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9节

    赵珩到他面前,那管事问他是哪位长官带来的,赵珩说了一下名字,那管事怔了一下,说句节哀,那人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赵珩一愣,默默低下头,那管事道:“你今天新来的,就没那么多活了,你和这两个人去看着伤患,轮班看着他们去。”

    赵珩见两个人在那,一个是刚才和自己说话一起运箭弩的,另一个是个陌生人,不过赵珩忽然想起,这里面其实全是陌生人。

    他们三人看十个,然后那两人就告诉他该怎么做,看赵珩学好了,就纷纷睡去了,告诉他到时间再叫他们,这段时间赵珩感觉自己要累死了,比运箭弩还要累,毕竟他力气大,运箭弩按部就班,这十个病人接连不断的发起高烧,赵珩也只能给他们喂些军医留下的药丸,以及一遍一遍给他们用凉水敷头,忙到半夜,赵珩去找接下来的一人,那人说:“行了,你去休息吧,不过问你个事,你有喜欢的人么。”

    赵珩心道,我就自己一路漂泊,哪什么喜欢的人,话刚到口,却一丝言语都说不出来,似乎心里抖了一下,那人见,叹道:“还真有啊。”

    赵珩没回答,反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人说:“我都在这呆了这么久了,连个姑娘都没见到,在后勤工作说起来安全,但要是敌军入袭,谁都躲不过,想着和你搭个伴,如果你有的话就算了,我还是挺有原则的,就是你长这么好看,别人也一定会找你的,就是不知道手段怎么样,给你个忠告,要小心,唉,像我这么善良的已经不多了。”

    赵珩一听他说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觉得这人挺有准则的,于是道:“那成,以后我就叫你善良人了。”

    那人小声哀嚎:“不要啊,感觉这称号仿佛形容自己是个傻子。”

    赵珩说:“多好记啊。”

    赵珩去睡觉,但其实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着今日出入战场,想着军队的死亡,想着那个善良人给他的提醒,结果越想也ji,ng神,到后半夜他一丝困意也无。

    赵珩就出门吹吹风,其实这要塞夜晚挺冷,风一吹赵珩都有些抖,他决定还是回温暖的被窝,刚要离去就听到有人在啜泣。

    赵珩有点抓心挠肝,正好睡不着想去看看,又觉得不太好,毕竟深夜哭泣就是为了避开人,但最后他听到抽刀的声音,顿觉不妙,赶紧冲上前去,竟是今日不小心撞到他的黑脸少年,他此时的样子十分凄惨,半边脸被包上,右臂也没了,赵珩觉得心都点疼,想起今天他矫健的样子,再看看这幅姿态。

    那黑脸少年有些昏昏糊糊,他见到赵珩,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想起来了,但无力张口,只用仅剩的左手比划让他离开,赵珩心有不忍,刚要说,这时来了一个人,是个年轻男人,那人形色匆匆,见到这黑脸少年,目露不忍,他说:“你这是何必呢。”

    黑脸少年比比划划,意思明显是不想活了,年轻男人叹息:“唉,你现在死去确实要比你苟且活着要好很多,既然是你的选择,我就不拦着了。”

    说罢年轻男人就拿走黑脸少年的匕首,刺向他身上一处大x,ue,他立刻就死了,脸上还带有感激的神色,可惜被绷带包住,看的十分不真切。

    赵珩一下子看了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那年轻男人看到赵珩,问:“你是要告诉别人么?”

    赵珩说:“他是自愿的,我没必要说。”

    年轻人说:“你能帮我么,帮我抬到乱葬岗。”客死他乡的将士都不能运回去,有人就将他们全都埋于一地,时间久了,那地方就是专门葬人的地方,年轻人选了一处,将黑脸少年埋了进去。

    赵珩问:“登记怎么办?”

