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勿重蹈 作者:颜帝攸

    罪,汤药无法喂进殿下口里。”

    “那如何,可有其他的办法?不行的话就让太医再来。”

    “娘娘,可否……”云月顿住一会了,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后,才继续说道:“请娘娘原谅奴婢放肆。”完后,把药碗放回小柜子上,舀起一汤匙,然后强制扣住两腮,待看到北堂未泱的贝齿开了一点缝子,她就把汤匙里的汤药倒入北堂未泱的口中。

    这么来回几次,蕖妃在一旁,看云月出人意表的举动,艴然不悦。

    “云月!”蕖妃想要喝止她,但是云月却没有应答,继续。

    “云月!”蕖妃这次是真的火大了。虽然平时她也偏宠这个宫婢,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一旦越过那条线,那便是藐视主人!

    药慢慢见底,云月才松开手,再给北堂未泱擦擦唇边的污渍,后平静的跪在地上。

    北堂未泱的两颊留下红印,在他苍白的脸上,看着有写可怖,蕖妃看到更是气怒。

    “娘娘,奴婢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殿下这个情况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喝下药,太医来了也是无用的。”没有一点认错的想法,云月直视蕖妃那好像要喷火的双目说。

    ‘啪!’的一声,云月被蕖妃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本宫平时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敢如此冒犯自己的主子?!”蕖妃不愠不火的语气说道,可是一双明眸却死死的盯着云月。

    “奴婢不敢,求娘娘恕罪。”她的头低的很下了,半边脸烫麻着。

    “你自己出去领罚吧。”蕖妃重重一拂袖,转过身,不再看她。

    “诺……”她福个身,倒退离开。

    一出房门就看到月儿。

    “里面怎么回事?”

    “姑姑不用担心,只是奴婢做了些错事,惹娘娘不悦了。娘娘说让奴婢自个去领罚。”云月偏向被打的一边,让发丝遮掩她的脸颊。

    “你去吧。”月儿不多问,背过身。

    “是。”

    这么一折腾,北堂未泱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只是入眼的不是父皇,也不是蕖妃,更不是侍女云月,而是他躲之不及的太子――北堂昊。

    北堂昊……怎么会在他寝宫……?

    “你醒了?”北堂昊扶北堂未泱坐着,然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北堂未泱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温水,茶叶的淡淡清香才是他所钟爱的,可是现在他的喉咙又渴又干,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他小啜了几口,就不喝了。这是他一直以来习惯的,不管再渴,都和饮茶一般,不急不迫。

    “谢谢……二皇兄。”他的声音还很沙哑,北堂未泱摸着自己细不可见的喉结。他的声音……

    “不用。知道你患了病疾,所以本殿特意来看看你。”北堂昊的‘特意’二字语气加重。北堂昊对于这个十五皇弟,除了喜欢他的笛声带给他的安宁,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多余记忆了。

    这几年间北堂昊都比较忙于公事,几乎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个‘十五皇弟’,也只有在他和嫡子北堂鸿煊偶尔撞上的时候才能见到这个‘十五皇弟’,这次还是听一个幕僚说起他的十五皇弟已经昏睡了三天,他才来的。

    兄友弟恭?当太子的时候这是有一定的必要的。

    “我?”北堂未泱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怎么了……

    患疾?

    “恩。已经三天了。蕖妃娘娘很担心你。”

    三天了?他为什么都没有感觉,只知道……他一直在自己编织的梦里,田园风光,只有他一人,无比的安静祥和。

    或许……那个男人也在……

    那个鹤发童颜的男子。

    那双……

    灰白瞳……

    “……父皇呢?”北堂未泱没有抬头的问。

    “父皇先回去了,刚刚拓跋大将军有事找父皇商议。”北堂昊帮他把被子提上一点,不小心触碰到北堂未泱的手,只记得那双手的冰冷……

    “谢谢二皇兄。”头依旧低着。

    北堂昊莞尔一笑,说:“你只会说这句么?”

