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号公寓 作者:游念之
第47节
可是五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天才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到现在申晴也不过是一个四星的中级修复师。被判定为潜力殆尽的申晴在两年前就来到这个军事基地专门修复机甲。
这个基地不算大，但是位处于帝星之上，里面的水可是很深。
不过作为自己顶头上司的七星高级修复师离离几乎没有出现过几次，申晴还算是很自由的，虽然被很多人都嘲笑过她的所谓天赋。
“小云，零部件测试过没？误差是多少？”申晴一看到自己的私人工作台旁边整齐摆放着的几堆零件，眼神就锐利起来。
小云是修复师中为数不多的美女，如果申晴能够留长发的话估计也是那一小部分人，但是很可惜，申晴的女性之魂已经被她的机械之魂给侵略了。
作为申晴的助手，虽然还是初级修复师，但是已经被确定能够成就高级修复师的小云做事依旧很认真。
她埋头在一大堆数据里面，听到申晴的声音才抬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导生，具体数据在这里面，误差为百万分之一，在规定范围之内。”
申晴点头，接过数据随手翻了两页。
一份手写版，一份电子版。
手写版的字体娟秀，在数据的旁边还附有一些体会和思考。
“这里，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没有考虑到成本和资源问题。”申晴自然地为她指出她思维上的误区，这也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在讨论问题。
小云似乎挺有背景，来到这个基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中级修复师都想当她的导生，但是她却选择了申晴，作为被认可的回报，申晴也将自己的理解和思维说出来，不时指点一下小云。
“导生，你准备多久考过五星的考试呢？”小云问道。
申晴声音一顿，随即面色平静地说：“我有很认真地考，只是考不过。”
“只是导生你不想考过而已。”小云盯着申晴，容貌温婉，眼神清亮：“导生你能不能成为我的私人老师？”
申晴扫了一眼小云刚才在记录的数据，“能够将精度确定到万分之一丝的数据，你已经接触了机密文件了吗？那么在这种人多的工作空间里摊开是很不合适的。”
“只是想给导生你看一下而已，”小云把记满了数据的纸双手递过来。
申晴心中一寒，她虽然不善于和人交流，但是对于别人的用心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小云想要利用申晴的能力去帮她们那一派办事，但是申晴是拒绝进入那种勾心斗角的世界中去的。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只是想要和仓库里的机甲虚度此生而已。”申晴退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台，拿起那一堆零件，准备去开启修复间把上次送过来的机甲完全修复好。
“导生，我对那些尔虞我诈也没有好感，但是我对那个发掘出来古代机甲十分感兴趣，导生你应该不会不想亲自抚摸一下那个机甲吧······很难想像千万年前的古人类有什么方法在那个科技甚至没有突破星系的时候就研发出了这种机甲，这甚至是现在的绝密科技水平才能够达到的程度啊。”小云的眼神中流露出炽热的光彩。
申晴也止不住地有一些幻想，作为一个对机械着迷的人，她极度渴望和那个机甲近距离接触，但是却绝非是为了研究它，解剖它。
“我还是先完成任务吧，那个机甲我的程度破解不了的。”申晴拿起零件，很显然零件有被二次加工的痕迹。
她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由得看向小云，嗫嚅几次还是说不出话，只是闷闷地走开了。
“导生啊，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啊。”小云叹一口气，拿出了另一个文件夹，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加工的那些人就算是有了准确的数值参考也不会那么认真的去完成，在这个机器科技水平不算顶尖的地方想要生产出达标的零件只有无比细致地切割和对照。
只是面对一个过气了的所谓天才，会有几个人认真对待呢？在小云来之前，几乎每一批零件都需要申晴自己亲手进行二次加工才能够达标，而二次加工对于操作者的水平要求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是这种精密零件的原料往往十分珍贵，申晴也只能够按照需求申请一些，不可能因为一点误差就再要一批，大多数的时候上级会说：“没关系的，误差不大，不会有事的。”
只有当修复的机甲属于有背景和靠山的人的时候，才能够得到一大批原料，还能够得到一批用心工作的加工者。
对机械有着无比苛刻要求的申晴完全不能忍受自己的手下诞生出不完美的机甲。
每个修复师都会有一个修复间，用以放自己接下来的需要修复的机甲。
而申晴的修复间里只有一个机甲，她不喜欢拖拉，也不喜欢太过于逼迫自己。
这个机甲乍一看上去简直是千疮百孔，只有一部分外壳，还有很多地方被画上了一些奇怪的标记。只是懂行的人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虽然看起来很破烂，但是这个机甲的内部是完善的，有很多新的痕迹，补上了坏掉的一部分。
很少有人接这种大活儿，这不止需要耐心和细心，更多的则是对于水平的考验。
其实如果真用起心来的话，那个士兵的机甲发动机申晴是可以修复的。
只是且不说她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做那么细致的活儿，更重要的是，申晴不想插手派系之间的争斗和内里的腌臜事。
士兵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申晴见的都有一些麻木了。
还小的时候曾经为此愤愤不平，甚至想要和他们理论，到现在申晴已经避开了最龙蛇混杂的地方，却还是少不了这种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她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为机甲安装零件的手都没有慢下来。
