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县令去种田 作者:暂满还亏

    第12节

    然后夏欢就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满得了鼓励,这就从桌子上头一悦而过,抡起拳头就胖揍了那人一顿。

    夏欢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干得漂亮!至于他自己则是一撩袍子,走出了茶寮。

    夏欢这厢揍人揍得起劲儿,栾子辰那边也想找个人来揍揍。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周子昌能这么的不靠谱!

    昨天晚上栾子辰本来是想同赵典一般,把这人赶出县衙的,却不料这人说他知道陆文杰的秘密,这可让一直没有头绪的栾子辰来了兴趣,然后心里一软,就许了这人住进来一事。却不知,却不知……

    却不知这人除了看赵典之外,别的事一点都没做!

    “栾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一定竭力阻止他住进来了吧?”

    赵典坐在桌子后头看卷宗,头也没抬就对着栾子辰说道。

    栾子辰隔着桌子点了点头,

    “赵县丞高见。”

    而被人谈论的周子昌却是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继续盯着赵典瞧,

    “赵兄要比三年前消瘦许多。”

    赵典继续不理睬他,

    “这陆家疑点有三。一是刘三头家的那块地。这些年来陆文杰一直在收购多营的地,到现在,整个多营都是他陆家的了。可那些地却偏偏都荒着,陆家根本就没有雇人去种,这可算是怪事一件。”

    周子昌听了,这就问了,

    “也许人家喜欢占地玩呢?人家有钱人嘛?没准占块地都能种出金子来!”

    赵典可不理会周子昌,对着栾子辰这便就说道,

    “二来是陆老太爷的疯。文竹不是说之前鸡禽死伤之事不是他所为吗?那么此事后头必然还隐着一人。何况这鸡禽的死状实在太惨,像是在刻意勾起什么往事。”

    “难不成跟陆老爷子任期发生的事有关?陆家对陆轩任期的事都讳莫如深得很!”

    不管周子昌说的有道理没道理,赵典一概不理,

    “三来是程小婵的死。依着文竹所言,这程小婵死在陆府的事,程家人必是知道的,但是他们非但不报官,反倒帮着陆家隐瞒。若不是他们畏于陆家权势,那就必是他们与陆家有所牵连。只是李坝的人家向来排外,要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怕也不易。”

    “诶哟!我差点就忘了!”

    周子昌猛地一拍自己脑袋。

    那么“啪”得一声响出来,栾子辰和赵典想不注意都难,然后就看见周子昌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

    “栾大人,这是昨天我遇到小娟姑娘时,她让我带给你的!”

    栾子辰从周子昌手里接过那个荷包,放到眼前一看,果然看见上头绣着一个“娟”字,却是小娟的荷包没错。

    “栾大人真是好福气啊!都有姑娘送荷包啦!真是羡慕死我啦!”周子昌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话,一边又挤眉弄眼地看着赵典,好像在跟赵典暗示着什么,可赵典压根就没理会他。

    “小娟姑娘昨日被接回家了?”

    栾子辰闻言点了点头,

    “依着陆家下人的话,是这样没错。”

    赵典略略停顿了一下,这次居然看向了赵典,

    “今天不把账本默写出来就别想吃晚饭了!县衙不养闲人!”

    周子昌听了,脸色立马一变,

    “赵兄,我上午可就没吃啊!”

    赵典略一挑眉,

    “没商量!”

    看到周子昌吃瘪,栾子辰也是舒畅,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栾子辰摇了摇头,这便从书房里头出来,回到了自家卧房。

    那里,还搁着一封信呢。

    其实那封信打栾子辰一起床,栾子辰就看见了,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是有一瞬的慌乱,居然没敢打开看。

    可现在偏偏又,心痒难耐。

    栾子辰走到桌子跟前,这就打开了夏欢留下的那份信,然后就看着上头写着,

    “你等着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吧!”