    “什么?”他脑筋还没转过来。

    “没什么。”北堂昊展演一笑。

    北堂未泱疑惑的抬头一看北堂昊。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正眼瞧北堂昊。那张谦谦君子的外衣和前世一模一样,毫无改变,连同唇角习惯向上翘,维持笑容的样子都一样。

    北堂昊和前世一样,在当太子的时候完美的蜕变了,表面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北堂昊也在看着北堂未泱。那双眸并无什么特别,可是里面现在却盛满了无法言喻的悲伤,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同一钟眼神,却又少了什么……

    北堂昊一直对他的记忆力很有自信,不会记错。

    如果……第一次是‘认错’(?),那么这次呢?

    “你三天没吃东西了,估计肚子很饿吧?本殿让他们把饭菜端进来吧。”

    “谢谢二皇兄。”

    北堂昊又听到这句,无奈的笑开颜,然后出去让门口一直备着饭菜的云月进来。

    “叩见太子殿下。”

    “起。”

    “诺。”

    云月的身影刚出现在眼前,北堂未泱虚弱的朝她一笑,温柔的说:“云月……”

    云月回以一笑,端着一碗稀粥过来。

    “殿下,您暂时只能吃这稀饭了。”

    说是稀饭,其实就是上面飘着几个饭粒,算是稠稠的粥羹。

    “恩。拿过来吧。”

    “诺。”云月把碗拿过去,犹豫的说道:“殿下,可要奴婢喂您?”这个时候殿下身上估计没什么力气吧?三日内,蕖妃娘娘只有帮十五皇子喂点水,其余的都没有,十五皇子的身子底子一向都不好。

    “不用了。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拿过云月手里的碗,不小心扫到云月右手背上的结痂的伤口。

    “云月,你手怎么回事?!”那伤口……是鞭痕吧?

    云月遮住右手上的伤口。

    “殿下,这是奴婢不小心被树枝挂到的,没什么事的,您不用担心。您先喝粥吧。”

    北堂未泱掩下自己的疑惑,舀着那‘粥羹’一口、一口吞咽下去,没多久一碗‘粥羹’就被解决掉了。

    北堂昊站在一旁,看眼前的的主仆二人‘情深’的一面,蹙起眉。

    这个十五皇弟很明显的对他疏离啊。

    “我要进去,滚开!”

    听到屋外嘲杂的声音,北堂未泱就一阵无语。

    鸿煊呐~

    想到他的小侄子,北堂未泱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这一幕又被北堂昊捕捉到了。

    “小皇叔!”

    北堂鸿煊每次的出场总是很精彩,由于他的弧度过大,重重的扑在北堂未泱身上,衣角不小心抹到了小柜子上的碗。‘哐当!’一声,放在小柜子上的碗摔碎在地上,汤匙也对半了。

    北堂未泱力气本就没有恢复过来,被北堂鸿煊这么一扑,他就朝一旁倒去了,当然,北堂鸿煊在他身上……

    “小王子,您注意点。殿下身体受不得!”云月焦急的拉起北堂鸿煊,但是无果。

    北堂鸿煊看着近在眼前的小皇叔的脸,心里一片激荡。

    再一次……心跳没有频率的乱跳了。

    “鸿煊……”

    北堂未泱说话的热气传达到他的耳蜗那,他颤栗一下。

    ……

    “小王子……不是也喜欢十五皇子么?”耳朵边好像又听到了安陵墨垣那天的话语。

    “鸿煊。”北堂昊看着眼前的闹剧,淡淡的说。

    不是……吧?怎么可能!北堂鸿煊赶紧从北堂未泱身上爬下。

    “小皇叔,你没事吧。”他拉起北堂未泱。

    “你说呢?”北堂未泱感觉他的头都有些疼了。

    别看北堂鸿煊小他三岁,但是体格那些早就超过他了,北堂未泱还真的有些受不住北堂鸿煊的‘熊扑’了。

    他是不是应该下次告诫、告诫鸿煊了?