只是能够一直逃避下去吗？只要有人，就逃不开那些黑暗。
“申晴修复师，东区司令官请您走一趟。”中气十足的声音让申晴的手顿住了。
86第五章
军车和现在联盟中普通的车辆不同，普通车辆也能够飞翔，只是在规定的高度和区域限制车辆噪音，它的设计也是流线型的，而军车则是很笨重的样子，给高层的军官用的车辆噪音极大，却没有任何限制。
申晴不由自主地盯着这辆军车。
除了噪音这个大问题之外，这辆车的结构几乎达到了完美，甚至机械之间的排列和设计可以使得车辆在极短时间内变成机甲。
“新型车辆机甲，防御型。”申晴瞬间就给这个车辆定了性。她顺从地跟着前来“接”她的军官上了车，瘦弱的身形和庞大的车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进入车辆内部，申晴发现内部的金属被焊接地严丝合缝，浑然天成，而坐垫看起来只是为了舒适而加上的，实际上却有着很多隐藏的功能。
例如窃听，或者紧急启动机甲。
从露出来的一些接口申晴判断出这个机甲的攻击性也不弱，尽管那些不得不显露出来的接口被装饰地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申晴眼神锐利，对于这一些东西异常敏感。
“等等。我也去。”小云的声音突然在车外响起来。
申晴没有往车外看，而是规规矩矩地直视前方，十分乖巧的样子。
“二小姐，这个······司令员只是让申晴修复师······”军官有些吞吞吐吐的。
“没关系，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会和他解释的。”
作为一个女儿，甚至连见自己的父亲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这只是因为身处军队之中还是家庭原因。
申晴不想接触到这些事情，但是往往事情会自己找上门来。
“导生，你躲了那么久，这一次上古机甲出现，你怕是躲不过去了。”小云自然地做到申晴的旁边，高挑的身材和申晴的瘦弱对比起来就好像是白天鹅和丑小鸭，以至于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导生啊，今天我给你两套衣服吧。”
“不必。”迅速地回绝，申晴低下头，她只是想要安安心心和那些机甲说说话而已。
手指触到机甲，细微地敲打起来，申晴双目无神像是在放空，让观察着她的小云都没有察觉到她在干什么。
总是要留一手的，尽管对小云教的很用心，可是像这种没有存在于教科书中甚至不为第二个人所知的发现申晴却一点也没有透露。
大概是十三岁那年，刚刚接触到上古机甲的申晴十分兴奋，经常一个人跑过去和机甲“聊天”，这种情况太过于普遍，看守得人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在机甲隐隐颤动似乎在回复申晴的时候，看守的人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机甲颤动的频率太诡异奇特，给申晴一种它在说话的感觉。于是申晴记下了这种颤抖频率，一个人认真分析了起来。
从那个时候起，申晴就坚信机甲是可以和人交流的，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呼吸的节奏。
思绪收回，申晴感觉到手间毫无异动的机甲，一瞬间眼睛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在她工作的这几年里，见过一些上古机甲，也见过一些破败的应该被淘汰的现代机甲，今天见到这种科技几乎达到巅峰的机甲，她又忍不住试了试。
结果让她心里的疑团更加重了，但是同时似乎又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导生，你在想什么呢？”小云终于忍不住问了。
申晴微微抬起了头，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我在想，司令官的御用机甲是什么样子的。”
“果然是个机械疯子呢。”小云笑道。
可是你们需要的也就是我这种机械疯子啊，申晴没有说出来，科技，军事，和政治，从来都是剪不断理还乱，谁又不是利用谁呢？
东区司令员算是联盟里的顶尖人物了，至少联盟的总统竞选必须要得到东区司令员的支持，至少也是中立的态度。
因为东区司令员手里有兵，有机甲武器，甚至有一个顶尖的研究所。
代号，研二所。
“到了。请申晴修复师下车。”军官为两人拉开车门，目光却依旧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许副官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小云说道。
申晴点头，如果是一般的军官脾气的话，直接就把自己绑走了，哪里会用得上“请”这个字，只是她也知道，小云在为许副官说好话，一定有她的目的。
司令员住的地方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就连小云也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父亲就喜欢住在这种平凡的地方，所以在军区里面建了一个小院子。”
对于机械味道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有一种可怕直觉得申晴却是在踏进这个院子的一瞬间寒毛就立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有机械，甚至就隐藏在小草的根茎中，微型机甲不断地在巡视，而那个看起来普通的房子在申晴眼中却是一个匍匐着的巨大攻击性机甲，它似乎还在沉睡中，但是一旦激发起来，申晴能够想象地出它恐怖的破坏力。
“司令员，还真是了不起。”话音刚落，小云没有听出申晴话中的真正意思，但是一个中年人却鼓起掌来。
“真不愧是天才修复师啊。”中年人体型健硕，浓眉方脸，一派威严的气质。
“过奖了。”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怎样来到自己面前的，申晴看着小云那毫无意外的脸，默默地在心里警惕起来，这个人，甚至就连身上都是超薄型的防御机甲，还有很多超级小型的机甲，具体作用单凭感觉申晴也感觉不出来。