    年轻人说:“没事吧,最开始我就没记他还活着。”

    赵珩觉着这年轻人有点可怕,年轻人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是千夫长,当时那么乱,我确实有能力瞒一下,只不过我只想如果他还想活着,我就帮他瞒过去让他去别处生活,想离开也不会有那么大麻烦。”

    赵珩心道我又不是傻子,就算他想活着他那种状态还能活下去么,哪里能让他活下去。

    赵珩只是说:“我们回去吧。”

    年轻人笑了笑,没有言语,但他认真观察这个少年,觉得似曾相似,他问:“你爹是谁?”

    赵珩回答:“我现在没爹,我爹参军死了,怎么,不要告诉你也见过我爹。”

    年轻人笑了一下:“当然没有,只是见过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不过应该是死了吧,有人问过你?”

    赵珩:“有啊,不过不重要,不过你那笑怎么跟狐狸一样啊。”

    年轻人说:“是吗,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像狐狸的人了。”

    赵珩:“果然别人也不瞎。”

    年轻人:“你怎么不怀疑怀疑你自己呢。”

    他们一路斗嘴,直到帐篷,赵珩活动这一下,困得不行了,回去到头就睡。

    年轻人回去,想起赵珩的活泼,笑了笑,又想起赵珩说他像狐狸,有生生止住了笑意,声音带着磁性:“又不无聊了。”

    有人把赵珩叫起来,赵珩睡得迷迷糊糊,有人把他叫起来了他睁眼一看,是善良人,赵珩说:“我快困死了。”

    善良人说:“那也要起来,现在开始忙了。”

    赵珩起来,善良人说:“昨天有人没熬过去,咱要清理,而且还要撒石灰,除除脏东西,还要清理病床照顾伤患。”

    赵珩说:“只有咱们?”

    善良人叹息:“将军把剩下的人筹集起来,准备新的阵法,训练完才能帮咱们,而且将士训完都挺累,只能靠咱们了。”

    赵珩道:“我一直以为咱们干的是养老的活。”

    善良人回道:“安定年代肯定是,现在要想养老的人早就在战火中死了,这里正事不多,杂事一堆,不过你又不能不干,别人都在保家卫国,咱拖后腿只能让自己死得更快。”

    赵珩惊讶:“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善良人切了一声:“没这认识的人现在和伤员一起呆着呢。”

    赵珩吐吐舌头,问:“好吧,我们去照顾伤员去。”

    许多伤员脾气都不是很好,但赵珩却没法不理解,他看着这些受伤的人,想起那个深夜啜泣最后选择死亡的少年,他就没法对这些伤员生气,只能全心全意照顾他。

    他和善良人经常在这里忙,忙完积累一身的怨气,他俩就跑到山丘上,比武发泄压力,打完之后就躺在草地上,善良人就问他过去,然后赵珩就沉默了,善良人说:“好吧,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赵珩起身,回到营中,年轻人出现,赵珩说:“你这千夫长当的还真是肆意,钟离策。”

    钟离策自那次埋了黑脸少年后就经常“打扰他”,在他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在他吃饭的时候,甚至在他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要不然就当个千夫长吧,至少可以天天撩闲,天天也没个雄心壮志,可以一天一天混着时间。

    在赵珩为难的时候,善良人出现他冲了出来,拦着钟离策,善良人说:“他不愿和你做朋友就不要强求了。”

    赵珩拽了一下他,善良人还接着道:“他平常就已经很累了,你这么纠缠真的是关心他么。”

    钟离策看着赵珩有些呆滞,但还是没有反驳,冷着脸走了,赵珩皱眉,他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声音细微,但还是说全了,他对善良人说:“我父亲不是参军死的,他长得挺好的,后来有一个里正的女儿喜欢他,就算带一个我入赘都行,然后我父亲拒绝了,之后她派人把我抓了,我父亲为了救我,死在她家了,我怕他日后为难你。”

    善良人说:“我才不怕呢,你以后有事就找我吧。”

    赵珩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喜欢的,我没良心的。”

    善良人说:“你自己都承认了,小没良心的,我只是觉得怎么说你也叫我一声善良人呐,怎么也要对的起这称号啊。”

