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脑壳一痛,心道师妹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啊,他叹口气,勾出个笑转移了话题,抱歉抱歉,刚刚在想事情,小师妹怎么才下来?。
    符碧菡哼一声,在他右边的空位上坐下,得意洋洋地开口,我是有事要忙的。
    江叙眨眨眼,肚子不合时宜地饿起来,于是便点点头哦了一声以作回应,事情也不想了,干脆专注起吃来。
    江叙?,符碧菡脸上的得意渐渐散去,看他吃的香都顾不上应她,眉毛都快要皱成一团,气哄哄地也不说话了,泄愤似的拿起个包子咬一口,腮帮子都鼓起来。
    晏欢低着眉眼静静地喝粥,觉得平日里看起来机灵的师兄,在有些事情上倒是比她还要迟钝。
    只是难为大师兄和师妹了。
    说是即日启程,便是一刻也耽搁不得的,用完早膳,时景玉便安排着其他弟子们快些去收拾东西,好早些出发。
    江叙手下摆着张蓝色棉布,上面堆叠着几件衣裳,尚未包裹进去,旁边还放着好些东西未收拾,温翮雪见他这样魂不守舍,轻叹一声,走过来按住他的手,把人推着坐在床上,自己开始整理包裹。
    师尊?,江叙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忙抓住他手,不让他收拾,.我来我来,说着倒是动作利落起来,两三下就收好包裹。
    期间温翮雪就这么看着他,江叙被看的汗颜,收完包裹便摸摸鼻尖,笑得有几分尴尬,觉得自己解释不清,还是换个话题吧,话说师尊,你现在换了新的身份,若是要回凌云山,你岂不是要独自一个人回去?。
    他其实心里是希望温翮雪能先行离开的,倒不是他不愿意和师尊一起,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且这事情还万万不能让师尊知晓。
    温翮雪移开目光,似乎也没有要问清楚的意思,可他越是这样平静,江叙越觉得心里没底,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放在床中央的包裹被轻轻拿起来,温翮雪将东西自己带着,才开口了,自然是要先回去,顿了顿,眉头皱起几分,道,可我不放心你。
    江叙听了这话欣喜的很。偏偏此刻不能露出一点喜色,便过去凑在温翮雪身边,这有什么担心的呀,师兄师妹都在呢,更何况还有其他这么多同门,大家一起回去,没事,他小心地看温翮雪的表情,见他眉头还没松下来,轻咳一声,继续道,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有自保能力的,倒是师尊你,身份可不能给人发现!。
    温翮雪沉吟许久,捏着包袱的手指紧了又松开,半晌,才点了头,那双冷清的眼带些缠绵地看向江叙,那我便在山上等你。
    水云间离凌云山算不得十分近,因而哪怕是即刻出发,也得些时日才能到达。
    离开时一行人白衣翩翩,引起了不少百姓注意,江叙一路上身上都聚焦着许多视线,连四处再看看的心思也没有了。
    师弟,那位徐道友呢?。
    江叙想着事情,没注意到时景玉是何时到了自己身边,吓了一跳,心脏咚咚直跳,嘴里抱怨道,师兄你走路怎的也没有声音,缓了口气才回答他,他知道我们要走,先行离开了,看一眼时景玉脸色,他补充道,还说让我向师兄代为转告,江湖有缘再见呢。
    温翮雪离开时自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只是江叙看不得这二人像是仇家的关系,只得靠自己来缓和缓和。
    谁知时景玉脸色并未好上一点,甚至更黑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一句,他就这样走了?。
    江叙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点点头,有些茫然,是呀。
    师弟你不怨他?。
    我为何要怨他?,江叙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问题实在奇怪。
    时景玉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师弟,那人不是良人,走了也好,他看了眼江叙,眼神中还是带着恼怒。
    江叙现在知道这怒火是朝着谁了,他讶异道,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鸽子了呜呜呜
    第63章 【63】
    这次以时景玉起头的交谈最后以江叙的笑结束。
    江叙原本还以为大师兄虽然表面沉稳冷静,但在感情上是有些迟钝的,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一早就注意到了徐温。
    他回想那日从青漪那里逃出来后,发生的种种,突然老脸一红,难怪那日总觉得大师兄看他的眼神与往常不太一样,原来是早就看出来啦!
    看来师尊是被大师兄当成不负责任的登徒子了。
    江叙原本还脸颊发热,此刻脑中却不觉开始想象知道这件事后的温翮雪脸上的表情,想着想着就不觉笑起来,那时定然是十分有趣的。
    不过眼下可没时间去想这事情,大师兄那边也不知该作何解释,总不能对他说徐温不是登徒子,而是师兄你一直敬仰的师尊吧!