    “父王……儿臣失礼了。”北堂鸿煊认真的认错。

    “你已经不小了。”北堂昊其实很想把他的嫡子扔回那太监堆学习礼仪。

    “儿臣明白了。”

    ☆、45章

    北堂鸿煊难得拘束了这么一把。

    他并不知道父王在小皇叔这里,小皇叔一直都不喜欢和父王相处。这是北堂鸿煊从小就研究出来的。

    “父王……儿臣只是一时情急,忘记了礼数。”

    “恩。”

    “父王……您今日不是还有折子要批阅么?”这都下午了,再不去批阅的话,父王估计要忙到很晚的。北堂鸿煊在北堂未泱这里很容易露出马脚,再被父王瞄见一次的话,指不定这次就真的要去重学礼仪了。他一点都不想。

    “恩,本殿先回去,你在这里陪陪你皇叔解解闷吧。”

    北堂未泱听到北堂昊要离开了,眉头松开了,北堂昊在这里,他就会压抑。

    前世种种,如同过眼烟云,能不相见就不相见吧。

    北堂未泱不是圣人,做不到尽释前嫌,恨意也只能代表他还爱着北堂昊,当这一切都消失后,他只觉得尽量不和北堂昊相见是最好的。

    挖心之痛,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再等三年……

    三年后他就可以离开皇宫了……

    “二皇兄慢走。”北堂未泱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手抓着的被子,泄露了他的情绪。

    北堂昊眼尖的发现这个十五皇弟的神情。看来他真的很不受待见啊。

    “恩,十五皇弟你好好休息吧。”

    “诺。”

    直到北堂昊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北堂未泱才彻底开怀。

    “小皇叔……”你可是这般不喜我父王?北堂鸿煊想这么问,但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说。小皇叔会实话实说的回答他吗?

    北堂未泱抬头,宠溺的看着北堂鸿煊,说:“怎么了,有话问我?”如果是鸿煊的话……他会实言相告,就是要视乎什么事情而已。

    “我……没有,就想问下小皇叔身体会不会怎样,听那个外面的太监说的可怕极了,我被他讲了一身的冷汗呢!”北堂鸿煊换上撒娇的模样,头靠在北堂未泱的肩膀上说。

    北堂未泱有点不习惯的移移自己的身体。鸿煊靠得太近了,但是又怕动作太大,会伤了鸿煊的心,所以只能稍微移个那么一小位置,再不自然的说道:“有什么可怕的?我都不记得了,你说来听听?”

    他真的有点好奇了。对于北堂昊说他昏迷了三天,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了,连怎么发的疾,他都不记得了。

    “那个太监说你当时整个人倒在地上,手一直抠着自己的胸口呢!”北堂鸿煊手舞足蹈的说。那个场景他想象下,知道小皇叔经历过,就心疼。

    “抠?!”北堂未泱还是想不起来。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灰白瞳的男子……在梦中说的一句话。

    ――幻境便是幻境,醒过后,你的命运依旧不会改变。

    他的……命运?是什么?

    北堂未泱笑笑摇头,他怎么把这个当真了。

    “恩!”北堂鸿煊用力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太监还说你当时全身都僵硬了,脸都皱在一起了……”那样一定是痛苦到了极点才会这样吧?北堂鸿煊握住北堂未泱的手。

    小皇叔……不能有任何事!北堂鸿煊没有什么要求,只求小皇叔能快快乐乐的活这一生,为了这个目的,让他双手染满血腥他都不在乎。

    现在的他可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几年后――

    小皇叔,你过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你可知晓?

    “有这样?”那他怎么会一点都记不得?北堂未泱眼睛没焦距的看着一边。

    “殿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云月忍不住开口道。

    那日如同生剥刮骨之痛……十五皇子都忘记了?

