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分节阅读48

    ,看朱子政眼,含笑道,“这话说的有意思,尽显太极真髓。”

    朱子政听出明湛是笑他说空话了,老脸红,忙道,“臣跟他们说,说有七分准。还把,您要把咱们跟藏区的茶马交易要让利于民的事儿提了提。”

    明湛笑,“做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他们的反应呢?”

    这话真问到了朱子政的心坎儿上,朱子政道,“他们身份卑微,世代以贩盐为生,只要有口饭吃,就不会说什么。”

    明湛笑了笑,看来这些人对茶马交易很有兴趣哪。

    “我知道了,待回云南再说吧。等我回去,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讲。”明湛看向朱子政眼里的诧异,摆了摆手道,“我从不低看任何个人,盐课有待改革,不过也不能叫盐商们饿死,他们安心吧。”

    朱子政敏感的抓住明湛话中字眼,惊诧的问,“世子要见他们?”

    “自然,事涉盐商。”明湛道,“我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朱子政虽然不大明白明湛的想法,可这无疑是件好事,喜道,“这……这,世子英明,臣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提前心里有个底,省得跟没头苍蝇似的。”

    “好。”明湛温声道,“盐政上,你比我熟。云南十处盐矿,并不是下子全都改了规矩。今年,只有两处改革。”

    朱子政试探的问,“那剩下的盐矿……”

    明湛的眼珠儿闪烁着种奇特的光晕,唇角微微挑起抹愉悦的弧度,他伸手揽住朱子政的肩膀,轻轻的说了两个字,“秘密。”

    朱子政险些被噎死。

    明湛哈哈大笑。

    朱子政也跟着笑了,拱拱手道,“反正臣只管听世子的吩咐,世子说什么,臣跟着传达什么。”

    “老朱啊,你喜欢吃螃蟹么?”

    朱子政不明白明湛的用意,便道,“螃蟹味道鲜美,尤其重阳前后,蟹肥菊香,正当时节。”

    “螃蟹虽味儿美,不过形状可怕,丑陋凶横,第个吃螃蟹的人的确实需要勇气。但是你说谁是天下第个吃螃蟹的人呢?”明湛拍了拍朱子政的肩,笑着走了。

    只管把饵洒下去,只要够香甜,不怕没人上钩。

    朱子政起身,眼望着明湛的背影消失,方恭谨的告退。他是丝不苟的,如同在凤景南身边时的完美礼数。

    明湛在两个月前就得到了改革盐政的权利,不过,他人直在帝都,抽不开身回云南。许人以为,这盐政改不改,什么时候改还真不好说……

    直至今日,朱子政方明白,原来明湛早已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108、回程

    回云南的日子早便订好,按规矩,凤景乾必使皇子相送。

    卫王妃却是遇到了意外:明菲病了。

    风寒,病的不轻。

    昏昏沉沉,高烧不退,请了太医瞧过,病去如抽丝,却不是时半日能好的。

    卫王妃温声道,“女儿家身子娇贵,这会儿是不易跟着道长途跋涉了。”

    凤景南皱了皱眉,“明菲平日里瞧着挺健壮,怎么忽然就病了?奴才们是怎么伺候的!”

    卫王妃轻声道,“明菲身边的,除了我给的遥水,是魏妃安排或是自幼便在明菲身边儿服侍的,情份不同。我想着,遥水不中用,先让她回来,降为二等丫头。其余的,罚半年的俸禄,打十板子,就不要撵了。”

    卫王妃不急不徐的瞥凤景南眼,“否则若是并撵了,第伤了魏妃的脸,她与王爷情份不同,别叫她心,伤了与王爷的情份。第二,新近的丫头与积年伺候的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是断然无法相比的,女孩儿家心细,她这病,我罚了她的下人倒罢了,若是撵了出去,倒让她在病中心,就不好了。”

    卫王妃两句“心”,倒叫凤景南有些不自在,“王妃只管拿出规矩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按规矩办事,本王再没有不放心的。”

    卫王妃笑,“法理也要兼顾人情,既然王爷同意,就这样办了。”

    “那把明菲留在帝都了?”个女孩子,到底不方便。何况明菲如今病着,也不好往宫里太后跟前儿送。凤景南颇有几分为难。

    卫王妃道,“我是她的嫡母,就留下照顾她吧。待她好了,我再携她回云南。”

    凤景南自然知道卫王妃与明菲的关系平平。不过,卫王妃是个称职的嫡妻,她的建议,并非出身感情,而是由于立场。

    她是镇南王府的正妃,应当负起相应的责任!