    然后栾子辰就“噗”的一笑。

    果然,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啦周一啦周一啦!小亏好想你们啊~~本来想放假存稿的,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高贵冷艳的更新君依旧被烂泥扶不上墙的存稿君给追上了!嘤嘤嘤~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二)

    周子昌的算数可能不太好,好吧,是非常得差,可他背账本的功夫却是不赖,当然也可能是赵典从旁协助的缘故。反正不管怎么着,等到栾子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书房桌子上就已经多了一本东西了。

    栾子辰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只是周子昌一脸被欺负的表情着实太过明显,所以栾子辰还是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询问一番,

    “周兄这是怎么啦?”

    也不怪栾子辰这么问,实在是周子昌被虐、待的长相过于醉人。周子昌头发乱糟糟的一片不说,眼下的黑眼圈更是黑得明显,就连脸上那两片小胡子都有了变蔫的趋势,

    “栾大人,你来评评理,为什么我不能睡觉!”

    栾子辰一听,这就明白了一些。周子昌这么说,想来是因为一夜未睡,发发牢骚,所以栾子辰就安慰了安慰周子昌,

    “周兄连夜默写账本实在辛苦,现在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结果周子昌连忙摆手,脸上更是满是急色,

    “不是默写账本的事!那账本我昨天不到二更就默写完了,而是,而是……”

    周子昌一边意犹未尽的说着话,一边偷偷瞄着眼睛看向赵典。然后赵典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子昌看了,

    “而是什么?”

    周子昌见到赵典那个狐狸笑,哪里还敢说什么话?当下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眉顺眼地站在了一旁,

    “是我刚刚换床,还没睡习惯。”

    他们两个这么一来二去,栾子辰就明白了。昨天晚上自然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了,看着赵典那么个容光焕发的模样,莫不成,莫不成他已经吃掉周子昌啦?

    栾子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红了脸。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过梦里的夏欢的确挺可口的。

    “栾大人?栾大人?”

    就在栾子辰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不可自拔的时候,却有一声叫声传来打断了他的美梦,栾子辰一个激灵,这就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人,结果发现他们都一脸呆愣地看着自己。

    然后栾子辰就有了一种无地自容地感觉。

    自己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幸好赵典没有在此事上过于纠缠,

    “子昌默写的账本我已经……”

    “子昌?你们都换了称呼?”

    赵典不明白栾子辰的重点在哪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总要一起生活,一直‘周兄’……”

    “一起生活?你们两个要一起生活?”

    栾子辰都问道这个份儿上了,赵典要是还不清楚,那他就是个棒槌,所以他脸上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揶揄的表情,

    “不是栾大人要让子昌留在县衙的吗?今后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自然算得上是住在一起了啊。”

    然后栾子辰就知道自己想偏了。

    而且十分得偏。

    “栾大人,您这是想到哪里去啦!莫不成,莫不成是想小欢啦?”

    这赵典要是自己明白也就算了,他还非要说出来让栾子辰难为情,这下一子,栾子辰可真是抹不开面了。

    所以栾子辰当下只得讪笑两声,

    “呵呵,那个,赵县丞你不是说你看了账本吗?可有什么发现?”

    赵典自是明白栾大人在转换话题,倒也没有戳穿他,

    “陆家在雅安县也算是大户,一年大概也能有千两银子的进项,可他家账本里的进项却又二十万两之多!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家的支出竟有五十万两!如此巨款,究竟是从何而来?”

    周子昌听到赵典这么说,自己也连忙说道,

    “就是就是!二怎么可能比五大呢!我就知道这个账本不对!除非,除非……”

    栾子辰皱起眉头,

    “除非什么? ”

    “除非有人给了他三十万两银子!”

    可赵典听了却是轻笑,

    “相比那三十万两,我更想知道那原本的二十万两是怎么来的。”

    然后栾子辰也说话了,

    “我却是更想知道那五十万两的去处。”

    也不知道栾大人是不是正在念想夏欢,反正夏欢这天打得喷嚏要比他一辈子打得都多。

    所以小满就有点担心了,

    “爷,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夏欢斜睨着看了小满一眼,

    “我全身上下不痛不痒,哪里像个生病的……啊嚏!”

    小满连忙递过去一条手帕,

    “爷!您今天打得喷嚏实在是太多了!咱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然后夏欢就陷入了沉思,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想我,比如说栾大人?”

