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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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您不定喜欢这样的儿子,我也不喜欢,事实上没有人喜欢生来算计。”

    “当年父亲,您怎样由个不受宠的庶子登上镇南王的宝座,那其中的腥风血雨……在您面前,我这点儿小手段值得什么呢?”

    “甚至,许事没有语据,可您仍然愿意往那方面想像。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思考方式,那么您是不必再问我的,您觉得,我在阮家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么我就扮演了什么角色。”明湛冷冷笑,“至于目的,不必我说,您想也能想个出来的,不是吗?”

    明湛话音刚落,就挨了记劈头大耳光,他从不知道有人能打人耳光打到这样的威力,他直接从太师椅中翻了出去,进而带翻了身上的红木椅子,他没感觉到痛,只是脑袋像被机车碾过,嗡嗡直响,眼前黑,便失了知觉。

    104、沐浴

    掐死他。“有时,我真想……”掐死他。

    凤景南看着黎冰与李三将明湛从地上抬到榻上,出口郁气。

    “恕属下直言,我们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世子与李麟有联系,王爷仅凭猜测就抓世子的人,难怪世子会发飙。”黎冰的声音仍然很冷,这位和二公子可不是个类型。

    二公子肉脚,王爷个眼神过去,连屁都不敢放个。这位却是脾气大,你动我的人,就是动我。好,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的话……

    瞧明湛是如何挖苦凤景南的吧,小老婆养的小心眼儿的心底暗黑患有定程度妄想症的庶子。

    明湛之前那么大段冠冕堂皇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这意思。

    所以,凤景南忍无可忍的暴发了。

    黎冰很是佩服明湛的胆色。

    明湛能来保下李诚,虽然会得罪凤景南,不过却能赢得身边儿人的效忠,没有哪个属下会不喜欢有担当的主子。

    当然,明湛拐弯抹角的骂人也是项了不得的本事。

    明湛半昏迷的躺在榻上,凤景南面狠掐明湛的人中,面恶狠狠的道,“ 怎么还不醒?”

    黎冰上前,握住明湛的手腕,号下脉,还好,没啥大问题。

    凤景南冷笑,难道我会巴掌打死他吗?

    黎冰建议,“不如先送世子回去吧,也好宣个太医瞧瞧,别真伤着。”

    “你去宣太医。”

    凤景南并没有将明湛送回去的意思,明湛半边脸肿着,眉毛微蹙,很不舒服的模样。

    “天生反骨的混帐东西。”凤景南轻轻摁住明湛脸上的伤处,自语道“魏宁安了什么好心,你去为他们做嫁衣裳。色令智昏的东西。”

    明湛只是时被打懵了,凤景南往死里掐他人中时便醒了,只是脑袋晕沉,他也就没动弹,如今凤景南变本加厉的按他脸上的伤处,明湛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

    凤景南半点儿不惊讶,讽刺道,“不装了?”

    明湛原本还想做出刚清醒的模样,听这话,转而瞪向凤景南,凤景南冷声道,“用大的力道我清楚,我也没见有人挨巴掌就要昏睡个把时辰的。”

    明湛耐性不佳,翻个白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要严刑拷打么?”

    “我用得着拷问你?”凤景南不屑,“就你这个猪脑袋,不过是让人拿着当枪使!”

    “反正我没陷害过明义。”明湛手撑榻坐起身道,“我虽然让人留意修竹院的动静,明义难道就没在背地里打听过我?什么事,他们做起来就是有情可原,我做起来就是别有居心,您也忒公道了?”

    凤景南道,“你少给我装蒜,明义的动作能瞒得过你的眼?”

    “他都能瞒得过您老,瞒过我去有什么稀罕?”明湛说话向来刁钻,这意思很明白,您老向来自诩无所不知,您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凤景南懒的与明湛争口齿,“这是自家事,倒不急着分辨。那个李麟是明义在魏宁家见到的,你也动动脑子,等闲人也能登承恩侯府的大门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阿宁对我冷淡的很,我也好长时间不去他那儿了。”嘴巴胀胀的疼,明湛揉了揉,说道,“他跟谁近谁远,你是他亲表哥,难道不知?”

    “那你先跟我说说,魏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选了阮氏为妻?放弃了阮鸿飞的遗腹女?”

    明湛犹豫了下,方道,“他说那个女孩子根本不是阮鸿飞的遗腹女,那女孩儿是在阮鸿飞过逝后九个半月出世的,实际上在阮鸿飞过逝前个月都直跟阿宁在块儿,阿宁说阮鸿飞不可能在那段时间留下孩子。”

    “有这种事?”

