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娘难为 作者:肉书屋

    穿越后娘难为第5部分阅读

    料想夜里会有场大雨。

    果然入夜时下大雨了,于是小青便趁着方初痕睡得昏沉时偷偷潜进她的屋子,将她身上盖的被子掀开让她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然后将屋子里所有的窗子都打开。

    那一夜雨下了很久气温极低,方初痕在吹了一夜的冷风后不出意外地得了重病,即使张氏请了大夫来看也拿了上等的药,但最后真正喝进方初痕肚子里的却没有多少好药,为什么?被人恶意换了呗,于是以前的“方初痕”便是这样魂归西天的。

    “奴婢、奴婢不是有心要害大小姐的,是、是孙姨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不敢不听。奴婢还、还在大小姐生病时和孙姨娘合力支开念央和飘雪,将挂在大小姐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最后卖掉了。因为孙姨娘说、说沈家给大小姐的信物一旦丢失了,即使大小姐活了过来那这个婚事也、也难成了。结果、结果在大小姐病情加重那几日,沈家便来退亲了。”小青一边说一边害怕,声音抖还结巴,她这时完全是怕得脑子不会转了,若非如此她哪可能将要害死方初痕的事说出来,这不是嫌自己死的慢吗。

    “奴婢不知道沈家是否知道玉佩已经丢失的事,奴婢做了这些坏事很害怕。好在最后大小姐福大命大好了过来。起初奴婢、奴婢还在担心,担心大小姐发现玉佩丢失会怀疑到奴婢头上,不过不知为何大小姐醒来之后并没有提及此事,以前执著的事现在好像都不重视了,连沈家退亲一事她也不再去在意,奴婢看大小姐不追究丢失玉佩的事胆子便又大了起来,然后、然后便又像以前那样欺负大小姐……”

    “混帐东西,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居然敢祸害主子的性命!来人啊,将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婢给我拉下去杖毙!”方老爷命令完后头一阵晕眩,心情怎么也平顺不过来。

    居然还有这种事,他宠爱的小妾竟敢害死他的女儿!即使这个女儿他平日不重视也称不上喜欢,但是要害死她他可无法无动于衷。

    “老爷饶命啊!”小青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声后就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方老爷也没心情再去审这些人了,在小青被拉下去后他只留了句“将这些恶奴每人打二十大板,然后叫人牙子来将她们卖了。”

    这些人包括讽刺方初痕的婆子,剩下的一般都是方初痕院子里那些平日里不干活只知道赌钱及欺负方初痕的下人。

    其实这一天没起得了床的人不只是方初痕一人,还有一人病得比方初痕还要严重,那人便是孙姨娘。

    病倒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她胳膊上及背上的伤由于没有即使处理而感染了,夜里就开始出现发热的症状,只是今日不比往日,以前她只要咳嗽一下方老爷都是人参、鸡汤、珍珠、玉器地往她屋里送,还一直小心地哄着她纵着她,那种日子得意得经常令她忘了自己姓什么。

    可是现在,她身体难受喉咙发干,想喝口水都没人给倒,以前在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都被叫走了,留下的是张氏新指给她的。

    这群该死的奴才!平时见到她都百般巴结,现在一看她失势,任凭她吼破了嗓子都没人搭理。

    孙姨娘一想到自己的生活完全是从天上跌到地上,从以前被人巴结的得意日子变成了现如今连下人都敢给脸色的残酷日子,这转变太大太突然她一时接受不了,身上的伤不轻可没人给她好好上药,病得厉害也没人尽心伺候她,这种曾经方初痕过的日子现在她是真真正正地体会了一次。

    由于心情郁结钻了牛角尖,本来很轻的病一下子重了起来,她浑身冒虚汗头晕眩得厉害,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睡了一夜身上被蚊子叮了不下二十个大疱,她的细皮嫩肉都被她抓破了好几处。

    当然孙姨娘也没打算让自己的病快好,她想拖久点儿等病重了后方老爷自然就会来看她,到时她再想办法博得方老爷的怜惜,她对自己有信心!

    等她重新得到方老爷的宠爱再过回以前的日子后,看这几个不听话、还敢落井下石讽刺她的臭奴才们还敢不敢再嚣张了,不打死她们她都不姓孙!