    凤景南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让明义夫妻留下吧。这会儿天热,入了伏不适宜赶路远涉,明菲在帝都住几日无妨。府里那摊事儿也离不开你。”

    卫王妃简单的应了是,又唤人来安排明菲院儿里的事儿。从近身服侍的人,直到明菲院里小灶儿上的厨子,院里侄班的嬷嬷……林林总总,细致周详。

    卫王妃特意命人唤了明义夫妻叮嘱,“明菲身子不大好,我本来想留下照看她。不过府里事,你父王的意思是,让你们照顾明菲,待她好了,你们再并回云南。”

    明义夫妻自己只有应是的。

    “明菲不比以前,如今她已身有婚约,身子娇弱,你们做兄嫂的要仔细的让她将养身子。”卫王妃不急不徐道,“父母不在帝都,你们兄嫂便要代父母之职,要知道,这世上,女子名节重逾性命。我将明菲交给你们,她有半分不舒坦,我只找你们说话。”

    明湛要回云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承恩侯府找魏宁告别。

    魏宁倒觉有几分好笑,“表哥走的时候,我会去相送的。你也不必特意来说声。”

    “哪里……”明湛斜着眼睛瞥魏宁眼,意味深长叹口气,“我是特意来看阿宁的。”

    魏宁笑着摸明湛的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招人讨厌。”

    明湛抓住魏宁的手摸啊摸,“你也不大我几岁啊。阿宁,你跟我回云南吧。”

    “我是在朝廷做官,又不是镇南王府为官,去做什么?”

    做世子妃呗。明湛嘴巴嚅了嚅,没敢说出口,便道,“哪儿能没事儿呢?盐课烫手,总有些事得跟帝都商量着道儿来才好。你说,除了你两头熟,还有谁是好人选呢?”

    魏宁抿抿唇,“北威侯退了,阮鸿雁年轻,皇上怕是有心提携。”

    相对于魏宁,阮鸿雁年轻。

    年轻,便好控制,好用。

    而且,阮鸿雁与明湛的关系同样亲近。

    “他?”明湛有些惊诧,不过,他并非没有考虑过阮鸿雁,因为只是微微的吃惊,随即摇了摇头,“他不行。”

    阮鸿雁刚中探花,论理还要在翰林院呆年养资历,哪怕他从翰林院熬到六部衙门,短时间内想接触盐课,那是做梦。

    魏宁笑了笑,“你还是不够了解皇上,明湛。如果什么事都能让你猜到,皇上也就不是皇上了。”

    “皇伯父总会问我的意见,如果我不喜欢,谁来也是白来?”明湛学着魏宁的样子笑了笑,“我不是谁的提线木偶。我要做事,不论谁都得按我的规矩来。”

    魏宁含笑的望着明湛,“你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明湛摊摊手,无辜道,“阿宁,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也不算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谁叫我喜欢你呢。我是实诚人,莫非你还叫我说出来?”

    魏宁勾着唇角,倒了两盏茶,“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不必说了。”

    “总得有我的好处吧?”

    递与明湛盏茶,魏宁轻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说呢?”

    “我不知道,”魏宁呷了口茶,温声道,“明湛,对于我而言,这世上没有不可用来交换的东西。”

    “阿宁,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么?”

    阳光下,魏宁的瞳孔颜色很淡,虽然在笑,却给人种冷意,他转头看向园中小桥流水,“明湛,我在朝为官,你的身份却是镇南王府的世子。我与你之间的纠割,对于我的仕途没有任何好处。你该明白这点。再者,我们是亲戚,我又比你年长,如今不显,再过二十年,随着你见识增长,我想,你不会再执着于个老男人身上。”

    “这世间的感情与每个人的地位权势是有分不开的联系的,抛开感情,我也不想有什么难听的流言出来。”魏宁道,“流言这个东西,对于真正的上位者是不会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甚至可以成为段风流韵事流传古今。可对于弱势的方,这种逆伦的关系,足以让我十几年的心血经营毁于旦。”

    “在我看来你的感情并不可靠,我怎么可能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接受你的感情?”魏宁淡定的道,“明湛,你不该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明湛泄气,“什么叫逆伦哪?又不是什么很近的血缘。表三千里的表叔,现在不是常有表兄妹做亲的吗?”