    善良人离开,赵珩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该好好报恩的,赵钧对他好,他就把他没受一点伤的送到皇宫,皇帝对他好,他就参军,天天忙里忙外,把皇帝对他的恩还完。

    可善良人也对他好,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还,赵珩除了一身烂命,现在什么都没有,他能看出来,善良人和他不一样,善良人什么都不缺,而他是装出来的公子,善良人是真公子,他还的善良人不一定能看的上,他感觉自己头皮都要挠破了,该怎么才能偿还呢。

    他躺在枕头上,忽然想起来了,他可以去找一样东西,他知道在哪有,正好离这也不远,于是他决定好好休息,第二天早早起床就去做事,一直忙到下午,他跟管事告个假,说自己难受,要早些休息,于是避开周围,偷偷到了靠近要塞的那个城市。

    结果刚找到东西,竟然看到了敌军的服饰,赵珩躲到一处,想起在皇宫学会的龟息术,虽然只学了一二,但那些人根本没想到这里能有人,于是赵珩成功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敌军将一部分武功高强者从天险过来,当然也折损一二,但是却能在里面和外面攻城者里应外合他们现在在找军营在哪。

    赵珩十分震惊,他在那里呆了许久,那些人终于离开,他身上冷汗淋淋,他赶紧跑了回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长跑这么厉害,他回去的时候满头是汗,把这件事告诉管事,管事震惊,暂时没管赵珩偷跑的事,十分迅速的告诉了将军,将军知道,立刻布局,那些人不知道路,一点点找,虽然让赵珩快了一步,但毕竟都会武功,找了不久也就找到了。

    赵珩赶紧去告诉周围人敌军来袭,其他人有点蒙,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当了回事,赵珩找到善良人,善良人这时还在照顾伤员,外面乱里面伤员有一个再闹,善良人没听到,赵珩说了敌军来犯,善良人听到了,顺道问一下前因后果,赵珩跟他解释了,并把从那个镇上取出的秋露白交给善良人,说这个酒很好喝,当时喝了一口,后来着急离开,就留下了,现在借花献佛,当做谢礼之一,善良人笑了,说:“好,一会我就尝一尝。”

    他们急匆匆出去,四周都在忙,善良人将酒就放在了武器库,他们纷纷往上运东西,后来善良人想起一件事,刚要叫赵珩,但他又想了想顿住了,他偷偷溜走,走前看了一眼赵珩,他不自觉笑了一下。

    就算将军有个准备还是措手不及,敌方直冲粮仓,打算烧了粮草,粮官将士拼死抵抗,一人点起火,一粮官大骇,竟用身体盖住了火焰,他身上立刻着起火来,他忍痛朝远跑去,一人反应过来,这粮仓周围有存水,他十分迅速的将水泼向的粮草,有些人也跟着做,那几个人开始屠杀想要阻止,这时善良人出现,执剑和其他人争斗,善良人很厉害,一人挡下这几人,但身上已有刀口,而其他人竟然真把火给熄灭了,敌方正要再点火的时候,将军出现了。

    将军在步完军阵对抗外面的大军,赶来粮仓,将军毕竟驰骋战场已久,又带来几个厉害的人,将这些人接连斩杀,善良人在一旁协助,之后有一人偷袭拼死偷袭将军,善良人余光一瞥,见到这一幕,此时杀那人已经来不及了,暗器的速度太快了,为了保护将军,善良人竟以身挡住那暗器,将军反手投刀,将那人钉在一旁,解决完了偷袭的人。

    暗器磷光闪闪,又已入肺,善良人照顾病患已久,看到这样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对将军说不用管我,外面还有将士在等着将军,将军无奈,说:“弟弟,我对不起你。”