“请屋里坐。”很显然面前的人就是司令员，因为小云已经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爸，只是司令员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申晴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云也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已经被习惯无视了吗？
申晴抿抿嘴没有说话，顺着司令员的意思进了房间。
房间内和房间外几乎是两个天地，房间内欢快的音乐响着，有一个女生在沙发上赤着脚唱歌，歌声清脆，是不是还有两声笑声。
司令员的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素儿，快来看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
女生一愣，回头就看到了申晴，申晴娇小的体格在司令员面前真的不够拎的，但是女生却是突然间脸红起来，她迅速地朝这边跑过来，又在即将接触到申晴地时候躲到了司令员的后面，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激动看着申晴。
“哈哈，见笑了，这是我的女儿苏素，她一直都很崇拜你。”司令员的目光有一些无奈。
申晴有些释然，否则以这些军人的作风，怎么可能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对自己呢？直接抓起来把自己扔在一个地方，就怕各种酷刑之下你不服。
但是，这个司令员显示是个慈父，为什么对小云却······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把小云当做自己的女儿。
“您的女儿，很可爱。”申晴呐出这么一句话，苏素却是很可爱，不止在外表，更加是她清澈的眼睛。
听到来自自己偶像的夸奖，苏素的大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儿，“谢，谢谢你，也谢谢老爸。”
“诶呦，你啊，这么害羞，早知道就不把申晴带过来了。”司令员不由得想要逗一逗苏素。
苏素一下子就撅起了嘴，“还不是你没有提前通知我，我都还没有穿鞋子呢。”她这么一说，司令员顿时虎下了脸：“你还不快一点去穿鞋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这个天气，着凉也是很困难的。申晴面对这么护犊子的司令员，有些怀疑小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云，你带你姐姐去偏厅玩，我和申晴修复师去会客厅。”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司令员勾起一个微笑对申晴道：“相信申晴修复师既然能够来到这里，一定对才发现不久的完美上古机甲有兴趣，我们去会客厅谈吧。”
说对这么一个号称完美的上古机甲没有兴趣绝对是骗人的，申晴能够乖顺地上车有一大半的原因也就是因为那个机甲。
在这个时候，必须得加入一方才能够触摸得到这个神话般的机甲了，申晴宁愿成为别人的刀，也要亲自和那具机甲“对话”，因为从流露出来的寥寥几张图片中来看，申晴终于等到了它。
上古三大机甲曙光、黎明和白露之一的白露机甲。
当年那个上古机甲寿命将终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给申晴传递出来的信息就只有一遍又一遍的“白露”。
那种波动，申晴甚至能够从中感到深切的悲伤，就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上古时期关于参星和商星的故事时那种心里隐隐作痛的感觉。
“我答应你，找到白露。”
也是那个时候，昔日的天才“一蹶不振”。
“苏叔叔，我过来看素儿了。”一个温润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性，就连不喜欢留意外界的申晴都不由自主地像他看去。
穿着军装的男子英俊帅气，带着军人的坚韧铁血和贵族的优雅，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申晴瞳孔微缩，周遭所有的机甲都传递出了一个信号频率：曙光！曙光！曙光！
87第六章
曙光应该已经被毁灭了的——作为上古顶级防御性机甲，应该早就在那一次大灾变中和黎明同归于尽了。
申晴脚下僵住了，甚至连移动都不敢。
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很淡，甚至于司令员都没有发现，但是申晴对于机甲，尤其是上古机甲，有一种可怕的直觉，所以男子就算没有刻意地压迫申晴，但是独属于上古完美机甲的威胁完全将申晴笼罩了，以至于她动弹不得。
作为一个天才修复师，申晴的体能完全可以打上一个不及格的标签，至少在联盟军队中是最差的那一档。
“申晴修复师？”男子轻声道，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神色间却是笃定。
这么一声，申晴身上的无形压力就瞬间消失。
额头上微微冒汗，申晴苍白的脸色让司令员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叫越风云，是东区的副司令员。”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很刚毅，又带着不同于普通军人的潇洒，恐怕只要是心里面对伴侣有幻想的人都会以他做标准吧。
可惜申晴似乎天生脑子里就缺了感情这么一根筋，她现在倒是对越风云有兴趣了，也仅仅局限在他身上的曙光机甲，他是怎样“复活”曙光机甲的呢？
“你好。”浅浅的点头，也许是申晴目光太过于专注了，越风云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这也让申晴反应过来，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白露，如果能够亲自见到它，抚摸它就更好了。
