是我的错
    萧九九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云朝痛的拧起眉,不知所措的看她。
    萧九九凑近他,轻声道:错的是我,我应该注意到你病了,不让你喝那么多酒。
    你是什么样子,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的问题。
    云朝愣愣的看着她。
    萧九九笑:不过你不听话,所以你今天亲亲没了。
    云朝眼睫轻颤,感动还没退,失望已经满溢。
    他想要一个亲亲作为告别。
    于是他扯住她的衣袖,轻声道:怎样才能有?
    萧九九道:你这家伙,什么都记不住,没有亲亲就记住了,所以这次没有了,你下次就知道生病了告诉我。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云朝总是习惯反省和怪自己,无条件的忍让退后,但最让他欢喜的便是亲亲,亲他一口能高兴好久。
    这是他记忆最深的事儿吧?
    这次不亲,下次亲两口好了。
    萧九九这样想着,忽然一愣,怎么有下次?她不是来分手的嘛?
    这个勾人的家伙,不但让她把分手忘了,还想这要来下一次。
    可恶啊,这么乖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做什么?
    尤其是现在,一听不亲了,整个人都受到打击,委委屈屈又不敢反抗,死死揪住她的袖子,可爱到爆炸。
    明明是这样美艳至极的男孩子,却总是觉得自己糟透了不够好,拼命的取悦别人。
    真是叫人挪不开眼
    那还是下次分吧
    等无情道封印合上再来分手,那时候不受影响,再怎么可爱都无法撼动她。
    此时云朝的手还拽着她的衣袖。
    萧九九把他的手拿开,抬手拂过脸颊,轻声道:好好休息。
    云朝眼巴巴的看着她。
    萧九九笑:没有,说没有就没有。
    他失望的垂下眼。
    萧九九一直照顾云朝到深夜,他的烧终于退了。
    第二天破晓,天还没亮的时候,萧九九打算回宗门。
    她出了竞技场,天空是深沉的墨蓝色。
    云朝送她。
    萧九九走上传送阵。
    云朝则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望他。
    晨时的风微寒,吹乱了他的头发和衣摆。
    他孤身站着,身后是苍茫无边际的墨蓝天空,像是一望无际的海。
    分别的时候,他看上去总是有些难过。
    传送阵逐渐亮起白芒。
    终究还是没有
    云朝失望的收回视线,伸手揉了揉眼角。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唇上蓦然一点温热,他惊讶的睁开眼。
    便见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前。
    她揪着他的衣领,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亲你了,别难过了。
    第38章
    萧九九实在狠不下心。
    他站在那里, 情意深重的望着她,甚至开始揉眼睛。
    谁能拒绝这样的男孩儿。
    他有腹肌,他听话, 他还委屈。
    不亲他一口实在罪大恶极。
    她掐诀, 快速闪身到他面前,拽了他的衣领就啾了一口, 小云朝的脸瞬间就红了。
    红了好看, 方才实在没有血色。
    她喜欢他颜色鲜艳的样子。
    亲你了, 不许难过了。
    云朝乖巧点头, 在她离去的时候拉住她的手, 轻声道:我要离开一些日子,回我家。
    这消息挺突如其来,萧九九想,也挺好,也许隔得远了他能想开。
    于是道:好, 一路顺风。
    云朝伸手抱了抱她:我会很快回来的。
    萧九九坐传送阵回了宗门,脑子里还不时想起云朝。
    她第一次解开无情道封印就遇到了云朝,后来每一次封印解开,她都去找云朝, 这一时半会没了,还有些不习惯。
    那乖乖软软的男孩子,短时间内竟然抱不到了。
    一直要分手的是她, 结果他真的离开了, 失落的竟然也是她。
    这大概就是感情的苦吧。
    萧九九饮下杯中茶,很满意这种情绪波动。