    “阿宁只是说,我想着,这不是小事儿,他应该不会无地放矢吧。”明湛道,“可他也没什么证据。不过,那女孩儿既然有身份不明的可能,总不好娶回家。”

    “您觉得李麟是阿宁使的连环计?”明湛追问。

    “魏宁做事向来严谨,如果是他安排,李麟应该不会以这种方式出来?破绽太。再者,随便审,魏宁也容易暴露。这不像他会做的事。”凤景南否定这种推断。

    “可如果不是阿宁说阮鸿飞嫡长女的事,母亲不会选晨思的。”

    “蹊跷就在这里。”凤景南长眉轻皱,看向明湛。

    明湛抿抿唇,“那个李麟审讯的如何了?”

    “哼。”凤景南冷笑,“那不过是个戏子,有人给了他信物,雇了他去阮家捣乱。如今还在大牢里呆着呢。“

    明湛张大嘴,“怎么可能?”仔细回忆道,“可那天阮侯当场就认了李麟,还要把孙女许配给他呢。”

    “阮家——”凤景南深看明湛眼,“阮家定是心虚,被人算个正着。如此看来,阮家女为正妻的确不相宜。”

    明湛不明白了,“那您发什么威风啊?”

    “你宁可信魏宁胡说八道,也不与我商议。”凤景南恨上心头,怒道,“明知明义有鬼,也不跟我提声!你如此公私分明,既然此事牵扯出你身边儿的人,我自然要跟你公帐公算了!明义身边儿的人可以问,怎么你身边儿的人就问不得了?”

    “我又没说不能问,你起码跟我打声招呼。我不过是出去趟,什么大事不能等我回来?”明湛仍是不让寸土。

    凤景南冷笑,低声道,“你少给我摆这副嘴脸,我还不知道你,这种事,你哪里会沾手,不过是吩咐心腹之人去做。那个叫福生的能供出李诚来,又与你有何相关?你真干净哪。”

    “这些我从没否认过,”明湛道,“父王也忒小瞧我了,敢做我就敢认。我的确示意李诚收买了福生,我也很早就知道李麟的存在。可是也仅限于知道而已,再深处,我没敢查他,并不清楚李麟与阮家的关系!我手上有几个人、每天做些什么,父王清楚的很。如今何必要将此事诬陷于我。”

    “那个李麟既然是假的,他纵然将二哥咬出来,父王不息事宁人,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大查特查,将我牵扯进去,于镇南王府有何益处呢?”明湛趁热打铁,戳到凤景南的心坎儿上。

    凤景南讥讽道,“你且安心吧,这事到明义止。”

    明湛将心搁在肚子里,“儿臣做事向来无愧天地,从未有不安心之时。”

    凤景南冷笑。

    黎冰在外回禀,“王爷,太医来了。”

    “不必了,让太医回去。”

    明湛有些不大服气,凤景南道,“皮外伤,擦些金创药就行了。”

    “以后有事可以好好说,好不好的就动手,我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明湛自尊心极强,总被人甩耳光,股子邪火憋在心里好不难过。

    凤景南寒声道,“你既要脸面,日后就少做没脸的事儿。”

    “还有,保护好你嫡子的身份。”凤景南的眼中带着种冷峭,“我是庶出,只有你个嫡子,你的言行最好别给你的身份抹黑。”

    明湛终于逮着机会,“你还挺在意庶出的身份啊。”

    凤景南的脸瞬间黑了层,明湛继续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贼,什么嫡庶尊卑,不过是束缚傻瓜的东西。说起来,先帝也真是的,临终前也没下道圣旨把太后扶正,平白让人添了少遗憾。”

    凤景南恨不能将明湛的嘴巴用针缝上,“你闭嘴吧。”

    明湛的嘴向来不受凤景南的控制,他喋喋不休的问,“您不会因这个就痛恨嫡出吧?那当年您为何让母亲怀孕呢?”

    “怪不得您对我百般挑剔,看不顺眼,原来大有渊源哪。”明湛无视凤景南的隐怒,径说道,“其实您大可不必,您是庶出,我再嫡也嫡不到哪儿去。再说了,我不觉得父王是这么狭隘的人哪。”

    “不过也不好说,您向来把明义当宝,把我当草……”

    平常,凤景南只要脸板,人们无不战战兢兢,不敢作声,明湛却是丝毫不将凤景南的恼怒放在心上,喋喋不休的说着嫡庶,直将凤景南气的三魂出窍,声暴喝,“你是想挨鞭子吗?!”

