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污男主[快穿] 作者:一纸情书

    很容易心软成一滩。但这人态度忽冷忽热,真心难辨,他必须让自己的心重新冷硬起来,闭了闭眼,他突然道,“刚才在殿中,你是故意几次三番耍弄孤的。”

    青年没有回答。

    “你是在报复孤多次给你难看。”虞人z突然想起青年奇怪的故友说。

    “确是。”师宣闭着眼道,“小人脾气糟糕,实在学不会忍气吞声,多番受到殿下冷待让小人难以释怀,殿下既已明白,就请不要再碰小人逆鳞。”

    虞人z猛然握紧拳,他就知道这狗东西没安好心!

    当夜,红光染天。

    蜷缩在贵妃榻的虞人z突然惊醒,打量一下周围,青年的床上空空如也,不知何时离开的。

    他拖着脚镣跑到占星台,大半皇宫尽收眼底,走火的是屠白和诸位族长寝宫方向,大批巨兽赶去灭火。虞人z心中一动,怀疑是声东击西,死死盯着天牢的位置,可惜隔得太远,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虞人z心灰意冷往回走,楼下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三长一短。

    脚步一顿。

    是芍药的口技。

    事情发展顺利到让人不安。多点纵火引走大量龙卫,汉人趁乱救出几位肱股重臣,和幕僚特别关照的芍药姑娘。因为没有预料到太子被送给苍越,一伙人先送朝臣离开再分出一队去救太子。虞人z被人背着在宫里狂奔,芍药在旁托着他的脚镣,减少脚腕的负担。

    钻进枯井前,虞人z回望深夜里高耸的占星楼,一颗心总提着安不下去,当他穿梭暗道来到尽头,发现出口被堵,那颗张皇的心反而尘埃落定。

    “怎么会堵住?!!”

    芍药查找周围的记号,朝臣确实从这里安全离开,怎么轮到他们路就不通了?不可能是先走的人堵上的,那还有谁?

    几人想方设法都没法打开像是被什么巨物从外面顶住的石门,不得不原路返回。

    一行人赶回枯井。

    打头的人摸着井壁往上爬,听见外面声音不对,探头一看,深夜里火光大亮,原本恍若鬼屋的荒宫亮如白昼,院中密密麻麻站满了汉人,龙卫举着鞭子在旁抽打,上首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位笑意盎然的汉人青年。

    虞人z察觉打头人神色惊骇,示意他腾出位置,目中映入在占星楼消失的青年。目光微移,无数汉人排成数排,光着身子如待宰牲畜,各个被抽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对比如此惨况,偏偏青年还支着下巴像在悠然看戏,让人毛骨悚然。

    青年似有所觉,朝虞人z的方向看来,少年赶忙藏进井里。

    师宣从枯井收回目光,看着底下狼狈哭嚎丑态百出的汉奸们。

    原作中虞人z前脚被送给戮炎,后脚就有一出劫牢。假意投诚的汉人被分配给屠白和各族长,趁夜纵火,屠白迁怒其余汉奸。师宣不同情贪生怕死的背主之人,但原作中屠白虽然送出虞人z但只是打算让他多活两天,等把雄蛋换回来再宰了太子,结果汉人救太子离间龙族的阴谋败露,屠白杀了牢中的所有汉臣泄恨。

    师宣能放纵几位重臣离开,却不能让虞人z离开,一旦太子逃脱,屠白粗暴的脑回路会打着让他无人可用的念头,怒斩牢中汉臣,不留一个活口。

    因此,虞人z不仅不能离开他的庇护,还要彻底打消少年逃跑的念头。

    “我说过,你们谁能指认出汉臣的同伙,我就饶了他,怎么都不说话了?不是哭得都挺大声,让说话就哑巴了?”