    到时且不论师尊瞒着全门自己独自下山被人这事被人知晓,恐怕他和师尊的关系定然是要经过一番拷问的,倒也不是他不信任时景玉,只是什么事情都是有传出去的可能的,到时候要是被山中其他峰主,尤其是符掌门知道,不知道会被气的怎么吹胡子瞪眼。
    江叙叹口气,脸上笑意轻易就被这忧愁冲散,一旁追上来专来找他的符碧菡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没好气地拍了他后背一下,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表情这样奇怪?。
    这一下可给江叙吓了一跳,眉头皱的更紧,他侧头看了符碧菡一眼,松口气,摸摸胸口,师妹你不是同晏师妹在一处?。
    提到这个,符碧菡的表情有一丝怪异,似乎是不太好意思,双颊微红,眼神也四处飘,谁说我和她在一处了。
    符碧菡这反应江叙并不觉得奇怪,往日符碧菡怎么看不惯晏欢他是看在眼里的,平日里恶作剧没少做,嘴上功夫也是厉害,只是近来二人关系却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连他也觉得奇怪。
    晏欢虽看着淡漠,可有时也是十分执拗的,在符碧菡面前碍着对方师姐的辈分态度一直是不卑不亢的,可要说一下子便原谅她,同她亲近起来,可不太可能,但照着符碧菡的性子,又不可能主动低下头和晏欢讲和,这么一来,他也想不到这二人是经历了些什么,眼下才会这般和谐。
    脑中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江叙将视线从符碧菡微红的脸上移开,点点头,那就不在一处吧,他向前看了一眼,目光停驻在背脊正且直的时景玉身上,又看眼周围景物,心中计算着到凌云山脚下大概的时间。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符碧菡秀气的眉皱起,江叙,你竟然敢这么敷衍我!。
    江叙被这拔高了的声线强行从思绪里□□,揉揉被耳朵,无奈道,师妹不是不愿意听我说你同晏欢师妹在一处?我顺着你来,怎么还落了个敷衍的名头,真是好冤枉呐。
    他此刻确实苦恼,一会儿要做的事可多了,师妹怎么就缠着他一个人折腾?
    听了这话,符碧菡哼一声,抱着手臂,抬高下巴,那又如何,她扭头瞥了江叙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看着又突然低下头,支支吾吾,反正我来找你是要说,回山之后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完就小跑着到前面去,跟在时景玉身旁,碧色衣衫随着脚步微动。
    有东西要给我?,江叙摇摇头,口中嘟哝着,想到之前小师妹做的点心,一下子皱起眉,最好还是别给了。
    再说,他望着远处绿树,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勾起唇,他也不一定要回山嘛。
    都是修仙之人,常年修习,又有体内灵力加持,脚程自然是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不出五日便快要到山脚下。
    这几日江叙一直琢磨着地形,白日里整队休息时也不坐着歇,借着赏景的缘由去四周逛,夜里便将藏于袖中的面具拿出来,仔细端详。
    下山时行李便收拾的简便,回去时自然也没有带多少东西,夜间他们找了干净的空地,生活就地歇息,离得近些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流,水源倒是不发愁。
    明日再走一天,他们就要到凌云山,时景玉便安排着大家多休息些,明日晚些再出发也是无碍,刚一得了休息的令,江叙就转头朝远处深些的林子处走,路过时景玉时没忘了打招呼。
    他看着弯腰生活的师兄,蹲下身抛出一句,师兄,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时景玉生火的手一顿,正打算要问问去林子里做什么,要不要他陪同着,就见刚还蹲在自己身旁的人一下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再看时就已没入林中。
    他叹口气,嘴角却带着笑意,眼微弯着看燃起地火苗,师弟还是如此冲动。
    这林子多是古柏,一进入,便觉松香袭人,江叙挥挥手,散开些聚在面前的松香,四下里打量着,看到不远处一棵枝干粗壮根系虬结的柏树,眼睛一亮,走过去绕着树走了两圈。
    就在这儿吧,他满意地眯眯眼,探出头看向远处弟子们休息的地方,确保在那边隔着这树看不到此处,才放下心来,靠着粗糙的树皮坐下来,刚刚好坐在老树突起的树根上。
    坐好了方抬起左手,将藏于宽大袖中的一个香囊拿出来,解开金线,取出一个精巧的小面具。
    自那日后这面具便变得十分小,刚刚好可用这香囊装下,倒是免去藏匿的功夫,江叙小心地将香囊放好,才拿起面具在手心,眉眼间浮出一丝苦恼。
    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观察这面具,可却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好像自从那日在水云间带他去到那个神秘人处之后,这面具便不再有灵气,动也不动,仿佛连那日的景象也是假象。
    那天面具人临走前把这东西交给他,江叙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意思,只是他以为面具上会有些什么线索,却摸索许久都未曾找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低着头,长睫垂落,在眼下打下一片不小的阴影,掌心的赤红面具小巧精细,却死气沉沉,怎么翻动摆弄都没有要飞起来的意思。
    难不成是要什么触发条件?江叙灵机一动,将面具拿起来,在四处摸了摸,好一会儿过去,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那天在街上它是到底是如何动起来的那时候他也只是碰了一下面具,可现在都这样碰了,也不见它动的。
    他叹口气,重新把面具放在手心,靠着树干,仰头望着被繁茂枝叶遮挡的只能在缝隙中窥见的云天,罢了罢了,眼下这倒不是要事,江叙收回视线,扶着身后树干站起来,掌心突然一痛。
    嘶,江叙站直身体,看着掌心一点红色痕迹,心道这树皮当真是粗,也怪我刚刚太用力,不过这一点伤口无伤大雅,两三日便可好,他打开香囊,打算将面具放回去,掌心的一点血擦到面具上,赤色面具便突然发出红光来。
    他手一顿,试探着将掌心的伤口贴着面具表面,果然见那面具上的光愈发红艳,不安分地在掌心挣动。
    原来如此,是要他的血才能让它动起来!
