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所以你就故意在我面前诋毁她?佟嘉卉惨笑一声,她的声音逐渐趋于平静,眼底满是悲伤之色,被三言两语的你和造假的证据骗到的我岂不是更蠢?
    佟嘉卉眼底满是痛苦之色,她看着面前被吓到呆滞的严渺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她双手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一方面,她希望这是真的,白颂是爱着她的。可另一方面,自从重逢白颂,她所作的一切都是没有留后路的,佟嘉卉死死咬着唇瓣,喉咙一阵腥甜,她张嘴吐出一口淤血。
    佟嘉卉看向床下犹如备战状态的小兽的白颂,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神色痛苦挣扎:颂颂,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相信你,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白颂眼神微微恍惚,像是想起来什么,但很快又进入了戒备状态。
    她警惕地盯着佟嘉卉,咧着嘴龇着牙威胁对方不要靠近。
    手背上的牙印滚烫灼热,疼的佟嘉卉心脏都在一抽一抽的。
    她眼眶泛红,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脸颊滑下,声音沙哑干涩:颂颂,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她看着缩在床底下都没有安全感的白颂,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医生早就候着了,见她无能为力,试探着劝说道:佟小姐,白小姐先前就已经表现出双向情感障碍的症状了,之前控制的还算好,但现在突然又表现出暴力倾向,我们需要尽快为她做情感疏导。
    医生有些为难。
    佟嘉卉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疲累的眼睛微微眯起:说。
    医生立刻长话短说:还请佟小姐在外面等候。
    佟嘉卉深吸一口气:我留在这里,保证不会干预你们,甚至不会发出声音,可以吗?
    虽然听出了语气里浓浓的卑微和哀求,但医生瞄了一眼白颂像是要跟佟嘉卉决一死战的眼神,摇头:您的存在会影响病患梳理情绪,甚至还会让她的症状更为明显,所以还是请您在外面等候吧。
    或许是佟嘉卉的眼神太过可怜和落寞,医生补充道:病人之前的情绪都很平静,不会有大问题的。
    佟嘉卉抿着唇,最后看了白颂一眼,不舍但还是一咬牙,走了出去。
    门在后面关上,佟嘉卉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良久之后才缓缓转身,慢慢地趴在门上,肩膀不断颤抖着。
    佟嘉卉甚至不敢哭出声音,生怕自己的动静影响了里面的治疗,她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的悲哀和苦涩咽了回去,转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死死咬着唇,绝望地无声哭泣着。
    她有一种感觉,她的心突然空了一块。
    那是属于白颂的位置!
    不是她不爱白颂了,而是她永远失去白颂了。
    佟嘉卉再进去的时候,白颂已经躺在床上了,手腕被重新包扎过,就连刚才混乱脏污的床单被罩也已经被换了,一切干干净寄给你,纯洁无瑕,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佟嘉卉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早就已经产生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得知了真相,解除了误会,她也没有脸祈求白颂的原谅。
    她犹如木偶人一般,行动缓慢又僵硬地走到病床前,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白颂。
    她看着自己的手,还残留着那天白颂打自己时留下的伤口。
    可自己在白颂身上,留下了多少伤口,又在白颂的心上,留下了多少伤口。
    她自私,她病态,她无耻,她该死,她竟然听信了别人的话,却不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一年的爱人。
    是呀,明明先前两人的关系还很好,明明白颂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像是没有情谊的样子,她怎么就不深究白颂离开的真正原因呢。
    佟嘉卉紧紧攥拳,指甲抠进手心,钻心的疼,可也抵不过她此刻的心痛。
    但她想,最疼的其实是白颂吧。
    被深爱的人怀疑就已经狗痛苦了,还要被深爱的人侮辱伤害。
    佟嘉卉不敢想,如果换成自己,会不会恨不得将施害者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
    白颂恨自己吧,肯定恨的,怎么会不恨呢?
    即便到现在,佟嘉卉心中还是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不能让白颂离开。
    不过这次,她一定要好好补偿白颂。
    佟嘉卉张嘴,声音沙哑,第一个字甚至都没发出声音,咳嗽了两声才勉强听清她说的什么。
    不过白颂也不关心她说了什么,她呼吸平稳,情绪比佟嘉卉还要平静,抬起头,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眸,和佟嘉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四目相对。
    白颂忽然咧了咧嘴,竟然是笑了,她淡淡开口:你都知道了?
    佟嘉卉很不喜欢她这种语气,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什么都不在乎,自然也不在乎她。
    她微微蹙眉,点了点头,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张嘴仍旧是沉默。
    白颂看着她满是愧疚和落寞的神情,许久后,终归是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嘉卉,我不怪你。
    佟嘉卉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人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不怪,为什么不怪?佟嘉卉不敢细想,因为她怕,如果白颂真的要走,她根本没资格将对方留下,也不可能对她使用任何可能会伤害她的手段。
    佟嘉卉牙龈几乎都咬出血了:颂颂,我错了。
    白颂摇摇头:不是的,我们都没错。
    佟嘉卉看着她释然的脸,一颗心陡然沉到了最底。白颂的不怪,并不只是嘴上说说,她是真的不怪,因为她放下来了,不管是爱还是恨,她都不在乎了。
    这个人,总是这么无情又狠心。说离开就离开,说放下就放下,每次都是留下自己一个人堵独自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佟嘉卉眼底满是痛苦和挣扎:颂颂,不要这么说。是我的错,求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白颂轻飘飘看他,淡淡道:嘉卉,我说过的,放过你,也放过我!