    话说方老爷怒气冲冲地回房时,张氏正在给他做新衣裳。

    张氏看方老爷的脸色如此难看忍不住问了一句:“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是方家的女主人,我不在家时整个家都是归你管的!可是,痕儿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差点被孙姨娘害死!若不是痕儿福大命大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方老爷满肚子的怒气这时都发作在了张氏身上,本来她是打算直接去孙姨娘那里质问的,可是一来寒风院太远二来他口渴得厉害,于是便决定先回房。

    张氏闻言手中未做完的衣服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手被针扎了都没感觉到,她站起身喃喃地重复着:“孙姨娘要害痕儿?”

    “对!她是为了让娆儿代替痕儿嫁过去所以才出此毒计!”方老爷往嘴里灌了两大杯茶后就气轰轰地将小青刚说的话都学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咒骂几句孙姨娘。

    张氏听完脸立刻就白了六神无主地说:“天啊,方家居然出了这种事,这丑闻若是传了出去,那我们方家可就没脸了。”最不好的是她的儿子就别想再去考取功名了,已经订了亲的赵家最后说不定也会因为此事而退亲。

    “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孙氏敢如此做还不是平日里你不够重视痕儿的缘故!”

    张氏被训得脖子缩了缩,心下暗骂:要论不够重视方初痕,我哪比得上你!

    “老爷,妾身承认自己有错,可有些话妾身不得不说。孙姨娘平时的所作所为妾身曾经向老爷说过,可是老爷并不想管,若是妾身不听老爷的话执意管了此事未免会落下忤逆老爷及不能容人的骂名。”张氏忍着气开口道。

    方老爷闻言撇开脸,眼里闪过几分不自在。

    “老爷,既然孙姨娘又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那妾身可要旧事重提了。”张氏走近几步拿丝帕为方老爷擦了几下汗安抚了他几下便道,“当初妾身曾经对老爷提过一件事,那就是孙姨娘企图用老鼠药害死贤儿。”

    方老爷愣愣地望着张氏。

    “当时妾身提了此事,可老爷不仅不信妾身的话还训了妾身一顿。妾身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个想要谋害我儿性命的毒妇过着舒服日子!而妾身唯一能做的便是仔细提防着孙姨娘。好在妾身提防得紧,是以贤儿才会平平安安地长大。自那以后孙姨娘又做了几回‘小动作’,妾身便没再向老爷提起了。”张氏说着说着掉下了泪。

    方老爷太阳|岤上青筋暴跳,攥紧拳头瞪着张氏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爷,痕儿都差一点儿被孙姨娘害死了,那贤儿这个对平儿继承家产起着最大威胁的人她可能轻易放过吗?!”

    一句话彻底扫除了方老爷的疑心,他大吼了一声:“孙氏这个贱人敢害我儿子,老子今日要好好收拾她!”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张氏站在门前望着方老爷怒意奔走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扬,待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痛意后举起被针刺到的手指,望着指腹处那一点点往外冒的鲜红的血,眼里闪着的是极为痛快的光……

    生活大转变

    在孙姨娘难受得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丫环小白跑进来说:“孙姨娘,刚牛大来报信儿说老爷马上就来。”

    “什么?老爷要来了,快、快给我好好梳洗一番。”孙姨娘由于背痛所以是趴在床上的,样子很狼狈,听到方老爷要来立刻就醒了,她慌乱地用手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以及憔悴的脸,越摸越急,不行,她这个样子定是极为难看,这样见方老爷可不好。

    小白犹豫了一下想拒绝,但是看到孙姨娘眼里闪烁着希望的精光,拒绝的话便咽进了肚里。

    她怕老爷来这里真是想接孙姨娘回去的,所以不敢再怠慢,赶紧跑外面去端了盆水来给孙姨娘洗脸,洗完脸后便开始将乱成一团的头发梳顺了,让她害怕的是梳头时孙姨娘望向她的眼里时不时地带着凶狠。

    头发刚梳好方老爷就黑着脸进来了,在院子里候着的婆子看到方老爷的脸色吓得跪在地上叫了声老爷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以为方老爷是听说她们怠慢了孙姨娘所以来找她们算账的。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如果不心虚哪可能会这么想。