    几日后景尘忽而召集亲传弟子, 萧九九跟着秋梨到了景尘的宅邸, 亲传弟子基本都到了, 君泽自然也在。
    萧九九惯例站在角落。
    几日不见,景尘的气色越来越好,若是妖气被彻底祛除,她恐怕再也没办法用他的鳞片挣钱了。
    萧九九怅然若失,看过去的眼神便愈发哀怨。
    师姐又想师尊了,秋梨默默心疼。
    景尘坐在上首,瑶棠站在他身侧,景尘未开口,倒是瑶棠道:前些时候拜托大家寻找的辅材已经基本找齐,唯有一味主材百腥草还尚未收集。
    如今得到消息,在魔域灵域的交界临渊城有百腥草的消息,因此便要拜托大家前去搜寻。
    临渊城鱼龙混杂,又是无主之地,大家结伴而往,千万小心。
    寻到百腥草的人可去藏宝阁地阶以下任意挑选一物,作为奖励。
    弟子们顿时兴奋起来,这奖励可比百腥草值钱多了,纷纷热情高涨,保证完成任务。
    三日后便到了出发的日子,弟子们三三两两组队,坐上了各自准备的兽车。
    萧九九同秋梨走出山门的时候,景尘正与瑶棠站在一处。
    萧九九走上前,低声道:师尊,旅途这般长,我想贴身照顾师尊。
    这大概是能赚钱的最后一波机会,她不想轻易放弃。
    瑶棠自然不愿意,率先开口:不必劳烦师妹,我同师尊一起就可以。
    萧九九看着景尘,一副委屈的样子:师尊,您说呢?
    景尘的确有些时日没见萧九九了,他最近一直同瑶棠待在一起,不知不觉冷落了她,小姑娘没吵没恼,就安静等着,一定想他的紧。
    那就让她待在身边开心一下吧。
    于是他道:九九便同我坐飞舟吧。
    萧九九眼睛一亮,欢喜溢于言表。
    景尘很受用:秋梨也一道,飞舟上位置很多。
    秋梨跟着高兴。
    瑶棠知道多说不宜,干脆闭嘴,但心里气闷,忽然瞧见君泽从远处走过来,便招手道:君泽师兄。
    她惊讶的发现萧九九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立刻再次喊道:君泽师兄,这里来。
    君泽便笑着走过来。
    瑶棠发现萧九九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
    她忽而想起上回下药的事儿,明明一切安排妥当,可去后,只看到君泽,并不见萧九九,以萧九九的脑子,断然无法识破那个陷阱,难道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萧九九这个表情实在可疑
    得把君泽带上。
    于是她对景尘道:师尊,您伤情未愈,不若叫大师兄与我们一道坐飞舟,出了问题也好有个照应。
    景尘还没说话,萧九九立刻道:不好吧,师尊。
    君泽在她还怎么拔景尘的鳞片?那家伙根本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君泽诧异道:师妹不想我上船?
    那家伙一脸纯良的望过来,一副不解的模样。
    真会演,比她还会演。
    萧九九只好道:不是
    瑶棠在一旁默默观察,君泽走过来的时候,萧九九分明避开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她道:九九师妹和秋梨修为较低,师兄跟着比较好。
    萧九九还想说什么,景尘道:君泽是我最信任的弟子,自然要与我一道坐飞舟,都别说了,走吧。
    萧九九顿时有些萎靡。
    君泽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轻笑了一声。
    萧九九抬头看,对上了他略显冰凉的眼。
    生气了。
    好家伙,天天生气。
    景尘到底成名已久,底蕴丰厚,小型飞舟格外华丽。
    比她先前坐过的,青炎的飞舟还要好。
    处处典雅精致,数间客房,床褥衣柜矮几应有尽有,还挂着陶冶情操的山水画。
    甲板上竟然还载种着一颗巨大的桃花树,繁花开满枝头,因着充裕的灵气,不断开放,不断坠落。
    她师尊可真浪漫。
    除了君泽外,许茶也上了船,除了服侍的弟子,亲传弟子加上瑶棠与景尘,一共是六人。
    飞舟很快启程,往魔域的边界飞去。
    这一去路途遥远,即便是飞舟,恐怕也要飞个几日。
    入夜十分,甲板上支了桌子,负责内勤的小弟子在上面摆卖了吃食和美酒。
    景尘坐在上首,萧九九当然要挨着她师尊坐,瑶棠则坐在另一边。