    北堂未泱摇了摇头。

    他的身子还很疲乏,困意又袭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困了,想睡了。”说着就慢慢的躺下,双眼很笨重似的,难睁开。

    北堂鸿煊帮他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云月则留下来清理地上的碎片。

    等北堂傲越和拓跋烈商讨完毕后,殿外都已经只能看到夕阳的一抹残影了,夏末的傍晚还有些闷热,虽然这是皇宫,但是树上的鸟鸣却一直绕梁不绝,一直叽叽喳喳的,让北堂傲越有点烦闷。

    “陛下,先喝点这个吧。”张烙备好一碗冰糖燕窝放在玉案上。

    北堂傲越拿起龙毫笔,久久没有动笔,张烙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张烙,过两日待十五皇子身体好些后,朕会带他出宫游玩一番,你去准备准备吧。”说完了,才慢慢的在奏章上画了个圈,代表还在思考中。

    “诺。”张烙已经开始在心里想要带多少个人去了,还有他那个笨笨的,不能出头的徒弟也带去得了,哎。这个徒弟啊~

    “太子最近可有什么举动?”

    “会陛下,太子殿下每日几乎都在批阅您给的奏折,连妃嫔那都很少去,只有今日看望了十五皇子,其他没有什么两样。”

    “这个朕知晓。”北堂傲越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太子是故意在他还在冉荷宫的时候,去看望他十五子的,表现所谓的兄友弟恭?!

    这玩意在北堂傲越还在太子位置时,自己都演绎了很多次,他选出的这个太子按着他的脚步走,怎么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出头之日?这就是弊端啊。

    张烙不语。此时不是他接话的时候,傲帝一切都看在眼里,还有暗首每日的报告,不出宫门,却比谁都知道如今的天下局势。

    “张烙。”

    “诺。”

    “你去解决一个人。”北堂傲越不在乎的说,好像他只是说了‘你去踩死那只蚂蚁吧’一般。上位者的人,‘命’在他们的眼里,总是看的比较轻,和这个江山千千万万的人比起来,他们在最上端,俯视所有人,人命如同蝼蚁。

    用蝼蚁筑基起来的皇朝他们却无比的看重,抢夺。

    ――无休无止。

    “陛下说的是……?”张烙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现在的陛下一定是撤去了一直挂在脸上的虚假温熙面具,换上那笑容可以让人心生颤畏的邪笑。他一直不敢看陛下‘原形毕露’的样子,张烙承认,这么多年他都不敢。

    “――紫苑。”

    “紫苑?陛下说的可是安陵丞相的那个宠妾?”张烙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傲帝没有回答他,只是睥睨的看着他。

    “奴才明白了。”

    “恩。你退下吧。”

    “诺。”出了大殿的张烙,脚底还在颤抖,差点站不住了,小晨子赶紧过来扶住他。

    “师傅,你怎么啦?”莫不是闯祸了吧?不对,闯祸的一直只有他,师傅就是‘强人’的存在,小晨子就没看到他师傅有过什么纰漏。

    张烙好久都没回答,只是抓着小晨子手臂的手,加重了一些力气。

    “师傅……”

    过了一小会张烙才缓过神来,悠悠的说:“小晨子,师傅如今再交你一个道理。”

    “徒弟听着呢。师傅请说。”又有名言了,他回去一定要刻在墙上。他的记性不好,老是忘东忘西的。

    “在主子身边,除了摸透主子的想法,主子关注的人你也要一一的记住,不能错漏!”

    怎么才知道主子关注谁呢?他如今连主子的尾巴想法都捉摸不透,更别说这个了……看来,他果然适合碌碌无为的生活。

    “徒弟知道了。”回去会刻在墙上的,师傅。

    “你待会整理一份名单给我。”张烙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从容不迫的站定,不靠着小晨子了。

    “师傅,是什么名单?”

    张烙直接打了一下他的头。

    “哎呦!师傅!”他又怎么了喂!傍上这么一个暴力的师傅,是好还是坏?

