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玉隔空踹了他一脚,虽说没踹到他身上,但心中解气:我妹妹今年不过十四岁!你也说得出口?
    段子真想说,十四岁谈婚论嫁也不早了,许多姑娘十四都嫁了。心里虽说这么想,但他自是不敢说的。
    他也明白自己风流成性,林家家里的那位小姐是个千金宝贝,纵自己是郡王世子,林家也是断断不可能将女儿嫁给自己的。他同母亲说,母亲还不信,非得让自己来探探口风!
    段子真掸了掸袍子,理了理鬓角,自己理亏又不能说什么,于是道:不同意就不同意,咱们好好说嘛!急什么眼?有辱斯文。
    文曲星被逗乐了,他又扔了一颗山楂过去,再次砸中了段子真的脑袋:不仅白日做梦,还抢学正的词!罪加一等!
    段子真随手捻起在桌边的糕点便朝着文曲星扔了过去,道:我就知道说出来得讨一顿打。
    那你还说!被这么一闹,林琅玉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讨打呢?
    贤枢坐在一旁,看戏看得欢,他端起身边儿的茶盏呷了一口,道:瞧瞧,让你平日里风流成性!估计如今京中有女儿的人家都将你当做豺狼虎豹似的躲着。
    人不风流枉少年!段子真反驳道,你倒是洁身自好!房里丫头都没一个,也不见得有人给你说亲。
    贤枢不在意的冷哼一声:本王从不贪恋儿女私情。
    是!王爷何许人也?怎会贪恋儿女私情?这是要将断袖之路走到黑呀!他这话本是玩笑,原是为了呛贤枢才说的,随后他眼睛一瞥,恰巧瞥见了林琅玉和贤枢十指相扣的手。
    段子真蹙眉,不解道:不是,你俩亲近的真有些过头了。说着,他提醒贤枢道:话说回来,王爷真该放个丫头在屋里了,实在不行娶个妾侍也是好的,不然旁人看你俩真是越看越像。
    他这么一提,林琅玉如同触电似的连忙将贤枢的手松开了,贤枢抓了个空,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林琅玉有些慌乱的反驳道:胡说什么呢?也不怕舌头生疮!
    就是论事。段子真理直气壮,接着他用手肘捅了捅坐在身边的文曲星,道,你说说,他俩是不是像真的断袖?我同齐二公子都不曾这般亲近过。
    文曲星没接话,而是看向了林琅玉,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丝心虚和慌乱,接着他垂下了眼帘,心里震惊之余却是理所当然,这两人破绽太多,旁人到还好说,他成日里同林琅玉呆在一块而,想看不出来都难!
    想着,他想起了那个雪夜,想来林琅玉当时拿着的那件斗篷该是贤枢的这俩人是何时闹道一块儿去的?
    他又想到林琅玉提过,他脖子上那个挂玉的项圈儿是贤枢送的,据说是当今太后的嫁妆,原是让王爷收着给日后的王妃的,谁知王爷却在自己七岁时将它给了一个襁褓中的小娃娃,这让皇上太后是又好笑又无奈。
    想来这该是缘分?
    文曲星转念一想,林琅玉与自己不同,自己就是个天外来客,而林琅玉是带着光环来到这儿的,这个光环倒像是任务。
    就如贾宝玉是神瑛侍者转世,而黛玉是为了还泪来到世间,所以原著他二人本就又羁绊,宝玉胸前的那块儿玉是来见证这场风月债的。
    那林琅玉呢?
    自己同这个世界的羁绊是林琅玉,林琅玉与小王爷之间的羁绊是什么?
    想着,文曲星眉头微蹙,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灵异呀
    林琅玉见文曲星眉心微蹙,以为他开始怀疑自己同小王爷之间的关系,却不知对方早就猜出了所以然,他忙将矛头指向了段子真:别岔开话题!你觊觎我妹妹这事儿没完!
    贤枢却是不在意,他知道多久算是段子真和文曲星两个晓得自己同琅玉有什么,他俩也不会外传。他是巴不得全天下之人都知道林琅玉是他的,奈何人伦纲常在那儿摆着。
    听了林琅玉的话,文曲星立马回过神来,他拉住段子真的衣袖:不错!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段子真将自己的衣袖从文曲星手里拽了出来,道:我见都没见过令妹,谈何觊觎?不过是我母亲闹的,我就顺着问一声儿。
    问都不成!林琅玉瞪了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你妹妹还是天仙?同凡人论婚嫁触犯天条?段子真好笑的问道。
    你别说,我妹妹还真是天仙下凡。林琅玉得意的回答道。
    能有你仙?段子真打趣他道。
    如今随着年月增长,林琅玉是越长越出尘绝代。前儿他为春闱,在太学院那片竹林里温书,恰巧被一个管理花木的婆子撞见了,那婆子是新来的,从前没见过林琅玉。
    乍然见到那么一个绝色公子,身着一袭藕荷色素绣春杉,身上笼着薄雾立于青竹之间,以为自己见到了下凡的神仙,忙下跪囔着神仙保佑。
    众人见了哈哈大笑,这事还传到了朝堂之上,如今整个长安都传开了,林家那个带玉而生的公子,如今出落得当真同那谪仙别无二致!