    君泽后来的,秋梨原本坐在萧九九身边,乖巧的起身让。
    师兄,坐这儿。
    萧九九:
    秋梨只觉得大师兄待师姐极好,凡事儿都帮忙,欠钱记着还,又好看武力值高,简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好男人都得挨着师姐坐。
    师姐幽怨的望过来。
    秋梨裂开嘴角,师姐,不用谢,拯救你糟糕的爱情观是我的责任。
    萧九九身旁就是君泽,这让她多少有些紧张。
    君泽倒是轻松自若的样子。
    她方才惹了他,多有不安,悄悄抬眼看他。
    他安静坐着,看不出喜怒。
    萧九九便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景尘身上,她最近太忙,都没空跟他联络感情,万一叫瑶棠把他魂儿勾走,她没办法跟他虐恋,她的后半生幸福就没了。
    得让他知道自己对他至死不渝的爱。
    而且,这大概是治愈前的最后一次拔鳞片的机会
    于是她举起酒壶,给自个儿师尊倒酒。
    酒香四溢,少女葱白的指握着醇香的酒,乖乖巧巧的递到仙尊面前:师尊喝。
    景尘视野里都是女孩儿雪白的脸庞,他接过酒杯,笑着道:好。
    萧九九又捻起一颗赤果,一点一点撕开红色的薄皮,撕的汁水都沾满了指尖。
    她将剥好的果肉搁在景尘面前的碗上,笑的甜美:师尊吃。
    旁若无人的殷勤。
    君泽默默喝了一杯酒。
    景尘还没动,她又用小勺舀着,递到他唇边。
    景尘便低头吞下。
    小姑娘问:师尊,甜么?
    那果肉鲜美,入了喉中,甘甜可口,他便道:甜的。
    小姑娘很高兴,又捡起一颗剥给他吃。
    君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萧九九剥着剥着,觉得身侧实在冷,悄悄抬头一看,便对上君泽冰冷的眼。
    好家伙,这么生气!
    她在哄一哄和放着不管中反复横跳。
    可君泽是哄也哄不好的,那家伙生气就是生气。
    那就放着不管吧。
    如今在飞舟上,他又不能下去,景尘功力恢复大半,还有瑶棠和许茶,他就算用景尘的性命威胁她,她也不怕。
    他暂时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等下了飞舟,她再试着让他心软,反正她能屈能伸。
    思路清晰,她便忽略了持续不断的冷意,一心一意照顾景尘。
    果肉剥了一颗又一颗,全搁进景尘碗里。
    一旁瑶棠也被激起了胜负心,什么好的都拿给景尘,一时间景尘面前堆的小山一样。
    景尘苦笑道:够了够了,也拿给许茶和君泽吃些。
    萧九九低声道:我给师尊剥的
    这话刚说完,她便听到身后不轻不重的轻笑。
    萧九九悄悄看了一眼君泽,正与他漆黑的眼对上。
    他带着警告的眼睛微微一眯。
    萧九九害怕的往景尘身边靠了靠。
    君泽:
    景尘察觉到她的发抖,便问:怎么了?
    景尘这关切的一问,萧九九的本能情绪忽然上来了。
    她是一个爱着师尊却被某些人强取豪夺的苦命人如今师尊终于好起来了苦尽甘来
    她低头揉了揉眼睛:师尊终于好起来了,那些宵小之徒便再无可乘之机了。
    宵小之徒君泽:
    景尘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萧九九抬起头,挤出微笑:为了师尊我都愿意,我只是再也不想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她每一句都意有所指,听的君泽眉毛一挑,问:师妹,是谁让你担惊受怕?
    萧九九被他问的一抖,往景尘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就是那些趁着师尊伤重,欺压弱小的人。
    她像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楚楚可怜。
    景尘多少对她有感情,便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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