    小白见到方老爷怒气冲冲地进来心咚咚直跳,赶紧跪下。

    “你先下去。”方老爷瞪着孙氏手一摆示意小白出去。

    小白听话地连滚带爬跑出去了。

    “老爷,婢妾……”孙姨娘看到方老爷后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无奈一动弹扯到了背上的伤,疼得她媚眼里瞬间就涌起了泪水,她颤抖着唇轻唤了一声还没等说完,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方老爷从土炕上拉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你这个贱/人!你说你到底害过多少人?我方大山的儿女岂是你能害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方老爷说完一巴掌便抽了过去,感觉不解气又抽了一嘴巴。

    孙姨娘背上有伤猛然被摔到地上痛得她差点没晕过去,现在又挨了两巴掌,这一眨眼的功夫发生的事她感觉就像是做梦似的,痛上加痛之下她身体感觉都麻木了,脑子发蒙眼睛看不清,仿佛被一团雾气给笼罩住了。

    “那个叫小青的将所有的事都招了,痕儿前几日差点病死就是你害的!”方老爷伸出右手用力将孙姨娘的头发揪住,拉着她的头发往一旁拖了几步,“给我说话!到现在还敢扮楚楚可怜,收起你这副会做戏的嘴脸吧,当我还会信?”

    孙姨娘一时没说出话来不是想扮可怜,而是又疼又怕所致。她本想博得方老爷的同情以便改变处境,谁知大小姐被害的事被小青揭发了出来。

    她木木地望着方老爷青筋暴跳的脸,捂着被揪痛的头皮拼命喊了一句:“没有,婢妾不敢做出那种事。”

    “不敢?若是沈家没转而定下娆儿我还会勉强相信你,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你是别想再有翻身之日了。”

    “老爷、老爷,您不能仅听了一个丫头话就定婢妾的罪呀,婢妾欺负大小姐的事经常做,但害人性命的事婢妾是万万不敢的啊。”孙姨娘一听再无翻身之日哪还有心情想着勾引方老爷回头,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呢。

    “不敢?你会不敢?很多年前你可就敢了!连贤儿的命都敢害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方家正正经经地嫡出子女你一个都不放过,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方老爷越说越气,最后一脚踹过去正中孙姨娘的胸口,力道不小孙姨娘立刻就晕了过去。

    方老爷又气又恨地看了孙姨娘一会儿后便出了院子,他现在已经很肯定孙姨娘不仅是害方初痕差点病死的祸首也是几次要害贤儿的人,他刚刚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孙姨娘,虽然那时她的表情很镇定,可眼里那细微的变化仍然没能逃过他的双眼。

    为了儿女的安全着想,他不打算再留她的命了,可是此时收拾她还不是时候,娆儿即将成亲了,这时孙姨娘若是出了事会影响到娆儿出嫁。

    方老爷出了寒风院回房后只对张氏说了一句“孙氏现在先让她吃些苦头但命暂时还要留着,等娆儿成亲之后再赐她一死吧。”说完后便拂袖离开了,张氏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方初痕这几日过得挺滋润,吃得好睡得好,补品是源源不断地往她院子里送,小厨房也整理得干干净净,基本用品及瓜果蔬菜、肉类、各调味料也送了来,现在吃得东西都是丰盛的,茶及点心也是上等的,这短短几天特地买给她的衣料就有不少,那手感摸着就知道不是俗货。

    吃好、喝好、睡好、心情也好,于是方初痕没几天的功夫病就好了大半,她已经不用再躺在床上,可以在院子里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了。

    脸上被抓伤的地方由于伤口不深也已经养好了没有落下疤痕,依然是花容月貌,到是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看起来很精神。胳膊还没完全养好还在绑着绷带,得再过几日才可以拆除。

    “小姐,听说孙姨娘病情加重了,一直咳嗽不休,有时烧迷糊了还会记不得人,吃了不少药就是不见好,真是报应啊。”念央趁方初痕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凑到她耳边说道。

    “哦?请了大夫也不见好?”