    夏欢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窃喜,弄得小满都不好意思打击他了,所以小满只得讪笑两声,

    “呵呵,呵呵,有可能哦。”

    夏欢一听,脸上就带上了喜气。心情这么好,自然是要去前头转转啦!所以夏欢一把捞起桌上趴着的团子,这就走出了房门。

    可没想一出房门,就遇到个熟人。

    好吧,不是人熟,是那人脸上的伤口熟。

    正是昨天被小满胖揍一顿的魁梧大汉。

    那个大汉一见夏欢出来,脸上就要摆出了个笑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牵扯上了脸上的伤口,笑没摆出来不说,还露出了一副狰狞无比的表情。

    倒让夏欢扑哧一笑。

    不过要是认真说起来,这夏欢可真真长了一副好相貌,没听到京城的姑娘们都称他“姿容无双”吗?所以夏欢这一笑,可把那个大汉给惊艳了一把。

    然后那个大汉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龇牙咧嘴的那副尊容上了。

    可惜美景不常在,美人一笑的样子留一瞬就已是不易,还不等那个大汉回过神来,夏欢就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还是涕泗横流的那种。

    便就是见惯了夏欢各种出丑模样的小满都别过头去了。

    太毁形象了啊!

    不过夏欢是什么人啊?他那脸皮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上三分,别说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算是没穿衣服在街上跑上一圈,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玩耍。

    所以夏欢就颇是淡定地扔下了团子,因为他要腾出手来拿帕子,可不等他拿出来给自己拾掇一番,就早有一块帕子递在了自己跟前。

    夏欢抬眼一看,便就看见了一张鼻青脸肿却难掩喜气的大脸。

    不过夏欢可没接受他的好意,他可是从一而终的好男子!所以夏欢就从自己怀里找了条锦帕,擦了擦脸后就准备抱起团子回屋了,却不料被那个大汉拉住了肩膀。

    然后夏欢的一双眼睛就开始冒火了。

    那大汉见到夏欢生气,自是连忙撤回了手,可眼睛却小心翼翼地盯着夏欢看,

    “你别抱这只猫了,它在掉毛,你越抱它,喷嚏就会打得越厉害!”

    夏欢一听,当下就觉得有道理,手下往团子身上一模,果然看见大把的猫毛留在手上,夏欢半带疑惑地看向那个大汉,

    “猫是在这个季节脱毛的吗?”

    “当然不是啦!你家这只猫之所以掉毛掉得厉害,是因为它已经老得不行啦!”

    这话夏欢可不信,团子之前是如何无法无天如何肆意捣乱的,他夏欢又不是没看见!

    那大汉见他不信,这就又说道,

    “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看它的眼睛!是不是带些浑浊青黄?”

    夏欢听了,这就将信将疑地将团子举在眼前,稍微拨弄了拨弄团子,就看见团子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然后夏欢一瞧,果然看见团子的眼睛不甚清明,

    “猫是会一下子变老的吗?”

    那大汉听了,当下就有了些无语之感,,可他的手却是抢先一步将团子抱在了怀里,脚下更是迈着大步往屋子里去了,

    “猫跟人一样,都是一点一点变老的,哪里有那突然变老的说法?”

    夏欢这么听着,眉头就不由皱得更深,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大汉就已经进了他的屋子。

    “你进我的屋子做什么!”

    夏欢跳着脚在外头大叫。

    “猫老了就跟人老了一样,要时时刻刻被爱护着,你要多关心它,有空就帮它揉揉关节捉捉虱子,给它喂的吃的更是要软,免得它咬不动干着急……”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自己会将它照顾得好好的!”

    结果那个大汉却露出一副十分无辜又十分亲善的面貌,

    “你不会不知道你对猫毛过敏吧?现在你还只是打打喷嚏,再过几天,你的身子上就会长出一个一个的小红点,长在你的身上,你的脸上……”

    那个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夏欢身上各处,弄得夏欢觉得自己身上各处无一处不痒,双手抱着自己肩膀就开始在那里不停地抖动,

    “你你你你,快别说了!这些天,团子都归你养!”