    “我也不是要跟你举行大婚,小心点儿,谁会知道?”明湛脑中灵光闪,忽然贼兮兮的笑起来,凑近魏宁,小声问,“如果我跟皇伯父说我喜欢你,估计他不会反对。”

    魏宁眨眨眼。

    明湛道,“我跟皇伯父说,只要你跟我在起,我就不要子嗣,日后过继皇孙为嗣。就算他表面儿不肯答应,你说心里会不会意动呢?”

    “你可以去试试?”魏宁仿佛并不在意明湛话中之意,只是浅浅的笑,这种程度的威胁并不足以让他动容失色。

    明湛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儿科了,无奈魏宁油盐不进,搔搔头道,“算了,我连口头便宜都占不来。谁叫我喜欢你呢,如果有需要与帝都协商的事情,我尽量争取你来镇南王府。”

    得此诺,魏宁敛色正容道,“我欠你个人情,如果有天,你需要我做什么,可以直接来跟我说声。”

    “知道了。”明湛起身,“那我先回了。”遂不再留。

    是人便有欲望,魏宁年纪轻轻便居大理寺卿职,才干不可谓不出众。这样的人总不甘心被埋没。

    北威侯退,留下了户部尚书职。凤景乾只命左侍郎暂代尚书职,并未任命新尚书,之前魏宁对帝都盐课事颇用心。

    云南盐课改革在即,那么帝都盐课的变革也不远了。

    盐课并非小事,定要部尚书主持方够份量。

    户部尚书空缺,便是凤景南直在权衡,谁才是最佳最适当的人选。

    魏宁虽然从未有六部当差的资历,不过,他有大优势,他与明湛相熟,合作起来自然比别人顺手。

    明湛便是抓住了魏宁的野心,才来试探番。哪晓得魏宁油盐不进,令明湛失望而归。

    安顿好明菲的事,便到了启程的日子。

    明湛早八百年前就让人收拾了,如今有条件,自然要奢侈把,他将自己用惯的枕巾被褥都带在身边儿,看的凤景南直问他,“莫非回家后能少了你的被褥使?还是本王苛待过你?你这小气不开眼的脾气跟谁学的?”

    明湛慢吞吞的看凤景南眼,再慢吞吞的开口,“我用惯了,回去就省的再做新的,我这是省钱呢。”

    “说到银钱,”凤景南老实不客气的占据明湛车厢正中间的位子,明湛识趣的抬抬屁股坐在旁,听凤景南问,“你那个盐课到底怎么着了?”

    “您没问老朱啊?”那不您派给我的人么?

    凤景南道,“有你在,我为什么要问别人去?此举。”

    明湛没精神,“就那样,还没开始跟那些盐商谈呢?哪里是时刻能说的清的?”

    “你这是怎么了,去阿宁家叨烦什么了?还是被阿宁拒绝了?”

    “瞧您说的,阿宁不知有开心,对我好的不得了,我们是情比金坚,情深四海。”明湛死要面子的吹牛皮。

    凤景南好笑,“那我真小瞧你了。”

    “可不是么。”明湛大言不惭,男人嘛,输人不输阵,输里不输面儿,死要面子活受罪。

    凤景南道,“子敏为人不错,又是朝中重臣,即便你有这心,嘴上也给我添个把门儿的,别到处瞎嚷嚷,你不要脸面,他还要脸面呢。”

    “我又不缺心眼儿,这种事能跟谁说去。”

    凤景南八卦几句,还是将话题转到盐课上,明湛道,“我估计这会儿盐商们已经到昆明了。到时,肯定要面对面谈下盐课改革的事儿。这倒是不急,咱们云南与藏区的茶马交易,他们定是眼红。盐课上改制就容易些。大方向定下来,还有件事最是要紧,茶马交易市场有关征税条例,还有新的市场规则,军队驻扎,这个父王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你的意思呢?”

    “我想着,为了鼓励商贾交易,前三年可以免税。不过市场治安需要军队来维持,要有定的治安费用,还有市场门面的租金,我们要暂且定出大概的数额。”明湛眉毛微蹙,“另外与藏区方面的谈判,我需要个谈判的队伍。这些人,最好由王府属官,还有盐商、茶马商组成。”

    凤景南点了点头,“以前茶马交易都由内务局主持,这方面,你吩咐他们做。至于盐商,到底是商贾,给他们三分颜色就是了,倒不必特意执重。税收呢,前三年不征税,后面呢?”