司令员眼中幽光一闪，随即道：“小越啊，我正要带申晴修复师去会客厅了解一下情况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越风云看似很惊讶的样子：“没想到苏叔叔已经把申晴修复师给拉进来了，真是佩服，听说申晴修复师的风骨很高呢。”
申晴抿抿嘴，并不说什么。
越风云却是看向了苏素的地方，道：“虽然是这里的副官，但是我很抱歉不能经常来叔叔您这里串门，商量事情随时都可以，但是见素儿的时间却没有多少，我还是先去看看素儿吧，对不起，苏叔叔，申晴修复师，失陪了。”
他抱歉地一笑，那瞬间的温润让人几乎能够马上原谅他。
“去吧。”司令员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但是眼睛里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些人都是一些人精，没有一些心机手腕谁能够坐不上这个位置的，越风云看起来是有家族扶持的，但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当上了一区的副司令员，就算是司令员拼命扶持，也是需要过硬的实力的。
更何况，司令员怎么会扶持一个不是自己这一个派系的人？政界那边害怕东区就苏家一手遮天，所以插了无数个棋子，而最让司令员如鲠在喉的，就是越风云了，有背景，有能力，极擅长收买人心，如果再让他待下去，怕是不出几年，这个东区的话语权，就得分给越风云小半！
但是司令员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越风云，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按照司令员对东区的熟悉程度，就算是不动用秘密的力量，也不会让越风云讨得了好，至于为什么这么放纵越风云······
司令员暗自扫了一眼几乎要挂在越风云身上的苏素，心里不由得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若不是看越风云对苏素也是真心的爱护，司令员一定会把越风云弄出东区的。
申晴跟着司令员走，只觉得脚下是一步一个陷阱，地板下面机甲并非静止，而是在不停转动的，所以其实整个房间也是在不断移动的，一旦进来了，没有摸清楚规律之前，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出来。
这个机甲设计极为精巧，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充满着视觉误差。
申晴暗暗挪到墙壁上，手指用某种特定的频率敲击着。
没有回应，和那辆车辆机甲一样，没有丝毫回应，就像是死物一样。
现代，越是技术含量高的机甲给自己的回应就越弱，甚至到这种顶尖的技术制造出来机甲上，它们好像全无生命，甚至连最基础的回应都没有。
沉下心神，申晴眼睛突然被强烈的光线刺激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等到她再次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是，这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具星际幻想风格的会客厅。
“申晴修复师，你可知道，你坐上车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我们绑在了一起。”司令员还是真的怕申晴这个榆木脑袋不懂这些军政的弯弯绕绕，但是申晴能够独善其身好几年，也不会真的是那一种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她一般情况下懒得费那个心力罢了。
“知道。”申晴道：“苏司令员，您也应该知道我只想要亲自去研究一下你们发现的那具完美的上古机甲。”
“它叫做白露。”苏司令员道。通报了机甲的名字，就相当于已经允许申晴参加研究了，实际上，他找申晴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一直以来韬光养晦的天才能够破解完美机甲的秘密。
申晴眼中的光芒微微炽热，苏司令员知道她和那些张口先谈条件的体制内研究人员不同，于是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打开了控制面板，一个庞大的全息投影顿时塞满了整个会议室。
白露很大，但是很漂亮，是的，在申晴眼中她就是一个绝世美人。浑然天成般的外壳，却透露着犹如少女白皙皮肤一样的光泽，更兼有一丝锐利的金属锋芒，操作室，执行零件以及结构设计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每一个零件的圆角倒角少一度都会破坏整个机甲的性能，而当前的弧度却是完全能够发挥出机甲优良性能的最佳弧度。
线条也是多一分则太长，造成大量的能源浪费，而断一分不仅发挥不出材料的性能，甚至寿命也会大大降低。
痴迷地看着白露的每一个部分，申晴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只触摸到了空气。
“果然是对机械痴迷的人啊，我欣赏你的纯粹。”司令员的声音响起，却让申晴一下子回过了神。
心中暗暗机警，竟然仅仅看到一个虚影，自己就再也按耐不住地想要和白露交流，真的见到了白露的时候可不能大意，暴露出太多东西，申晴压下心里的激动，冷静下来再次端详了一下白露。
突然间她目光一动，看到了白露的外壳上不需要加上的刻字。
就连白露两个上古文字在凹陷与突出之间都连接着控制端和执行元件，是一个可以用来攻击的地方，但是那两行字却加的莫名奇妙。
也许有人发现过那些字，但是不会在意，因为那些字隐藏在带着特殊功能的花纹之间，隐蔽又扭曲，就好像是岁月沉淀下来不小心的刮花。
但是申晴却马上辨认出来那不是意外或者无意——那些字中有两个自己异常熟悉的字。
“舞阳”。
这就是第一个和自己交流的上古机甲的代称啊，从舞阳之后，申晴见过的上古机甲也很难表现出舞阳那么清晰的思维和逻辑，甚至让她感觉在同一个有故事的人类交流一般，虽然一般的上古机甲都可以和申晴进行短暂而简单的交流，但是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个信息而已。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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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可是五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天才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到现在申晴也不过是一个四星的中级修复师。被判定为潜力殆尽的申晴在两年前就来到这个军事基地专门修复机甲。