    明湛无奈,这年头的游戏规则,即便明湛也不敢承担个“忤逆”的罪名,所以尽管每次被抽耳光时,他内心再如何想砍死凤景南也不敢与凤景南动手。不过明湛发现了新的报仇方法,凤景南竟然会如此在意他庶子的身份,明湛便拼命戳凤景南的死穴,戳到凤景南忍无可忍,明湛才无辜的收手,满是委屈的回句,“好好说话都不成么?”

    凤景南想发作,可明湛却是脸无辜白痴相,让凤景南口恶气憋在心头发不出,难受至极。

    明湛起身道,“既然父王教训已毕,儿子就先告退了。”

    “不必,你留在这儿过夜吧。”凤景南道,“你不是惯会吃醋,说我只宠爱明礼的。”眸光在明湛唇际闪,凤景南起身取了盒金创药来,递给明湛,道,“既然身上不大好,就安心的养着吧,少出门。也少招惹是非。过几天就回云南了。”

    “我有意让明义道回云南,你的意思呢?”

    明湛敲了敲下巴,看向凤景南,“您是要二哥长居云南么?”

    “只是段时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明湛摸了杯冷茶喝了半盏,“他早晚要长居帝都,父王不可能让他在云南住辈子的。要我说,既然成了亲,兄弟们也没挤处儿的道理。像皇室中,皇子成年即开府,帝都有几处别院,不如让二哥搬去住。”

    “这是你的意见?”

    “关键是要让二哥认清自己的位置,”明湛道,“就算没有我,也轮不到他。当个人的野心不能与实力相匹配时,会出大笑话的。父王慈父心肠,自然是想庇护于二哥。只是,二哥这样肆意,也该受些教训,长些记性了。”

    见凤景南不说话,明湛笑了笑,“或者您认为我有私心。当然,您也不定要考虑我的意见。”

    是的,现在凤景南自然可以无视明湛的意见,可明湛是下代镇南王府之主,他对明义可没什么情义,自己又能庇护明义几年?

    “让明义跟你学着当差如何?”

    明湛相当不可思议的看向凤景南,“他刚破坏了我的婚礼,让我丢了大丑。你要他在我手下做事,莫非是想让我拿二哥出气?”

    凤景南瞪明湛眼,“你们自幼相处的不。”

    “算了,您还是自个儿带身边吧。”明湛摆摆手,“我哪里好使唤二哥,轻了不是,重了不是的。今天元气大伤,我得早些睡了。”

    元气大伤?

    凤景南瞅眼外头的落日,明湛已经唤人进来给他预备洗澡水了。

    看得出来,明湛如今对于挨耳光的事完全习以为常,并且丝毫不放在心上,完全不必担心留下心里阴影啥的。

    “罢了,我也要沐浴,你与我道去凝碧池吧。”

    这府里别人洗澡,都是弄个澡盆子木桶的泡泡算,只有凤景南独享浴池,这池子是用青玉砌成,在里头游泳都没啥问题。明湛也就在凤景南未到帝都时享用过,凤景南来,就不许他再用了。

    如今倒大方起来。

    明湛瞅凤景南眼,咂咂嘴,看凤景南吩咐下人备浴凝碧池,方品出二滋味。

    摸摸自己的脸,凤景南这是做给府中下人瞧呢,虽然赏了世子巴掌,不过世子尚未失宠呢。

    明湛也不会不识抬举。

    凤景南伸展双臂,两个妙龄小丫环上前伺候着宽衣,外袍、衣带、里衣……

    明湛却没凤景南的派头儿,他三下五除二的除了衣袍丢给身边儿的何玉,只留件大裤头,在池旁活动了下手脚,纵身跳进浴池,溅起好大的水花,泼了凤景南脸洗澡水。

    凤景南正贴着池壁,在阶梯式的玉石上闭目静坐,却被溅了头脸的洗澡水,气的抓过明湛拍两下,“你几岁了?嗯?几岁了?”

