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用脚想也该知道他不是自愿穿上这样的服装
    夏茨转过脸去,摆出一副生气不想搭理对方的架势。
    库鲁哪能看不出夏茨就是别扭一下,于是附身亲了亲夏茨的嘴角,换上了正经的表情,「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
    夏茨正视起库鲁,想告诉他近日遭遇的每件事。可是夏茨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仍未恢复。他们说明天就会好,现在已经是明天,却还是没有变化。他不禁生出恐惧,想到今后可能也不会恢复,那么他永远都要当个哑巴了。
    见他久久不语,库鲁开始感觉到奇怪。眉宇逐渐拧紧,金眸扫视着他,从头到脚。
    「你怎么了?」库鲁问着,谨慎地比起口型:你不能说话吗?有人在听?
    夏茨摇了摇头,拿起石板和笔,以书面形式解释了失声的原因。
    库鲁死死盯着石板上的字,双手攥成拳头,气得发抖。
    「好啊。这些人鱼。真有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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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隔两天再更,有事忙(つД )
    第053章
    库鲁得知他近日的遭遇, 当场就气得喷火。夏茨见势不妙, 赶在库鲁冲出去之前, 拉他到贝壳里坐下, 一下又一下地顺毛。十下过去,库鲁的鼻子停止喷火了,但身体仍然颤抖。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夏茨继续抚摸库鲁, 直到他后颈上倒竖的毛都平复为止。
    库鲁冷静思考了一会,忽然问,「你说是红烧,还是水煮,还是麻辣呢?」
    什么?夏茨投去疑惑的眼神。
    库鲁解释, 「杀了鱼又不吃, 岂不是很浪费。」
    「」
    夏茨在石板上写道,『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帕拉达斯。」库鲁回答,「我们的庇护者在那里, 我顺便告诉了他们普兰吉奇的事情。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还说很高兴他终于想通了, 不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说着,库鲁面露苦恼,「但是他们并没有给我提供任何龙族的线索。有一个神甚至说,龙族不是千年前就没了吗?另一个神提醒说, 那些龙都迁移去德拉隆了。四脚六手像在上, 他们都不记得自己帮助过龙族, 跟我们有什么交集了。」
    『所以这算是无功而返吗?』
    「我不知道。他们讨论了好久, 最后告诉我龙们基本上都死了。」
    『基本上都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他们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帮神也太不靠谱了吧。
    夏茨凝噎了半晌,又低头写道,『当时你走之前,为什么不问我一声?』还十分认真地给最后几个字加了粗,『你本可以问我,要不要一起走的。』
    库鲁看着他的石板,「凡人不能进入帕拉达斯。」顿了顿,「难道你想跟我一起走?」
    『不想。』超级大的字体。
    库鲁莞尔,「口是心非。」
    要是不想的话,还用得着问这个?分明就是在意了许久。
    他当时也是赶得急,怕错过了彩虹桥,才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如今想来,夏茨肯定因为这件事默默地伤心,搞不好还在生他的气。
    库鲁巴巴地凑过去,盯着夏茨使劲瞅,直把夏茨看得浑身别扭,站起来抱着石板后退。
    库鲁跟着站起来,步步逼近,最后将夏茨钉在墙边,伸手撑住墙壁,让夏茨无处逃离。
    「我有说过吗?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库鲁低语,满意地看到那可爱的耳垂变红了。
    夏茨低着头,举起了那块上书『谢谢,但这不是夸奖』的石板,用来遮住自己的脸。
    库鲁轻笑着拿开石板,吻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从面颊到脖颈蜻蜓点水。
    他吻得充满安抚意味,有点急切,但更多像是在表达亲密的爱恋。
    夏茨倒是动了情,挽住他的后脑,主动与他交接起唇舌。
    「呼呼」
    两人都喘起粗气。
    一只大手在夏茨的身上摸索片刻,寻到后背的系带,三两下解开,急躁躁把布料往下扯。
    幻想的情景居然在此时要成真,夏茨不禁升起一丝慌乱,但他能清楚感觉到身体产生的变化。
    就跟库鲁一样,他也是拥有这种渴望的,尽管是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但他无法否认,自己想要接触对方的皮肤,索取更多的亲密,释放情感。
    就像两个动物在耦合前的追逐嬉戏,两人都倒进贝壳里翻滚起来。
    但当螃蟹在门外高吼出声,「陆地人!!酋长找你!」这场亲热终究还是被打断了。
    夏茨慌乱地爬起来,耳闻恼怒的低吼,「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然后带你上岸,找个没人的洞窟」
    听着不错,但是他另有计划。夏茨打了几个手势,催促这头龙藏起来。库鲁虽不情愿,却还是顺了他的意,变成小龙躲到枕头后面。
    那个螃蟹举着叉针进来时,夏茨正在四处翻找东西,背上的系带还开着,松松垮垮。
    螃蟹重复了一遍,「酋长找你。还不快走?」
    夏茨苦恼地举起石板,『我也想走,可是我的衣服不见了。』
    「什么衣服?」螃蟹说,「你现在不就穿着衣服呢嘛?」
    夏茨写道,『我原来的衣服。这是他们做的婚纱。』
    「哦,你原来的衣服啊。好像被拿去干洗了。」
    『被什么了?!』
    夏茨目瞪口呆。那边的螃蟹却不耐烦了,「管那么多干啥。你穿这个就挺好的,赶紧跟我走吧,别让酋长久等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酋长吩咐我必须带你去议事厅。」
    『好的。但是能不能等我一会,我还没把带子系好』
    「行行行,快点啊,我就在外面等你。」
    随着房门被关上,夏茨转过身去。这时小金龙从枕头里冒出来,摇晃着跳到了地上。那对圆眼睛始终关注着夏茨的动向,见他忙着系上后背的带子,小金龙偷偷掀起鱼尾裙的边角,一头扎了进去。
    在感受到异物的进入时,夏茨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弯腰使劲拍了下腿部,却被裙子里的小家伙敏捷地躲了过去。
    该死的,这是胡闹的时候吗?