    “是呀,请了大夫也不见好,每天喝药不但不见好反而还病得越来越重了。奴婢还听说寒风院里的婆子和丫头根本就没尽心伺候孙姨娘,每天都有奴仆假装经过那里去看热闹,起初几天孙姨娘偶尔还会咒骂几句,可是没人将她当回事,现在她却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道了,你去给我沏杯茶来。”方初痕闻言眯上眼笑了,她早听说了小青将孙姨娘害“她”的事情都招了,这次孙姨娘的病越来越重也没见方老爷去关心,可想而知方老爷这是打算任孙姨娘自生自灭了,而寒风院里的下人们伺候得不尽心八成也是得了方老爷的暗示。

    念央腿脚带风似的跑了,孙姨娘事件发生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们主仆三人了,现在她和飘雪去大厨房也不会再受冷眼,最痛快的便是以前跟在孙姨娘身边的那些个眼高于顶,经常嘲笑她们的丫环都降为了三等丫环,在厨房里干累活还总是挨骂。

    这几个人现在的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见到念央时哪里还有当时的得意?哪里还敢再冷嘲热讽?见到她时早就像狗见了骨头似的拼命对她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了。

    这么大的转变令念央开心死了,开心得连晚上睡觉都能笑醒。现在院子里都换了新人,都是夫人从人牙子手中新买来的人,这些人都谨守本分得很,知道她和飘雪是大小姐眼前的红人,对她们都礼貌有加,这种日子过起来简直是舒服极了。

    庄贤对孙姨娘的事也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他只关心方初痕的处境,只要她没什么事别的人怎么样都跟他无关,再说他也知道这是人家的隐私,于是在方家有意隐瞒之下及他自己刻意忽略的情况下,孙姨娘害人的事他都不清楚。

    庄贤只在方家留宿了四日,期间想要见方初痕一面可是得知她病了,他不方便见,于是就留了一封信给她,第五日便离开了方家。

    方初痕对未曾见过面的庄老爷是有几分感激的,当时若不是因为他即时叫走了方老爷并且令方老爷改变主意,自己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呢。

    信里的内容不多,只是写了关于她从未见过面的舅舅的事,说这位舅舅当了从四品的官并且一直惦记着她这位外甥女,打算过阵子忙完了公事便想办法抽空过来看她一眼。

    庄贤最后还说自己已经知道她以前过得并不好,他向她保证方老爷从今往后于情于礼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让她好好休养,好以一副最好的面貌去见一直挂心于她的舅舅。

    方初痕看完了信后将之折好让念央收起来,虽然信上写的都是繁体字但她都看得懂,这跟身体本身还存留的一些本能有关。

    因为这个未见过面的舅舅,方初痕对这个社会突然变得不再那么排斥了,她是个从小没享受过多少爱的人,穿来这里之后方老爷不重视她,张氏虽不虐待她但也没对她亲热了,更别提孙氏和方语娆几次三番地找茬了。

    所以这个关心着她的舅舅令她心里感到温暖,这次她想明白了为何当日方老爷没再教训她,原来是害怕了!呵呵,以后有了这个舅舅撑腰,料想以后方老爷再想对她怎么样也都要慎重而行了。

    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某些事过后总有几家欢喜几家忧的,欢喜的自然是方初痕及张氏,而忧的自然是孙姨娘以及方语娆了。

    方语娆听说孙姨娘病情越来越重心下就开始着急了,无奈她根本出不去,几次想要求方老爷让她去探望孙姨娘无奈次次被驳回,曾经一向疼爱她从来不舍得拒绝她要求的方老爷此时却无论如何都不松口答应她的请求,坚决不让她出去。

    “今日大小姐那边如何?”方语娆边抄着女戒边问。

    丫环小七轻声回道:“今日老爷从外面回来后给大小姐带回来一只镶嵌了玛瑙翡翠的金钗,还给她带回了两匹上等布料;夫人看大小姐身体还没恢复好便让下人送了几颗人参还有几两燕窝过去,说是让丫环平时做些营养的东西给大小姐补补身子。”

    “没了?”方语娆问话时语气在极力隐忍着,握毛笔的手僵得厉害。

    “呃,奴婢还听牛大说老爷路过一家玉石店时重金买了个羊脂白玉送给大姐,老爷回来后立刻就让人送过去了,听说大小姐……非常喜欢。”小七越说声音越低,她被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吓的。

    方语娆愤恨地抛下笔,将没写几个字的纸揉搓成一团然后奋力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骂道:“敢和本小姐抢东西你找死!那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小七脸色发白身体僵直地站在地上看着自家主子发疯,自从前几日开始听说大小姐越来越受重视后,自家主子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

    “小姐,你不要这样,过几日你就要成亲了,就不要再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了吧。”小七壮着胆子劝道。

    这话确实有效,听到“成亲”二字方语娆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她往宝椅上一坐扬唇笑道:“呵呵,她敢和我抢?她是抢不过的!只有我抢她的份儿,她哪配抢我的?!看看,她的未婚夫不就是被我抢过来了吗?”