    “按茶马交易产生利润的二成征税。”明湛看向凤景南,问道,“父王觉得这个数值如何?”

    凤景南笑,“那就是说,不产生利润便可以不用纳税了。”

    明湛点头。

    “商人生性狡诈,帐本子不是随他们做的么?”

    “所以我们需要新的加严厉的市场规则和监管制度。”明湛道,“以此为规范,天下商贾均按此交税。国家有了钱,才能养兵。有了兵力,才能维持国家的稳定。”

    “另外,我们与西藏完全是两个独立的区域,西藏以藏汗为主,土兵各自为政。我们云南与西藏的交易必然要经过边界线,可以边界线上设税所,商人交易的东西必须要经过税所的官员检验才能过关交易。在过关交易时,也需纳税。这种税率,我们必须要与西藏协议解决。”明湛道,“我们需要个长时间的谈判,制定关税,为我国的商贾争取最大的利益。另外,除了我们镇南王府与西藏的茶马交易,帝都也会与西藏有茶马交易,这个谈判,我希望帝都也能派出可靠的大臣。我们先与帝都取得致的意见,然后再与西藏方面交涉。”

    凤景南想了想,忽然道,“帝都方面,你希望魏宁出面儿?”

    “当然不是。”明湛勾勾唇角,断然否认,“父王,你也知道我对阿宁有意,如果帝都派他出面儿,我会手软心软。”

    “再者,如果阿宁介入下西藏方面的茶马谈判,将来帝都盐课改制,他就有天然的优势,争取到盐课的差使。他现在是从品大理寺卿,自北威侯下台,户部尚书的位子可还空着呢。”明湛温声道,“帝都盐课远远比我们镇南王府的盐课糜烂。父王,帝都盐课的改革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阿宁如果能拿到这个差使,皇伯父当以何相酬?”明湛淡定道,“户部尚书的位子必然要落入阿宁的口袋。他已经是品承恩侯,如果让他得到户部尚书之位,我得到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还有,他与大哥必竟是嫡亲甥舅,在许方面,我们可能会产生争执与分歧,所以我怎么可能希望他来云南呢?”明湛轻轻叹,“只是我看他对户部尚书位势在必得,就不知皇伯父是如何想的。”

    “我完全看不出你对子敏有半分的真心。”凤景南不客气的说。

    “如果让人看出来,我不是白活这么大了。”明湛半眯着眼睛,“我有自己的立场,阿宁也是如此。我们首先是男人,若我因为感情相让,那对于阿宁真是种侮辱。”

    凤景南嗤笑,“子敏不会这样想的。”顿了顿,凤景南道,“对于官员,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至于是用何种方式得到,子敏不会在乎。”

    明湛睁大眼睛,挑下眉梢,副绝不能信的模样,摇头道,“你真是白当人家表哥许年,阿宁才不是那种人。”

    “我拭目以待。”

    “你觉得皇伯父会让子敏过来?”明湛问。

    凤景南笑,“自然。这对皇兄百利无弊。”

    109、商贾

    车队的行程并不算慢,在二十天之后,明湛随凤景南总算到了镇南王府。

    明义带领属官郊外相迎,自然免不了番请安见礼。接着凤景南召见留驻官员,细问政事,番恩赏,各自欢喜。

    朱子政则成了大忙人儿,无他,老家亲戚上门送礼,话里话外的打听盐课的信儿。

    “叔,王妃千秋将至,家里父亲长辈们备了些薄礼以贺王妃寿辰,只是我们商贾低下,没福给王妃请安。”朱理明捧着暖茶,躬身奉上,笑道,“能不能劳叔将这些孝敬呈现王妃。”

    朱子政身湖蓝薄纱家常袍子,坐的端直,笑着接了茶,眼珠儿转,看向朱理明,“你呀。”叹声,喝口茶,咂摸咂摸嘴,晾了朱理明半晌,指下首的红木椅子,待朱理明坐下,方道,“孝敬王妃是假,想走世子的门路儿是真吧。”

