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哪里用得着和那种人较什么真,你就是世上最好,最美的谁会不爱你,谁又能真正打败现在这样的你呢
    你这么完美,这么强大,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去吧,今后在这世上没有人会不爱你的,你根本谁都不用怕,你根本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很快你就能摆脱被你利用的有些人,然后彻底自
    这一番自我赞美,自我迷恋的话,当深黑色的手指自上而下地摩挲着嘴唇上的水珠,躺在浴缸里的那个自言自语的长发疯子的脸上也眯着眼睛浮现出惬意快乐的表情。
    可就在他这个自,眼看还在嘴边。
    某个在这个浴缸里呆了接近于两三个小时的魔头却在这时冷不丁地听到了外面的门被人单手敲了一下。
    闻言,自恋到已经屏蔽外界一切声音的佛母菩萨本人整个人一顿,下意识还举着手里的烟时,他口中那个要被他一脚踹开从此摆脱的人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了起来
    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顾东来。
    这一句话,门口站着的对方问的冷淡且漠然。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还加了一个名字。这声音,简直就和曾经常年不来人世间,只呆在千年古刹对着他的佛一点也没人情味的那个人一样,冷的简直能把人给冻死。
    而要是往常二人正常面对面,顾东来也不至于被他声音在耳边突然出现而吓一跳。
    可就是这刹那,前一秒还说自己根本就不怕世上任何人的顾魔头已经下意识脸色变得古怪,又匆忙无比地一抬头,像是怕被门口的人发生什么般一下把手里的烟扔进了浴缸里。
    他这慌乱中一甩手,那被他丢进水里的烟头已经一下熄灭,可因为很轻,那个砸进浴缸里的烟头紧接着,像暴露证据般浮了上来。
    见此,一脸紧张兮兮皱着眉的顾东来还拿手下意识地挥了挥四周围的味道。但才挥了两下,被身体支配大脑,像小学生犯错误的长发魔头却又僵住了,紧随而来的就是一种咬牙切齿,暴躁无语的自我怀疑。
    他,现在这副样子到底在干什么。
    自己干嘛要怕门口那个人,不就是偷偷在浴室里抽个烟,凭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把手里的烟给掐了。
    等等,偷偷又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是偷偷的了,他明明就是光明正大躲在这里抽的!
    这一通,长发魔头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听话,被带跑偏了的天人交战还没想完。他已经不耐烦地坐在浴缸里一手抓着长发,又烦躁地把水里的烟头捞出来,想再度偷偷将东西藏到周围什么地方去了。
    可他这左看右看,还没藏好手里已经掐灭了的烟头,外面那个人又开口说话了。
    而这一次对方口中的这句话,更把人还坐在浴缸里的顾东来给搞黑脸了。
    顾东来,你从让我给你弄了一浴缸的玫瑰花瓣,还说自己要洗澡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一个人洗澡,为什么需要那么多花瓣,你现在是坐在里面一片片地数么。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说话。
    对此,一个人在这浴缸里明明泡得很舒服,也不用看见他的长发魔头被他这老师检查学生作业的口气搞得自然不想回应。
    听着这人字里行间,又在提醒自己他为自己怎么了又怎么了。
    顾东来更是烦的恨不得捂着耳朵不想说话,可就在他打算干脆暴躁地装聋无视这个人时,某位站在门口的太子却又在这时补了一句。
    你要是在里面二氧化碳中毒了,不要不出声,我听到你刚刚在里面笑得很奇怪。
    你如果是腿抽筋在浴缸没有力气和人求救,就随便敲敲你手边的东西,我希望你明白,不要觉得一个大男人洗澡洗太长时间,还坐在浴缸里数花瓣最后数到二氧化碳中毒很丢脸。
    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无价的,它比你的面子远远要重要许多。
    门外的年轻佛祖这话说的又像在冷冰冰念经了,而也把魔听了又要活活开始抓狂了。
    可眼看对方罗里吧嗦烦的不行,知道自己再不出去,这个人真的有本事站在门口不停说下去。
    脸色听得都难看了起来的顾魔头也当即从浴缸里一下浑身是水的站了起来,又随便摸了快浴巾就围在腰上,气势汹汹地冷着脸一下把门给拉开了。
    等伴着这浴室潮湿的门被单手来开,内里滚烫炙热的气流一下涌出去。
    两个人视线一对视上。
    门口那个本来还一脸清冷淡漠的黑发佛祖在亲眼看到眼前这个长发魔头半/裸的胸膛肌肉和双腿时,没什么温度的视线好像也顿了一下。
    紧接着,他没来得及挪开落在对方身上的双眼,却见眼前围着块浴巾,根本不在乎自己这几乎等同于没穿衣服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怎么样的顾东来已经抓起一个手中的烟头丢他身上了。
    滚远点,你说谁二氧化碳中毒晕浴缸,还有我让你给我弄了一浴缸玫瑰花又怎么了,这么喜欢对着人念经,要不要给你个木鱼直接去地狱接着念!