    明湛道,“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唉哟,我这胳膊,快断了,轻点……”

    以前这池子没这样宽敞,自然也没有现在的深水区,这是明湛在帝都时特意装修过的。

    那会儿虽然他住宫里,不过他已经将镇南王府看成了自己的产业,想着日后出宫定要住的舒坦才成。关键是明礼好说话,明湛还特意跟内务府提了声,订下规格,在宫里遥控指挥,方有今日泳池的规模。

    后来,凤景南虽然用的舒坦,不过也没少骂明湛败家。

    明湛水性极好,蛙泳、仰泳都不赖,凤景南见明湛在远处儿飘着,唤道,“过来给我擦擦背。”

    有的是丫头,非要使唤他。明湛腹腓着,装没听见。

    “你耳朵聋了?”

    “可不是,刚给你打聋的。”明湛脸上滚下水珠儿,他正当年少,眉目青翠,哪怕说出的话不怎么讨喜,凤景南瞧着也没像往常那样发脾气,反笑道,“我每看到你,都觉得世上有桩奇事?”

    明湛狐疑的看向凤景南,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凤景南微笑道,“不论么卑鄙无耻的事,只要是你做的,你都能说的光明正大,理由充分,并且可以将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做错。”明湛踩着水过去,抓栏杆,反身同凤景南道贴壁坐着,双手抹把脸上的水珠儿,转脸对着凤景南笑,“您没听过句俗语么?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做事虽说不上好,但也没什么错处。”

    “看来,你已颇有心得啊。”

    “哪里有什么心得,效仿前人而已。”明湛笑,他已经是王位的第顺位继承人,自然不必如以往计较,只要他坐的稳,急的自是旁人。只要他将这些旁人的举动握在手里,还怕他们翻出天去不成。

    说起来还要感激明义,明义这样迫不及待的对他出手,看他笑话,也让凤景南瞧瞧他向宠爱的庶子的嘴脸。

    明湛伸手取了布巾,“父王去上面的竹榻上趴着,我帮您好好搓背。”

    凤景南年已四旬,身材保持极佳,宽腰窄臀,双腿修长结实,肌理匀称强健,以前穿着衣裳尚不觉得,如今沐浴脱光后,才发现人家是实打实的、不搀点儿假的好身段儿。连同为男人的明湛都忍不住瞧几眼,心里小小的嫉妒了回。

    明湛取了条绢纱围在腰间,凤景南瞅明湛眼,捏了捏明湛软软的胳膊,“你该勤习武,即便不为练成什么高手,也能强健体魄。”瞅眼明湛白斩鸡的身材,凤景南摇头,全无丝男子汉气概。

    难得明湛没较理,凤景南道,“黎冰武艺不错,让他在你身边儿吧。”

    “审讯李诚的那个?”

    “嗯,黎冰还算得用,以往他父亲就在我身边当差,他做事仔细,你留着使唤吧。”凤景南坐在竹榻间,看向明湛。

    明湛将绢纱缠在手上,坐在凤景南身后,试试力道,“重不重?”

    “行了,你放开力气使吧。”

    “黎冰是不是……”明湛在凤景南耳边低问。

    凤景南笑而不答,“齐竞展骏两个都还小,黎冰大几岁,有事可与他商议。”

    “哦。”

    明湛心里暗暗叹气,凤景南手里捏着人家老子,让他使唤人家儿子,当然,这几个都十分忠心,却不知是忠心明湛,还是忠心镇南王府,如今特务头子都派出来了,明湛再有什么小动作真是千难万难了。

    明湛神思飞远,心中对凤景南满肚子抱怨,不留神下手重了,哧啦声,凤景南倒抽口冷气,回头骂道,“你是想搓层皮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明湛见凤景南背上溜血点子给破皮搓了出来,伏身给凤景南吹了吹,小心的问,“疼不疼啊?”

    “你自己试试看!”凤景南怒吼,背上火辣辣的,明湛睁眼说瞎话,

    忙道,“就是有点儿红,没事儿。”

    为啥人们威胁谁总爱说“不听话,扒你皮”啥啥啥的,这种搓破皮,辛辣的疼实在难熬,凤景南眉毛都将要竖起来,明湛急忙去捂凤景南的嘴,哀求道,“别喊,叫人听到不大好。”

    打掉明湛的手,凤景南瞪眼,“罢了。唤人进来,不必再洗了。”

    明湛弄块干巾披在凤景南身上,方出去唤人,“衣裳搁这儿,你们且退下。”

    “父王,儿子伺候您换衣裳吧。”

    凤景南冷哼,“脸心虚。”

    明湛较凤景南矮大半个头,他行动俐落,很快便为凤景南打理妥当,系好腰带,自己又急着穿衣裳,“你等我会儿,回去我给你上药。”

    这事儿传出去实在不好,明湛做了亏心事,对凤景南格外殷勤,还手扶着凤景南的胳膊,关切的问,“这晚上风凉,父王您带顶帽子吧。”

    “无妨,再给我擦擦头发。”

    古人的头发是终生不剪的,凤景南保养得当,乌发漆黑,直垂腰间,明湛用软缎包好,使劲儿搓搓搓,凤景南挑剔道,“你洗衣裳呢,这么大劲儿,轻点儿!”