    涕泪纵横的汉奸们连连喊冤,却没有随便指认。当然不是他们品格高尚,而是师宣在走火后向屠白揭秘内情,把汉奸们拎出来让互相指认时先申明,若指认的对,杀了被指认的同伙,若指认错了,则杀了栽赃污蔑之人,若无人指认,就一鞭子一鞭子抽到有人指认为止。除了师宣,没人知道这是个无解的局,纵火的爱国志士早就倾巢出动,眼前这些全是真背国弃主的懦夫,自然无人可指。

    师宣所为,不过杀鸡儆猴。

    伴着汉人的哀嚎,师宣闲庭信步,像是随意走着打发时间,踱着步子一点点靠近枯井,刻意把步伐放得又慢又重,可以想象井中人的心惊胆颤。

    逐渐逼近的跫音像掐紧脉搏,虞人z屏住呼吸,旁边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那个慢吞吞的恍若千金重的脚步停在井边,轰!几人一震!肝胆欲裂,似泰山罩顶呼吸困难,越发小心翼翼。

    井外那人还绕着井口转悠起圈,咄、咄、咄、咄敲在心头,芍药都快憋过气去。

    汉奸被鞭打得惨叫连连,那人故作悠闲喊道,“再叫大声点!放开了叫……说不定你们叫得好听,爷心里一舒坦,就放过你们了。”

    本就被那惨叫吓得一惊一跳的芍药脸色刷白,表情扭曲,从唇缝中无声挤出一句:禽兽,非人哉。

    绕着井口漫步几圈,走得几人心跳失序快从嗓子眼跳出,那人终于舍得离开,几人一口气还没呼出多久,那人又开始作妖!让龙卫冲洗汉奸身上的血迹,过了一会儿,慢而沉的脚步声再次靠近井口,几人还没琢磨出情况,一盆透心凉的血水兜头泼下,几人措不及防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又听上面的人扔了盆,漫不经心道,“这正好有个枯井,冲洗的血水全都往这倒吧。”

    几人忙不迭退后,一盆盆血水哗啦哗啦灌入,血腥刺鼻,芍药没忍住,冲进暗道深处大吐特吐。

    上面的动静又闹了半个时辰才停止,被折磨许久的几人脸上或惨白或惨青或惨黑,无不面色晦暗无光,哪还有方才劫牢的一腔热血!一众看向太子,是上去呢还是回暗道里?

    少年不知何时开始面露沉思,被芍药喊了几声才抬起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若不出所料,出口应该已经通了,你们几人现在顺着暗道离开。”

    “那殿下您呢?”芍药追问。

    少年摇摇头,望眼被血水浇湿的井口所展露的狭小天空,与这身陷囹圄的处境何其应景?尽数收敛多余的表情,他垂下眼。

    “你们快走。”

    芍药还要再问,其他几人已明白主子的意思,被太子幽沉黑眸一盯,没敢再劝,拖着芍药姑娘迅速离开。

    虞人z扣着井壁上突起的石块攀爬,石面水润光滑,难以抓住,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他拍拍衣袍起来继续,不知是摔了多少次,等他爬出井口已经鼻青脸肿,满身是伤,他绷着小脸不肯表露痛意,抬眼――

    荒院里的戏已经落幕,再次恢复静谧,子夜月下孤零零站着一位翩翩青年,转头冲他微微一笑,虞人z瞳仁紧缩。

    ☆、汉奸洗白(5

    仿佛陷入无底深洞,湿沉的衣物带来的坠落感似要把虞人z拉到最绝望最深暗的底部,总是竭尽所能挺直的小身板快被压塌。少年肩膀微耷,斜影落寞,表情犹如困龙,其中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都被封沉眸中,只余如履薄冰的平静假象,勉强支撑。

    “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孤离开,何必多此一‘局’?”

    “呵。”师宣轻笑。

    夜风袭来,少年衣摆鼓动声仿佛树叶摇摇欲坠。

    师宣一步步走近,少年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逐渐僵硬,当师宣抬起他的俊美小脸,精雕细琢的五官硬梆梆宛如石刻。

    “不让殿下逃一次,殿下又怎甘心?又如何切身体会到后果?”