    那人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这只,呃,团子,照顾得好好的!那啥,昨天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应该慢慢来,慢慢来,我叫刘憨,憨厚老实的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的五一假期放到四号了呢~不过明天又要上课啦~伐开森~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三)

    在经过刘憨不停重复不停聒噪不停介绍之后,夏欢总算将刘憨的生辰八字外加祖籍籍贯了解了个清清楚楚。夏欢有理由相信,要是他不出言制止,刘憨甚至有会把他家有几头牛有几亩地之类的家底,都跟夏欢透个干净。

    当然了,夏欢对此不感兴趣。不过看在那人将团子照顾得不错的份上,夏欢决定跟他交个朋友。

    所以刘憨就成了夏欢屋子里的常客。

    只是主仆两个都没给他好脸色。

    “团子团子,还是你比较有良心,知道我对你好你对我好的道理,不想某些人,活脱脱的白眼狼。”

    刘憨一边说着话,一边瞟着夏欢看,生怕夏欢不知道说的是他。

    只是夏欢接着不理睬。

    夏欢从塌上起来,站在地上就伸了个懒腰,

    “今个儿天气不错,我去前头转转,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说罢,这就要往外头走,只是刘憨哪里能容他,他来这里可不是替他夏欢养猫的!

    “别别别!等等我,我也想去前头转转!”

    夏欢转过头来斜睨着他,

    “你不用照顾团子了吗?”

    “不用不用!团子都睡着了,用不着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小跑着到了夏欢跟前。

    夏欢对此不置可否,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只是小爷我心里只有栾大人一人,注定是要伤透你的心了。

    唉,像我这样姿容绝世的人物真是罪过罪过啊。

    而一直看着夏欢的刘憨则是一脸疑惑,这人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夏欢没有给刘憨足够的时间思考,大步一迈,这就走了出去。

    悬空一寺可谓是千年古刹,早在他大夏朝还没影儿的时候这悬空寺就已经建成。倒如今虽是历经千载而庄重犹在,也算得上是这雅安城里不得不说的一景儿。

    何况这悬空寺的悬空阁还建在山间绝壁上。

    当真是难得非常。

    而夏欢并着刘憨两人就是在去往悬空阁的路上,好歹是个不寻常的地方,既是来了,怎么能不去那里瞧瞧?

    “刘憨,你说你是河南府的祖籍,怎么现在来了这雅安城?”

    夏欢没话找话,走在路上就跟刘憨闲聊起来。刘憨见夏欢主动跟他说话,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朵菊花笑,

    “我娘是雅安人,前些年娘还在的时候,就像回来给菩萨供个长明灯,只是临了临了,都没能完成这个心愿。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就得回来,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夏欢一听,倒是有些感触,

    “你倒是个孝顺儿子。”

    前头的路已经越来越窄,只剩下一条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往上头一看,就觉得没有尽头似的,而自己身侧,就是绝壁深渊。

    所以刘憨走在路上,气力也稍稍有些不济,微微喘着粗气就对夏欢说道,

    “娘亲先是怀胎十月将我生下,后又是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我所做的,又哪里比得上娘亲为我做的万一?”

    “你也是个好福气的。”

    夏欢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单单看着脚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脚下一个踏空,要看就要摔在地上。

    后头的刘憨见了,自是忙不迭地将夏欢揽住,然后夏欢就把刘憨的手压在地上了。

    夏欢转过头来,看着刘憨便就说道,

    “你没事吧?”

    刘憨将手收回来隐在袖子里头,

    “没,没事!走山道最怕走神了!当心些脚下!”

    夏欢略带黯淡地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后就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就接着往前头走了,倒是跟在后头的刘憨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那些修寺庙的和尚怎么想的!居然把房子修在这么个半山腰上!咱们转来转去可把这悬空山转了半截吧!”

    可不是么,这悬空阁刚好在悬空山的另一头,他们两个这么一转,还正是把悬空山转了半圈。

    不过除了这么走,可真没别的办法。

    “悬空山的另一头呢?怎么不能从那一头上去?”