    张烙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连我的想法都捉摸不透,更别说主子了!你这样,师傅哪敢让你多接触其他的主子啊!”张烙对这个徒弟很好,简直当弟弟一般。张烙是太监总管,所以不会和其他的太监一样,要挤在一个房间里,臭气熏天。

    张烙是一人一房,是太监总管的优待,自知道他的这个笨徒弟老是被同房的人欺负后,他就毅然用他的职权,把他这个小徒弟调来和他一起住,朝夕相处,小晨子现在都不是很了解他。

    张烙很无奈。每次想拉小晨子上位,但是因为这个,他都止步不前。

    “师傅……”小晨子委屈的看着张烙。

    “哎……”张烙叹了口气,说:“你去准备一份名单,看哪个侍卫比较严谨,尽忠职守,列好了给我,这两日就要交予我。”

    “诺。”小晨子闷闷的回道。

    这算是张烙给小晨子的一个考验。

    蕖妃刚刚睡醒,月儿就告知北堂未泱下午清醒了。蕖妃马上披上外衣,准备去看看她的孩子。

    “娘娘,殿下睡下了。”月儿拦住她。

    “睡了?那他身体没什么事了吧?”

    “娘娘请放心,太医有过来看了,说无事了。只要调养两天就可。”

    “那个太医医术……本宫可放心不下,说什么只是一个暑气过剩,只是小问题,结果呢?!”北堂未泱却躺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

    “娘娘……那是御药房的主事。”所以医术什么的,是很有保证的,他可还是陛下的专用太医啊,能来诊治十五皇子,已经是不错的了。

    蕖妃知道自己的失言,不多说,回到床上躺着。

    几日内,蕖妃都茶饭不思,现在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月儿拉下幕帘,站在床外。

    娘娘……

    ☆、46章

    待到日落黄昏后,北堂未泱才悠悠转醒。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开始拉上了黑幕,外面的草铺能听见一两只的蟋蟀声音。

    “咕噜咕噜~”唔,肚子好空啊,不过这一觉睡的很舒服,算是很好的吧?

    ‘咯吱’一声,云月推门进来,手上照样端着一碗白粥,看到他已经醒了,轻快的说:“殿下,你总算是醒了,肚子饿了吧?”边说边摆好碗筷。

    “云月……粥拿过来吧。我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呢。”浑身虚软的,他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云月笑盈盈的,露出一口银牙。

    “殿下,您还是起下身吧,你都躺几天了,在这么躺下去,明天你都得这么吃饭的。”然后走过去,抓住北堂未泱的手臂,“奴婢扶您起来吧。太医说了,你现在要多走动,不然啊……身子会比以前更弱呢!”云月说着睁大双眼了说。

    “太医怎么会这么说,我身子哪里弱了?”他哑然失笑的看着云月,眼里满是戏谑。

    云月……你和前世真是一模一样,让我如何推开你?或许……他应该把云月放到鸿煊那?跟着鸿煊怎么也比他好吧。

    “太子殿下说的。”云月睁眼说瞎话,眼珠子朝上看去,一听就是假话,可是他却不高兴了。

    “殿下……怎么了?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先俯扶我下床吧,我这次真的饿扁了。”

    “恩,您慢点。”

    “好。”

    直到下床了,北堂未泱才看到那日,他找遍房间都没找到的麒麟玉佩,居然不知何时起安稳的挂在腰间。

    他拿起玉佩,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云月。

    “云月……这玉佩怎么会在我身上?”

    云月不自然的低下头,闷声说道:“前几日月儿姐姐说她在娘娘的梳妆台上看到了殿下相似的玉佩,让奴婢瞧瞧是不是殿下的,果不其然是。后来本来奴婢要给您的,没想到……你病疾发作,可怖得很,只顾先去和陛下报道了。”顿了会,云月继续说道:“之后陛下问起,奴婢就将玉佩给了陛下,估摸着是陛下给殿下系上的吧。”

    “是么?”玉佩……他的父皇比他还在意。

    “好了,殿下,我们先喝点粥吧。”

    “恩。”

    云月虽然比北堂未泱年长,但是始终是弱智女流,不管他如何的瘦弱,云月也是万不能完全扶起他的,北堂未泱只把自己一半身子压在她身上,步履蹒跚的走到桌子上。

    粥端来之前应该还是烫的,到现在上面还看得到热气。

    “没有玉米粥吗?”北堂未泱想起来,他好像有好几天没吃玉米粥了,不知怎么的,很怀念。

    云月递给他的筷子不自觉的动摇了下,然后温声温语的说:“殿下想吃的话,奴婢明天煮给您吃。现在殿下就先喝点这白粥吧。太医有说您近日最好不要吃那些杂粮。”