    只是为什么是血呢?江叙皱起眉头,愈发觉得那个神秘人奇怪,不过只要这面具有作用,那这些事情总归是能找那人问个清楚的。
    他擦干净掌心血迹,将躁动不安的面具装进香囊,拉紧抽绳,揣进袖中,眉眼舒展开来,现在该去打探打探大师兄了。
    回去时时景玉尚坐在火堆旁守夜,已有些弟子靠在石块儿上睡着了,江叙小心翼翼地绕过睡着的弟子,径直走到时景玉身旁,恰好晏欢带着些干燥树枝回来,丢进火堆,火焰顷刻间烧的更旺。
    师兄,江叙捡起一根干枝,搅动了下火堆,压低声线道,我们明日几时出发?。
    时景玉手中拿着根插着地瓜的树枝,放在火堆上烤着,闻言扭头启唇道,我们现下没剩下多少路,两个时辰便能到了,明日辰时出发即可,末了补充道,师弟肚子饿吗?。
    啊?,江叙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急忙答道,不饿不饿,师兄你吃就好。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两声。
    ,不争气的肚子!
    他干笑两声,捂着肚子解释,哈哈哈,肚子不听话。
    时景玉勾唇笑起来,眉眼被火光映衬的格外明朗温暖,他翻动一下手中树枝,拿回来低头看了一眼,递给江叙,给。
    江叙霎时红了脸,大师兄都烤了这么久了,到头来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吃了,更何况眼下还有晏欢师妹,她是女子,再怎么说也该先让着她的,便连忙摆手拒绝,师兄你吃就好!我包裹里带着的干粮还有点,一会儿去吃些便好。
    晏欢拨着火焰,冷淡的眼此刻映着烈烈火焰,竟是显出几分暖意,我早些时候吃过带的点心,师兄不必担心我。
    师妹是能听到心声还是怎么的!江叙在心底吐槽,心道怎么每次他想什么,晏欢总是能一下子便猜中?
    师弟的肚子可要诚实多了,时景玉低低地笑,笑完加一句,我也吃过了,也不必担心我,这地瓜本就是为你烤的,来,他又往前递了一下,眉眼弯弯,吃吧,我的手艺还不错。
    眼眶忽地一热,江叙没再拒绝,接过烤的灿黄的地瓜,嘟哝道,好久没吃过了。
    最后一次吃,还是父母尚在的时候。
    师弟说什么?
    江叙眨眨眼,嘿嘿一笑,没什么,谢谢师兄。
    地瓜香气诱人,还冒着热气,他低着头吹着咬着,长睫盛着摇曳的火光,心道只是明日还是要给师兄惹麻烦了。
    第64章 【64】
    辰时一行人出发之际,江叙便一直跟在时景玉身边,提着他从客栈带回来的包裹。
    原先温翮雪是要替他带走的,可他来时便不是空着手来的,要是就这样光着手回去,免不了还得一顿解释,不若自己拿着。
    想到温翮雪当时面色,江叙无奈地叹口气,心道有时候师尊还真是对自己的保护过了头,连这么点行李也要全都带走。
    师弟在笑什么?,时景玉听见他叹息,原以为是对方有什么烦恼,微一低头去只瞧见他轻轻勾起的唇角,口中问询关心的话便立时换了一句,只是不知为何,瞧见这笑容他本该是高兴的,此刻却心里闷得慌。
    真是奇怪。
    江叙没想到师兄注意到他这边,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后,下意识摸上嘴角,师兄你刚刚说我笑?。
    时景玉点头,目光落在对方掌心刚刚一闪而过的结了痂的小伤口,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原来方才自己是笑着的?江叙摇摇头,心道自己真是没救了,怎么次次想起师尊就总是忍不住笑,他放下手,看向时景玉,沉吟一下,才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快要回山了,心中还有些归家之感。
    山门对于弟子来说,自然是像家一般,时景玉微一点头,嘴上虽做了回应,对他这说辞却并不十分相信,又问,就这些?。
    江叙看他脸上一点疑惑神色,勾唇笑了笑,当然呀,师兄你说得对,凌云山就是另外一个家,他语气稍稍一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师兄,我一直有事想要问泥,可总也寻不到机会,今日能否让我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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