    也不知有多少闺中的姑娘芳心暗许,想要讨一副仙人的画卷挂在房中辟邪。
    林琅玉答道:我妹妹自是比我好看。
    我倒是觉得不如你。贤枢道。
    你见我妹妹的时候她才多大?都没张开。林琅玉听不得旁人说他妹妹不如人,连忙反驳道。
    那我倒想看看你家的天仙将来会落到谁家去。段子说着。
    这时,只见一个小厮匆匆来报:世子,齐国公府的长公子来了。
    闻言,段子真手中的茶差点打翻:匡志?他来作甚?
    文曲星幸灾乐祸道:让你拐人家弟弟,被堵上门来了吧!
    这你情我愿之事,他还能说什么不成?段子真反驳道,不过终归是有些心虚,只听他对那小厮道,你让门房回他,就说我去津州赴宴了,没个三五日回不来。
    那小厮又道:齐公子不是来找世子的,他说他是来找林大少爷的。先前去了荣国府,说是林家两位少爷都到咱们府上吃茶来了,所以这才来了咱们府。
    闻言,几人朝着文曲星看去,文曲星一脸懵:找我?平白找我作甚?
    他与匡志素无交集,怎么还找到郡王府上来了?
    让人进来便知道了,想必是要事。贤枢道。
    见此,段子真对那小厮道:那你去将人请进来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妈这个字,原著也是出现了的呦~
    第三十五章
    西宁郡王府建在长安东隅,此处除了西宁郡王府外,北静、南安、东平几个郡王府也建在此处,隔着一条街靠近内宫,便是忠顺亲王府和从前的义忠亲王府。
    只因义忠王爷犯了事儿,义忠亲王府便空闲了下来,圣上打算留着大皇子日后成亲用。
    再往西走便是各位国公、侯爷的府邸,这几条街没几个、也见不到什么做生意的小贩,有的只是高车驷马、香暖小轿以及各大府上出来采买、办差的管家、仆妇,人们将此处称之为今世的乌衣巷。
    西宁郡王府门前,停着一辆团花锦布轿,轿上一位生的剑眉星目的半大少年,眉心微蹙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这时,府内一小厮跑了出来,跪在椒前行礼道:世子请公子入府。
    闻言,少年轻声道:走吧。
    小厮在前面领着路,几个轿夫抬着轿子在后头跟着进了府。
    此时,段子真、林琅玉几个已移步到了叙花厅内,段子真又让人备下了茶果点心,点了香等着匡志到来。
    几人正琢磨着匡志来找文曲星是为何意,就听厅外小厮来报:匡公子到了!
    快请进来。段子真道。
    只见一个头戴玉钗金冠、身着天水玉色织锦袍子、外头罩着鹤白色斗篷,玉树琳琅的少年走了进来。
    见此,林琅玉和文曲星起身抱拳道:匡少爷。
    匡正回了礼,接着又拱手想座上的贤枢和段子真行礼道:见过王爷、见过世子,臣不请自来,还望恕在下唐突之罪。
    听听这话哪儿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口中说出来的?跟那几十岁的老学究似的。
    他们几个好歹是多年同窗,这私下里实在没必要客气到这般地步,还称臣?
    段子真心里琢磨着,这便是他不喜欢匡志的原因,这家伙说话的调调跟自己爹差不多,偏偏人家有礼,你还不能说什么。
    朝中那帮老顽固大多是喜欢这个调调的,林家的大少爷林文曲虽才高八斗,然身上始终带了些少年人的稚气与傲气,但人齐国公长公子则不同!不仅才华横溢,还稳重有礼,这个年纪能有这份沉着气度实属不易!
    因而各位国公、侯爷没哪个回不在自家孩子面前赞这小子。
    段子真每次见自己父亲,他父亲必提一句你若有人齐国公那儿子半分好处,我死也瞑目了!