这个基地不算大，但是位处于帝星之上，里面的水可是很深。
不过作为自己顶头上司的七星高级修复师离离几乎没有出现过几次，申晴还算是很自由的，虽然被很多人都嘲笑过她的所谓天赋。
“小云，零部件测试过没？误差是多少？”申晴一看到自己的私人工作台旁边整齐摆放着的几堆零件，眼神就锐利起来。
小云是修复师中为数不多的美女，如果申晴能够留长发的话估计也是那一小部分人，但是很可惜，申晴的女性之魂已经被她的机械之魂给侵略了。
作为申晴的助手，虽然还是初级修复师，但是已经被确定能够成就高级修复师的小云做事依旧很认真。
她埋头在一大堆数据里面，听到申晴的声音才抬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导生，具体数据在这里面，误差为百万分之一，在规定范围之内。”
申晴点头，接过数据随手翻了两页。
一份手写版，一份电子版。
手写版的字体娟秀，在数据的旁边还附有一些体会和思考。
“这里，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没有考虑到成本和资源问题。”申晴自然地为她指出她思维上的误区，这也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在讨论问题。
小云似乎挺有背景，来到这个基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中级修复师都想当她的导生，但是她却选择了申晴，作为被认可的回报，申晴也将自己的理解和思维说出来，不时指点一下小云。
“导生，你准备多久考过五星的考试呢？”小云问道。
申晴声音一顿，随即面色平静地说：“我有很认真地考，只是考不过。”
“只是导生你不想考过而已。”小云盯着申晴，容貌温婉，眼神清亮：“导生你能不能成为我的私人老师？”
申晴扫了一眼小云刚才在记录的数据，“能够将精度确定到万分之一丝的数据，你已经接触了机密文件了吗？那么在这种人多的工作空间里摊开是很不合适的。”
“只是想给导生你看一下而已，”小云把记满了数据的纸双手递过来。
申晴心中一寒，她虽然不善于和人交流，但是对于别人的用心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小云想要利用申晴的能力去帮她们那一派办事，但是申晴是拒绝进入那种勾心斗角的世界中去的。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只是想要和仓库里的机甲虚度此生而已。”申晴退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台，拿起那一堆零件，准备去开启修复间把上次送过来的机甲完全修复好。
“导生，我对那些尔虞我诈也没有好感，但是我对那个发掘出来古代机甲十分感兴趣，导生你应该不会不想亲自抚摸一下那个机甲吧······很难想像千万年前的古人类有什么方法在那个科技甚至没有突破星系的时候就研发出了这种机甲，这甚至是现在的绝密科技水平才能够达到的程度啊。”小云的眼神中流露出炽热的光彩。
申晴也止不住地有一些幻想，作为一个对机械着迷的人，她极度渴望和那个机甲近距离接触，但是却绝非是为了研究它，解剖它。
“我还是先完成任务吧，那个机甲我的程度破解不了的。”申晴拿起零件，很显然零件有被二次加工的痕迹。
她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由得看向小云，嗫嚅几次还是说不出话，只是闷闷地走开了。
“导生啊，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啊。”小云叹一口气，拿出了另一个文件夹，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加工的那些人就算是有了准确的数值参考也不会那么认真的去完成，在这个机器科技水平不算顶尖的地方想要生产出达标的零件只有无比细致地切割和对照。
只是面对一个过气了的所谓天才，会有几个人认真对待呢？在小云来之前，几乎每一批零件都需要申晴自己亲手进行二次加工才能够达标，而二次加工对于操作者的水平要求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是这种精密零件的原料往往十分珍贵，申晴也只能够按照需求申请一些，不可能因为一点误差就再要一批，大多数的时候上级会说：“没关系的，误差不大，不会有事的。”
只有当修复的机甲属于有背景和靠山的人的时候，才能够得到一大批原料，还能够得到一批用心工作的加工者。
对机械有着无比苛刻要求的申晴完全不能忍受自己的手下诞生出不完美的机甲。
每个修复师都会有一个修复间，用以放自己接下来的需要修复的机甲。
而申晴的修复间里只有一个机甲，她不喜欢拖拉，也不喜欢太过于逼迫自己。
这个机甲乍一看上去简直是千疮百孔，只有一部分外壳，还有很多地方被画上了一些奇怪的标记。只是懂行的人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虽然看起来很破烂，但是这个机甲的内部是完善的，有很多新的痕迹，补上了坏掉的一部分。
很少有人接这种大活儿，这不止需要耐心和细心，更多的则是对于水平的考验。
其实如果真用起心来的话，那个士兵的机甲发动机申晴是可以修复的。
只是且不说她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做那么细致的活儿，更重要的是，申晴不想插手派系之间的争斗和内里的腌臜事。
士兵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申晴见的都有一些麻木了。
还小的时候曾经为此愤愤不平，甚至想要和他们理论，到现在申晴已经避开了最龙蛇混杂的地方，却还是少不了这种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她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为机甲安装零件的手都没有慢下来。