    “是,小姐最讨人喜欢了,大小姐哪里是小姐的对手。”小七赶紧顺风说好话,想着得找个借口赶紧出去才好,否则谁知二小姐一会儿会不会发疯打她。

    “嗯,你真会说话,好了,你出去吧。”方语娆瞟了小七一眼手挥了挥让她出去。

    “是。”小七闻言拂了下后就出去了,她和小千都是方语娆身边的大丫环,她们的名字都极为简单,前面都带了个小字,这是她家小姐起的,说是丫环的名字哪能太过好听!那样会盖过主子的风头,于是她们就叫了如此简单的名字,而一向不将这些当回事的大小姐则给自己的两名贴身丫环起了很好听的名字:念央和飘雪。

    方语娆最后还是坐不住写了一封信,叫来小七后让她偷偷地将这封信将交给大少爷,嘱咐她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小七料想这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无奈不敢反抗脾气阴晴不定的主子,于是就拿着信出去了。

    方初痕在院子里把玩着方老爷命人送过来的钗和玉佩,没人缺心眼儿的跟好东西过不去!再说这两样东西一看就是价值连成,虽然她不喜欢方老爷这个人,但是不代表他送来的东西她也拒绝,拒绝了那才是傻子。

    想要在方家过得好最需要做的事便是哄好了方老爷和张氏,现在他们二人是对她有所愧疚,所以这几日是有好东西都往她院子里送。

    方初痕开始思考着待她身子养好后要开始做些什么了,如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想要在娘家过得舒坦,最需要做的便是将当家之人给哄好,哄好了当家之人还愁没好东西送过来?还用愁会被小人欺负?

    见人说好话、人前做戏的事她上班时经常做,所以她完全可以在不喜欢的方老爷面前做戏。

    第一次见到方老爷时她没忍住像炮筒子似的将闷在心里的话全数说出来刺激到了方老爷,是因为看到那张和前世父亲极为相似的脸所致,这次她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便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如果做做戏能换来自己以后的舒心日子,她何乐而不为呢?相反,若是此时就想办法去报复方老爷,那可就真是自不量力了,不仅下场会很惨还会落下个不孝的骂名! 在以孝道为先的古代,如果落下了这个骂名……以后她是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针锋相对

    方贤是张氏所出,比方初痕要小两岁零七个月,方平是孙氏所出,比方初痕小整两岁,两兄弟都还处于总角之年,离束发还要有一两年的时间。

    这两个兄弟在方家的待遇是一样的,方平很早就已经过继给张氏当了嫡子,但方贤才是“货真价实”的嫡出,和前面那个“假冒伪劣”的自然从本质上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就是由于谁也不服谁,是以从小到大这两兄弟都相处得不怎么样,由于二人都算是饱读诗书,人前自然是一副兄亲弟恭的样子,背地里见面则是谁都不搭理谁。

    这两个孩子之所以不亲还真要归功于张氏和孙氏二人,这两个女人就是面和心不得,导致她们两人的儿子亦是如此。

    孙姨娘仗着受宠,虽说方平名誉上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可是她这些年却一直没老实过,平时有事没事的就去找方平说些话啦关心关心什么的,久而久之的,血浓于水的关系,方平骨子里也是和孙姨娘更亲点,自然表面上还是要更听张氏的话才是。

    就像方平是方家嫡长子,这以后方家的产业都是要由他这个嫡子来继成,那个方贤只能分到零头的观念,自方平刚五六岁时起就被孙姨娘一遍又一遍的灌输着,是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以未来方家继承人的身份自居的,对于那个对他以后的前途有着一定威胁的方贤则是一直充满着敌意,还有一点他看方贤不顺眼的地方便是在功课上方贤远好于他。

    孙姨娘的事闹得这么大方平是听到一些风声的,只是在方老爷刻意的隐瞒下他只听说个皮毛而已,只知道孙姨娘犯了错被送往偏院去休养,其它一概不知。

    今日收到方语娆的丫环带来的信,方平才知道前因后果,看完信后他脸都青了,姨娘居然要害死方初痕,她怎么要做出这么糊涂事呢?