    师宣若春风拂柳,极其温柔怜惜地轻轻抹去少年脸上的血水。虞人z眸色一变,浅浅一层薄冰瞬间被戳破,露出底下压抑着隐藏着仍然止不住的波涛汹涌,焦躁苦闷,愤恨不甘!师宣手指一顿,移到唇角,擦拭少年咬烂嘴里嫩肉流出的血。

    “殿下现在若想走,小人不会拦你。”

    师宣莞尔。

    “但殿下须知,若只逃走几位大臣,屠白分不清投诚真假会迁怒汉奸,但若是殿下逃了,彼时这里站的就不是那些死有余辜的汉奸,而是那些宁死不屈的忠国朝臣。屠白想彻底安心必会除掉殿下所有可用之人,那时殿下听到的可就不是几声汉奸的惨叫,而是牢中汉臣死前的悲鸣。比殿下今日所见所闻,甚之百倍。在下不知,那时殿下想到冤死的汉臣会不会夜夜难寐?但在下知道,殿下孤军奋战必难成大器。”

    青年声音轻缓而悠慢,却若贯耳的惊雷,炸得虞人z脸色越见苍白,隐隐冒汗,沉默良久喃喃道:

    “你到底……是想帮孤,还是仅仅怕被迁怒才有此一举?”

    师宣笑而不语。

    夜风忽烈,湿漉漉的狼狈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形微晃。师宣解去少年的湿衣,脱掉自己的外袍披到少年肩上,“走吧。”

    师宣拾起宫灯,走在前面。

    虞人z望着青年的背影,孤盏幽亮的宫灯越行越远,头也不回的青年似是一点都不担心他趁机跑了,静默几许,终究拖着沉重的脚镣跟了上去,轻声低语,“……孤真是看不懂你。”

    差点没吓破胆的芍药同几位汉人逃到通道尽头,石门果然一推就开,门外没有什么巨物巨石顶着,不知为何会莫名堵住?等几人与重臣汇合,就提起这事,以及太子最后古怪的态度。

    “一定是他早就卜算出来!”

    众人提起屡屡填堵妨碍他们行事的苍越皆咬牙切齿。

    “这奴颜媚骨的狗贼!还没站稳脚跟就敢残害同族!现在又借题发挥打压其他汉奸!以后为了讨好这些蛮夷野兽什么干不出来?留着就是个祸害!绝不能让他得势!”

    在众人盘算着要怎么除掉苍越中,一夜落幕。

    黎明时分,所有纵火的假汉奸被尽数逮捕。屠白震怒!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汉臣,诡计多端的汉人居然又耍起花招!要不是那个汉人苍越及时算出一切,他们岂不是被汉人蒙在鼓里戏耍?可恶!可恨!

    师宣稍费心思就与黑羽结下交情,昨天就让这傻大个帮忙堵了个门,忙了一圈都不知道门另一边是什么人,到了规定时间回来冲师宣傻笑。师宣让他留意抓纵火犯的事,黑羽一有消息立刻赶来通知。

    屠白为了警示汉奸中潜在的假意投诚者,要虐杀假汉奸示众,为了防止还有汉臣逃脱,把城中汉臣家眷一并抓了。

    师宣听的时候没有回避虞人z,回眸见少年脸色紧张似是很关切,略一沉思,带着虞人z一起离开。

    赶到地方,屠白同几位族长正让人当众虐打纵火犯,汉奸、汉臣与其家眷都在旁观,稍文弱的汉臣浑身一抽一抽,仿佛被虐打的是自个,女眷更是吓得不清,啜泣声此起彼伏。

    “你怎么来了?”

    屠白看到师宣,师宣收回目光,上前行礼。屠白让侍龙在旁边备个位子,拉着师宣坐下,指着底下或抖如落叶或吓尿裤子或闭目不忍看的汉人丑态,呵呵嘲笑,似是得意这示警的作用。师宣一边听着仿佛并不在意假汉奸的死活,一边打量木桩子一样立在旁边的虞人z。

    少年表情还算镇静,只是但愿那藏在身后的拳头不要握碎骨头。

    “陛下。”

    师宣一出声,底下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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