    夏茨生气地掀开裙子,只见小金龙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腿肚,无辜地仰视他。
    「唧。」
    还有脸在那唧唧。
    夏茨试图把小金龙抱起来,但这个小家伙非常固执,拒绝离开自己最喜欢的树。
    好巧不巧的是,此刻螃蟹又在大力敲门,用行动催促他赶紧出来。
    夏茨放弃撵走小金龙,只是瞪了它一眼:不许捣乱。
    小金龙点头如捣蒜:不捣乱,不捣乱。
    然后它又像树袋熊一样抱紧了夏茨的腿肚。
    夏茨放下裙子,扭扭捏捏地挪步到门外,在螃蟹的护送下前往议事厅。
    这件鱼尾裙的下摆比较长,刚好能盖住地面,贴身的部分向下铺开,变得宽松流畅,呈现出恰到好处的皱褶感。
    因为一条腿被抱着,夏茨走路的时候要注意,既不能迈太大的步子,还要注意不能夹到小腿上的东西,那姿势别提多怪了。螃蟹一边走着,一边正面对着他,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但议事厅就在前面,抵达以后,螃蟹就将他丢在那里,自己单独离开了。
    议事厅里有个人鱼,他将夏茨引到后面的茶座,让其在此休息。
    夏茨还没坐下,就已经感应到这里有多个结界重叠,不由得心里一惊。
    究竟是怎样的地方,才会需要这么多魔法来镇压?还以为宫殿里的魔法够多了。
    夏茨坐了数分钟,没见安纳提斯的人影,就起来向前走,到结界缝合之处。
    那只是一面墙,可是夏茨盯着它,总觉得有些奇怪,就伸手去触碰,果然见到墙壁改变了形态,显示出议事厅内部的景象,正是他刚才经过的地方。当他把手放下来,面前的景色又变回墙壁。这让他想起身在水母里的时候。真是一种奇特的感温物质。应用于现在的场合,却不知有何深意。
    夏茨走回座位上,面对着一杯石花茶,开始胡思乱想。
    刚才那个人鱼身材精壮,穿戴鳞甲,应该跟宫殿里的官员不一样。
    这座水下宫殿里充斥着魔法,内部结构松散,但是对外防卫稳固强大,有一次他透过窗户,望见宫殿外围的战士们抵抗鲨鱼群,只撑了两秒钟,周围的海水就被鲨鱼血染红了。
    他当时就看得打起寒颤来。
    有这样凶猛的战士们驻守在外围,连一只海参都别想挤进宫殿里。
    那么,库鲁是怎么进来的?这头龙似乎不能像人鱼那样隐身。
    难道是单纯变小了,然后游来游去,最后终于找到这里?