    养移气,居移体,朱理明是朱家家主之子,朱子政的亲侄儿,生于富贵,面上颇有几分稳重,陪笑,“祖祖辈辈都指着盐井吃饭,自打盐课改制的信儿出来,这俩月,我爹没睡个安稳觉,饭都吃不下去。”

    “咱只听说世子是个体面人儿,新官儿上任三把火。咱们心里都没个踏实,就等着叔您回来给咱们拿个主意呢。”朱理明嘴里发苦,茶马利再丰,他们对这行不熟,冒冒然的谁愿意舍近求远呢。

    朱子政把玩着腰间垂绦系的块儿羊脂美玉,半晌方道,“你也说了世子以往从未当过差,他头遭就经这种大事。断不能办砸的,所以,盐课必然是要改规矩的。”

    “叔,”朱理明犹豫许久,凑到朱子政跟前儿,盯着朱子政的眼睛,轻声道,“大公子他们兄弟三个都在呢,听说王爷最宠爱的是大公子的生母魏妃娘娘,以往咱们也没少孝敬。”

    “快闭嘴!”朱子政低喝,“你不要命了!”

    朱理明脸上讪讪。

    朱子政低声道,“你把心给我放正。世子是经朝廷册封的,正经王位继承人。他最得皇上的欢心,世子出身高贵,王爷只有他这么个嫡子,不立他能立谁?”

    “魏妃娘娘再得宠,也是侧妃。世子并无失德之处,哪有放着嫡子不立立庶子的道理?”朱子政瞪侄子眼,“以后远着大公子些,倒不是咱们势利,也是为了不给大公子招祸。”

    “盐课的事,世子早说了,十个盐井盐矿,这头年,只选两处改制。”朱子政道,“至于盐课改制的事,你们盐商出几个代表,世子会亲自见你们,听听你们的意见。”

    “真的?”朱理明喜,几乎不能相信,世子身份何其高贵,焉能坐下与他们这些商贾说话?

    “自然是真的。”朱子政叹,“我也没想到。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世子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呆子,你们那些把戏,还不够他瞧呢。少耍心眼子。”

    “是。”朱理明响亮的应了声,“侄儿这就写信,快马送回老家,还是请父亲大人来坐阵吧。”搓搓手,又欢喜道,“能见世子面,纵然吃些亏,咱们也是愿意的。”

    只要有这见面的机会,就有与明湛搭上线儿的可能。再者,明湛对商贾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云南商业的发展。他们这些巨贾,宁可让利,也希望获得王府的好感。

    朱理明盘算了下准备的礼物,笑问,“叔,听说范大人家的公子在世子身边儿最得重用,您看,咱们是不是跟范公子……”

    “礼人不怪,你看着办吧。”

    “叔,还有事,周家……”眨眼朱子政的脸色,朱理明小心道,“周家大概是不愿意被改制的。”

    朱子政冷笑,“他家独霸两个盐井,个盐矿,为霸方,只是当年资助王爷平叛缅甸之乱有功罢了。他愿意怎么着随他们,我们朱家可不是他周家的附庸。也用不着看他周家的脸色。”

    商贾的力量是无孔不入的,短短半个月,范维等人的私房便肥了圈儿。

    几人收礼收到手软。

    明湛早放了话儿,不用客气,人给送,你们尽管收着。

    范维早在明湛这里备了案,都谁谁家送的,送的啥啥啥,明湛由此判断各家的财力水准。

    明湛并没有马上召见这些盐商,内务局的头儿林忠良已经找到明湛诉苦,“内务局司茶马交易许年了,以往这块儿都是茶商刘家、方家供王府差遣,他们还算得力恭谨,做这行也有许年,经验丰富。听说世子有意将茶马之利让于盐商,这几家很是担心,找了属下几回,就盼着为世子效力犬马。”

    “我没有夺他们饭碗的意思,”明湛翻开页公文,温声道,“茶马交易市场开,凭他们两家吃不下这么大的市场。自然也要让别家介入,他们为王府效力年,我不会让他们白干的。”

    林忠良听到这话才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谦卑道,“是,属下这就跟他们说声,他们若得知世子如此体上怜下,定会对世子感激不尽。”

    “嗯,明天晚上有时间,我在芳华院设宴,请他们两家家主过来吃酒,你去说声吧。”明湛随口吩咐道,“小范,你安排下具体时间。然后让何玉准备酒宴。”

    范维应是。

    林忠良大喜,谢恩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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