    这么凶恶残暴,又不喜欢讲道理,乱扔人烟头的魔头,真是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之前拉着他下地狱,垒人头的时候,还说二人可以抵靠后背,交托信任的了。
    这会儿一转眼,翻脸不认人的顾魔头却又好像横竖看自己这个大仇人不顺眼一样,拿刚刚躲在浴室抽了半天的烟头随便扔他了。
    而面对自己躲起来抽烟,又再度被抓包的事。
    这个经过了今夜一战,越发嚣张自恋的长发魔头还直接跃过他的大恩人佛祖的肩头,又一步步走到那张紫色大床上,一下子大咧咧趴上去像个大字型般占据了中央。
    呼。舒服了。当下,顾东来好像一下又放松或者说爽了起来。
    这个他自己认为很舒服的大字型趴姿,把魔头本人那长发下垂落下的美好腰背部和大长腿下的某些风光都快一览无余了。
    他躺的毫无形象。
    一旦脱下了一身女装,他作为男人也是非常高的。那先天长在那里的骨架,肩膀和腰肢更是一点不瘦弱的。
    那爆发力十足,随便一脚上去都能把活人踹成死人的腿,光是这么一躺下,都显得他人比谁都要强悍无比,根本不可击败。
    但就是这么个各方面也很大只,一点都不显得小鸟依人的大魔头,此刻却又惬意满足地像个可爱鬼似的,抱着个身下的枕头十足懒惰撒娇般在蹭。
    这德行,说他是个魔,都对不起魔。这就更把站在他身后,眼看着一幕美男/女抱枕图的黑发佛祖搞得不开口说话了。
    而心里想什么事从来也不是外人能猜的到,黑发佛祖淡漠地垂眸看了眼那个待遇比一般人都好的枕头。
    接着,方太子这才一步步走到床边挨着最外侧床沿一边坐下,一语不发拿了块干净毛巾,又往床上这个老大一只的家伙那头长发上一盖,用自己包着全新白纱布的双手给他缓慢地擦起了头发。
    这主动服务的架势,还挺反常。
    以前连靠都不靠他,现在又和人套近乎,这怎么也不像是这位佛祖的作风。
    可趴在床上抱枕头躺尸的这个,和坐在床头挨着他的那个都有点神经大条,就也一起忽略了这种莫名安静的氛围下,他俩原本是什么样对着彼此喊打喊杀要杀对方的德行。
    顾东来之前一旦被他靠近一点就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也第一次奇迹般地失灵了。
    舒服么。
    态度很好的方太子问。
    还不错,用点力,晚上没吃饭么。
    撑着头惬意趴着的顾魔头还非常适应这种角色关系般使唤上他了。
    眼前,一声不吭,只是他说什么都听他吩咐的年轻佛祖这双疤痕累累的手明明常年只握着佛珠,连自己的刀不是经常握的。
    这会儿,他却把这块毛巾下的这一缕潮湿的长发当做了世上最金贵的宝贝一样握在手心中一寸寸地呵护。
    他那包裹在头发上的手指一眼看着白皙冷淡,但当纱布隔着指腹碰上对方的发丝,他却像是在摸着一朵漂亮的花一般仔细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丝花香气。
    也就是在品白色的佛光照耀下,长发魔头那卷发上的水汽被年轻佛祖的双手一点点消失,更让人舒服到只想被他按着头,只想这么躺着不想动弹了。
    这时,某太子一边替他擦头发一边顺这头卷毛,还抽空对此刻警惕性略微降低了一些的魔头本人开口说话了。
    顾东来,你有多高。
    闻言,顾魔头闭着眼睛躺着不动,声音虽然还是带着狐疑警惕,却也软下去了一点开了口。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作为一个不修边幅,面容丑陋的丑男。我只是想单纯了解一下你们这种优质帅哥的各方面身体素质,而且,你还是那种和一般男人不一样,连自己的脚指甲都要认真涂上指甲油的精致帅哥,肯定了解很多。
    这又像嘲讽,他又像吹捧他的话一听着让人不想理他,但估计是此刻暂时心情真的不错的顾魔头停了下又再度闭眼,像个大爷似的开口道。
    一八七。
    果然和看上去一样,是和他一样高。
    体重呢。
    一二四。
    最重的时候呢。
    一二五。
    最重只重了一斤,真不愧是对自己的外貌自恋到极致的人,而且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瘦很多。
    可是这个浑身上下不见多余一点赘肉的人非但不是那种难看又消瘦的皮包骨的身材,还有性感的腹肌,连半趴在床上时毛巾下遮挡显露出的部分轮廓都完美无比,也难怪他的背上,腿和腰上也统统有锻炼很久的痕迹,因此好像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所以,难倒这就是大势至那种思想不健康的人上次和他说的脱衣也性感,穿衣更性感,时而英俊,有时清纯,实则又很妖艳的活体案例么。
    那腰围呢。