    正思索着,夏茨忽然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婕琳向他跑来了。
    她身后也跟着一个螃蟹,显然是如他那般,被押送过来的。
    一发现夏茨的存在,婕琳就扑了过来,到他的怀抱里寻求庇护。半晌,等到螃蟹走了,婕琳才抬起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放开了自己左看右看,好奇地打量各处,并成功发现了夏茨之前发现的那一面感温墙。
    「瞧这个!」婕琳大呼小叫,「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从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夏茨点了点头,脑中却因为婕琳的话,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那些魔法是为了维护感温墙的运作,保证其隐蔽性,倒也能自圆其说。
    安纳提斯叫他们来这里,似乎并不是为了参与任何事,而是旁观即将发生的事。
    这里就像是观众席,而这面墙就像是比赛现场的放大屏,让所有观众都能看清细节。
    又有几个人鱼进了议事厅,包括安纳提斯。夏茨默默喝起石花茶,咀嚼着红丝般的脆爽物质。安纳提斯来到茶座这边,用身形挡在他与感温墙之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梅里达叫我对你施咒。但我不想这么做。你能保证会乖乖的吗?」
    夏茨随意点了头,瞥向墙边的婕琳,后者似乎静止不动了。
    「那就好。」安纳提斯摸了摸他的头发,「这里的动静是不会传入议事厅的,却可以听到厅内的声音。这是我给你的礼物,红珍珠,你一直身在泥沼中,被谎言所拖累和蒙蔽,但今后不再是了。希望你明白究竟谁才是真心待你。」
    安纳提斯说完,转身进入厅内。
    夏茨对着茶杯陷入沉思。他知道今天的场合很重要,宫殿里所有生物都反复强调过此事。
    他还留在这里,也是因为此事。安纳提斯前几天郑重地告诉过他,今天就是真相揭开之日。
    安纳提斯还跟他说过,他将会从真相中理解安纳提斯的爱。这个他倒不是特别感兴趣。
    他只是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种总被牵扯进身边的危机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
    如果他无法解开谜团,那么他在岛上的生活,他在这里所受的苦难,都算什么?
    不过
    夏茨微微蹙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安纳提斯似乎忽视了婕琳,正如婕琳忽视了他。
    这两人本该是死敌,一方的性命掌握在另一方手里。
    所以,像现在这种表现,怎么都说不过去。
    大腿根部忽然变得痒痒,夏茨立马拍打了一下,警告那个小变态不要乱摸。
    裙子里老实了片刻,而后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明显是在咬他的腿肚。
    夏茨心头火起,隔着布料捏住了小东西的皮肉,狠狠一掐
    「唧唧唧!」
    这声痛呼引来了婕琳的调头。
    「你怎么了吗,夏茨?」
    夏茨摆手示意无事。
    私底下,他又狠掐了小金龙几把,直把这个小混蛋管教得瑟瑟发抖,待在裙子里再也不敢闹事了。与此同时,有更多人鱼跃入议事厅,行至安纳提斯座下报告道,「他来了。」
    第054章
    茶座那里的桌上有果盘,夏茨发现每种果子都是带壳的, 于是动手剥了起来。等他剥好一个, 小金龙已经闻到香味, 爬上了他的座位,跟他挤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果子。
    这几种果子夏茨之前就见过, 属于花的果实,应该是宫殿里的小食。
    四下无人, 婕琳正望着墙壁的对面, 夏茨抓紧机会,把剥好的果子塞给小金龙。
    小金龙立刻握着啃起来,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夏茨自己也尝了一个, 味道确实挺不错。
    他们这边吃得欢,议事厅里却已经开始上演严肃的戏码了。
    在两旁官员们的陪同下, 中间的陆地人缓步向前去。
    那是个中年男性, 轮廓方正, 眉目平实, 典型岛民长相。
    夏茨在岛上的时候,对于这样的翼人, 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过,当他走到珊瑚座跟前,彻底显现出容貌的时候, 夏茨还是吃了一惊。
    那居然是盖瓦奇戈尔, 岛上的人们都以为他死了, 再不济也是失踪了。没想到能在海底看到他。
    婕琳也很吃惊,当场就转头看向夏茨。为了躲避她的视线,小金龙赶忙往夏茨的背后钻,然而它的身躯相比蜥蜴时期圆润了许多,导致它拱得很艰难,挤在那里跟个球似的。夏茨强忍笑意抬袖遮住它,回应了婕琳的视线。
    真不敢相信。婕琳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是啊是啊,不敢相信。夏茨应付地点点头。
    他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安纳提斯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如果盖瓦奇这个被逮捕的嫌犯就是所有事的幕后主使,那真是没劲透了。
    不同于夏茨的失望,婕琳盯着墙壁的对面,眼也不眨,继续关注着事情的走向。
    盖瓦奇是独自前来的,身边没有追随者。与传闻不符的是,他不似饱受磨难,反倒精神奕奕。在珊瑚座跟前,盖瓦奇丝毫没有弱势,正面打量了安纳提斯,又扫视了四个角落。
    「这就是你对待盟友的态度吗?」盖瓦奇开口道,「用魔法筑起围墙,隔开信任?」
    安纳提斯对他的质问报以微笑,「宫殿里时刻有魔法,仅仅是用于自卫,领袖阁下,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如我们的契约中所示,没有人鱼可以伤害你,人鱼的魔法也一样。」
    盖瓦奇冷哼道,「但愿如此。」
    怪不得一个人来。敢情魔法契约限制了人鱼不能动他分毫。
    夏茨咽下了嘴里的果子,感觉喉咙都湿润了许多。
    他又喝了口茶,继续欣赏这出年度大戏。
    官员们准备了另一把椅子,专门给盖瓦奇坐的,但是盖瓦奇却不坐,要求安纳提斯痛快地履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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