    “是吗?”说着,他拿起汤匙,舀起一汤匙的的粥,粥很稠,米粒晶莹剔透的,好不诱人,只可惜北堂未泱现在脑子里只想吃云月亲手熬的玉米粥。

    云月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龙璃宫内,北堂傲越将奏折全部批阅好后,才开始用膳。

    红木圆桌上,摆满了他平时爱点的菜肴,芳香四溢,色味俱佳,看了就让人有食指大动的冲动,但是今晚北堂傲越视若无睹,他没有什么胃口。

    张烙夹一块月光凝脂般的蟹肉放在青花瓷碗里,傲帝偏好海鲜,基本每餐必有。

    北堂傲越只是看着碗里的蟹肉,没有拿起箸的想法。张烙一边看得干着急。

    “陛下……可是这不合口味,奴才再夹过其他的?”其实张烙比较想说,陛下,你是不是又想谁了?这句话是不能说的。

    “撤了吧。”北堂傲越只是淡淡的说道,然后就闭上眼,不理会张烙了。

    张烙垮下脸,看着那一桌动都没动的玉盘珍馐,欲哭无泪。

    “陛下……”

    “那个紫苑的事,办了没有。”

    额……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啊,张烙放下自己手中的箸,尽可能降低音量的说:“回陛下,已经暗首七了。”

    ……

    北堂傲越没有回答,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就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

    “暗首七让奴才和陛下说句‘说深夜会传来消息,陛下请放下。’就离开了。”

    “深夜啊~”具体什么什么时辰也不说说?这个暗首越发的目无尊长了,但是这是他要的效果。北堂傲越依旧闭着眼,说:“朕让你冰着的琉璃瓶呢?”几天了,时间应该够了。

    “回陛下,还在冰室放着呢。”傲帝吩咐他放在那个小冰室里,不得任何人靠近,并且不能触碰,不知道是什么贵重东西。

    张烙接过那琉璃瓶的时候,都还被傲帝要求不得摸到瓶身,可见其珍贵程度啊。那琉璃瓶透明见内,里面盛着的是液体吧?

    唔,暗红色的?

    难道是什么奇药?张烙一下子想了很多可能。

    “带朕去。”

    “诺。”

    冰室离龙璃宫不太远,是属于傲帝私人的冰室,其他妃嫔、皇子的冰室在都其他地方。

    冰室外有两个侍卫看守,别小看这两个个字偏胖的的侍卫,他们可是暗首之二,一般时候都是隐藏在宫里,当耳目的。

    这个宫里啊,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只要你的耳朵探得够远,多得是小道消息。

    张烙进冰室的时候,打了个寒颤。

    这里真心冷啊!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打分他那个傻徒弟来。

    张烙打开一个暗格,暗格缓缓凹陷下去,透明的琉璃瓶就在其中,周身全是冰冷的雾气。

    张烙还以为那液体怎么也会冻住了吧,可是――傲帝拿起来的时候,琉璃瓶里的液体经过晃动,在里面前后飘摇啊!

    这东西……不一般。

    “这个没有任何人动过吧?”北堂傲越凝视着瓶身的液体,问张烙。

    “陛下可以放心。绝对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奴才放到暗格时都是用东西夹住放下去的。”张烙对这个充满了自信。他张烙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命。

    “恩。你不用跟着朕了。”说完,北堂傲越把瓶子放到自己怀中,走了。

    “诺。”张烙很想说句:‘陛下,那瓶子很冷的……’但是傲帝早就不见了。

    那是一篇茂密的森林,偶尔有几只山鹰从上空掠过,发出几声鸣叫,月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虽然是夏季,乳白的雾霭笼罩着森林里弥漫着,像一幅笔墨清淡,如同是那高山上白日的景色。