    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地对自己问东问西还尽是些废话,顾魔头顿时开始不耐烦想骂人了。
    问什么问,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我又不是新娘子穿婚纱,谁好端端会跑去专门量自己腰围,反正只要是现成的衣服都穿的上不就好了。
    顾魔头这话,纯粹只是不想和他聊了才随口一说。
    可正在慢吞吞给他继续擦拭着头发的某太子听到他这话却突然不吭声了,而半天,就在顾东来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听他说些没完没了的废话时,某人却又低下头靠近他了一点,又冷不丁用一种二人私下对话的口气开口了。
    顾东来,你觉得刚刚那个玫瑰花澡泡的开心么。
    可顾魔头一听他这话,却以为他再次提醒这件事是又想挑衅了,所以干脆睁开一只眼睛,又懒洋洋抬头扯了下嘴角敷衍了事道,
    还不错,或者说简直爽的不得了,毕竟世上要是能天天有这种免费的便宜占多好,而且,我这一次也还是绝对不会对有些人说谢谢的,怎么样。
    结果看他这个恶劣又要找他打架的样子,某个脾气本来也不怎么样的太子竟然还一副很宠着他这个德行似的,淡淡地注视着他这个野性难驯的魔头来了句道,
    不怎么样。
    但你要是真的天天还想泡,我可以再去给你每天弄一浴缸,让你接着在里面慢慢泡,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浴缸可以告诉我,只要你觉得开心,像刚刚躲在里面那样,一边腿抽筋一边怪笑三个小时都没关系。
    我说了我没抽筋,也没怪笑,你给我闭上你的嘴!
    这又被他栽赃了一次腿抽筋和怪笑,使听到他开口说话就忍无可忍的长发魔头想抽出怀里的那个枕头抽他了。
    然而,当他一抬手见这个人的双手上还包着惨兮兮的白色纱布,一下爬起来准备暴打他一顿的顾魔头本来想用枕头恶狠狠砸脸的行动还是受阻了。
    接着,清楚自己的气又出不成的他只能干脆盘起腿朝着里侧坐了起来,并把他放在床头的刀一下扔给对方,又自己的黑色大戒刀横在当中隔开两个人的距离,索性远离这个人翻了个身背对他。
    你不要贴着我,还给我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说些奇怪的话,走开点,我不想和一个男人靠那么近。
    说着,顾东来身上那种奇怪的恐男症状依旧没有得到根本好转,露出的两条胳膊上一种鸡皮疙瘩又起了,等背着自己的黑色大戒刀才能安全感一般,一靠近他就头皮发麻的长发魔头闭眼生闷气般地心烦背身开口。
    还有,别再拿自己那双废人的手乱碰任何东西,在下一场我们约定好必须一起出现的胜负开始,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去,把你手上的伤赶快养好,我们才能继续杀出去。
    这话是不想和他说什么了。年轻佛祖心想。可杀来杀去,杀出去,杀进来,仿佛就是顾东来这个人现在最大的个人爱好。
    可这个人又总是对有些事有所退让。
    就像是这个已经无所畏惧的魔的身躯本性中有着无论如何都坚持的东西一样,他明明已经学会了一人独行,却到底对他命里的有三个字太过在乎,也太过在乎他人疾苦了。
    对此,那个坐在顾东来半步,眼看那一把黑色大戒刀隔着两个人之间这一点的距离的人也没开口说什么。
    可他也明白,面对这些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他不能真的让顾东来再次用两把刀来阻隔,这时,两个这么久了,眼看已经站在这一场阴谋迷局前最后一步的人才又开口说话了。
    你觉得我们经过今夜之后,已经了解彼此,能作为交托信任踏上最后战场的人了么,顾东来。
    这话问着,这一位穿着白色睡衣和睡裤,脚上白色的拖鞋更显得居家感十足的黑发青年的佛祖也双眼漠然冰冷地抵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问。
    他和这个人现在看上去都不太像是在外头闯阴司,屠佛时的二人了。
    他指的今夜,自然是阴司和之前的那些事。
    因为众所周知,阴司地狱有十八层。这十八层中,现在潜伏着数不清的叛佛,非他们二人之手所能轻易解决。
    他们俩就算佛魔双格再高,也不可能一夜之间从地狱第一层就这么闯进来,然后这么轻松就杀到十八层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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