    他先行离开,奔赴城楼。

    善良人拿着一把长戟,一步一步扶着它走,鲜血不住地往下流,他想,我还有酒没喝到,那酒的味道一定很好。

    他眼前越来越模糊,后来终于倒下,倒在一人怀中,赵珩也不是傻子,之后越觉越不对劲,急忙找他,赵珩抱着他,一路狂奔,善良人呼吸费力,感觉自己在漏气,虽然颠簸,但他感觉很安心,他知道是赵珩给他的感觉,他说:“好遗憾啊,没喝到你给我的酒。”

    赵珩哭了,泪水洒落到他身上,他声音哽咽:“等你好了我们天天喝,那里还有很多,我一个人拿不回来。”

    善良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说:“你不要再跑了,我活不了了。”

    赵珩哭着:“我不信,你怎么好,怎么不是活百年的命啊。”

    善良人咳了,咳出血沫:“我不是真的善良,我杀过很多人,我只是想对你一人善良,所以老天不留我挺对的,如果来世没有战争,我不用杀人才能活着,那我就做一个真正的善良人吧,不过,我能再求一件事么,你能叫一叫我的名字么。”

    赵珩根本没关心过他的名字,他如今不忍说出口:“你,你叫什么?”

    善良人看着赵珩,目光悲切不已,还未说出口,眼睛就闭上了。

    赵珩大喊,几近癫狂:“你不要睡不要睡啊。”

    他终于到军医这了,军医看了一眼善良人:“他已经死了,把他送到那边。”

    赵珩一直哭,心道为什么要有战争啊,为什么老天要夺走这个笨蛋啊。

    赵珩摸着善良人已经开始发凉的手了,或许他来这就知道了,只是他不敢承认,他将他单独放在一处,这时一人喊赵珩,他咦了一声,说:“萧易那么厉害竟然死了。”

    似乎时间都静了,赵珩浑身冰凉,他想,他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那人说:“赵珩先别伤心了,外面快忙死了。”

    赵珩终于反应过来,他轻声说:“萧易,我一会来接你。”

    他出去忙了一天,因为将军算是有些准备,终于守下了城门,但这次是死伤最惨重的一回,士兵几乎折了一半。

    赵珩连轱辘转了三天,终于把一切忙完,他夜里偷偷将萧易从乱葬岗背出来,把他带到他们经常比试那地,他将秋露白全倒在萧易身上,叹息说:“这酒这样品似乎也别有滋味。”

    他将这萧易葬在树下,他说:“风景这么美,其实挺适合你的。”

    他回去选择了休息,一觉睡到了天亮,清晨醒来眼睛十分清明,没有一丝困意,周围人见他状态还不错,也就没怎么管他,毕竟那天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每个人周围都死了人,每个人都很悲伤,赵珩不哭不闹,着实不起眼。

    就这样赵珩好吃好喝睡了三天,他夜晚起来,拿着一把长刀,这刀是从一人身上拽下来的,他背着刀,拿着绳子,在一暗处下去,他身似影,躲过了众人的视线,他下去奔行二十里,一直走到天亮,他躲在一树上睡了一白天,待到黑夜,下来又继续前行。

    终于看到敌方阵营,他知道武功厉害的人都死在粮仓那,剩下的都是普通人,他的武功也可以应付,他靠着他的直觉,躲开了大部分人,没躲开的都亡在他的刀下。

    终于看到敌方阵营,他知道武功厉害的人都死在粮仓那,剩下的都是普通人,他的武功也可以应付,他靠着他的直觉,躲开了大部分人,没躲开的都亡在他的刀下。

    他终于找到了主帐,其实他知道他也在迁怒,只是主营之人死了,他可以还完所有人的情了,他原本就该死了,他来到粮草旁,粮草旁重兵把守,他身背弓箭,将弓箭点着,s,he向粮草,顿时火光漫天。

    他太过专注一件事时,身上直觉可怕的吓人,他靠着三脚猫的武功竟躲过了所有人,来到主帐前躲到一处,他看着一切都混乱了,他表情淡漠,蛰伏等待机会。

    终于出现一人,那人身穿华服,容颜英俊,赵珩愣了一下,这人明显赵认识,但护着这人的将士赵珩认识,就是一直与新朝敌对的将领,他瞬间改变主意,决定刺杀华服之人,他刚要动手,后面竟有人把他拽住,竟是钟离策,钟离策说:“你还要怎样作死,你以为你是福星高照么,你身后人是被我解决了。”

