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人说抽象画家眼中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我们普通人所看到的,都是经过加工粉饰的、不实且虚浮的世界。

    而经过对这幅画相关信息的调查,众人得知画作者程式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死亡方式也很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这个人是自杀的,死在了他自己的画室里。

    死前,他把这间画室布置成了密封的房间,并且在密室中放置了可致人死亡的挥发性毒气,盛放毒气的容器上方有一把可以破坏容器的锤子当然,发现他尸体的时候,这把锤子已经砸破了容器释放了毒气。

    这个人把自己当成了薛定谔的猫,把他的画室布置成了关有薛定谔猫的盒子。

    而这幅画是他死前的最后一幅作品,本来没有名字,正因为他的死亡方式,最终被命名为了《薛定谔的猫》。

    所以当大家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并不明白为什么这幅画要如此命名,显然画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盒子和猫,卫东当时猜测这大概是在用画家的死亡方式为噱头,来为这幅画增加神秘感和提升艺术价值。

    但眼下,当入画者们进入画中,并身处在一个像是密封盒子一样的空间里后,所有人都被这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事实冲击了一个猝不及防,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幅画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并不是为了噱头了?过了好半天,罗勏颤颤巍巍的开口,打破了沉寂。

    那咱们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被牧大佬科普过薛定谔的猫相关知识的卫东也颤颤巍巍地问。

    当然是活的,但当我们开始破局的时候,就说不准了。柯寻道。

    关键是这样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能设置什么局给我们呢?难道也会在房间里释放毒气,看谁能活谁能死,然后这七天每天晚上都靠这种方式筛选?卫东惊溃地挠自己脸。

    真要是这么简单粗暴,那咱们之前进过的所有画又都算是什么?柯寻摇头,先静观其变吧,我感觉人到不齐的话是不会出现相关提示或说明的。

    众人就都各找地方,或站或靠或坐下来等待。邵陵却是不怎么死心,仍将整个房间绕了一遍,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最后确信果然没有什么隐藏机关。

    在等待后续人员进画的过程中,入画者们也在抓紧时间探讨这幅画。

    关于这幅画所表达的是怎样一种事物本质,业界也对此有诸多的猜测,有人说这是程式对生命本质的思考,有人说这是他对死亡的想象,还有人说这是程式迷茫困惑又愤怒悲哀的内心世界。

    事实上在程式死亡之前,精神方面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他曾在精神康复疗养机构待过一年半,牧怿然调查到的资料最为详细,这个人很安静,并乐于思考但这仅限于他发病之前。他的人生曾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故,在这场变故之后,他的精神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产生了认知功能障碍,而不可思议的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绘画的机能,这幅画就是在他患病之后画下的,所以也有人说这幅画并不存在什么思考价值,它只是一个真正的疯子眼中的混乱荒谬的世界而已。

    那场重大的变故,就是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儿子的事吧,秦赐轻叹了一声,他那个上高中的唯一的儿子,顶受不住学习的压力和老师的指责,从学校教学楼的楼顶跳了下去,这给程式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一夜之间就疯了。

    我和怿然曾去过程式的故居,对他的亲戚和邻居进行过访问调查,柯寻接道,我们了解到程式这个人真的很爱他的儿子,不像现在很多家庭里僵尸父亲这种现象,程式几乎是从他儿子很小的时候起,就花了近乎自己全部的时间陪伴他,比如陪他一起看动画片儿,玩各种小孩子喜欢的游戏,甚至亲手为他儿子画了一部充满想象力和童趣的连环画书。

    正因为如此,对于儿子的死亡他才难以承受,据他的邻居说,他儿子刚去世的那段时间,每天夜里都能听到程式在他自己的家里像野兽哀鸣一样痛哭。

    有一次他的亲友前去探望他,发现他的房间里堆满了他儿子从小到大所有玩过的玩具,和所有穿过的衣服。而当时程式正瘫坐在地上,捧着他儿子一两岁时穿过的小衣服失魂落魄,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哥,僵尸父亲是什么意思?罗勏问。