    思及此处,段子真只觉得脑瓜疼,他挥袖道:不妨不妨!匡公子坐,不比多礼。
    待匡志坐下后,又叫人端了茶上来:这茶是今春辽国供来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脾胃。
    郡王府上的东西,自是臣府上比不得的。匡志面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依旧那眉心微蹙、忧国忧民的模样。
    呵呵,你喜欢就好。段子真撇了撇嘴。
    一时间厅内没人再开口,气氛开始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文曲星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方才小厮来报说,匡兄是来找我的?不知是为何事,这样急?
    此言一出,匡志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薄唇微抿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几人静静的等着他开口,林琅玉心里有些悬吊吊的,看着样子不像是小事儿。
    过了半晌,匡志起身拱手像文曲星行了个礼:此事,乃我们齐国公府对不起林家!
    见此,众人一惊,文曲星连忙放下茶盏,扶住匡志: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没资格受小公爷这一拜,小公爷折煞我了!
    见匡志不依,文曲星连忙道:论辈分,你我等人是平辈、若论官职高低匡家的国公,我林家不过是臣下罢了,哪里受得了匡兄这样的大礼?
    匡志这话没头没尾的,却让在座几人的心跟着一块儿悬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儿,就居然让他说出匡家对不住林家这样的话?哪怕匡家真有什么对不住林家之处,那也是大人们之间的事,那用得着他们这帮孩子相互陪不是?
    林琅玉呷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不安:有什么话,匡兄直说便是。咱们同窗这么久,不比拘着。
    匡志回到了座上,他看了看厅内的丫鬟、仆妇,段子真会意将他们都打发了出去,门一关只剩下了他们五人在场。
    这时,匡志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此事,全因家中那孽障而起!
    匡志看了段子真一眼:我二弟与世子交好这事儿本就不妥。
    闻言,段子真冷不防的被茶呛了一口,几人狠狠的剐了他一眼。任你风流你的!
    听了这话文曲星以为匡志是为了匡正好龙阳一事来的,连忙将自己撇干净:这匡二少爷与世子交好是事实,但我同匡二少爷并不相熟,不过是在一块儿看了几场戏罢了!若说其他,那是半分也无!近日匡二少爷与王爷府上的一个戏子走的挺近,匡兄可否是找错人了?
    你弟弟是个断袖,同我无关!无关!
    林琅玉也跟着附和:是呀是呀!我哥哥虽说生的好,却是从来不和小子们来往的。
    匡志又叹了口气:此事也是那个小戏子引出来的
    听了这话,贤枢蹙眉:究竟怎么回事?
    匡志看向文曲星,眼神中带着些探究:恕在下冒昧,林大公子是林大人所收义子?
    文曲星和林琅玉齐齐点了点头,此事京中人尽皆知,又因文曲星生得好、文采斐然,林家待他如亲子,此前京中还传出过文曲星实乃林家庶子,是早年林大人未成婚时欠下的一桩风流债,因怕夫人伤心,故而才以义子的身份将其接回府中。
    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命妇们坐在一块儿吃茶时,还有人这般问过贾敏,贾敏笑着回道:若我说,我倒要说是我亲生的,你们信吗?
    总之文曲星是林家收的义子,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林家也从来没有避讳过,文曲星本人也不曾介意过,平白的有了一个家,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介意的?匡正和那个小戏子又能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只见匡正一副苦海深仇的样子,道:那小戏子有几分姿色,一来二去迷了那孽障的心窍。那小戏子估摸着是看戏本子看多了,居然说出文曲兄原也是戏子这样的话!还说得有模有样的!还伪造了一堆文书,花银子找了几个伪证,想必是想借此讹林家的银子。
    听了这话,文曲星手中的茶差点儿没摔了!
    他知道匡正是在给他面子所以故意说是伪证、想讹银子。实际哪能有这么简单?
    若那人证、物证真是伪造,匡正何必跑这一趟?任他们闹去,闹破天不过林家给点儿银子的事儿,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孩子和一个戏子,能成什么气候?
    只能说,那人证、物证可以确定文曲星当初却是一个戏子,这些东西拿出来,便能让他翻不了身!故而匡志才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告知他们这件事儿。
    林琅玉也不由的拽紧了一旁贤枢的手,他就说怎么这么巧那小戏子也叫琪官,恰巧也是从扬州来的,想来文曲星走后那个班主为了掩盖蒋玉菡离开这件事儿,有将戏班内的另一个戏子培养成了琪官。
    这也就不奇怪,那小戏子为何知道文曲星从前是戏子之身这事儿了,他或许是想要银子。只是在忠顺王府唱戏,又与齐国公府的二公子交好,他应该不缺银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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