    方平烧了信后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害人性命一事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姨娘怎能如此糊涂呀!

    最后抱怨归抱怨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便叫人偷偷地送些吃的用的去寒风院,方语娆信中告诉了他目前孙姨娘的处境,也着重交待了他要想办法为孙姨娘争取些什么。

    方平绞尽脑汁去想也没有想到好办法,毕竟害人性命可不是小事呀,他又不是多聪明的人,最后别无它法只能选择在物质上多照顾一下孙姨娘了。

    方老爷早就听说了这一阵子方平一直在往孙姨娘那里送东西,而孙姨娘也为此渐渐地有了底气似的脾气渐大。

    他并没有管这事,方语娆没几日就要成亲了,先让孙姨娘舒服几日,否则他岂会减轻药的用量让她的“重病”渐渐好转的?

    这几日家里都在忙着方语娆出阁的事,在离方语娆成亲还有五日时,方老爷解了她的禁足令,可以让她在院里随意行走,但特地强调她不许去看孙姨娘。

    方语娆得知方平并没有想办法去解救孙姨娘只是送了些东西过去后,不知骂了多少遍“废物!”,堂堂嫡长子连救个小小的姨娘都救不了,简直是难成大器!

    弟弟不去救同,她更是不会,他们身份上自然是差点儿事,而她不打算去为孙姨娘争取的最主要原因便是她即将成亲了,在这节骨眼儿上她哪里会管这等闲事,那简直就是晦气!

    解除禁足的第三天,方语娆带着丫环小七去了方初痕的院子,她穿着裁缝新做出来的一身粉红色的衣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绣着彩蝶的蝴蝶结,打扮得光鲜亮丽左摇右摆地去见方初痕了。

    此时方初痕正在屋里为念央画画像,现在她已渐渐适应了用毛笔画画,这么多日来她一直涂涂画画的,飘雪和念央早已见怪不怪,是以她才敢渐渐的将自己前世所掌握的画功一点点拿了出来,好在这具身体本身也有一点点画画的技能,所以她即使是越画越好到也不会引起人过多的猜疑。

    当方初痕正画了一半,将念央的大概模子画出来还没等更细致地去描绘时方语娆来了,心下极为扫兴放下画笔说:“妹妹来了,坐吧。”

    “哟,姐姐真是有雅兴啊,居然在画画。”方语娆瞄了一眼方初痕画了一半的画,看到只有个简单的模子,眼底立刻便涌现出几分轻蔑来,她到是没去讽刺什么,只是围着桌子在方初痕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随便画画打发一下时间啦。”方初痕任由念央将桌上摆的纸笔收拾起来,她打量着方语娆,看她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衣服颜色这么鲜艳,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这位二小姐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嫁衣嫁进沈家一般。那眉眼里的喜庆及得意哪里还掩得住?何为珠光宝气?此时方语娆的打扮便是了!满头插的不是金的就是银的,一手一只上等玉镯,就是因为珠宝带得太多,不仅没显出贵气反到是显露出几丝俗艳。

    “姐姐,你也知道妹妹要离开方家了,是以这几日都在忙着绣鸳鸯,还忙着试嫁衣,哎呀,简直是忙死了。”方语娆说完拿丝帕掩唇一笑,秀眉微挑,双颊因为欢喜而染了丝粉色,“沈府送来了大手笔的聘礼,姐姐也知道爹一向最是疼妹妹的了,爹为了讨我欢心,将那些聘礼里上好的绫罗绸缎都送去了我那里,还为我做了好几套衣服,衣服太多了妹妹就是一天一件也穿不过来呀。”

    方语娆对身后的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立刻双手拖着一件叠好的浅黄|色衣裙走上前递给念央。

    “姐姐,这套衣裙是送给你的,平时看你深居简出的,平时穿的衣服也都是普通衣料。这次妹妹送来一件上好衣料做成的衣服,姐姐可不要跟妹妹见外了快收下吧。妹妹自小就好衣服不断,而以后穿得会比在方家还要好,你也知道沈家是皇商比我们方家还要有钱的。嗯,姐姐快换上这件衣服吧,穿起来肯定好看。妹妹劝姐姐一句,以后不要总是穿这么素气的衣服了,知道的看姐姐的样子自是认为姐姐性喜素净,而不知道的人看到姐姐的打扮说不定还以为姐姐是哪个院里丫环呢。”