    意思是没有履行身为一个父亲应履行的职责,让孩子有父亲跟没父亲一样,所有应该为孩子做的事情,很少做或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承担起照顾和教养孩子的义务,柯寻说,一个总是在孩子的生活中缺席的父亲,在这个家庭里,对于孩子来说就跟一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有些男人,只管生不管养,把养孩子看作是女人应尽的义务,自己没有任何付出,只等着孩子长大摘桃吃。呵呵,男人。

    众人:

    所以程式是一个难得的好父亲,但正由于投入的爱太多太深,得到的打击也就更重更沉。朱浩文道。

    这幅画是程式在儿子过世之后所画下的唯一的一幅画,也是他人生最后的一幅画,牧怿然继续说道,诚如业界对这幅画的分析,也许他展现的正是程式在经历了儿子死亡之后,对生命产生的思考和对死亡进行的探索。但由于当时的他精神确实已经不正常,那么这幅画所展现的内容,究竟是否还有思考性和逻辑性,这一点恐怕无从得知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幅画真的只是一个彻底疯了的人的胡乱涂鸦,那么,我们将要面临的情况,恐怕邵陵后面的话没有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疯子的精神世界,会有多混乱,多无序,多可怕?

    众人正待继续讨论,忽觉这密封的房间里亮起一片没有来源的白光,光芒刺目,令人难以睁眼,但很快这白光就又暗了下去,当再睁开眼睛时,就见屋中又多了两个人。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白皙英俊,女的成熟美艳,脸上都画着浓淡得宜的妆,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虽然简单普通,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是经过了精心搭配和设计的,能把两人身材的优点最大限度地展露出来,也能把缺点最大限度地遮掩掉。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两个人气质里散发出的一种夺目的光彩,使得他们无论站在多少人的人堆里,都能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这两人乍一出现在房间里,先是愣了愣,随即又反应很快地,立刻换上了从容自若的神情,女人展颜冲着房间里的众人笑起来,声音娇甜地开口:我的天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柯寻扭头看向秦赐:秦哥,你的活儿来了。

    第254章 薛定谔的猫03┃新人的画风。

    秦赐解说完毕,没有迎来预料中的、新人惯有的疑问三连、怒骂三连、恐惶三连,这对俊男美女镇定得简直不可思议,甚至两个人还含笑点头,积极地表示明白了。

    众人:?

    秦赐怀疑自己刚才讲的其实都是童话故事,谨慎起见,他脸色严肃郑重地重申了一遍:请二位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事关生死,千万不能大意。

    好的,明白了。俊男美女继续含笑点头。

    众人:??

    秦赐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把这事儿当真的,于是只好进行下一步骤:那咱们不妨先相互认识一下吧。

    说着将众老成员的名字介绍了一番,然后看向这两人。

    美女十分大方,目光扫过众人,笑着道:大家好,我是董瑶,很高兴来到这里,和大家一起度过这难忘而精彩的七天,希望我们接下来能够合作愉快!

    众人:???

    男人紧接着开口,声音很苏很好听:大家好,我是齐慕欢,还请诸位哥哥姐姐弟弟们多多关照。

    众人:?!?!

    什么情况柯寻转脸看向牧怿然,他们怎么这么嗨皮?

    牧怿然正要开口,忽听旁边的卫东压低声音说道:这个董瑶我觉得有点儿眼熟,怎么感觉好像是个演员呢?

    东哥你说得没错,罗勏也暗搓搓凑过来,她就是演员,近一两年好像刚升到二流的咖位,以前还不出名的时候想傍大款上位,我爸一个商业上的伙伴包了她一年多,砸钱让她上戏,慢慢儿地也就混出名堂来了,最近听说傍了一个更牛逼的大佬,更舍得给她花钱跑关系,大大小小的通告都给她排满了。

    对对,就是她,卫东也想起来了,我看过她演的一部挺十八禁的片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柯寻:

    罗勏:她没出名的时候可不全靠卖肉出位呗。

    卫东:还有这个齐慕欢,好像也是近来挺有点知名度的一个新晋小鲜肉偶像来着。

    罗勏:对啊,演了部仙侠片挺火的,可惜在里面是男四,全靠和同剧女演员传绯闻才炒起热度来的。

    卫东:萝卜到底是小年轻,娱乐圈的事如数家珍啊。

    罗勏:谁叫我经常被我爸硬拽着去参加大佬之间的饭局呢,那帮老家伙酒足饭饱了就爱吹他们和明星之间的那点子事儿,我连董瑶和几个导演睡过都知道。

    柯寻:这种无聊的娱乐圈八卦这会儿就不要提了。

    卫东:我倒是也听说那个齐慕欢也跟男导演睡过。

    柯寻:哦?说说看。

    罗勏卫东:

    三个人在这边窃窃私语,那边董瑶和齐慕欢却在四下里打量这个房间。

    董瑶:哇,感觉这个房间好简单呢,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齐慕欢:有的时候越简单的东西才越不简单,瑶瑶姐,你后面可要小心喽。

    董瑶:我的天,你可不要吓唬我了,慕欢。我现在有点后悔,不该答应导演来这儿,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齐慕欢:别想了,上了贼船就甭想再下去了。

    董瑶:啊怎么会这样

    两个人说着笑起来。

    众人: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柯寻挠头,这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怎么这么作呢?还活在戏里呢吧?

    卫东想了想:可能平时演戏演太多了,就有点分不清演戏和现实了吧。

    但他们这样的情绪明显不对头啊,柯寻说,这正常吗?听说了入画的事儿之后一点儿不害怕,还有心思这么轻松的说笑呢。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房间中白光又起,当众人再度睁开眼睛时,见屋内又多了两个人,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两个人正彼此你拉我扯的纠缠在一起,直到发现房间中的众人正望着她们看,这才同时一愣,慢慢地松开了手。

    你们是谁?披肩发的那个神色防备地问。

    老成员们转头看向秦赐,然而秦赐假装没有看见众人的目光。

    解释工作也是一件累人的活,秦赐决定要等最后一个人进来之后再一起解释。

    旁边的董瑶本想开口,但看了看秦赐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见没人搭理自己,披肩发女孩儿重新将目光瞪向了和她一起进来的长头发女孩儿: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甭想走!我跟你耗这儿了!

    需要解释的是你!长发女孩不甘示弱,你莫名其妙吧?!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碍着你什么了?你哪儿冒出来的?!你跟踪狂吧你!

    两个女孩噼里啪啦地吵成了一团。

    众人:这一次新人们的画风都好奇怪

    正吵得不可开交,房间内的白光再一次亮起,当白光消失后,屋中又多出来最后一个进画的人,也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相貌还算周正,手里正握着两杯热咖啡。

    乍见这人进来,两个女孩儿立刻停止了争吵,齐齐冲着他喊了一声:邓林!你来说说这女的是谁?!

    邓林一愣,紧接着又是一惊,再接着转头就要往回走,却一头撞在了墙壁上,腾的向后退了两步,被两个女孩儿追上来,一左一右扯住,相互指着鼻子,继续质问:她是谁?!为什么跟着你?!

    邓林不出声,眼珠子左右乱转。

    卫东:要命了,捉奸成三啊这是。

    罗勏:这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柯寻:呵呵,男人。

    卫东罗勏:

    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吵下去了,咱们的时间紧迫,邵陵说着主动站出来,走向这三个正扯成一团的新人,请三位先暂停一下,我有话说。

    两个女孩儿一脸狐疑地看向他,邓林趁机抽身出来,向着旁边迈开了两步,邵陵没有理会他,只是说道:三位现在请回想一下,在进到这个房间之前,三位是不是进入了一间展厅?

    是又怎么样?披肩发女孩警惕的看着他,似乎以为他和长发女孩是一伙的,现在出现是为长发女孩撑腰来的。

    那么三位为什么此刻却在这个房间里?邵陵引导着三人的回忆。

    没注意,披肩发女孩干脆地说,一指长发女孩,我忙着捉奸,其他的什么都没顾上!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长发女孩不干了,什么叫捉奸?邓林是我男朋友!

    放屁!披肩发女孩儿恼怒,我俩去年就谈上了,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插足别人的感情你还理直气壮的,哪儿来的脸?!

    眼见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邵陵加重了语气:邓林和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都清楚,如果你们想知道,现在就闭上嘴听我说,谁是谁非,之后自然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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