只是能够一直逃避下去吗？只要有人，就逃不开那些黑暗。
“申晴修复师，东区司令官请您走一趟。”中气十足的声音让申晴的手顿住了。
86第五章
军车和现在联盟中普通的车辆不同，普通车辆也能够飞翔，只是在规定的高度和区域限制车辆噪音，它的设计也是流线型的，而军车则是很笨重的样子，给高层的军官用的车辆噪音极大，却没有任何限制。
申晴不由自主地盯着这辆军车。
除了噪音这个大问题之外，这辆车的结构几乎达到了完美，甚至机械之间的排列和设计可以使得车辆在极短时间内变成机甲。
“新型车辆机甲，防御型。”申晴瞬间就给这个车辆定了性。她顺从地跟着前来“接”她的军官上了车，瘦弱的身形和庞大的车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进入车辆内部，申晴发现内部的金属被焊接地严丝合缝，浑然天成，而坐垫看起来只是为了舒适而加上的，实际上却有着很多隐藏的功能。
例如窃听，或者紧急启动机甲。
从露出来的一些接口申晴判断出这个机甲的攻击性也不弱，尽管那些不得不显露出来的接口被装饰地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申晴眼神锐利，对于这一些东西异常敏感。
“等等。我也去。”小云的声音突然在车外响起来。
申晴没有往车外看，而是规规矩矩地直视前方，十分乖巧的样子。
“二小姐，这个······司令员只是让申晴修复师······”军官有些吞吞吐吐的。
“没关系，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会和他解释的。”
作为一个女儿，甚至连见自己的父亲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这只是因为身处军队之中还是家庭原因。
申晴不想接触到这些事情，但是往往事情会自己找上门来。
“导生，你躲了那么久，这一次上古机甲出现，你怕是躲不过去了。”小云自然地做到申晴的旁边，高挑的身材和申晴的瘦弱对比起来就好像是白天鹅和丑小鸭，以至于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导生啊，今天我给你两套衣服吧。”
“不必。”迅速地回绝，申晴低下头，她只是想要安安心心和那些机甲说说话而已。
手指触到机甲，细微地敲打起来，申晴双目无神像是在放空，让观察着她的小云都没有察觉到她在干什么。
总是要留一手的，尽管对小云教的很用心，可是像这种没有存在于教科书中甚至不为第二个人所知的发现申晴却一点也没有透露。
大概是十三岁那年，刚刚接触到上古机甲的申晴十分兴奋，经常一个人跑过去和机甲“聊天”，这种情况太过于普遍，看守得人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在机甲隐隐颤动似乎在回复申晴的时候，看守的人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机甲颤动的频率太诡异奇特，给申晴一种它在说话的感觉。于是申晴记下了这种颤抖频率，一个人认真分析了起来。
从那个时候起，申晴就坚信机甲是可以和人交流的，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呼吸的节奏。
思绪收回，申晴感觉到手间毫无异动的机甲，一瞬间眼睛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在她工作的这几年里，见过一些上古机甲，也见过一些破败的应该被淘汰的现代机甲，今天见到这种科技几乎达到巅峰的机甲，她又忍不住试了试。
结果让她心里的疑团更加重了，但是同时似乎又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导生，你在想什么呢？”小云终于忍不住问了。
申晴微微抬起了头，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我在想，司令官的御用机甲是什么样子的。”
“果然是个机械疯子呢。”小云笑道。
可是你们需要的也就是我这种机械疯子啊，申晴没有说出来，科技，军事，和政治，从来都是剪不断理还乱，谁又不是利用谁呢？
东区司令员算是联盟里的顶尖人物了，至少联盟的总统竞选必须要得到东区司令员的支持，至少也是中立的态度。
因为东区司令员手里有兵，有机甲武器，甚至有一个顶尖的研究所。
代号，研二所。
“到了。请申晴修复师下车。”军官为两人拉开车门，目光却依旧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许副官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小云说道。
申晴点头，如果是一般的军官脾气的话，直接就把自己绑走了，哪里会用得上“请”这个字，只是她也知道，小云在为许副官说好话，一定有她的目的。
司令员住的地方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就连小云也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父亲就喜欢住在这种平凡的地方，所以在军区里面建了一个小院子。”
对于机械味道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有一种可怕直觉得申晴却是在踏进这个院子的一瞬间寒毛就立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有机械，甚至就隐藏在小草的根茎中，微型机甲不断地在巡视，而那个看起来普通的房子在申晴眼中却是一个匍匐着的巨大攻击性机甲，它似乎还在沉睡中，但是一旦激发起来，申晴能够想象地出它恐怖的破坏力。
“司令员，还真是了不起。”话音刚落，小云没有听出申晴话中的真正意思，但是一个中年人却鼓起掌来。
“真不愧是天才修复师啊。”中年人体型健硕，浓眉方脸，一派威严的气质。
“过奖了。”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怎样来到自己面前的，申晴看着小云那毫无意外的脸，默默地在心里警惕起来，这个人，甚至就连身上都是超薄型的防御机甲，还有很多超级小型的机甲，具体作用单凭感觉申晴也感觉不出来。