    这刘憨才是个外地人呢,根本就不知道这悬空山的构造。夏欢作为一个有知识有常识的人,这就开始跟他解释了,

    “没看我们有的路越来越窄吗?山那头可要比主殿那边陡得多,谁能上的去?”

    刘憨被夏欢骂了也不恼,嘻嘻笑了笑后就开始拍夏欢的马屁,

    “小欢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只是夏欢懒得理他,话也没回地就往前头走了。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两个就到了悬空阁的前头,只要过了前头的锁链桥,就能到了。

    只是这里偏偏立了个牌子。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此路不通。

    那里明明有一座铁索桥,怎么能算得上是此路不通呢?

    “莫不成这桥是坏的?”

    坏的?

    夏欢走到索桥前头,这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倒是并不觉得这桥年代久远,反倒像是经常走动的样子,所以夏欢一脚就踏上了索桥。

    不过后头的刘憨就不淡定了,一把就将夏欢的胳膊拽在手里,

    “都说这桥坏了,你还要往上走,你不要命啦!”

    结果夏欢根本就不理他,袖子一甩就把他扔在了后头,所以急得刘憨直跺脚。

    夏欢穿过索桥就直往前头的悬空阁而去。

    悬空阁处在悬壁之处,下临深渊上接白云,四角飞檐腾空而起,看在眼前便就是一派的严整肃穆。

    可那扇小门却是闭得死死。

    夏欢走上前去,略略打量了上头的花纹,倒是特别。只是夏欢没有多做停留,伸手一推,就将那扇门给推开了。

    “吱呀”一声,便又是新的一番天地。

    夏欢走进里头,这就看见了一个老和尚坐在蒲团上,背对这门敲着木鱼念着经。

    那个老和尚听见有人进来,这就停了手里的动作,也没回过头来,嘴里就说出来个数字,

    “三百九十一。”

    夏欢不明白,

    “三百九十一?这是什么?”

    那个老和尚听见夏欢问他话,这就转过头来,然后夏欢就看清了他的样貌。

    和眉善目,甚是慈祥。

    “你是第三百九十一个进来此处的的。”

    然后夏欢就有点疑惑,

    “怎么,这里不能进吗?”

    “你没看到前头的牌子么?‘此路不通’。”

    夏欢听了,这就叉着腰挺起了上身,

    “要是此路真的不通,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那个老和尚听到夏欢这么说,这就转过整个身子来看向夏欢,甚而嘴角那里还挂上了些许浅笑,

    “困扰于客尘烦恼者,多如恒河沙数,困扰于真妄之辩者,又多如恒河沙数,你说此路通畅,可知此路指向何方?你说你过了此路,又岂止不是再入迷途?”

    和老和尚说话就是麻烦!本来明明白白的小事,一到这些个大事嘴里就变成了无限禅机,深怕没把人给饶晕了!

    不过夏欢嘴上却没输过人,

    “世间万物,尽是心上浮沉,草草劳生,终是一团烦恼。你们佛家不是最讲‘了了常知’四字吗?纵使这世上事物纷呈,我若不动心起念,又有何烦恼能入得我心?故而这路对也罢,错也罢,我不去想,又有何分别?”

    然后那个老和尚脸上的笑意就愈发深了,

    “小施主所言极是,倒是慧明着相了。”

    夏欢嘴上占了便宜,自是开心到连尾巴都翘上了天,

    “老师父不必客气,小辈不过是乱说一通,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老师父海涵。”

    那老和尚见此,本欲再说什么,却不料一个魁梧大汉闯进门来,面上满是急色。

    当时刘憨见夏欢照顾都不打就进了小阁,心里先是气得要死,要不是看在这人长得好看的份上,自己哪里会处处迁就!可那副欠揍嘴脸扯的自己却还偏偏入了自己的眼!

    所以怎么也放心不下的刘憨,后脚就跟着夏欢进了小楼,然后越过夏欢就看到了里头端坐着的老和尚。

    这个小阁里竟是住着人。

    刘憨躬下身子,就给老和尚行了一礼!