    树在死一般宁静的森林里轻吟浅唱,一切都充满了死气沉沉的味道。

    北堂傲越走在满是树叶铺垫的土地,‘咯吱’,‘咯吱’声在这森林里带来了一点阴深,慢慢的走到里面,越走越远。

    在森林的径处一块石碑上刻着‘禁地’二字,上面还有红色的血夜披溅着,夜晚看到实在是有点恐怖。

    森林到尽头的时候,才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洞口,洞口上还刻有四个字――北堂皇族。

    可惜青苔遍布,现在只能看到两个字――‘堂和皇’。看来这个洞已经存在了很久的时间。

    北堂傲越抬头仰视那代表皇族的洞口上方。

    “朕……来了。”说完后就走进洞里。

    洞里有火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灯油,常年不灭的,里面一眼看过,和其他的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洞中央有块巨大的石壁。

    石壁上,一头麒麟栩栩如生在上面。张大的嘴巴,似乎是在怒吼;前面的两蹄高高抬起,仿佛下一刻就将你按到在地,准备用他尖利的獠牙,撕咬你;身上的毛发直直的竖起,似极怒的燃起火焰。

    “朕很久没来了吧?”北堂傲越看着石壁说道。

    “朕的炎烈皇朝,会称霸整个炎麒大陆!有天我们定会让炎烈皇朝傲立在炎麒大陆,你将会成为只属于我们的国宝,――火麒麟!”

    他从怀里掏出那琉璃瓶,扒开那瓶子上的塞子,腥气蔓延,那石壁上的麒麟好像动了一下,然后北堂傲越轻笑。

    “这么多年没食物了,你饿了吧?不怕,过几年你就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了。”说着便轻跃到石壁上方,居高临下的把手中的琉璃瓶倾斜而下,血液居然没有喷溅在他身上,而是尽数吸入石壁内。

    “吼――!”一声巨大的兽鸣,让洞口整个晃动了,北堂傲越脚下的石壁也没幸免于难,但是他却稳稳的屹立在上面。

    “呵呵,只要你安分的呆在这,朕下次会再给你。”北堂傲越把瓶子抬高,单手开始左右的揉动瓶颈,顷刻间,瓶身化为灰烬。

    “吼――!”又一声兽鸣声起。

    北堂傲越脚尖着地,有趣的看着石壁上的麒麟闭上了嘴巴,温顺的趴着。

    这个时候的神兽倒是乖顺的像他养的一只宠物。

    “告诉朕,陆白卿没有回答的问题。”北堂傲越屏气说道,手握着拳头。

    “吼吼~”石壁发出的兽鸣,这次很像嘲笑。

    “看来你不想下次的祭品了。那好,朕三年后再来。希望你到时会告诉朕答案。”北堂傲越双手负于后,气定神闲的离开。

    “吼――!!!”这声兽鸣极其大声,北堂傲越不理会,脚步不停。

    他北堂傲越从不会受任何一个人的要挟!

    神兽,又如何?

    ☆、47章

    这几日北堂未泱调养的差不多了,张烙就过来接走了他,北堂未泱只是和云月说了下,让她和蕖妃说下,就和张烙出去了。

    “张公公,父皇……父皇可是有事找我?”

    张烙只是笑笑的说:“殿下,奴才只是照吩咐带您去更衣。”

    “更衣?”北堂未泱伸出一只手,看那长到大腿的云绣广袖。没脏啊,没有什么不对,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殿下,到了。陛下会在龙璃宫等您。”张烙带他到了一个离龙璃宫较近的宫殿,站在一旁,低首说道。

    “张公公,我为什么要换衣服?”

    “殿下只管换着便是,总不会错的。”说着便推开殿门。

    殿里都是用红木雕刻的桌椅,旁边还有个藤椅,可以摇晃的那种。纱织的粉色帷幔悬挂在在梁上上方,不时飘动,清风吹过,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这里是父皇妃子的宫殿吧?但是……为什么很多东西都被粉色的布遮掩了?北堂未泱上前看那熟悉的琴架。

    和母妃差不多的琴架……琴架上面也同样用一块粉色的布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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