    “我看女人洗衣裳都是木捶子捶的,哪里样了。”明湛心道,老子还不乐意伺候呢。

    “蠢货,走吧。”

    105、老姜与小姜

    明湛真不乐意跟凤景南道休息,俩人睡相都不好,梦中也能打场,天生不对盘。

    明湛主动退步,“我在临窗的小炕上睡,父王睡床吧。”

    凤景南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房里没留伺候的丫头,凤景南夜半要了次茶水,明湛睡觉死巴听不到凤景南唤人,凤景南连唤数声,方把明湛吵醒,明湛被子蒙头,含糊道,“快睡吧,深半夜的,喝哪门子茶呢。”

    凤景南直接将床头的如意飞到明湛的脑袋上,明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点灯倒茶,哈欠连连。

    凤景南喝了半盏,瞪明湛眼,将杯子递还明湛。明湛将余茶的喝尽,摇摇晃晃的爬回床,不时便呼起渐起,睡的香甜。

    明湛睡的熟,凤景南却是上了心,想着,如今老子尚在,喝口茶都要推诿,他日还真不敢指望你了。他还是明湛的亲爹呢,若是明礼几人……凤景南失眠半宿,天微亮便挂着两个黑眼圈儿起来了。

    侍女们轻手轻脚的服侍着凤景南着衣洗漱,虽已尽量小心,仍有悉索之声,李三还关切的瞅了在炕上熟睡的明湛眼,生怕把小祖宗吵醒。

    凤景南没理会明湛,自出去打拳。

    明湛起的也不晚,这年头儿不流行用窗帘,炕上也没法帐子,晨光破窗而入时,他便醒了。

    何玉带着侍女进来服侍,明湛刷牙后先喝杯蜂蜜水,“父王呢?”

    “王爷在园子里打拳呢,世子可是要过去请安。”这样问着,何玉已经躬着身子准备伺候主子去园子。

    “昨儿回来也没去母亲那里,别叫母亲惦记。”

    何玉跟了明湛年,忙道,“王爷就在外头的园子里,奴才先伺候您去给王爷请安吧。”

    明湛点头,打个呵欠,没什么精神。

    “世子,您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何玉比明湛还小岁,不似其他内侍躬身卑微的模样,关键是明湛不喜欢卑躬屈膝的奴才秧子。

    何玉只矮了明湛步,身量笔直,清秀的脸上笑盈盈的。明湛看他眼,宝相庄严,语重心长道,“我虽有福与父王共处室休息,做儿子的,难得有机会服侍父王遭,夜间自要警醒伺候,这是本分,哪里敢称个累字?”

    何玉马上道,“世子真是贤孝之人。”镇南王府遂传出明湛通宵服侍镇南王之言,并且此事愈传愈广,许人听到后连是马屁如潮,对凤景南种种的羡慕嫉妒恨。

    而凤景南的表情,就十分值得琢磨了。当然此乃后话,暂可不提。

    凤景南的书房所在十分气派,实打实的四进院子,凤景南在这里议事、休息,因凤景南向来不喜花草,便将花园改为了小校场,周边只留些修剪整齐的碧树芳草,添些绿意罢了。

    凤景南正在跟黎冰过招,明湛并不懂武功,外行瞧热闹,只瞧着人家拳脚往来极是威风,比街头卖艺的可好看了。

    黎冰武功虽不知深浅,不过,给他八个胆子他了不敢赢凤景南的,最后小败,在旁,又对明湛施礼。

    明湛微颌首,从侍女捧着的老红木雕花托盘中取了毛巾递给凤景南,笑道,“早听说父王武功高强,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你看得懂?”凤景南接过绢帕,拭把额上的汗,问明湛。

    明湛笑,“您昨儿才夸过阿黎的武功,阿黎都败在父王的手上,由此可推知父王厉害。”

    凤景南没理明湛这话,“起来了?“

    明湛弯着眼睛笑,亲热的说,“父王怎么没喊我,我还想跟您道晨练呢。”

    嬉皮笑脸的小子,大早上的就脸坏笑。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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