“请屋里坐。”很显然面前的人就是司令员，因为小云已经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爸，只是司令员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申晴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云也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已经被习惯无视了吗？
申晴抿抿嘴没有说话，顺着司令员的意思进了房间。
房间内和房间外几乎是两个天地，房间内欢快的音乐响着，有一个女生在沙发上赤着脚唱歌，歌声清脆，是不是还有两声笑声。
司令员的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素儿，快来看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
女生一愣，回头就看到了申晴，申晴娇小的体格在司令员面前真的不够拎的，但是女生却是突然间脸红起来，她迅速地朝这边跑过来，又在即将接触到申晴地时候躲到了司令员的后面，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激动看着申晴。
“哈哈，见笑了，这是我的女儿苏素，她一直都很崇拜你。”司令员的目光有一些无奈。
申晴有些释然，否则以这些军人的作风，怎么可能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对自己呢？直接抓起来把自己扔在一个地方，就怕各种酷刑之下你不服。
但是，这个司令员显示是个慈父，为什么对小云却······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把小云当做自己的女儿。
“您的女儿，很可爱。”申晴呐出这么一句话，苏素却是很可爱，不止在外表，更加是她清澈的眼睛。
听到来自自己偶像的夸奖，苏素的大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儿，“谢，谢谢你，也谢谢老爸。”
“诶呦，你啊，这么害羞，早知道就不把申晴带过来了。”司令员不由得想要逗一逗苏素。
苏素一下子就撅起了嘴，“还不是你没有提前通知我，我都还没有穿鞋子呢。”她这么一说，司令员顿时虎下了脸：“你还不快一点去穿鞋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这个天气，着凉也是很困难的。申晴面对这么护犊子的司令员，有些怀疑小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云，你带你姐姐去偏厅玩，我和申晴修复师去会客厅。”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司令员勾起一个微笑对申晴道：“相信申晴修复师既然能够来到这里，一定对才发现不久的完美上古机甲有兴趣，我们去会客厅谈吧。”
说对这么一个号称完美的上古机甲没有兴趣绝对是骗人的，申晴能够乖顺地上车有一大半的原因也就是因为那个机甲。
在这个时候，必须得加入一方才能够触摸得到这个神话般的机甲了，申晴宁愿成为别人的刀，也要亲自和那具机甲“对话”，因为从流露出来的寥寥几张图片中来看，申晴终于等到了它。
上古三大机甲曙光、黎明和白露之一的白露机甲。
当年那个上古机甲寿命将终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给申晴传递出来的信息就只有一遍又一遍的“白露”。
那种波动，申晴甚至能够从中感到深切的悲伤，就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上古时期关于参星和商星的故事时那种心里隐隐作痛的感觉。
“我答应你，找到白露。”
也是那个时候，昔日的天才“一蹶不振”。
“苏叔叔，我过来看素儿了。”一个温润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性，就连不喜欢留意外界的申晴都不由自主地像他看去。
穿着军装的男子英俊帅气，带着军人的坚韧铁血和贵族的优雅，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申晴瞳孔微缩，周遭所有的机甲都传递出了一个信号频率：曙光！曙光！曙光！
87第六章
曙光应该已经被毁灭了的——作为上古顶级防御性机甲，应该早就在那一次大灾变中和黎明同归于尽了。
申晴脚下僵住了，甚至连移动都不敢。
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很淡，甚至于司令员都没有发现，但是申晴对于机甲，尤其是上古机甲，有一种可怕的直觉，所以男子就算没有刻意地压迫申晴，但是独属于上古完美机甲的威胁完全将申晴笼罩了，以至于她动弹不得。
作为一个天才修复师，申晴的体能完全可以打上一个不及格的标签，至少在联盟军队中是最差的那一档。
“申晴修复师？”男子轻声道，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神色间却是笃定。
这么一声，申晴身上的无形压力就瞬间消失。
额头上微微冒汗，申晴苍白的脸色让司令员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叫越风云，是东区的副司令员。”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很刚毅，又带着不同于普通军人的潇洒，恐怕只要是心里面对伴侣有幻想的人都会以他做标准吧。
可惜申晴似乎天生脑子里就缺了感情这么一根筋，她现在倒是对越风云有兴趣了，也仅仅局限在他身上的曙光机甲，他是怎样“复活”曙光机甲的呢？
“你好。”浅浅的点头，也许是申晴目光太过于专注了，越风云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这也让申晴反应过来，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白露，如果能够亲自见到它，抚摸它就更好了。
司令员眼中幽光一闪，随即道：“小越啊，我正要带申晴修复师去会客厅了解一下情况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越风云看似很惊讶的样子：“没想到苏叔叔已经把申晴修复师给拉进来了，真是佩服，听说申晴修复师的风骨很高呢。”