    方初痕没理会方语娆语气里的嘲讽,她示意念央将叠好的衣服展开,然后仔细打量着这件衣服。

    说实话衣服料子是不错,普通人家也穿不了这样的衣服,就像自己柜子里放着的那些衣服都没有这一件的布料好,方初痕奇怪了起来,怎地这个二小姐突然间大方起来了?以她所想,这个二小姐即使衣服多到想剪着玩儿,也不可能送给自己啊。疑问刚起,念央的一句话立刻便解了她的疑惑。

    “二小姐,这件衣服奴婢看着好眼熟呢,哦,奴婢想起来了,去年初秋时二小姐穿过几次的浅黄|色衣裙和这一件好像。”念央边说边将上衫下裙都一件件拿起,还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最后不忘总结道,“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二小姐当时难道做了两套一模一样的?”

    方语娆听到念央的话后脸是一阵青一阵红的,瞪了念央好久才转移了视线看向方初痕,喃喃地说:“这件衣服妹妹没穿过几次,就是由于太过喜欢了怕被穿坏所以才一直没穿了,这不,妹妹将这个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拿来孝敬姐姐了。”

    她就说这个二小姐怎么可能突然间这么大方了,原来是穿过的旧衣服呀,亏这二小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上等衣料,被揭穿了居然还在强辞夺理,真是的,当她方初痕是傻子吗?那么蹩脚的假话也敢说。

    “既然妹妹这么重视这件衣服,都舍不得去穿,如此宝贝的东西姐姐还真不好意思收下呢。”方初痕含笑着说,即使心里不喜方语娆,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妹妹那里好东西多着呢,都是这些年来爹因为太宠爱我特意买来送予我的,当然还有沈家送来的聘礼。”方语娆是逮着机会就要提沈家,一边提眼睛还在瞄着方初痕的表情,无奈一直没看到她脸上有沮丧或是怒意出现,心下不禁感到气馁,“姐姐,哎,姐姐被退了亲以后想要找个好的夫家恐怕是难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男方退了亲都算是丑事呀,哪里还有好人家愿意迎娶?姐姐要放宽心些,莫要为此急坏了身子,姐姐放心,待妹妹嫁过去后会竭力拖、拖大少爷为姐姐多寻找一些已到适婚之龄的人的。”

    方初痕闻言直想笑,可她忍住了,清了清喉咙看向方语娆:“妹妹真是太为姐姐着想了,姐姐目前还真不想尽快就嫁人,姐姐还想要多孝顺爹娘一些时日。”

    方语娆闻言脸色一僵,随后又勉强地扬起一些笑意:“姐姐!哪里有妹妹都出嫁了姐姐还未出阁的事?说出去人家会笑话的,知道原因的会以为姐姐是因为病得太重沈家才退的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有什么……隐疾才会迟迟嫁不出去。”

    “二小姐!”念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唤道。

    方语娆被丫环打断表情一变想要发火,可转眼的功夫脸上又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姐姐如此说莫不是还在怨妹妹对了沈夫人的眼?将本属于姐姐的大好婚事占了去?哎,缘份这种事呀其实真是天注定的,连人的命也是天注定的,有人生来就是享福当少奶奶的命,而有些人……算了还是不提这事了,总之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俗人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姐姐还是放宽些吧。”

    方初痕这次没忍住笑出声来,自方语娆来后她就一直在自说自话,她都懒得理了,直觉方语娆来并不仅仅是来炫耀这么简单,她问了一句:“妹妹来这里是想说些什么?”