    “小生这厢给老师父见礼了。”

    “三百九十二。”

    刘憨不明所以,这就抬起头来看向夏欢。

    夏欢耸了耸肩,

    “老师父的意思是说,你是第三百九十二个进了小楼的人。”

    不过这个结果可没能让刘憨满意,

    “那又如何呢?”

    是啊,那又如何呢?

    所以夏欢也同刘憨一般,看向了老和尚,可老和尚却只是笑而不语。

    夏欢见老和尚不作答,他自己也失了趣味,扯了扯刘憨的袖子,这就要往外头走,只是临走之前,又听那个老和尚说道,

    “我在此处清修多年,不常见人,若是小施主得空无事,可多来一聚。”

    夏欢听了,自是觉得无可无不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后,这就同刘憨一齐回去了。

    这悬空阁原来是老和尚的清修之地。

    回到自家住所地夏欢则是又开始了自己的装死之旅,躺在床上就接着看那两个人斗嘴逞凶。这小满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死缠在自家爷身边了。

    不知道我才是爷的第一小跟班嘛!

    所以。

    刘憨端过茶水来的时候,小满打他手。

    刘憨拿过糕点来的时候,小满踩他脚。

    刘憨不顾一切扑过来找小满拼命的时候,小满给了他一个窝心脚。

    只就是有武力值与没武力值相拼的结局。

    可刘憨倒在地上护着手腕的姿势却让夏欢生了疑惑。夏欢从塌上站起来,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刘憨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抬到了自己面前。

    而刘憨则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刘憨的手腕上早已是红红的一片,上头血痕虽是不多,可那腕骨却是肿得高高。

    “可是今个儿接我的时候伤着的?”

    早在夏欢抓起他手腕的时候,刘憨的脸就红的不能再红了,因为现在这个角度,他可以把夏欢的睫毛都看得清楚。

    一闪一闪。撩拨人心。

    夏欢了没打算给刘憨沉迷的时间,将他拉起来放到椅子上后,就转身去了里屋。而刘憨则是一直看着夏欢的背影,直到他不见。

    然后又等着他再次出现。

    夏欢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个瓶子,很明显是来给刘憨上药的。不过夏欢可没抬头看刘憨,那傻蛋不用看也知道是朵菊花笑,夏欢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告诉他。你注定没戏。

    这世上对我好的人,实在太少,少到我都舍不得,少了你。

    而看到这对无耻狗男男你侬我侬的小满则是一脸气愤,你都忘了栾大人了吗!你说过的从一而终呢!然后小满戳着团子的手指头就越来越重。

    只是夏欢的包扎技术实在太差,特别是最后那朵诺大的蝴蝶结。

    所以刚刚还一脸幸福小泡泡的刘憨这就黑了脸,

    “我能要求换个包扎手法吗?”

    夏欢一脸坏笑,

    “不能!”

    可不待他们两个再说什么,小满却是一脸惊恐的跑过来,

    “团子它,团子它……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出现了痴汉出现了痴汉出现了!栾大人有没有点危机感呢~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四)

    “什么?你说什么?陆轩死了!”

    栾子辰虽然知道陆轩就这几日了,可在知道他死讯时,心里还是不由一震。

    而亦是刚刚得知此事的赵典,脸上也是难掩惊诧。

    又一个知情人死了。

    不过赵典却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他今天,可不单单是为此事来的。

    他是来送银子的。

    “这是这一季的‘耗羡’。”

    赵典说罢,这就将手里拿着的盒子搁在了书房的桌子上,至于脸上仍然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似是嘲讽着什么。

    栾子辰见到那个盒子,这就将盒子拿在手里,然后手下一拨,就将那个盒子打开了,然后就见到里头摞着一沓子银票。

    栾子辰数了数,一百两一张的票子,共有百十来张,竟有万两银子之多。不过倒也不错,雅安县近三万五千亩的耕地,每亩地加征五分,仔细算算,确有万两之多。

    而一旁看着栾子辰数银子的赵典则是嘲讽更甚。

    论你是什么世家公子,什么王孙贵胄,在这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又有哪一个不动心?一个个装得清高无比,还不是为了这点非黄即白的东西?

    枉我还,枉我还,还引你为知己。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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