    赵珩低声说:“你怎么跟来了。”

    钟离策说:“我再不来你就要玩死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那将领是你能对付的么。”

    赵珩拒绝了他的好意:“你别管我了。”

    钟离策斥道:“我在不管你就没人管你了,萧易会管你么。”

    这话一下子就镇住了赵珩,他也忽然想到,自己想知道他名字的时候,没人跟他说可他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时,似乎所有人都在和他提。

    赵珩声音没那么直,甚至带着一股嘲讽的笑意,但似乎是在自嘲:“要么你走要么留这,我不会管你。”

    钟离策说:“你是真不把命当回事么。”

    赵珩说:“我想要结束着战争。”

    钟离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傻子:“你以为你是谁,死不是这个死法,以后一定会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你别做傻事。”

    赵珩垂下眼皮,他说:“大夫说,我活不过加冠,如今我能有一天活头感激一天,所以你不用管我了。

    钟离策说:“哪来的赤脚医生,他一定瞎说。”

    赵珩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他声音似乎带着一股畅快:“谢谢你,别想我。”

    赵珩似乎眼睛红了,他拿着长刀,他似乎感觉自己领悟了什么,他以前只知道自己力气很大,他如今不一样了,似乎什么缺失的回到自己身上,让他在众人中主宰生命,他似乎无坚不摧,没有人能拦着他,他双目赤红,手拿大刀,宛若修罗,众人大骇,那将领不知哪来的杀神,急忙持剑挡在那人面前,他们见招拆招,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劲风扑面,最后赵珩使了y招,他冲向华服之人,那将领大惊,赵珩抓住一瞬间的破绽,最后用那有毒的暗器杀了那将领。

    华服之人目露惧色,当赵珩冲向他的时候。华服之人忽然惊讶,他质问:“你果然没死,你这幅样子果然不是凡人,冯灵荟呢,我不信她的结局,哪怕她真是妖怪,我也想找她。”

    赵珩忽然就停住了,他目光奇怪:“原来是你,不过她到该到之地。”

    钟离策不知赵珩为何变得如此神叨,他见赵珩眼睛红光已熄,一瞬间化为烟尘,飘散在空中。

    晏瑕醒了,外面正在下雨,天有些y沉,云绡有些迷糊,晏瑕问他:“我不太懂历史,我想知道最后统一天下的是谁?”

    云绡好奇,不知晏瑕为何对这事感兴趣,她声音有些低:“先祖皇帝是钟离策,他擅长蛰伏,在所有人都在扯皮称大王的时候,先祖在蛰伏,其他人斗的差不多的时候,先祖异军突起,一统天下。”

    晏瑕想:“原来终结战争的是他啊。”

    沈喻从一处飘下,晏瑕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沈喻忽略这目光说:“我要出去一趟,到时候我们塞外前的一处相聚。”

    晏瑕大惊,自他和沈喻相遇后他们从未分离,晏瑕不会在众人面前瞎说,他看着沈喻飘走,他急忙出去,客栈外哪有沈喻的身影?

    第22章 二十二夜

    “你能看懂么。”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晏瑕回头看了眼,或者说,他附身的这个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生的很是可爱,九、十岁的年纪,眼睛带着纯真,脸颊有些r_ou_r_ou_的,鹅黄衣衫,她眼睛的倒影里是这个身体的样子,和小姑娘差不多的年纪,模样十分周正,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那小姑娘见他没回答,又问了一遍:“你能看懂天上的星辰么。”

    此刻正值夤夜,地上万物寂静,天上星罗棋布,这个孩子一本正经的说:“不知道,就是想看看。”