    “呵呵,妹妹还真是有话要对姐姐说呢。”方语娆收起笑容,脸上带了几分请求,“妹妹知道姐姐差点没醒过来都是姨娘的原因,这件事她做的是不对,可是姐姐这不是也活过来了吗?而且还因祸得福使得本不重视姐姐的爹和母亲都开始重视于你。其实想想若不是姨娘做了这件事姐姐也未必突然间就过上好日子了呢。所以妹妹来此就是请求姐姐娆了姨娘一时的鬼迷心窍,就当是她将功补过吧,好不好?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就当做做好事,只要姐姐饶了姨娘,爹也就不会再追究姨娘了,到时沈大少爷也会替妹妹感激姐姐,如此便会更努力地帮姐姐找个好人家的。”

    原来这个才是方语娆来的目的!得知她的真正来意后方初痕就像是嘴里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她眨了眨眼说:“妹妹也一直都在强调爹最重视的就是你了,既然连妹妹都劝不了爹了,那我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人哪里能劝得动爹?妹妹简直是太抬举姐姐了。我看这衣服妹妹还是拿回去吧,这件事姐姐真是帮不上忙。人说好人有好报,恶人也有恶报,孙姨娘以后会得什么果自也是和她以前种什么因有关。妹妹也说了人的命天注定嘛,姐姐这个俗人还真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和天争。”

    “你!”方语娆脸黑了,她瞪着方初痕极为气恼,不明白怎么就短短几日这个大小姐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自己随便说个几句话就能令她落泪,可是现在她都卖力到这份儿上了,这个大小姐居然表情连变都没带变一下的,不仅没成功气到她,最后反而是自己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气到了!

    “妹妹即将出嫁,这几日还是要多多休息吧,不要为别的事太过操心了。”方初痕开始下起了逐客令。

    “哼,现在不搭理我的话,到时有你后悔的时候!”方语娆铁青着脸站起身开始向外走去。

    “等等,把这件衣服拿走。”方初痕说话间拿起衣服塞进小七手中,对着因为她的一叫而回过头的方语娆微微一笑,“妹妹请慢点儿走,小心门槛儿。”

    话音刚至,正走至屋门口的方语娆脚立刻便被门槛儿拌了一下差点儿跌倒,她踉跄了下站稳后黑着脸咒骂了几句便快步离开了。

    屋内两名主仆则捂住嘴笑得极为欢快,笑完后自是又开始一个摆姿势一个开始执笔画画了。

    三日后,方语娆出嫁的日子便到了。

    关于谣言

    这一日对于方家来说算是大喜的日子,二小姐出嫁了嘛,方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均是一片喜庆的样子,门外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所有奴仆当日不仅都得了赏还发了新衣服,这日每人都要穿着新衣服,为了让沈家迎亲的人看到能显出方家的体面来。

    下人们得了赏即使这几日累得要死,但有了银钱也算是忙得心甘情愿,走路都带风,见谁都呵呵笑个不停。

    方初痕则一直在院子里没出去,张氏让她这一天都不用出院子,她也乐得甘愿,在自己院子里到是舒服些。

    方语娆成亲这一日孙姨娘也没被放出来,她在寒风院里又恼又怒的但是无法,谁人理她,只要方老爷不开口,她即便是闹上天去也出不去这个院子。

    自方家将方语娆成亲的消息散布出去后,乡邻们遍开始传起了谣言,既然是谣言又哪里有好听的?这闲话自然是跟方初痕有关。

    还能传些什么?无非就是妹妹都出嫁了,为何这当姐姐的还待字闺中?这本来是姐姐的夫婿最后却成了妹妹的,无论如何关于方初痕的流言也不会好听得了。

    都听说方初痕是得了大病才被沈家退的亲,可是为何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偏要在即将成亲时病了?这难道不是里面有猫腻吗?这方大小姐呀,开始方家还传什么她病重救不了了,要准备后事,沈家听到消息便来退亲,怪就怪在这儿了,这亲一退完方大小姐的病立刻就好了,这想不让人怀疑点啥都难。

    为此是传什么的都有了,有说什么方大小姐是面目太过丑陋,沈家之人偶然情况下目睹了此女的怖人面目,一吓之下就退了亲;有说什么方大小姐粗俗无礼为人太过刻薄,太不让人省心于是便一直远居偏院,除了方家人,根本无人能有幸见此女;还有说此女八成是做了下流的见不得光的事,不小心被沈家人知道了,不想娶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于是才退了亲。

    不管有多少版本,总之外面之人的意思就是说方初痕以病重之由被沈家退亲一事只是方家想出来的比较有脸面的借口而已,将实情说出来多丢人呀?就连方初痕弥留之际所请的那些个都束手无策的大夫,最后都被七嘴八舌地传成了是得了方家的

    穿越后娘难为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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