    不!佟嘉卉沙哑着哭出声,她扑通一声跪在白颂的床前,双手去拉白颂的手,却被躲过,她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再看白颂平静疏远的神情,心痛的几乎要死掉,她甚至想抓着白颂的手狠狠揍死自己。
    可即便让白颂打死自己,也难消她所受的耻辱。
    更何况,白颂还不会打她。
    不是因为还爱着她,而是因为她不在乎了。
    佟嘉卉的情绪已经紧绷到极致,再呆下去,她怕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她一咬牙,猛地站起来转了个身,甚至不去看白颂:你先休息吧,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她刚抬起脚,白颂就在后面问:如果我不让你来的话,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听我的?
    佟嘉卉脚步一顿,低着头,声音无比落寞:颂颂,不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白颂:可你来的话,很影响我的心情,医生说我现在要静养。
    佟嘉卉哽了哽,她吞了吞口水,道:我
    白颂打断她的话:你不要误会,我说不恨你就是不恨你了,自然不会因为你来而生气,只是你的地盘出现了不请自来的人,你会不会觉得很烦?
    心尖被狠狠一撞,佟嘉卉眼泪唰唰唰往下掉,她憋着一口气,不敢让白颂听出来。
    她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将苦涩的眼泪尽数咽回了肚子,深吸气道:我不会进来的。
    许久,就在佟嘉卉以为白颂不会再回应自己,抬脚正准备往出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叹息声。
    白颂拖长了声音:嘉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困扰,一想到我和你共处在同一片区域,交换呼吸着同一地方的空气,我就觉得严重心里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立一个远大的目标,收藏过3000双更,过4000三更,过5000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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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第二个世界
    只要一想到你, 脑海中就会不断浮现出你威胁我,羞辱我,伤害我的画面, 我不恨你, 但我恨那些记忆, 如果可以的话, 我甚至想将那些画面实质化,彻底撕碎。声音陡然变得高亢尖锐, 又戛然而止,白颂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剧烈, 停顿了一下, 等呼吸稳定下来,她自嘲地笑了笑, 你看,你的存在,对我病情的恢复很是不利, 你要是在的话, 我或许明天就要被直接送到隔壁精神科, 在也没法出院了。
    佟嘉卉身形猛地晃了两下,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背影看上去有几分佝偻和落寞。
    她无法反驳白颂说的话, 但确实又没法答应白颂不过来看她, 佟嘉卉逃也使得急忙走出了病房, 晚一秒都怕自己控制不住转身抱着白颂痛苦求原谅。
    系统:黑气消除了不少, 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但未雨绸缪,避免以后横生枝节, 我们还是完全处理好了再离开,你觉得呢?
    还剩下一部分黑化值,大概是因为佟嘉卉还是没完全收起强迫我留下来的念头,但起码她现在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伤害我了,留下当然是可以的,就是白颂微微蹙眉,我还得多想想办法。
    系统欲言又止。
    白颂:嗯?还有什么事吗?
    系统踌躇着问道:你不觉得佟嘉卉很可怜吗?
    白颂摇头:抱歉哦,我是工作人员,佟嘉卉是我的工作。她顿了顿,换了一种系统能够理解的说法回答道,就像是你为了编写一条数据,废寝忘食呕心沥血,长胖五十斤,秃成地中海,脸色蜡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你能对着一条数据真情实感地生气吗?
    你只会想要不要放弃编写这条数据,而不是把这条数据殴打一顿或者如何。白颂眨了眨眼睛,所以不管佟嘉卉怎么伤害我,在我眼里都只是工作难度大而已,我不会怼工作生气,相对的,我也不会觉得工作可怜。
    好半晌后,系统道:你看的很通透,难怪上级说你是最适合这项任务的。
    不久后,白颂竟然又接到了严渺渺的电话。
    她没存严渺渺的号码,随手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凄惨的哭泣声,吓了白颂一跳。
    还以为接到了灵异电话,差点直接就挂断了。
    听了好半晌,才听明白原来是佟嘉卉对严家出手了,而首当其冲,严渺渺不仅被佟嘉卉针对,还因为不知天高地厚,挑战佟嘉卉的底线害了严家而被严家上上下下所排斥,就差被直接扫地出门了。
    白颂听着她的哭诉和求饶,沉默片刻:抱歉,我跟佟嘉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个忙我应该是帮不上了。
    严渺渺哭的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白颂,你救救我吧,佟嘉卉要是再这样围困严家,严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了,就帮我们劝劝佟嘉卉吧。
    白颂突然轻笑出声:严渺渺小姐,佟嘉卉在佟家还尚未站稳脚跟,需要严家的帮助,而条件就是和你联姻,这话是你说的,现在你又说佟嘉卉在佟家一手遮天,她一句话就能逼得严家走投无路,而严家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干脆利落舍弃了你,这话又是你说的。您看,就算我能帮得上你,我也不知道垓信你的哪个版本。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的,白颂,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才能劝得动佟嘉卉,你说什么她肯定会做的,只要你帮我们求情,颜家就一定会有救的。严渺渺声泪俱下地连声道歉,白颂严重怀疑,如果她此刻真的在自己眼前的话,可能会毫不犹豫跪下抱住她的大腿求情。
    白颂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温度:我不会帮你的,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巴不得佟嘉卉和你们鹬蚌相斗,随便哪个渔翁得利都好,只要你们两败俱伤,我就看得高兴,看得舒心,我又怎么会帮你呢?
    严渺渺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软的不行来硬的,叽里呱啦骂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一些侮辱性的话语,若是换了旁人听,怕是早就无地自容了,只可惜她骂的是白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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