    那小姑娘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噗呲一声就乐了,她说:“我听父亲说,天上星辰都有自己的轨迹,它能告诉人们很多事情,可惜我确是看不懂的。”

    那男孩说:“我只是随意看看,并没有那些大道理。”

    小姑娘说:“你可真有意思,我叫冯灵荟,你呢。”

    那男孩说:“容碧。”

    冯灵荟吃了一惊:“你,你的名字很好听。”

    容碧忽然笑了一下子,说:“谢谢你。”

    冯灵荟说:“你谢我做什么。”

    容碧解释:“你是第一个尊重我名字的人,其他人,嗯,你懂得。”

    冯灵荟吐了吐舌头:“确实有点女气。”

    容碧回道:“我从出生后身体就不好,长辈就怕我早夭,起了这个名字压一压。”

    冯灵荟笑了一下,故作大人的模样:“大人做事,小孩子别管。”说罢他俩都互相笑了。

    容碧笑够了,说:“你也太厉害了。”

    冯灵荟声音软软的,却一脸骄傲:“一般啦。”

    容碧:“我可不能这样模仿别人。”

    冯灵荟笑嘻嘻的:“我觉得你才厉害,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位置,你都从这里半天了。”

    容碧说:“大人喝酒太沉重了,不一会就要到别的地方,只有丫鬟看着咱们。”

    冯灵荟看看周围,皱皱眉,哼了一声:“我讨厌她们跟着我,可她们就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咱俩。”

    然后转了个话题:“还是大人好,不用这么多人看着,想去哪去哪,我看到了,他们去别的地方都没人跟着。”

    容碧说:“等我们长大就没人跟着了。”

    冯灵荟笑了,信誓旦旦:“对,我一定要努力长大。”

    容碧笑了笑,看向四周,在冯明兰耳边说:“有些事咱们现在就能做。”

    冯灵荟睁大眼睛,容碧说:“我们现在可以躲开丫鬟啊。”

    冯灵荟看着容碧狡黠的眼睛,里面各种主意满天飞,忽然发现遇到同道中人,她也会心一笑。

    她俩就向前走,走了一会,冯明兰就装作摔倒的样子,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时来了几个丫鬟,丫鬟行动迅速,将冯明兰扶起,冯灵荟这时哭闹着说疼,一个丫鬟去请府内的大夫,之后她又要吃冰糖葫芦,丫鬟互相为难,毕竟这种东西在这个府邸是没有的,看着冯灵荟的嗓音颇有变大的趋势,丫鬟互相递个眼神,有两个丫鬟离去,见还剩一个人,容碧忽然说:“爹。”

    那丫鬟立刻背对跪下叫:“拜见将军。”

    此时容碧一点丫鬟某个地方,说:“不到一炷香就会解开的,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然后容碧和冯灵荟赶紧离开,然后见到几个孩子和丫鬟,他们淡定的离开,有些丫鬟看了一眼他们,觉得奇怪,但并未多言,他们越走越远,远离那些丫鬟的视线。

    之后快速飞奔,到了一处院落,那院子的人容碧认识,容碧说:“我父亲让我们来的,你要好好瞒着。”

    那人皱眉,但还是放小公子过去了,之后有人问起,他也没有多言。当他们进院落里时候,院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屋子关紧了门。

    容碧说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人,他边走边轻声说:“你可真厉害,把那些丫鬟都唬住了。”

    冯灵荟也轻声说:“我在家经常这样的,我有个二娘天天在我面前横行霸道,她一这样,我就哭,不过你也没有暴露。”

    容碧说:“我赶不上你,我只是收着表情不让我笑而已。”

    冯灵荟听着奉承,脸上溢满了笑容,之后她说:“这里好像有点远了。”

    容碧说:“我记着路呢。”

    冯灵荟想了想说:“好吧,那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终于甩掉他们了。”

    容碧意有所会的说:“你也讨厌她们。”

    冯灵荟哼了两声,语气十分不满:“这又不是我家,我当然不喜欢那些丫鬟,那些人的眼神好凶悍啊。”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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