申晴抿抿嘴，并不说什么。
越风云却是看向了苏素的地方，道：“虽然是这里的副官，但是我很抱歉不能经常来叔叔您这里串门，商量事情随时都可以，但是见素儿的时间却没有多少，我还是先去看看素儿吧，对不起，苏叔叔，申晴修复师，失陪了。”
他抱歉地一笑，那瞬间的温润让人几乎能够马上原谅他。
“去吧。”司令员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但是眼睛里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些人都是一些人精，没有一些心机手腕谁能够坐不上这个位置的，越风云看起来是有家族扶持的，但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当上了一区的副司令员，就算是司令员拼命扶持，也是需要过硬的实力的。
更何况，司令员怎么会扶持一个不是自己这一个派系的人？政界那边害怕东区就苏家一手遮天，所以插了无数个棋子，而最让司令员如鲠在喉的，就是越风云了，有背景，有能力，极擅长收买人心，如果再让他待下去，怕是不出几年，这个东区的话语权，就得分给越风云小半！
但是司令员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越风云，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按照司令员对东区的熟悉程度，就算是不动用秘密的力量，也不会让越风云讨得了好，至于为什么这么放纵越风云······
司令员暗自扫了一眼几乎要挂在越风云身上的苏素，心里不由得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若不是看越风云对苏素也是真心的爱护，司令员一定会把越风云弄出东区的。
申晴跟着司令员走，只觉得脚下是一步一个陷阱，地板下面机甲并非静止，而是在不停转动的，所以其实整个房间也是在不断移动的，一旦进来了，没有摸清楚规律之前，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出来。
这个机甲设计极为精巧，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充满着视觉误差。
申晴暗暗挪到墙壁上，手指用某种特定的频率敲击着。
没有回应，和那辆车辆机甲一样，没有丝毫回应，就像是死物一样。
现代，越是技术含量高的机甲给自己的回应就越弱，甚至到这种顶尖的技术制造出来机甲上，它们好像全无生命，甚至连最基础的回应都没有。
沉下心神，申晴眼睛突然被强烈的光线刺激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等到她再次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是，这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具星际幻想风格的会客厅。
“申晴修复师，你可知道，你坐上车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我们绑在了一起。”司令员还是真的怕申晴这个榆木脑袋不懂这些军政的弯弯绕绕，但是申晴能够独善其身好几年，也不会真的是那一种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她一般情况下懒得费那个心力罢了。
“知道。”申晴道：“苏司令员，您也应该知道我只想要亲自去研究一下你们发现的那具完美的上古机甲。”
“它叫做白露。”苏司令员道。通报了机甲的名字，就相当于已经允许申晴参加研究了，实际上，他找申晴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一直以来韬光养晦的天才能够破解完美机甲的秘密。
申晴眼中的光芒微微炽热，苏司令员知道她和那些张口先谈条件的体制内研究人员不同，于是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打开了控制面板，一个庞大的全息投影顿时塞满了整个会议室。
白露很大，但是很漂亮，是的，在申晴眼中她就是一个绝世美人。浑然天成般的外壳，却透露着犹如少女白皙皮肤一样的光泽，更兼有一丝锐利的金属锋芒，操作室，执行零件以及结构设计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每一个零件的圆角倒角少一度都会破坏整个机甲的性能，而当前的弧度却是完全能够发挥出机甲优良性能的最佳弧度。
线条也是多一分则太长，造成大量的能源浪费，而断一分不仅发挥不出材料的性能，甚至寿命也会大大降低。
痴迷地看着白露的每一个部分，申晴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只触摸到了空气。
“果然是对机械痴迷的人啊，我欣赏你的纯粹。”司令员的声音响起，却让申晴一下子回过了神。
心中暗暗机警，竟然仅仅看到一个虚影，自己就再也按耐不住地想要和白露交流，真的见到了白露的时候可不能大意，暴露出太多东西，申晴压下心里的激动，冷静下来再次端详了一下白露。
突然间她目光一动，看到了白露的外壳上不需要加上的刻字。
就连白露两个上古文字在凹陷与突出之间都连接着控制端和执行元件，是一个可以用来攻击的地方，但是那两行字却加的莫名奇妙。
也许有人发现过那些字，但是不会在意，因为那些字隐藏在带着特殊功能的花纹之间，隐蔽又扭曲，就好像是岁月沉淀下来不小心的刮花。
但是申晴却马上辨认出来那不是意外或者无意——那些字中有两个自己异常熟悉的字。
“舞阳”。
这就是第一个和自己交流的上古机甲的代称啊，从舞阳之后，申晴见过的上古机甲也很难表现出舞阳那么清晰的思维和逻辑，甚至让她感觉在同一个有故事的人类交流一般，虽然一般的上古机甲都可以和申晴进行短暂而简单的交流，但是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个信息而已。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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